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第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交代表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兽人在法拉希姆的强烈坚持下，也表示同意，不过他们要求必须派人检查餐具、食物和饮料。
酒会还在老地方，警戒碉堡。外面搭了两个帐篷充做厨房，炊事队的队员在里面忙碌开了，双方都有卫兵监督专人盯守厨师，防止下毒做手脚，直接导致做出来的每一道菜，比用酒精消毒还干净。3G华夏网佩佩贡献
门口挂上两条红布，显得有了点喜气，不过法拉希姆抱怨说红色是兽人战争和杀戮的象征，和酒会气氛不太相称。
傍晚时分。粗笨的长桌铺上白布，四个角落里的蜡烛架子熊熊燃烧。墙边有几盆深秋刚刚开放地石南花，叶子卷曲，浅黄色花蕊中发出熏人的香气。桌上是香喷喷的蜜汁烤全羊、猪排和雪莓酒，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
双方落座后，人类向圣光祷告，兽人向大地之母念祝，诺查丹玛斯开口道：“我认为赔款可以减少到二十五万，但贵国必须放开工匠、手艺人、魔法师和学者访问我国的限制。”
沈之默打断他的话：“祭司大人不觉得在这么轻松地酒会上谈论严肃是很扫兴的事吗？请看这道烤全羊，选用两岁以下的貉羊宰杀后烤制，辅以珍贵佐料，你们看它色泽黄亮，皮脆肉嫩，鲜香异常，乃是味中极品，包你们
想再吃，众位请用。”
取出解腕尖刀，分别切下胸腹、腿等较嫩的部位装在盘子里递给三位兽人，再切其他部位给维克洛、阿普顿等代表。
雷霆酋长国中不少部族靠游牧为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食物除了烈酒就是烤肉，也是他们最自豪的东西，督军克洛玛古斯正是其中一个部族出身，对这人类捣鼓出来的烤肉充满不屑之意，笑道：“你们人类的手艺人缝衣服、做鞋穿起来还是很舒适的，不过要说烤肉，嘿嘿，有机会的话我请我地厨师献上一把手艺。”
“请将军慢用。”沈之默静静地把盘子推到他面前。
克洛玛古斯虽然不以为然，为了表面的礼貌，只好撕下一块塞进口中，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对美食的嗜好大抵是任何一个种族与生俱来的本能，这道烤全羊是沈之默根据从前西域的烤羊法再配上传自杭州谪仙楼大厨的手法烤制而成，虽然事情匆忙，没能集齐大部分佐料，火候还欠缺了一些，但也不是阿拉索平原上除了岩盐之外就没有配料的游牧民族无法想像的。
克洛玛古斯喉咙发出一阵不自觉的咕噜声，眼睛变得血红，他三口两口吃完盘子里地，又俯身过去切下一只后腿捧在怀里大嚼特嚼，鼻涕横流，热汗直冒，也顾不上擦了，那情形，好像黑雨丛林来的难民，又好比牢房里饿了好几年地囚徒。可是诺查丹玛斯明明看到中午时分这个该死的丢脸的督军刚饱餐了一顿，料想不会饿得太厉害，忙对法拉希姆使了个眼色：你是巫医，应该能识别他们有没有下药。
然而这个眼色刚使没过几秒，克洛玛古斯已经啃完了后腿，看那狼狈的凶恶样子，差不多要扑到桌子上把烤羊全都抢过来才肯罢休。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动嘴，俱都惊奇不已。
法拉希姆心想：“沃银大师的弟子应该不会对我们使坏。”也抓起面前的烤肉丢进嘴里。顿时，好像一股猛然在口腔中爆炸的烈焰，腾地一声，香、麻、辣、嫩、鲜诸般味道和口感纷踏而来，一齐轰击脆弱敏感的味蕾，心脏骤然停止跳动，过了好半晌才恢复正常。这么精美得仿佛味觉艺术品一般的食物岂是游牧民族的粗糙烤肉可以比拟？一个常年四季都住在茅草堆的人陡然搬进宫殿里面，内心的冲击又怎么能用言语形容？法拉希姆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了，用力拧紧自己的大腿：“人类的食物我经常能吃得到，可是这么好吃得不像话的东西……开玩笑吗？还是幻觉？”——然后他痛得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沈之默切割羊肉的时候，手心里放了一些噩梦藤的粉末，烤全羊味道浓烈，香的辣的一起上，法拉希姆纵使常年在草药堆里打滚，也分辨不出。有了噩梦藤，对中枢神经产生麻痹作用，这才造成强烈的效果，否则仅是美食而已，又怎能让人感动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沈之默对维克洛打了个手势，维克洛会意，惨叫道：“太——好——吃——了——”每一个字都拖出长长的尾音，夸张到耸人听闻的地步，接着又喊：“为什么？为什么偏要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烤全羊，如果我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撒加，你杀了我吧！”
惨叫声直接而华丽地将用餐气氛推至高潮，众人再无迟疑，动手动脚将一整只羊吃得干干净净，骨头与汁水横飞，唾沫共刀叉一色。
沈之默拍拍手：“叫人上酒，下面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讨论和谈条件，祭司大人，您有什么意见？”顾盼生姿，神采飞扬，黑色眼眸发出诱惑人心的光芒。维克洛心道：“我敢打赌，要是在伊利达城，撒加先生这样的风流人物一定会成为社交名流。”
一名穿着暴露的女半兽人从后面进来，略尖的耳朵，浅绿色皮肤，五官生动，抛去她的局部面容不提，整体呈现出来的气质既狂野又妩媚，人与兽的优点结合得相当完美，维克洛禁不住就要赞一个好字，克洛玛古斯的眼珠当场就夯直了。
女半兽人手托一个雕花水晶瓶，给众人倒酒，也许太过紧张，手指一滑，水晶瓶摔落到地，裂成两半，醇香的雪莓酒淌了一地。
沈之默大怒，拍桌子道：“蠢货！连酒都不会倒，留着你有什么用？滚出去！”再想一想，又觉得不够解气，索性喝道：“***，卫兵，把这个蠢货拖出去，砍了她的两只手。”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兵立即冲了上来，将她架住。
第138章 巫医药典
啊！”女半兽人十分惊慌，用带有暗色沼泽兽人口音道：“不，不要！求求你……”
卫兵微一犹豫，沈之默又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那女半兽人大为惊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开卫兵扑到克洛玛古斯身边抱住他的粗壮胳膊张皇失措地喊：“大人，救救我！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挣扎产生的力道撕破了衣服，半边胸脯肉落出来，紧紧贴在克洛玛古斯手上，叫声凄厉，表情悲惨，骤然触动了一向冷静的霜狼军督军的神经。他想起氏族里南方那些被沙漠人类蹂躏的妇女，还有在克蒙德城那个楚楚可怜的半兽人妓女。擦了擦嘴角，正要开口说话，见到事情似乎不怎么对劲的诺查丹玛斯说：“撒加先生，不知您有什么条件？”
沈之默笑道：“哦，忘了这是酒会现场，我应该顾及到贵客们的感受，血是不利于和平的，卫兵，把她弄出去，再换个人来。祭司大人，我再重复一次，我国的条件是，雷霆酋长国军队全面撤出暗色沼泽，开放通商口岸，另外赔偿我们四十万金币，就这么简单，不知您是否可以接受？”
“这是不可能的，你应该看到，我们的士兵有多雄壮，我们的斧头有多锋利！”诺查丹玛斯立即回绝。
“是吗？那你也应该知道，塞尼亚帝国像我这样的魔法师少说也有三五十万个。”沈之默针锋相对。维克洛等人都想：“撒加的言辞可比亲王那疯子一味发怒要好得多了，这样下来兽人们也不得不掂量和谈不成的后果。”
这时又来了一位新的半兽人侍女，白色短裙，胸前只罩着两块薄纱，两个红点若隐若现，与先前的侍女姿色相当。但体态更撩人得多，倒完酒后站在克洛玛古斯身边，窗外晚秋地微风时不时荡起她的裙角。克洛玛古斯有些魂不守舍，后面两人的谈话都没听进去。
最后沈之默放软口吻，说：“我不希望谈判陷入僵局，这样罢，请祭司大人拿出点诚意来，我们会做出相当程度的让步，驻军问题暂时避开不提，关于赔偿的数额双方的分歧比较大。你们入侵暗色沼泽已经取得实际性利益，这其中有什么好处就不用说了吧，我的要求是，雷霆酋长国对我国做出补偿，具体金额可以等下再谈论，您要是没权力决定，我有时间等待您通知酋长再做论断。”
诺查丹玛斯起身道：“既然你执意要求，我们就三天后继续磋商。”
自然，这一次的酒会仍旧不欢而散。散场时。法拉希姆故意离萨满祭司远远的，跟在沈之默后面笑道：“撒加先生，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酒。”
“那好得很，几点钟？我准时到。”
晚上，还是由巫医学徒领着来到那间破石头屋子。
法拉希姆的态度又比前几天热情了。只是他邪里邪气地脸上摆着谄媚和讨好的表情，实在很不和谐。
“撒加先生，我仔细考虑过了。关于谈判的条件，我会尽力配合你的要求。”
“是吗？”沈之默心不在焉地答道：“可是你们的谈判使团，不是你能做主的吧？”
“放心好了，我会运用我的影响力迫使谈判进程往好的方向发展。”法拉希姆内心十分希望与沈之默开展合作。当天半信半疑拿着开出的药物清单，他选用其中常见地几个物品服食，两天下来，精神已经比以前大有起色，再也不是受到诅咒术反噬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上厕所时尿路畅通，一泻如注。爽快得无以复加，从前肾脏衰弱时想拉又拉不出，时时折磨膀神经的疼痛已经渐渐消除。沃银大师的药方竟神妙至此，那么消除反噬效果也是指日可待了。
到这个时候。法拉希姆对沈之默地信心开始膨胀，继而产生接近崇拜的感情，不过他没把太多的情绪表露出来——要知道巫医总是很阴险地家伙。
兽人部族的内部，萨满祭司和巫医的关系很微妙，双方既是为了部族的繁荣而存在，也在权位和信仰方面有争执，只不过这种分歧在雷霆酋长国建国以后没有浮于表面。一直以来，萨满因为崇尚自然、平和的教义，引导人民向上，逐渐得到尊崇，被称为兽人信仰的精神领袖，而巫医接触的都是恐怖的法术和草药，则被视为邪恶与死亡的象征，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地位也越来越悬殊。在这样地情况下，自然有一部分巫医心怀不满，希冀重拾他们曾
耀。
法拉希姆做为巫医的代表人物之一，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沈之默那份有可能消除反噬作用地药方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希望。如果能拿到撒加与沃银大师合著地《巫药圣典》，巫医重铸辉煌也就不是幻想了。这么看来，战争和谈的赔款和驻军都算不上什么。
沈之默知道已经把握住他的心思，说：“我最低限度的要求是，雷霆酋长国赔偿塞尼亚帝国二十五万金币，暗色沼泽的驻军可以保留，而不是原来的四十万，那样太不现实。我们放开部分工匠的限制，你们也必须开放通商口岸，能接受么？”
兽人目前在暗色沼泽中的局面占有大量优势，这个条件确实有些苛刻，法拉希姆想到承载着无限可能的《巫药圣典》近在眼前，咬着牙说：“好，我拼全力对诺查丹玛斯那个老家伙施加影响。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什么时候给我《巫药圣典》？”
“放松，我撒加答应过的事还能赖帐不成？谈判成功以后，你会成为新一代的大巫医。”
法拉希姆呼吸有所加重，口臭愈发浓烈。
两人亲热的交谈，沈之默要不是图谋着和谈带来的利益，早就抓着他的头塞进便桶去了。
正说着话，学徒跑进来说：“法拉希姆大人，外面，外面……”
法拉希姆一皱眉头：“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打扰吗？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诅咒术的祭品？”
巫医通常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那学徒浑身一激灵，趴在地上磕头说：“是督军大人求见。”
“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不喜欢那个臭烘烘的家伙。”法拉希姆说着看了看沈之默，十分为难，倘若让督军知道他们私自密会，后果可没那么简单。不过督军手下能人众多，军中遍布耳目，想是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瞒也瞒不过。
“哦，克洛玛古斯，我一直等着你呢！”看到督军进来，法拉希姆只好这么说道。
克洛玛古斯微微一笑：“法拉希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需要耍人类那种客套把戏了。听说你请塞尼亚帝国的撒加先生喝酒，我也想参加你们的聚会。”接着挥退跟在身后的八名侍卫。
沈之默心想噩梦藤的作用已让那两名女半兽人在他心目中产生无可磨灭的烙印，再加上兽人骨子里的基因总是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便冲动地找了过来。
“看来下午的酒会让督军大人意犹未尽哪。”
“是的。”克洛玛古斯一屁股坐在兽皮地毯上抓起酒囊灌了一口。
沈之默说：“本来气氛还挺不错，都让那个笨手笨脚的女奴搞砸了。在市场上卖来没经过调教的奴隶，果然不太好用。”
“奴隶市场？什么地方的奴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