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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烧佛-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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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应该什么都忘记了吗?
  吃下由优昙婆罗花炼成的药丸包裹的欲蛊,再加上他在炼制优昙婆罗花时就已经融入的使人忘记一切的东西,她不是该——什么都忘记了,只会记得他一人,以及对他一人所拥有的欲望吗?
  为什么她还记得?!
  小七的脸上,浮现出全然迷惑,孩子一样挣扎的样子完全不见前一刻他所发出的狠厉,他愣在那里,瞪着被自己拽在手中的女子脸上,似乎要将这人给瞪出个窟窿一样!
  巫瀛心头一跳,继而苦笑。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模样让她一直以来,流连神往。
  “云海破了吗?”
  问出心中所想,巫瀛忆其自己当日对卢存的承诺,还有那个被钉在木板只上的血人,心底生出一股愧意,眼神暗了暗。
  抓住她的人在她发出声音的时候便一瞬收敛起了那茫然无措的表情,瞪了她一眼道:
  “关我什么事!”

  【039】 回不回来

  “关我什么事!”
  轻巧,厌恶,全然不能理会与他何干的调子,让巫瀛听得一愣。看着自己面前这人继而看着他那样光彩夺目的的面孔,那样光彩夺目的艳色,忽然便反应过来——
  于他而言,那些人,那些事,到的确是全无干系的!
  只是,那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下毒?明明说过的不过是允他在自己体内种蛊而已,况且像现在这样带她走她还不曾自满到觉得这让自己从以前就一直觉得得不到的人忽然转性的喜欢上了她,于是
  有些疑惑。
  唐枭见她如此,面上倒是忽然松下来。
  管他什么佛缘云海的,她此刻人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幽深的眼底划过一丝浅光,他笑着说:
  “我要你回来。”
  回来?
  巫瀛一愣,脑海里忽然便有些分布清楚现实与梦境一般。
  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极寻常的女子,也曾经一直以为能够因为坚持而得到自己所想要拥有的珍贵的感情,但是求而不得,却是那样鲜明的存在——她撑不起,没有办法做到面对求而不得而一直坚持下去。
  迷糊的视线看着模糊的人影,她苦笑起来。
  原本也不是什么没有耐性与勇气的人,如果能够的话,她真的挺希望自己得到一颗真心,一颗能与自己一般的真心。
  可是现实却并不是这样简答的事情,于是她选择了自己能够选择的放弃的东西——
  回来?
  “呵呵,回哪里?”
  被拽起来的身体没有多少力气,但这说话的声音却到底是十分清晰的,至于这言辞里近乎自嘲一般的语气倒是让唐枭愣了一会儿。
  “当然是我身边。”
  但是这一愣并不至于真让他愣住,
  “为什么?”
  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说话却还是能的,巫瀛平息了一会儿心头的起伏,轻轻笑了笑,
  “你喜欢上了别人?那个什么佛缘的家伙?”
  却得了如此回答。回答的理直气壮。
  而看着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巫瀛这会儿到真是哭笑不得。难不成这家伙真以为——人是不会变的?当初他不还看出来自己的‘不喜欢’了么?怎么这会儿,又这样理直气壮了?
  “嗯。”
  脑袋里如此想着,便这样说了出来,也理所当然的看到了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气得煞白的脸。
  巫瀛以为下一刻那张充满了怒气的脸的主人会拽了自己一把甩出去——就跟方才一样,就跟,从前一样。
  却未料那满是怒意的人却奇怪的死命咬了咬牙,继而一下把她给就那么丢在了地上,自己却转过身气冲冲的跑了。
  留下她一人重新坠落到那破碎的渣滓当中,继续染了一身血。
  惊讶,奇怪,还有莫名其妙的感觉同一时间充斥在巫瀛的心里,于是反倒是导致了她完全没有去理会自己身上因为磕在碎渣滓上而来的疼痛,她只是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
  自那日小七气呼呼的跑掉之后,巫瀛便再没见过他,反倒是那日在他走后出现扶起自己并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的那个女子经常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巫瀛记得那个女子,虽然其实她本不应该记得——这人是那日她离开小七时陪在他身旁的那个侍女。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特别是女人记忆。
  苦笑的侧卧在这间奇怪的房屋当中唯一的床上,巫瀛想着。
  “巫姑娘,您今天觉得怎么样?”
  而坐在床沿,手中拿起绷带来为巫瀛换药的半月则一面细心的将她身后当日血肉模糊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涂上厚厚一层药,一面问着。
  半月闹不清楚自家主子的意思,她原以为主子这次将巫姑娘带回来便是有些特殊的东西在里面,可哪晓得那天夜里原本是情绪十分不错的主子后来竟然是狂性大发了似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她吓得半死,还在庆幸着主子让她离开不用承接他的怒气,却忽然被叫来这间炼丹房,然后看到的便是躺在一堆碎渣里一脸苦笑的巫姑娘。
  后来她便一直在伺候她,主子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五日后。
  清晨,连阳光都还没有刺破晨雾,早起的雄鸡们也还没有开始鸣叫,只有一抹徐徐的光在地平线的模糊处隐隐约约的传来,而屋子里燃烧的整面墙壁却还是在熊熊的燃烧着,透着火红。
  巫瀛还未张开眼,但身体旁边传来的温热感觉却让她明显的知道自己身边还有旁人的存在,而待她睁开眼,便清晰的看到身边一个倚靠着自己睡得沉沉的人,面上还带着些许满足的笑意,而那得天独厚的脸上,又有着浓浓的孩子气
  她不由有一瞬看得怔愣住,竟生出了一股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看看这是不是自己幻觉的念头。
  继而苦笑
  原本预备坐起身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奇怪的没有力气,但是对于正常的行动也是没有问题的,可结果她刚预备坐起来,身旁的人却忽然一下伸手环住她,并自然而然的蜷进她怀里
  “不准走!”
  继而听得这样理直气壮,这样不由得人的话语。
  无力感,一瞬间充斥了巫瀛的全身,但她却还是推开人坐了起来,不言语,却把自己与这人之间拉出了一个泾渭分明的距离。
  看到他不快张开眼,一脸倦意。
  巫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才好,这家伙简直是冤孽。
  而唐枭,看到自己对面的女子一脸的无可奈何,还有她那种故意为之的隔开距离,心头有些恼火,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会生出与从前一般根本懒得理会的情绪。
  他生气,他不喜欢,他想要让这人与从前一般待自己,想要看到她眼睛里那总是带着的温温的宠溺的笑意。
  “我要怎么样做,你才会像从前一样?”
  按耐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他问,克制着。
  这样的话题是巫瀛不曾想过,就像她不曾想过这人会将她给逮回来。她以为除了每年那一次的以她试蛊的时间,他们不会有再遇见。
  于是她沉默,表露出一幅并不愿意再继续这样话题的样子,表现出意兴阑珊。
  她知道自己面前这人从来都不是愚笨的,反而极聪颖,若非是那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的性子,她觉得或许他什么都会知道,会了解。于是此刻她的态度便自然是极清楚。
  唐枭瞪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她不说话,还露出那样讨厌的模样便轻易的点着了他强制压下去的怒火。
  “怎么,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你真的喜欢上了那种惺惺作态的家伙?”
  怒火,以一种极其冰冷的方式从他唇里吐出来,而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则散出无尽寒意。
  神人转世?
  哼!
  听得这样的话,巫瀛哪里会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此刻并不想多做解释——解释她不过是没有办法一直坚持——这样的话说与不说其实没得什么意义,于是便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哼!”
  讥讽的笑,几乎是从人鼻子里喷出来,巫瀛见他从床上坐起,继而摔门离开,却又在跨出门槛儿的瞬间停下,没回头,
  “晚上见。”
  晚上见?
  巫瀛一怔,心底自然生出一股忐忑的情绪。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
  夜里,万籁寂静,就连她偶尔会听到的院子里的犬吠声都消失了。
  巫瀛独自一人呆在屋子里,正有些百无聊赖这几日实在是有些太无聊,而关于云海,她偷偷问过那总来为她换药的女子,那人并未听到天朝有什么奇怪变动,是以她便也就安下心来。
  安安静静的做着俘虏的角色。盘算着如何的离开。
  正想着,门却猛然被人打开,那光彩的人儿出现在那里,继而笔直的朝着她走来,一把拽住她胳膊,扯了就往门外走。
  身体没有力气,她连功夫都不怎么使得出来,这会儿被人这样一扯,便也只得跟着他一到朝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是对于这一路上四处蔓延的血红色,却生出一股触目惊心的震撼感觉。
  视线,便不自觉的放到了这拽着自己的人身上。
  思考起来。
  而这人却像是忽然感应到了她的视线一般,猛然转过头来
  “你安静看。”
  说着,两人便到了一处敞开的屋子,继而他像是要寻个什么地方似的四处望了望,再然后便一把将她给推到了一闪门的后头。
  “呆着。”
  巫瀛不知道这到底是唱了哪一出,一时之间没得反应的竟然乖乖便站到门的后头。
  然后,她见他冲着屋子外头叫了一声什么,再然后,一抹熟悉的影子便在那个为自己换药过的女子的带领下徐徐走了过来。

  【040】 正面交锋

  佛缘是在两日之前便到了蜀中的,却并未大张旗鼓去寻什么找什么,只是在一家客栈落脚,便住了下来。
  但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去找人却并不表示什么也没有做。
  小捻子这几日都觉得自家王爷心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坏似乎巫将军的死于他而言,根本没得什么一样。
  除了忽然来到这里,寻常的时间都还是与从前一样,自己与自己下棋,喝茶,根本看不出一星半点儿的伤心难过模样。
  于是,小捻子第一次对自己觉得是圣人一样的王爷生出了不快的感觉,而心底那些不知道如何去描述的心情让他十分想念巫将军,却又觉得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都已经王爷却是这样寡情模样
  想着,眼眶里便又一次不自觉蓄起了泪水。
  小捻子蜷在一旁的卧榻上,窝在被子里默默流着眼泪,他还只是个少年,对于那个曾经和自己玩笑过的女子有些莫名的情感,而那个人笑起来的样子,此刻想来却是那样的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痛苦。
  王爷
  王爷太无情
  呜呜呜
  少年细小的呜咽声,终于还是模糊的透过了被褥传了出来,而此刻原本应该是躺在客栈大床上的男子却是一副衣衫整齐的模样立在屋子正当中。
  无奈的听着少年的呜咽声,男子露出一丝叹息,继而走了几步走到卧榻旁边——这卧榻是那日他住进来的时候让客栈老板弄回来的,因为习惯了身边有人伺候,又习惯了同一个人,所以这少年几乎是总跟在自己旁边的。
  除了与那人一起住的时候,他总是在自己身边的,是以,虽然生性并无太多情感,但是这少年跟了他这样久,多少也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佛缘走到塌边,弯下腰轻轻在那被褥上敲了一下,
  “别哭了,她没死,我会把人带回来的。”
  被子里的抽噎声停顿了一霎那,似乎对于这话生出一瞬的不明白,继而那盖在人头上的被褥便被人极快的推开露出一个头来。
  小捻子在被子里听得这话,一惊一喜,可待他掀开被褥却发现——身旁哪里还有人?!
  “王爷?”
  “王爷?!”
  “王爷您在哪里?!!”
  ——————————————————————————————————
  巫瀛藏身在门的后头,但视线却非常清晰,她看到那个以为应该是在云海的人忽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这拽了她过来的男人也迎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瞬便‘嗑噔’一声响。
  唐枭迎了上去。
  他从来不晓得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做和人挣女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但是哼输,才真是可耻的!
  佛缘却并没他这样多念头,他只是不觉得自己现在就愿意放手,而他不愿意放手的东西就谁也拿不走!
  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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