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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倾世为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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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便见几名羽林郎带着几名厨子打扮的人朝殿中走来,猛地抬手朝前一扔,那几名厨子都“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抬头看到殿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惊的竟连话也忘了说。
  “你们便是侯府中的厨子?”
  “回……回皇上,草民正是……”其中一名胆大的厨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那你看这菜谱记载可有假?务必每页翻看。”
  祈帝说完,便见太监常喜从永安侯手中接过那菜谱交到那名厨子手中,那几名厨子自是没有见过如此场景,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将那菜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传至其他几人手中,如此轮换着传看完,几名厨子面色皆是有些难色,互看了几眼不知如何是好。
  “有何话,你们直说便是。”祈帝像是看出了他们的顾及,说道。
  一旁的永安侯冷哼一声,似是等着看好戏,而独孤烨也紧闭着口不再说话。
  听到祈帝如此说,那几名厨子也不再顾及,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那本菜谱便落到了那名胆大的厨子手中,只见那名厨子说道:“回皇上,草……草民将这菜谱仔细看了一遍,这菜谱……确实是草民几人所写,不过……不过唯独有两道菜配料并非如记载的一般。”
  “哪两道?”祈帝横眉一轩,道。
  “是……是凤凰胎和……和青龙游凤这两道菜……”
  那名厨子说完,又有些紧张地垂下了头,不敢再看那殿上之人,而那厨子此话一出,局势似又倒转,一时间竟又再难下定论,方才明朗的局势竟又陷入了僵局。
  而永安侯此时更是大为欣喜,大步走上前来,拱手说道:“皇上,此话已能证明臣的清白,定是奸人所为,在菜谱上做了手脚。”
  说着,还不忘往独孤烨的方向斜睨了一眼,鹰眸微勾,冷意连连。
  想要就此扳倒他,怎会如此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朝野之斗(三)

  而独孤烨却是冷哼一声,寒意骤然涌出双眼,这般局面他是早就猜想过的,想必此刻祈帝心中也早已下了定论。
  “如侯爷你所说,那几名厨子皆是你府中之人,难不保侯爷你在暗中同他们说过什么,抑或是做过什么。”
  “你——”
  永安侯还想再说话,却被祈帝抬手打断,“既然此时牵扯颇多,两位爱卿也皆是朝中重臣,朕也不能从其表面论罪,不过如今看来既然是那日菜品出了问题,而侯府中的几名厨子自当承担这个责任,毕竟攸关两位大人的性命,朕下令,将这几名厨子拉下去,即刻问斩!”
  “这……这皇上!皇上冤枉啊!草民是无辜的啊!皇上怎可滥杀无辜!”那几名厨子跪在地上,这个噩耗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他们身上,原本以为见到龙颜已是大幸,却没想到就此引来杀身之祸,他们神色惊慌地想要爬到那殿上,却被随即而来的羽林郎押住拉了下去,喊声凄厉,直指苍天。
  永安侯一时间竟也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计谋竟在几名贱民身上就此了结,再也惊不起波澜。
  “皇上这……”永安侯看着那几名被拖下殿的厨子,有些迟疑地问道。
  祈帝有些不耐烦的拂了拂手,道:“此事就此了结无需多议,爱卿还是应该多谢令郎才是。”
  众人皆是沉浸在之前的朝斗中,对祈帝的话也并未在意,而永安侯听了此话却是疑心顿起,直直僵在了原地,没想到祈帝会突然提到江临墨,江临墨与此事间会有何种联系?
  而独孤烨却是始终负手立于原地,嘴角带着阴测测的笑,这场朝野之争,虽看似难辨真伪,却终究是他赢了,这次更是重击了永安侯,今日不过是牺牲掉几名厨子的性命,下次定会让永安侯流更多的血!
  而一直站在偏殿的玉曦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名厨子被拖下去,心里越发的自责难耐,紧攀着石柱的十指像是要紧嵌入其中,她紧咬着下唇,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番场景了,那些活生生的人便是在那一言之间就注定了死亡,而这次她便是始作俑者,蝼蚁般的性命霎时间便化为了粉末。
  不过转念一想,这便是天阙、深宫,既然自己已经入了这个金色的牢笼便要学会忍,学会为自己心中所愿而活,这样才不负自己当初所愿。
  如此想着,玉曦紧攀着石柱的手终是松了开来,而这场短暂的朝野之争终是告息,因为正如林煜所说,很快便会迎来一场新的暴风雨……
  ·
  暮春的夜似乎黑的极慢,不像隆冬那般绵长,如今戌时已过,明月朗照,却依稀可以看到夜空中露出几片灰白。
  而彼时,一缕月光透着窗棂照入承华殿中,殿中宫灯齐照,亮如白昼,一张檀木桌案上祈帝正伏案批阅着众臣的奏折,而玉曦则如往常一般站在一旁研磨,绣着红莲的凤衫静静的垂在地上,昏黄的烛火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宁静如一泊清水。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祈帝执着朱笔的手顿了顿,继又说道:“你可是有心事?”
  而玉曦却仿佛并未听到一般,拿着墨条的手依旧在砚盘中反复研着墨,纤长的睫毛有些微微颤动,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终是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然而每到这般宁谧的夜里,她总是会想起许多的事来,亦如那些惨死的人,满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质问她,又或者那记忆深处的那抹白衣,那般洁白如尘的颜色,恍惚就在眼前却难以触到,抑或是回到了那个玉兰花常开的庭院中,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玉曦。”祈帝见她没有说话,复又问了遍。
  祈帝这次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而玉曦却心下一惊,猛地清醒过来,才知自己方才犯了大错,忙放下手中的墨条,敛裙跪地道,“玉曦该死,竟忘了回皇上话。”
  “无事。”祈帝和蔼一笑,抬手虚扶了一把,继又问道:“你可是在想朕今日处死的那几名厨子之事?”
  玉曦正欲开口,却见祈帝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朱笔缓缓起身,而玉曦也急忙将他扶住,只听祈帝说道:“朕知你心有愧意,如今朝纲动荡,正如你所说,牺牲他们是必要之举,他们的性命也是由朕了结,所以你无需愧疚。”
  “玉曦明白,但他们终究是无辜的。”她轻声答道。
  祈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可知,朕从登基到现在杀过多少人吗?”
  “玉曦不知。”玉曦愣了些许,不知祈帝为何会如此问话。
  “其实连朕都记不清了……二十多年了,离朕登基都过了二十多年了……”祈帝沉声笑着,既又长叹了一口气,那笑中饱含着风霜的浸蚀,这二十几年来的辛酸、苦痛,分明是那般残忍的话说到他口中却显得如此云淡风轻。
  玉曦抬头看着眼前的帝王,他的眼角生出了许多的细纹,白发苍苍,却依稀可以看到他年轻时候的影子,那般坚毅的眉目,一代明君,二十几年来将这朔天王朝管治的井井有条,逐渐走向盛世,纷乱的朝纲平稳,外夷卸甲称臣,二十多年的时间,却始终屹立不倒。
  “这天阙是众多鲜血堆砌而成的,他们或无辜、或有罪,都已经湮灭在了这天阙之中,要想生存下来,便要做这其中的强者,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而朕,当初也是靠着这般意念登上了皇位。”
  祈帝的这番话说的慨然,竟让她那原本迷茫的心豁然清明起来。
  果真如外界传闻,这皇宫便是个大染坊,或许当真是是在这宫中待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如那些人一般,双手沾满血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牺牲掉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抑或是一条人命。
  祈帝仿佛还沉醉在往昔,浑浊的双目中竟泛着幽幽的明光,“不过朕这一生,却杀错了一个人”
  “皇上是指……”玉曦不明白皇上口中的那个人是何人,但是好奇心却忍不住驱使她问下去。
  “玉渊,当年的镇国大将军玉渊。”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祈帝继又自顾自地说道:“朕当初心忌玉渊权势之大,威胁皇权,便任由太子一党胡作非为,而玉渊暗中又同永安侯一党,自是扶持溟儿,之后穹国来犯,朕便派出玉渊与永安侯一同领命出兵穹国,然而不久后却传出玉渊通关叛国的消息,朕当时对永安侯早已心有余悸,便顺了太子的话除去了玉渊,命太子一党当夜率兵缉拿玉渊,却不想玉渊被逼自尽。”
  说到这里,祈帝眼中尽是痛楚,“朕当年自是知晓权势的平衡,本打算除去玉渊扶持永安侯,当年永安侯隐忍蛰伏,并非像玉渊那般锋芒毕露,却不想,在玉渊死后朕才得知,原来永安侯暗中早已与太子一党私通,忠良之将却惨死朕手中,而如今永安侯权势滔天为所欲为也是朕一手造成的。”
  祈帝说完,玉曦良久没有说话,祈帝的话如一声闷雷炸在她心头,她的心猛地一沉,似是被千斤重石用力坠下,再难平复。
  原来这便是当年的真相,虽同当初江临墨对自己所说一般,然而却省掉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永安侯。
  玉曦恍然想起那年曾扮作江卿蓉的随行丫鬟入宫,误入了那口古井之中,无意间听到了那次密探,如今玉曦终是明白当年华妃所说的那句话。
  ——“我们可不能走当年和玉渊一样的路,侯爷如今虽兵权在握,然而自当年玉渊叛乱后,却只能得到玉渊麾下的一半兵权,而皇上对侯爷百般偏护,也多亏了当年的袖手旁观罢了。”
  原来冥冥之中,自己竟也被江临墨利用入了这皇宫之中,不过她如今早已学会坦然接受了,原来果真如他们所说,若要得知自己的身世,必要入宫。
  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假,她想或许很快,她便能查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然而若真如江临墨所说,她是玉渊的生女玉曦和,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是忘却仇恨逃离深宫,还是谨记复仇铺就血路?
  见玉曦久久没有说话,祈帝继又轻叹道:“朕想或许同你说这些你并不明白,都是陈年往事了,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
  “那玉曦斗胆一问,不知皇上可知玉将军灭门又是在几年前?”玉曦突然出声问道,她的声音轻而细,像是碎珠的玲珑一般落在地上,分明是极轻的声音,却直刺人耳。
  祈帝思索了片刻,说道:“若朕没有记错的话,正是四年前。”
  四年前?
  玉曦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反复回荡着这句话,她的心像是沉到了湖底,冰冷的湖水拍打着她的躯体,冷意袭来让她竟忘了此时身处何地,整颗心骤然犯疼,针扎一般的传遍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朝野之斗(四)

  四年前正是她失忆之时,也是她发现自己身在相府中的日子。
  玉渊、玉沧泽、玉曲嫣……
  宁玉曦、玉曦和……
  那些常年困扰着她的梦魇,那抹记忆深处的白衣,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像那些零碎的记忆靠拢,她看着盘绕在自己凤衫上的红莲,那样曲折蜿蜒,繁复的花纹像是针线一般绕在她心间,将她那颗原本鲜活跳动的心紧紧勒住,最终作茧自缚。
  玉曦只觉得扶着祈帝的双手有些发颤,分明是暖春之夜,她却觉得异常的寒冷,那种冷是浸入骨髓的冷,是蚀骨焚心的寒,难道这便是她苦苦追寻的真相,然而如今知晓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迷茫与纠葛。
  不知为何,玉曦突然想到了江临墨曾给她说过的话,玉家灭门是祈帝下的旨,那如今眼前之人便是她的杀父仇人,若真是如此,她又该何去何从?
  看着眼前祈帝那布满风霜的脸上,带着悔意,其实很多时候,玉曦多希望这一切醒来都是一场梦,她不是玉家遗女,更不是祈帝身边的女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
  像是察觉到了玉曦的异样,祈帝开口说道:“玉曦,你今日很奇怪。”
  玉曦从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随即稳了稳心神说道:“劳皇上费心了,玉曦不过是听了皇上的话感慨颇多罢了,皇上的教诲玉曦谨记心头。”
  玉曦知道她此刻心中定有万千波涛翻涌,然而如今的她终究不再是哪个年少不更事的宁玉曦了,只为苦苦寻求身世,却最终落得个庸人自扰的下场,这一年多的时间,改变了她许多,亦让她看清了许多的事情。
  即便她丧失了十八岁之前所有的记忆,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记起一切,仇恨终究是没有止境,玉渊一事既是冤案,那她必然会竭尽自己所能恢复他的名誉,不管是为了玉家,抑或是为了自己。
  祈帝笑了笑,也不再多说,那些尘封的往事他早已放下,如今窗棂外月上枝头,虫鸣鸟叫,闲聊了这么久,想必已是入了亥时了。
  “继续为朕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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