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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亲兄弟的心脏(youatxt.com)-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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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极了,是那些人造心脏中的一个吗?”菲尔克斯说。

  “不,有本质上的差别,”琼斯说,“这个是活的。”

  “外形美观,摸起来给人以很舒适的感觉。不过,我看是重一点。”

  “它的重量和正常的心脏相同。这一只是给狗用的,所以小。”

  “任何缺点都没有吗?”

  琼斯摇了摇头。

  菲尔克斯把心脏拿起来,用手抚摸着它那光滑的表面。“好象软绵绵的,摸起来挺舒服。”

  “它特别坚硬。”琼斯走近桌子,拿着钻石玻璃刀,把玻璃烟缸划出一道痕迹,然后他把玻璃刀递给菲尔克斯。

  “您用它划划心脏!”

  玻璃刀在心脏上滑过,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好家伙!”菲尔克斯小声说。

  琼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心脏完备得很。里边装有动力、节奏器和燃料。什么时候最后停工?这个心脏以钚一238为动力,据推算,它可以工作十年,十年后再做手术换燃料。”

  “十年,”菲尔克斯低声说,“比移植得最成功的心脏还多八年!”

  菲尔克斯做了一个习惯的动作,用手摸一下前胸,好象摸衣袋里的什么东西,琼斯发现,他出现了颈肌抽搐。

  “您现在能把心脏接上吗?”菲尔克斯问。

  “不,根本不需要您想象中的那种连接。这只心脏只在流动的血液中工作,在空气中不行。”

  菲尔克斯又一次摸了一下前胸。

  琼斯这时发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和他这一动作同时出现。

  “您是否把这个东西安到人的身上试一试呢?敢冒一次险吗?”

  琼斯走近桌子拿起一串钥匙。“请您自己去看看,”他说。“如果这还不能使您信服,那就不会有什么东西能使您信服了。”

  打字机在哈洛德手指的沉重按击下哼哼地响个不停。最近的侦查报告缓慢地从打字机上打印出来。

  探长哈洛德报告

  受害人杰克逊

  出售呼吸器:

  八月三日(星期一)

  布里斯托尔市莫奥尔赫德大街格里宾·基思和波洛克有限公司接受了莫里斯·戈尔丁医生的电话订货。

  格里宾等人合办的公司是国内专门为医疗生产呼吸器的屈指可数的几家公司之一。

  商务部主任戴维·基思先生接的电话。他反复强调说,戈尔丁医生的口音很标准,很懂礼节。这位医生说,他是南非人,不久前在某个新独立的非洲国家通过了临床实习。可是基思先生没有记住是哪一个国家。

  戈尔丁医生说,八月三日早晨他将离开英国,他说他刚刚收到一位新雇主的委托,请他代买一台该公司出品的BD一2107型呼吸器。他订购了一台,并说第二天,即八月四日提货。

  基思先生要求他提供银行保证,然而戈尔丁医生说,他可以付现款。他还说,他在伦敦没有固定住址。他非常愿意向其他买主推荐该公司的产品。

  八月四日(星期二)

  戈尔丁医生的司机在下午一点半钟前来取货。基思先生事先吩咐过,他要亲自接待取货人,可是在司机来提货的时候,基思先生正在吃午饭。基思先生的秘书索列尔小姐接待了他。司机带来了戈尔丁的一张便条。他付了钱,大家帮他把呼吸器装在箱式汽车上。

  刑警费吉拉特报告

  受害者:杰克逊

  运输工具:

  ABE2354通知发出后,收到累斯特警察局的通报。经过进一步侦查,下述事实已核实:

  八月二十八日(星期一)

  累斯特市特洛里大街阿,勒·托德父子汽车出租公司接待了一位男顾客。这位顾客具有和被怀疑者相同的特征,他自报姓名为西德涅·霍拉尔德,要租用箱式汽车,说是急用。当问他有无银行保证时,他说他不想浪费时间,宁肯出任何数目的押金。

  于是请来了托德先生。霍拉尔德提出,箱式汽车他准备租用一个星期。托德先生向他要二百镑押金和一个星期的租用费。顾客当即付了现款。

  九月四日(星期一)

  霍拉尔德送还了箱式汽车。按里程表,汽车共行驶467英里。从押金中扣除了应付的里程费,余额退还给顾客本人。

  这是一辆莫里斯牌汽车,载重半吨,车号是Ha1一4592。阿·勒托德说,照片上的琼斯很象霍拉尔德。

  附注:

  累斯特警察局检查了箱式汽车上的手印,结果一无所得。行车里程超过由累斯特到厄色克斯和诺尔福克往返的里程。累斯特市没有西德涅·霍拉尔德这个人。

  哈洛德把两份报告订在一起,放进夹子,并用笔写上:“送侦查处长贝伦斯阅”。他满意地签上“17时30分。”自侦查工作开始以来,好容易盼到一个自由的傍晚。

  他的报告很快送到了侦查处。

  贝伦斯的嘴角挂着一丝尖刻的嘲笑。

  “侦查线索可真不少,我的朋友。大概太多了吧。这样我们可以显示一下自己。”

  贝伦斯瞧了一眼文件夹,看了一下自己画的记号和潦草的字迹。

  “关于八月份第一周出租箱式汽车的第二号通报,有没有回文?”

  “还没有。”

  贝伦斯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们不得不掘开杰克逊的坟墓,企图偶然地能够发现新的线索,那可是最后一着棋了。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乔舒亚·沃尔德,”哈洛德提示说。

  “如果我们一无所获,那么您那侦查处长的头衔和我的前途可就保不住了。”

  “即使槁到点什么,下场也一样。”

  “非洲没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我再拍一封电报。如果没有莫里斯·戈尔丁这个人,我们就有办法。”

  哈洛德点着了烟斗。“我真想找到这个呼吸器。”

  “上面一定标有批号,”贝伦斯说。“假如您是这个人,作案之后,您会怎样处理这个呼吸器呢?”

  “拿回家去,埋起来,或者扔到河里。”哈洛德沉思着回答。

  “这个玩艺儿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铁箱里装着,就这么大。只要把盖打开,就可以使用。我们可以设想一下那天夜里的情况:他刚把杰克逊害死的时候,一定会想到,全英国的警察都得出动捉拿在逃的司机,并且肯定会捉住他。那时如果发现呼吸器,就不好对付了。我认为,他一定得甩掉它。”

  “譬如,前面是一条河,”贝伦斯说,他又开始了侦探们在猜想的战场上互相角逐的那种习以为常的游戏。

  “他有三点理由来选这条河。”

  “不,有四点理由。河上有桥,而且河的航道很深。往河里扔什么都行,又快又方便。人站在天桥上比站在湖边好,不容易引起怀疑。”

  哈洛德马上答道。

  “你没有见过呼吸器的箱子。它一定得在水面上漂浮很长时间。”

  “还能顺流而下吗?”

  “如果他在箱子上穿几个窟窿,那么漂一会就得沉下去。即使我们看着它,也不容易再找到它。”

  “好!”贝伦斯说。“现在我们需要一张大比例尺的军用地形图。”
十三 穿了底的爱情  莫丽·菲洛恩小姐听到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问:

  “琼斯大夫在吗?”

  这声音她是熟悉的——那么冷淡,严肃。而且是慢条斯理的。莫丽以前在琼斯打电话时听见过这个声音。

  “对不起,我看看大夫在不在屋里。怎么和他讲呢,是什么人来的电话?”

  “玛嘉丽斯捷尔太太。”

  菲洛恩小姐按了一下并联电话的电钮。

  “接上,”并联电话那头琼斯气愤地说。

  莫丽接上电话,但听筒还在耳边放着;当琼斯喊:“喂”时,她用铅笔轻轻敲了一下听筒,表示已把电话机挂上了。

  电话那边那女人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见到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有急事。”

  “好,八点钟,我不关胡同里的便门。”

  “不那”

  “不要急嘛,晚上再谈吧。”琼斯气愤地打断她,放下了听筒。

  莫丽直觉感到这电话有鬼。她很熟悉胡同里的便门,他们同居的三年中,她经常从这个便门悄悄地溜进琼斯的家。胡同里只有两盏路灯,篱笆后面枝叶繁茂,很容易藏身。她下决心一定要知道是谁夺去了她在琼斯被窝里的位置,八点钟,她隐藏到便门边的树丛中。

  不久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来的是菲尔克斯太太。她一开便门就不见了。莫丽·菲洛恩一心想看到和听到更多的东西,当她走近便门时,房间已关上。她急忙跨过草坪,借着月桂树丛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身子,最后终于来到了台阶跟前。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想等卧室灯一亮马上就走。她等了十来分钟,冻得直打颤,她不断在提醒自己,不必嫉妒,可还是守在那里不动,等着卧室里打开电灯。

  这时,在卧室里,梅莉琳脱下大衣,扔到沙发上,随手关上客厅的门。

  “拉塞尔,事关重要。安东尼让我用赠与证书把钱取出来。他想把这笔钱给你作研究经费。”

  琼斯一言不发,望着壁炉的火光。

  “在我那次告诉你我怀孕时,”她继续说,声音小得勉强可以听见。“我们曾决定一起离开此地。”

  “你快讲讲,他说了些什么?”

  “他十分焦躁,在屋里走来走去,根本睡不着觉。可怜的人总在琢磨心脏的事。我的赠与证书,款额很大。我不懂钱财方面的事。可是安东尼已在证书上签了名,以便他死后,如果没有继承人,我好能靠这笔钱生活。在他没死之前,可以凭证书提前支取这笔钱。”

  梅莉琳不再说了,她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

  “后来呢?”他说。

  “他坚持要我把钱取出来,他说这和他的生命紧密相关。”

  “你没有告诉他,说你怀孕了?”

  “没有,最后安东尼直截了当地问我:‘为了挽救我的生命,你同意这样做吗?’他说,你需要六万镑左右。我们现在就可以凭证书取出来五万镑。这个数目差不多是证书期满后应得总数的一半。”

  梅莉琳站起来,走到壁炉跟前。

  见他不吱声,“呶,拉塞尔,”她冷淡地说,“你在欺骗我们两个人中的哪一个?还是两个人同时欺骗?”

  “我昨天和前天都给你打过电话,我想当面跟你讲明白,讲讲我们怎样一起离开此地。”

  “带着钱?”她惊奇地皱起眉头。

  “赠与证书不是属于你的吗?呶,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从医学上看,我不能给他任何帮助。”

  “不能?那你的人造心脏呢?你不是还答应过他,只要有钱,用几个月时间,就能把人造心脏搞成吗?”

  他把手向她伸过来,而她却把他的手推到一边。

  “真见鬼,亲爱的!”琼斯想极力掩饰自己的惊慌。“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钱不是你的吗?我们必须一起离开此地,你要想想孩子嘛。”

  梅莉琳把头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都是在安东尼为他做了那么多好事以后。”她小声说着。

  “这么说,你并不是真的要和我一起逃走了?”他生气地问。

  “上帝呀!他至今还不明白他干了什么蠢事!”

  她看了他一眼,泪水流到脸颊上。

  “是的,我是曾想和你一起逃走,而且是带着这个孩子,”她用手摸了一下腹部。“我大概是疯了。我不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而且对你,我也没看透。”

  她在屋内走了一个来回。

  “你不知道,你都搞了些什么名堂,又多么无耻!你是个医生,你当然很容易欺骗一个病人。他们相信医生,因为他们想活下去。你的所作所为简直象一个流氓!用狗来搞肮脏的把戏,安东尼说,你给他看过X光照片,照片上是一颗安装在狗身上的人造心脏。你怎么搞起了这种骗人的勾当!上帝呀,可怜的安东尼!他还眉飞色舞地夸奖你如何了不起呢。”

  泪水流到了她脸上。琼斯望着壁炉,极力在控制着自己。

  “安东尼以为,换人造心脏就象镶牙那么容易。他又有了新的希望。你有一个新的脉搏节奏的装置,有一种可用十年的钚”

  “这一切全都是事实,”琼斯打断她的话。

  她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愤怒。

  “住嘴!再用六个月,六年,你也做不出来,你准备逃走。是爱情的驱使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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