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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烧佛-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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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她看到了屋子外面寥寥的几具尸体,以及更多的血迹。
  以之前所听到的那些声音还有人的叫喊比较来说,这外面的血迹和尸体的数量显得格外的少和不符。
  按照那几乎踏穿大地的声音,现在他们看见的应当是比此刻的惨状凄惨百倍的景象才对,这到底是——?
  巫瀛看到佛缘的脸上也有着外露的疑惑,一如她自己。
  然而那个叫做胡阿的汉子以及他身旁的那些少年男女们却个个悲痛欲绝一般踏着恍惚的步子从门内迈出去,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辨别着那几具寥寥的尸体,还有人在混乱的大地上呼唤着一个个人的名字。
  巫瀛和佛缘两人并肩站在门外,犹若两个突兀的目标立在那里,他们只是看着,因为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至于想要找个人来问问也根本做不到。
  他们不是没有试图拦住身旁悲伤的人们,试图从他们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没有人,没有人理会他们,那些人只是木然的在他们做出阻拦动作的肢体前停顿半秒,继而绕过,一心一意只想在这片大混乱里找到自己所在意的,或者说,找到让自己悲痛欲绝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佛缘察觉到自己周身的温度变得有些低,略略刺骨的寒意已然四散了开来,而那些收敛了尸体的人们也已经各奔了东西,余下的就只有那些还在血迹斑斑的位置低声哭泣的人们,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佛缘侧过了脸,他看到自己身旁的人脸上毫无表情的样子,然后一股冲动,他抬起手,碰触到了那张几乎冰冷的面孔,心却一霎那犹若被烫软了冰糖,融化了成了一滩任由人变换形状的水。
  然而她不动。
  佛缘几乎是叹息了的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巫瀛在发呆。
  她一直望着自己面前的景象,发呆。
  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
  为什么会有人面对欺凌而不选择抵抗?
  为什么要让那些作孽的肆无忌惮?
  她不明白。
  无论如何,不明白!
  脑海里金戈铁马,脑海里血海尸山,脑海里旌旗摇摆
  她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记忆的夹缝在悄然的展开但是每一次即将触摸到什么的时候却总是有一双眼睛——漂亮的,妖异的,肆无忌惮的眼睛,用一种似乎讥讽,似乎无赖,又似乎请求的样子看着她,跋扈的说着不许你想起来!
  什么也不许你想起来,除了我!
  可是,你是谁呢?
  巫瀛很清楚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那双眼睛不是佛缘的,她还不至于弄错这样清晰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他的,那又会是谁的?
  第一次的,她开始想要知道自己是谁,从前发生过什么
  然后,
  然后她的肩膀上轻柔的飘下一件衣裳,轻柔的敛去了屋外四溢的寒气,她自然的回头,看到的是一双安静的眼睛——一双,温暖而安静的眼睛,给人以宁静的力量。
  于是她忽然不想去想了。
  她告诉自己,想太多,不好。
  佛缘并不知道在这一瞬间他打断了什么,他只是看到了回望自己的眼睛,继而回以浅笑,仅只是唇角勾起的小角。
  夜晚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那个叫做胡阿的汉子的家。
  这还是他们问了许久才问到的,虽然别的什么都不再去想了,但是巫瀛却十分相弄清楚到底在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以及——还有什么即将发生。
  胡阿这一次属于比较幸运的。
  他在跑往石屋的时候沿路有村子里几个孩子跟了上来,但是自己家婆娘却在仓皇中跑丢了,所幸的是他家婆娘并没有倒在铁蹄之下,亦不曾被当做牛马给带走——她尖锐的叫声只是在疯狂的奔跑和逃命之中受到的余鞭打到而产生的,此刻她正歪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蜡黄的脸上仅剩着无法遮掩的疲惫,而在她的身旁一个不大的女孩儿蜷着身子缩在一旁。
  这是他们的女儿,唯一还剩下的女儿。
  此刻的胡阿正在屋子外的一间柴草堆起来的小破屋里煮着水,从石屋里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带着女儿在寻着她的母亲,直到方才他们才终于找到了躲藏在一栋屋子角落里已然昏迷过去的她。三人回到家里,女儿疲惫的睡着了,可婆娘身上的伤还没有来得及料理,所以他想着烧些热水
  烧水的灶台里的水渐渐被烧得热了起来,朦胧的白色雾气也升腾起,胡阿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底有些刺,酸涩的什么就和着那白色的朦胧雾气一道滑落了出来——
  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只是想要简单的活着,这么难?!
  胡阿一直烧着水,默默的流泪,偶尔呼啦一下落得过多的眼泪,却不小心蹭大了脸上那块青黑色的印子,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外来的女子那个面目狰狞的女子。
  “有人在吗?”
  哐啷!
  胡阿正想着,却没曾料那才浮现在了他脑海中人的声音却这样自然的响了起来,他一紧张手一抖,原本还拿着的一只缺了口的白色粗糙瓷碗‘哐啷’一声摔倒地上,生生砸成了好几瓣儿。
  然后他看到自家那破烂的门栏外头走进来两个人,不是那两人又是谁!
  巫瀛做了一个决定。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决定,但是她还是跟佛缘说了这个决定,并且给了他和自己一起,或者离去的两个选择。
  她自己或许还没有怎么意识到,但是当她说出“和我一起,或者离去”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其实很明显的是在说——和我在一起,或者走开——如此真正定位二人关系的话。
  于是佛缘当然是笑了。
  他说他或许能有些帮助,并要求她陪着自己一道在这个村子走一圈儿。
  于是她也答应了,两人把村子例外都走了一道。然后他到了这里。
  胡阿的家。
  那声哐啷的声音巫瀛显然也是听到了的,更是在那个慌慌张张跑出来的人脸上看到了自己的那个大脚印所留下的记号。
  面上有点儿烧,她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有些凡因过度了,虽然——这些人这种不争的态度其实是不管打踹多少次,她都不以为过的。
  “胡大哥,”
  不过还是得开口,于是她说,
  胡阿被这女人忽然开口说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惊得差点儿摔倒,战战兢兢的望着这不请自来的两个人,提防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有,呃,有,有什么事吗,两位?”
  着整个村子里的人对外来客都十分的提防,巫瀛与佛缘二人实在是找不到人来询问状况,原本问问那个租给他们房子的人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他们去的时候正巧听到那户人家屋里传出来的声嘶力竭的哭号
  来寻这人,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本来的时候两人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人家里也有什么事儿,他们就干脆再等等。
  不过还好,这里还算安静。
  “是这样的,胡大哥,之前的事情有些失礼了,我这是特意前来道歉的。”
  巫瀛说着,仔细在这汉子脸上看着他的反应,却见那人还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于是继续说:
  “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除了点事儿,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之前那事发生的时候我脑子很乱,总觉得这些事情似曾相识一样,所以心情有些激动,过于愤慨了。”

  【070】 反抗反抗(下)

  说完,终于在胡阿的脸上看到了一些稍微好点儿了的神情,虽然那紧张和骨子里的警惕还是依旧存在,但是至少这人似乎回答话回得稍微正常些了,他说:
  “是,是吗,没事儿,脸上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儿的。”
  语毕,却并没有再多言语的打算,脸上露出的还是那副‘道歉完了,我也接受了,你怎么还不走’的模样。
  巫瀛莫名,乃至无可奈何,她这恶人形象太过鲜明,人家摆明了不信你。
  尴尬的笑笑,没辙的伸手在身旁人的衣裳上扯了下,力气大的很。
  佛缘在一旁看着好笑,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几乎是才开始见面时的一些情形,这人光明正大的跑他屋子边上偷花,被他逮住了还硬要拿酒来换那个时候的她,可是无赖的很的,哪里有现在这种模样!
  不过,如果再不出面说点什么,他敢肯定自己的衣裳怕是不可能完整的保持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于是半垮了一小步,取代了巫瀛和那汉子说话。
  胡阿原本是非常紧张的,非常非常的紧张。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一直跟在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的没有那样紧张了。
  他抬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那男人,忽然觉得他的那张脸似乎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在,什么地方呢?呃对了!庙里!就是庙里,菩萨的模样不就是
  惊异的心情让胡阿瞪大了眼睛,他,他有些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人这人是菩萨吗?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多想些什么,便听得:
  “这位大哥,家里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佛缘没有如巫瀛一般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说话,他只是很平静的用很镇定的声音,近乎轻巧的说着话,屋子里传出来的细微的血腥味道却和容易让他做出如此判断。
  “啊!”
  胡阿尖叫了一声,冲到灶台边上拿起水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个盆,分别兑了些热水和冷水,拿了条毛巾端着盆子就朝屋子里跑了过去。
  佛缘与巫瀛二人很自觉,或者说很没自觉的跟了进去,就看到屋子里那怏怏的寡黄色女子歪在床上,身上散发出隐隐的血腥味道。
  而那个端着盆子的汉子,此刻这是慌慌张张的弄了条毛巾在盆子里搅了搅,立刻便拎起来拧干,作势就想要朝着那女子身上擦过去。
  巫瀛皱了皱眉,十分鲜明的表达了她的不满情绪,不过她的这种不满还没有爆发出来的时候,身旁的人便已经快一步的走上前去。
  “胡大哥,在下曾经习过一段时间医术,尊夫人的伤势得小心料理,不若,让在下来吧!”
  从‘这位大哥’到‘胡大哥’其实只是两句话的距离,但是此刻说来却比巫瀛那一上来张口就如此叫的好了许多,更何况,佛缘天生的那张脸就生就了让人信服的力量,再说了,自己又有什么能让这两人来图谋的呢?
  胡阿没说话,却从床边让出了一个位子。
  原本给自家婆娘清洗伤口是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的,但是之前太慌,也没来得及注意,这会儿这人又说了他是大夫,自然也就没什么需要忌讳的。
  佛缘在床边坐下,眼睛里看到的这些脏乱和血腥的味道都让他并不是十分的舒服,他甚至能够隐隐感觉到自己额上那块覆额底下伤口里恍惚的疼痛
  但是他还是坐下了,半丝迟疑也无。
  一面坐下,一面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有条不紊的自袖口掏出一两个小瓷瓶——这些是之前从那间客栈里出来之后在药店里买的一些上好的伤药,原本是因为自己不会骑马才准备的——不过说自己是大夫其实也不算错,当初虽然多是用能力来为人治疗,但是多多少少他还是看过不少医术的,说是大夫,应该也没从。
  只是如果不是她下意识的回头,佛缘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然后看到她对自己露出了一抹浅笑然后他在心里想,如果不是她,恐怕自己是宁可将这种才能带到棺材里,也不会用来救治半个人的。
  平静的视线落到自己面上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子伤口上,伤口很明显是由带刺的鞭子抽到而产生的他很熟悉
  我也经历过,
  他在心底默默的说。
  面黄肌瘦的女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其实准确的说,从他二人在屋外和那汉子说话时开始,这女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他们进来,他取代她的男人为她治疗伤口,甚至是拉开她肩膀上的衣裳,这女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不过基于她所受到的刺激来说的话,这种状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尊夫人这样的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佛缘的话,问得胡阿一愣,继而泪流满面。
  “二丫,二丫,没有了的时候就,就已经是这样了呜她只有,呜呜,只有在出事的时候才会哭两声,今天,今天呜”
  一句话断断续续,但是巫瀛二人却已经不用再问更多。
  佛缘一面从小瓶里抹出药膏涂在女人身上,一面却:
  “胡大哥没想过带着夫人孩子一起离开这里吗?”
  状似漫不经心,却引来了胡阿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怎么没想过,我天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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