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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数五奉天(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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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至此走入穷巷,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同月,蔺郡王、长孙世家和张多闻的联军三面包围大雍。继大宣皇朝之后,四大郡王中唯一一个流淌着尚氏血脉的郡王终于也走到了末路。
不等蔺郡王发兵,罗老郡王便书信乞降,不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至此,曾经的大宣江山被彻底分成东西两边。东归兰,西归蔺,唯一例外的是那偏居北方,正与北夷打得不可开交的戚州袁自空。不过显然,在跋羽烈的步步紧逼之下,他尚腾不出手来兼顾后方之事。
严冬晚至,似乎被这一场场战火延缓了脚步。但一经来到,这经过几月沉淀的寒冷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尚乐舞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风声,尽管门窗都已经关得严实,但仍是阻碍不了那无孔不入的风。
幸好屋内点着暖炉,温暖如春,因此即使风声呼啸再厉,身上也是不冷。
她感到冷的,是心。
尽管已经上了乞降书,但蔺郡王迟迟没有动作。她和罗老郡王等人依然住在大雍的七角城。这里离新雍和频州都近,算是他们投降的诚意。
她痴痴地望着从暖炉里冉冉升起的烟。
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南月绯华端着药碗走进来。
喜庆的大红衣袍让她的瞳孔不由微缩。
但在一眨眼之间,她的嘴角已经凝起笑。
他每天都来得很准时。
她缓缓坐起身,捋了捋散乱的青丝,含笑道:“门不是用来的推的,而是用来敲的。”
南月绯华置若罔闻,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喝。”
尚乐舞无异议地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啜着。
药很苦,但她却喝得很慢。
碗被轻轻抬起,只有她能看到碗中的景色。
在那黑糊糊的汤药中,细细的血丝蔓延又被吞回去,然后又漫出来,她又吞回去。
直到碗里的水涓滴不剩。
她放下碗。南月绯华道:“我明天走。”
“一路顺风。”
他看着她,突然邪魅一笑道:“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劫走你哦。”
尚乐舞回笑道:“尸体么?”
陈虞昭那临死的一击终于没有落空。
她苟延残喘了这么久,却终究还是被拉了下去。
两个人都还在笑,但那神情却早已偏离了笑的本意。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静默着。
尚乐舞慵懒道:“我请了安孟超。”
南月绯华挑眉道:“嗯,通常这个时候,奸夫都会躲到罗帐后的。”
可是她的罗帐没有准备供奸夫躲藏的地方。所以他只好把屏风横移,躲到屏风后。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
安孟超自若地站在门口,但是那微微颤动的眼眸却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恕我不能起身迎接了。”尚乐舞似笑非笑。
安孟超反手关上门,揖礼道:“郡主。”
无论频州因何大败,但乔郡王率先投诚,舍弃盟友总是不假。因此这几天他过得并不好。
“何必这么见外?”尚乐舞微微笑道,“我们不过欠缺一场婚礼。”
安孟超微愕,不由抬头,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句话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他从尚乐舞脸上看到的,永远是那千篇一律的文雅和惬意。仿佛败北的不是她,仿佛她依然还是那个意气奋发,手握大宣最大势力的罗郡王府未来主人。
“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不能再恳求那场婚礼?”她眨了眨眼睛,眸中秋波荡漾。
安孟超心中一紧。
在得知乔郡王弃盟也好,得知罗郡王府大败也好,他担心都只是自己的安危。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曾对罗老郡王,对尚乐舞有过半点愧疚。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皆然。若要怪,只能怪时运不济。但是在她的眸光中,他却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愧疚的心情。
“郡主,”他暗自呼了口气,“请明示。”
尚乐舞笑容含苦,“父王老迈,旁系兄弟又无人堪负重任。我只信你。”
当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这样坐在床上,看着他神情款款地说‘我只信你’时,就算安孟超再深的城府都不禁动容。何况伴随着没人话语背后的,是一座诺大的王府。
毕竟罗郡王府是归降的,而蔺郡王迟早会披龙袍,改国号。那么罗郡王府届时在新朝是何地位?一个战败投降的郡王?
但与此同时,罗郡王府百年的根基依然在那里,非几代不能消除。这点蔺郡王当然十分清楚,那么若以此为踏石,罗郡王府也很可能会延续曾经的荣光,成为堪当辅国大业的支柱。
而这两者的关键就着落在罗郡王府的新家主身上。
安孟超听得怦然心动。
不用看他的脸色,尚乐舞也完全可以猜出他此刻的想法。因此她又丢出一个诱饵,“你我成婚之日,便是你承继郡王府之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安孟超哪里还有犹豫,当下道:“能得郡主垂青,实是清望三生之幸。”清望是他的字。
尚乐舞与他相视一笑,“你能帮我把屏风移开吗?”
其实一进门他就已经注意道了,却故意装出听她如此一说才发现的诧异模样,道:“这屏风怎么挡着窗户。”
尚乐舞道:“适才贪睡,所以才叫人挡住那光。如今醒了,便觉得屋里太暗了些。”
安孟超听得在理,也没有多心,默默将屏风移开。
敞开的窗户顷刻将清风送到她的床前。
安孟超皱眉道:“我把窗户关了吧。”
“不必。”她淡然道,“我想多看看外面的风景。”
安孟超知道她时日所剩无多,顿时默默不语。

大结局(中)

大雍归蔺,胜州归兰,曾经的大宣十二州只剩下戚州还游离于东兰西蔺两大阵营之外。
由于戚州连着大雍,蔺郡王自出征以来,都喜欢包围政策,所以若要攻打戚州之前就必须先整顿大雍守军。但蔺郡王却迟迟没有动作,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
此事自然也提到了萧晋的案头。
他看罢诸多幕僚千奇百怪的猜测只是微微一笑,望着穆归园道,“先生以为呢?”
穆归园也不推辞,胸有成竹道:“他在等。”
谢云不解道:“等什么?”
穆归园看着爱徒,心中暗自叹气。这个徒弟聪明归聪明,但在政治上的手腕却还稍嫌稚嫩,若要成为一代名臣,恐怕还须时日历练。“等袁自空的降书,或是……尚乐舞死。”
尚乐舞虽然败北,但在军中威望仍在。
虽然世人皆知她病重,命不久矣,但若是不巧死在蔺郡王去接收她的旧部的时候,那么无论是对于蔺郡王当世,甚至百年之后的声名都是极为不利的。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尚乐舞之死和蔺郡王绝对没有关系。但蔺郡王统一的只是西宣,还有东宣在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不利的消息都可能影响大局。
这点蔺郡王清楚,萧晋也清楚,而他们都不是会给对方机会的人。
萧晋道:“那么先生以为,会是哪条消息先至呢?”
穆归园道:“那要看,尚乐舞的命和戚州的城墙,谁更硬。”
*
而现实显然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尚乐舞终究没有拖过冬天。
同月同日,在蔺郡王的支持,罗郡王的默许下,尚乐舞未满一月的新婚夫婿——乔郡王世子安孟超入住罗郡王府,成为新一任罗郡王。
与此同时,袁自空在跋羽烈的痛击之下,终于支撑不住,向蔺郡王求援。
无论蔺郡王是不是叛臣,至少他是大宣遗臣。而任何一个大宣的遗臣,都绝对不会任由北夷的铁骑踏临十二州。
在此刻,求援书无疑就是降书,因为援兵一旦踏入戚州,就绝对没有撤出的可能。
蔺郡王当即令张多闻为帅,率领三万骑兵两万罗郡王休整后的步兵,朝戚州进发。顾念到跋羽烈和他的师弟伊墨灵都是当世高手,他又特地派总管夏容海,会合凤西卓和长孙月白一路北去。
凤西卓原本就爱凑热闹,更何况这次不是内战,而是抵御外敌,自然二话不说,满口答应。
长孙月白一是不放心凤西卓,二来蔺郡王之后总是要登基称帝,他自然不能驳他的面子,也是欣然应承。
夏容海不愿插在两人中间,借口另有任务在身,故意和两人分开走。
不过即便如此,三人到达越砺城的时间先后也不过差了半天。
威潭已经失守,越砺城是最后一道屏障,若它再被攻破,那么戚州将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由得北夷铁骑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境。
凤西卓和长孙月白一路进城,只见伤病不断从城头输送下来,心中大急。
夏容海前来迎接,但看他皱起的眉头,显然局势很不容乐观。
“袁将军前天在城头被流箭射中,受了重伤,现在还高烧昏迷不醒。”他叹了口气,“张元帅恐怕还有两天才到,城中的形势恐怕等不得了。”
若是张多闻破城后再赶到,没有屏障的掩护之下,与北夷铁骑硬碰,怕是恶战。
此消彼长,西蔺形势堪忧,东兰当然渔翁得利。
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凤西卓和长孙月白便将眼前的局势摸得一清二楚。
凤西卓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拖到张多闻带着部队赶来。”换作一个月前,恐怕打死她都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和张多闻合作,而且还心甘情愿。
她不禁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慨。

戌时将至,天全暗。
北夷的攻势依然不减,擂鼓声如轰隆隆的闷雷,一记一记地震撼着整个越砺城。
凤西卓和长孙月白小憩片刻,便走到城头,和守军一同把守城门。
北夷主攻北门,但袁自空也不敢放松另外三门的防守,以免遭遇偷袭,因此往往是士兵从北门透支下来,便赶去其他三门轮换。等再有人从北门下来才能去休息。
凤西卓用蚕丝连退三拨敌人后,对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长孙月白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
长孙月白心有灵犀地回答道:“擒贼先擒王?”
凤西卓点头。
其实她点不点头,长孙月白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跋羽烈的武功不可小觑。”
纵然四周刀光剑影,杀声不绝,但两人交谈如林间闲步,丝毫不见慌乱。
“只能碰一碰运气了。我想跋羽烈应该还不知晓我们到了越砺。”
长孙月白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该换身衣服才是。”
凤西卓见他一身月白,在月光下果然显眼得很。
“好。”说着,便拉着他下城头。
此时此刻,犹豫迟疑都是多余。早在两人心心相印的那一刻,便已决定了一生的生死相随。

跋羽烈进攻戚州果然是有备而来。
凤西卓从西门偷偷绕道向北夷军营,沿路只看到北夷士兵如云如雨,片片迁徙,简直前赴后继。
“跋羽烈还真舍得下血本。”凤西卓咋舌。
长孙月白虽然看不见,但光用听的也知道眼前是如何危机的场面。“南侵是北夷王世代相传的心愿,大宣内乱为他们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可乘之机,他们焉能放弃。不过袁将军竟然仅凭威潭一城,就将北夷大军挡住这么久,实在令人钦佩。”
凤西卓点头称是。
若是没看到北夷军营还不觉得如何,看到北夷军营方才知道蔺郡王为何二话不说就派了五万大军。那攒动的人头,估计撒豆成兵也不过如是了。
长孙月白问道:“约莫多少人?”
凤西卓喃喃道:“不计其数。”
“……”长孙月白道,“我们去找两套北夷士兵的军装,然后随着战退的士兵摸进去。”
但二人在山坡上守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见到撤退的士兵。但夜色已退,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已是不能,他们只能暂退。
凤西卓熬了一夜,浑身俱疲,还空手而返,心头焦躁,埋怨道:“他们难道不知道劳逸结合么?非得打得筋疲力尽才回来。”
长孙月白沉吟道:“恐怕他们就是怕有人趁夜色袭营。”
毕竟越砺城有城门固守,难以混入,但北夷进出的营帐要容易得多。
凤西卓叹道:“若是如此,恐怕擒王之策,难上加难。”
长孙月白听她语气中颇为沮丧,不禁轻轻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即便大宣气数已尽,十二州却还不至落在北夷手中。”
凤西卓得他鼓励,心中一甜,豪气顿生,“不错。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只好展示一下‘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绝技了。”
长孙月白失笑道:“只听这长长的名字,便知这绝技定然是厉害无匹。”

大结局(下)

两人见天光初亮,北夷攻势暂歇,便悠然边聊边走,煞是悠闲。只是他们刚踏入越砺城,夏容海便迎面而来。
凤西卓和长孙月白出城并未和他打过招呼,说起来也算是违抗军令,因此心中不免惴惴。
夏容海见了他们,不怒反笑道:“不愧是长孙公子与凤姑娘,果真干得好大事!”
凤西卓和长孙月白皆是一惊,齐问为何。
夏容海疑道:“适才北夷鸣鼓退兵,拔营倒撤,难道与两位无关?”
凤西卓讶道:“好端端的,他们怎么退兵了?”
夏容海的喜色顿失,眉头皱起,“我还以为是两位在敌营大显身手,让他们闻风而逃,如今看来,恐怕这退中有诈啊。”
长孙月白想了想道:“或许,是他们军中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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