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第8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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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姜氏一族能不能保住，就看你此次的选择了。你选择配合我们，你虽然姜破云此次大败，但姜氏一族不会收到牵连，就是姜破云，也不会因此而落罪。但要是不配合，后果你应该清楚，这汉中南部就不说了，益州的姜氏一族，可就飞回湮灭了。”秦游摸了摸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等待对方的回答。
姜文博的脸上再也没有不屑一顾的表情了，对方的话，一下子命中他的要害了。现在的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极为有理。要是不配合，援兵依旧会败，汉中城也无法坚守。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在白水县和南郑县全部被赵军占据的情况下，汉中城就是孤城一座。赵军无需强攻，只要白水县失陷，援兵被击退的消息传开，赵军大军兵临汉中城下，汉中城内的守军只怕就会崩溃。
对汉中城情况了如指掌的姜文博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更清楚汉中城内的防御能力和姜破云现在手中的实力。没有外援，坚守汉中城，根本就是个笑话。当然，现在看来，不仅是汉中城，整个蜀军现在占据之地，都是一个笑话，蜀军大败，已经成为定局。
“我承认你说的有理，可是，我帮助你们，最后这南部诸地丢失，最后的责任依旧在我族兄身上，我姜氏一族，同样会收到责难。我不出手，说不定还能让蜀军有更大的机会趁着你们粮草出现困境之时，进行反击。”
秦游淡声道：“如果你不相助我们，那么，这汉中南部蜀军大败的责任必将全部由你们姜氏一族承担，但如果你相助我们，我们可以让你和你族兄离去。折返益州，你们完全可以将一切罪责推到这冯秋、韩德荣等人身上。言他们对封严章获罪不慢，故而变节降赵，使得你们根本无法掌控这汉中南部的军队。而且，南郑县和白水县守将都主动降赵，让赵军入城，而你们，则是浴血奋战，但最终惨败，不得不夺路而回。想来，只要你们后面的人再加把劲，这些罪责就降不到你们身上。”
姜文博冷笑道：“冯秋等人刚刚向你们投降，没想到，你们背后就将他们给卖了。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而我对你们也不放心，对待刚刚归顺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
“你以为我们为何在拿下白水县这么久还没有暴露消息，除了是为了正对你们的援兵下手，也是为了我们在益州的人，将这些投降了我们的蜀军将校的家眷，全部暗中接回。你说，就算他们暴露了，又有什么损失？在这几日，他们的家眷亲人，只怕都早已经通过一些商队暗中转移，就是不能轻易离去的，也在夜间被我们的暗卫细作给藏了起来。我堂堂赵军镇军将军，岂会没有信誉？”
对方的怀疑，显然让秦游有些愤怒，冷声接着说道：“相信与否，全在你一念之间。当然，你与你族兄的性命，同样在你一念之间。此外，还有你姜氏一族的全族命运。不得不说，蜀王司徒彻对待臣子，比之吾王那可是差远了。现在的司徒彻，已经不是昔日司徒雷尚在之时，也不是当初他需要你们助他稳固蜀军之时。稍一不慎，全族皆灭！”
第891章 退无可退
秦游的话，一开始就让姜文博心中七上八下，脸色也是变换不定。最后，在秦游提及全族性命之时，其终于做了决断。
“好，我答应配合你们，但是，你一定要确定让我族兄离开，另外，还不能对我族兄有任何污蔑之处。”姜文博脸色涨红，死死的看着秦游，怒声吼道。
秦游心中一喜，笑道：“这是当然，不仅如此，我们将冯秋等投降我赵军的蜀军将校的家眷暗中迁移，你们折返益州，完全可以以此作为辩解自己的武器。另外，如何我赵军必将南下益州，你姜氏一族也必将是我赵国臣属，我也希望，你们能在日后为我赵军南下益州，出更大的力量。当然，你们也会获得更多。”
“哼……想也别想，这一次不过是因为你们赵军占了突袭的便宜，如果不是因为我蜀军与汉军交战数月，你们赵军现在如何能有现在这般优势？如果不是因为我族兄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将校不愿配合我族兄的管辖，如何会有今日？想要我们日后配合你们，想也别想！你赵军想要拿下，那也是万难之事。”姜文博显然还在因为之前的决断难以回神，连声驳斥秦游所言。
秦游并没有在意，对方既然能配合第一次，如何定然还会有第二次。
有了内应，而且是高层的内应，这蜀军的援兵对于白水县的赵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蜀军援兵将士也不清楚，他们未来的主将已经在为敌人服务。
所以，第二日傍晚之时，在白水县城西十里外，姜文博就与援兵主将进行了军令堪合。在姜文博的配合下，蜀军将校并没有怀疑什么，八千蜀军援兵一个不漏的全部在白水县文武官员的迎接下，全部开进了城。
在姜文博这个未来援兵主将的强烈要求下，这数千援兵战兵，都被安排在城内军营之中。用他的话说，这些援兵将士远道而来，而且还会城抵御赵军的主力，怎么能让他们居住在城外？就是白水县守军在城外另行扎营，也不能让这些援兵在城外落脚。
所以，在援兵将士满意，在姜文博的强烈要求和在白水县守将不满的情况下，这八千蜀军援兵战兵，就被安排在了城内。而城内的一部分士卒，则被安排在了城外。而那随军而来的民夫，则在姜文博的意思之下，将运输的粮草物资给运进府库之后，也就地安歇。
因为是在己方地盘之上，又有主将的安排，所以，疾行了一日的将士们，在晚饭之后，自然是急急忙忙就进入了梦乡。结果自然不用说，八千将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赵军摸进了大营之内。
如果不是因为一人起夜发现情况不对，只怕八千将士会被赵军悄无声息的一网打尽。即便是被蜀军士卒发现，但此刻八千蜀军已经有一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营帐之内已经有数个赵军士卒手握兵器，死死的盯着他们。而他们自己的兵甲器具，却已经不在身边。而且，这些蜀军士卒稍有异动，立刻就会遭到赵军的猛烈打击。虽然对方的人数比自己的少，但是，这些蜀军将士却不敢轻易的动弹。因为只要他们有起身的举动，对方士卒手中的箭矢就会离弦而出，射在他们身上。对方那漠视生命的眼神和身边已经没了生息的尸首让他们知道，这些摸进自己身边的士卒，绝对不是善茬。
此外，随着大营被惊动，这些被制住的蜀军将士发觉，大营之内，竟然有大队士卒在行动，而且，喊杀声很猛，惨叫声也连绵不绝。所以，这些士卒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些安排在县内大户人家休息的蜀军将校，更是直接被杀死。随后，这些士卒们就得知，白水县的县令和守将因为不满上面对这些援兵的优待和对他们的轻视，已经决定降赵。所以，他们已经成为赵军的俘虏。而他们的新任主将和将校，都已经趁乱逃离。
所以，八千蜀军援兵士卒，结果没能发挥任何作用，就被赵军斩杀一半，俘虏一半。至于那些民夫，他们自然是不会去与赵军做对，自然也是乖乖的做了赵军的俘虏，而他们运输的粮草物资，自然也成了赵军的战利品。而对外流传的则是白水县县令和守将因不满蜀王对封严章的处罚以及不满新任镇北将军对他们的不信任，率军降赵。而蜀军主将和数个军官带着数百人趁乱逃离。
而此夜之后，这白水县才开始正是悬挂赵军旗帜，向白水县境内所有人宣告，即日起，这里已经成为赵国辖地。而此刻，白水县境内的乡绅大族，十之七八都已经被白水县守将以新任镇北将军的名义给彻底的扫除了。而赵军抵达这里，只需要张贴告示，安抚民心接管地方即可。此刻，就是剩余残存的乡绅大族，也对赵军接管这里也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游打明旗号之后，立刻就开始将此次的俘虏和之前俘虏之中不愿意直接归降的俘虏收编一起，开始修筑白水县县城，加固城防。此外，也开始整编军队，将那些白水县守将之中，愿意归降的士卒编入军中。而从军中抽调一部分则编入地方县兵以及底层的巡检司衙门。
同样，因为白水县的乡绅大族被扫除了七七八八，其余的也都向赵军臣服，所以，白水县的田地也开始被赵军按照既定策略开始分配。秦游如此做，也是按照杨望清的安排，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控这里的民心。虽然说民心不能决定胜负，但是，在实力均等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民心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尤其是现在赵军的粮草物资运输不便，万一要与蜀军对峙，打持久战，那自然需要地方百姓的支持。
相比其他人，姜文博是蜀军之中最先得到白水县突变的消息，也是最早离去，同时也是惟一一个知道详情，且顺利离去的人。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其的十来个亲卫，这些人都是姜氏一族私兵。他们在姜文博安排好蜀军援兵歇息之后，就急匆匆连夜离开。
姜文博没有正大光明的从城门进入汉中城内，因为汉中城如今只开启两门，所以，姜文博不愿他人知晓的情况下，只能化妆掩饰，悄无声息的进入汉中城内，同时悄无声息的进入镇北将军府内，面见镇北将军，也是他的族兄姜破云。
得知姜文博归来，姜破云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的安排之中，这姜破云可是数千援兵的主将，是不会轻易离开大军的。此外，姜文博此次前往白水县，确实有拿下白水县重任的。此刻这一个承担重任的主将，悄无声息的回来，不能不让他感到奇怪。同时，姜破云也感到一丝丝的担心，因为他了解自己这个聪明的族弟，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是不会抛弃大事不顾，出现这些不该发生的情况的。
回到书房，姜破云自然看到了自己的族弟，也是自己计划之中白水县新任主将姜文博。看到对方之后，姜破云脸色不由一阵阴沉。因为，他看到姜文博脸色甚是难看。此外，对方还满眼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这让姜破云知晓，这白水县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文博！你不是应该留在白水县，怎么回来了？难道白水县你没能拿下？这不太可能吧，此次援兵最少五千人，拿下白水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一想到白水县，姜破云心中也只有这个担心。想来，应该没有其他什么意外能在白水县发生。
姜文博脸色难看的说道：“大兄！八千援兵在白水县全军尽墨了！”
“什么？”听得姜文博所言，姜破云顿时猛地站起身来，惊呼道，“你说什么？八千援兵在白水县被灭？是谁？难道白水县县令和守将胆敢对八千援兵动手？还全军尽墨，这是怎么回事？”这一下，姜破云再也淡定不下来了。他现在的模样，与他平日里平淡的模样，那可是天地之别。
姜文博一字一句的将赵军早已拿下白水县，一直在等待援兵的上门。此外，他此次配合赵军，将援兵送入虎口之事，全部详详细细的告知了姜破云。
“你怎么……怎么能……”姜破云听了姜文博所言，顿时傻在了当场，脑海一片混乱。按照对方所言，现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大兄，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多做思虑。如果我不做，那么，这汉中南部地域也逃不了被赵军攻克的命运，而你我死亡不要紧，就是我们身后的家人、宗族，也难逃一死。封严章的命运如何？大兄再清楚不过，这还是封严章立下了大功，也因为封严章攻打汉军，赵军从其背后突袭的原因，其责任其实并不能怪在封严章身上。”
“可是，大兄你前来这里，那可是与赵军正面对决。结果还让赵军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将汉中南部地域丢失，这样的结果，比之封严章更为严重，后果难以预料。不仅是你我等人的家眷，要是加上赵军散播的一些流言，只怕宗族也会收到牵连。”
姜破云不由苦笑，姜文博所言有理，对方确实拿捏住了己方的命脉。但只要自己行动起来，也不是没有反制的办法。如果自己之前得知，自己同样直接可以将这一切责任和罪名推到昔日封严章麾下将校的身上，可以直接推到白水县主将和县令身上。毕竟，在汉中城内，无数的人都知道，自己与赵军是死敌，自己绝对没有投降赵军的意思。此外，自己也在奋力的鼓起将士们的斗志。
可惜，姜文博已经做了行动，把柄已经落在了赵军的手中。那数千被赵军俘虏的将士，他们都是证人，都是能证明姜文博与赵军合谋拿下那八千援兵，都能证明，姜氏一族就是蜀军之中与赵军合作的内应。可以说，姜文博的这一行动，让姜氏一族退无可退，让他姜破云也退无可退。姜破云很清楚，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