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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奉天承运-第87章

小说: 奉天承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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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帆船的构造要先进得多,设计巧妙,就只消这么轻轻一拉,就挂上去了。

实际上郑和下西洋就说明了中国航海技术在当时的领先地位,中国帆船不仅结构先进,而且吃水很浅,不容易触礁,安全性更高。航海必备的指南针就是咱们发明的,文明古国非浪得虚名,并非我们的技术不行,只是儒家认为技术乃奇技淫术,不足宣扬罢了。

因为风是自东吹来,茶船要向东逆风而行,只得以“之”字形的方式迂回向前。

风吹雾散,黄船主突然见到前方有个黑影,忙指着那黑影道:“总舵主,前方有船!”

陈近南面色惊恐地看着那愈来愈清晰的黑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于航海并不精通。

黄船主道:“如果是官府的炮船,彼方处于上风口,一旦咬住咱们,跑也跑不掉。总舵主,是否要转舵向码头方向?”

陈近南紧张道:“现在回去,是自投罗网。继续向前,还不一定是官府的船。”

茶船上的人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那艘突然出现的大船,一时吆喝之声都停息了,只看见一双双紧张惊恐的眼睛。

“砰!”一声巨响,突然,茶船上的人的眼睛里闪出一团火花。确切说,是前方那艘黑影闪起的火光:他们开炮了!

“喀嚓!”

黄船主转头一看,满眼绝望地说道:“桅杆断了!”

陈近南听见炮声,就知道那是艘官船,大吼道:“立刻想办法脱离官船!”

此时掉头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桅杆都断了,黄船主抱着负隅顽抗的心态下令收起帆布,放小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未散尽的雾,大声喊道:“快,从船尾放下小船!”

“砰砰……”官船持续炮击,有的炮弹落进水中溅起了白色的浪花,有的却直中茶船,砸得木片翻飞。

茶船上乱成一团,惨叫声,呼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官船靠近,一炮命中船尾,茶船完全失去了控制。黄船主见罢对陈近南说道:“这船跑不掉了,总舵主快坐小船离开!”

话音刚落,就见官船那边众多小船划了出来,不断用火枪攻击茶船上放下来的小船,有的小船不幸被官军咬住,立刻就被打成了筛子。炮船不再炮击大船,而是轰击那些打算逃命的小船,陈近南见罢,吞了一口口水,紧张道:“我非贪生怕死之辈,事到如今,怎可独自逃跑?”

船舱里的几个东夷人也是惊恐万分。他们不仅怕明军,更怕陈近南的人把自己杀掉灭口。

果然,黄船主身为李林贵的代表,立刻建议道:“总舵主,现在马上杀掉那几个建州人,否则被巡抚抓到把柄,我家东主休也!”

陈近南点头道:“你即可去办!”

黄船主走后,陈近南旁边的三当家马学文道:“总舵主,属下有一计……”便在陈近南旁边耳语了几句。

陈近南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只好试一试。”

官船行到面前,勾住了茶船,放下木板,先“砰砰”地放了几轮火枪,准备攻船。茶船上的人各自操起家伙,准备肉搏,却听陈近南道:“不必做无谓牺牲,叫兄弟们投降吧!”

张岱的官兵冲上茶船时,茶船上的护卫水平都放下了兵器投降,张岱的人迅速控制了茶船甲板等处。

赵谦站在炮船船楼上,看着茶船上的景象,对张岱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船上的东夷人,要活口。”

正说在这里,突然茶船上有人喊道:“不要放箭,我们交出建州人!”

建州女真人就是满族的先祖。

赵谦大喜,喊道:“立刻带上来,本官不滥杀一人!”

段十四 一发动全身

“久雾必晴”。雾散之后,海面上平波万里,蓝天白云,煞是好看。

两艘船安静了下来,不再有炮鸣,也不再有紧张的气氛,甲板上的水也被太阳晒干了,将人的影子印在甲板上。

几个东夷人被赵谦下令捉了,只听那献孚的人说道:“我家主人有话要和大人单独面谈。”

看在别人投降不抵抗又主动交出东夷人的份上,赵谦犹豫着应该给对方一个面子,这时旁边的孟凡道:“叫他到官船上来谈,此时你们已成瓮中之鳖,你也不必和咱们讲条件!”

那人十分为难,但孟凡所言却有道理,只得作最后尝试道:“我家主人有重要的事和大人面谈,大人如果不愿意听,只怕日后要后悔。”

孟凡正要说话,却听赵谦说道:“你家主人,指的是谁?”

那人低声道:“陈近南。”

赵谦听罢又惊讶又高兴,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俘获了盐帮的老大。赵谦沉吟片刻,心道这样把盐帮给灭了,以后青帮恐怕不会听自个的。赵谦怕陈近南被自己俘获又放掉的事穿到青帮耳朵里,青帮不满,所以不愿意让陈近南出来,便小声说道:“在茶船上收拾一个船舱,叫陈近南在那边和我说话。”

孟凡拱手遵命,带入去了茶船。

过得一会,军士禀报,安排稳妥,赵谦这才登上了茶船,到了二楼的船舱,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儒士打扮的人站在里面,看来此人正是陈近南。

陈近南拱手道:“参见巡抚大人。”

这人做了俘虏还自持身份,并不愿意下跪,投足之间,颇有风度,有些影视节目上郑少秋的翩翩风度了。

赵谦也不愿意装腔作势,进门之后,孟凡相随左右,侍卫关上了门,守在外边。

“久仰陈舵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赵谦不客气,坐了上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近南这才坐下。

陈近南见赵谦人还挺随和,第一印象不错。陈近南脸上笑咪咪的,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人围住生死系于一线的模样,思索了片刻,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今日大人雷霆手段,另在下由心佩服。只是……得失之间,往往只差分毫啊!”

“哈哈……”赵谦突然开怀一笑,“陈舵主,你要说什么,本官已经猜到了。虽然你有图自保之嫌,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近南先是惊愕,后来听赵谦说“图自保”之话,方才醒悟,也是笑了一笑:“和大人说话,真是痛快,在下退出江湖之时,如大人不弃,倒可以一起品茶谈笑也。”

“好,一言为定,等陈舵主退出江湖之时,一定要找本官醉上一场。”赵谦笑道,“不过现在你却还未退出江湖……而且做下的是诛灭九族之事。你欲与本官说的利害关系,本官自然明白,只是本官还有要求。”

陈近南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道:“请大人明言。”

“今日本官可以放你一马,但你须得为本官做两件事。其一,江浙的官员,一定收了你们的孝敬银子,你要交出账本和证据。其二,本官要你亲笔写出罪供,当然本官不会轻易公之与众,只是做些防备。你为寇,我为官,本官不能轻信与你,希望陈舵主体谅。”

“这……”陈近南十分为难,要是把那些官员抖了出来,以后被别人知道是他陈近南出卖的,要还有好果子吃么?

赵谦看着陈近南的表情,问道:“怎么,陈舵主很为难么?”

陈近南道:“要在下写自己的罪供可以,但是如果在下写了江浙官员的罪状,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谦笑道:“现在陈舵主就几乎是死路了。不过本官并非不讲情面之人,本官就让步,同意你的说法,但是你一定要交出账本和证据,否则本官身为浙江巡抚,有你亲笔罪供,定会剿灭盐帮,鸡犬不留!”

赵谦说“鸡犬不留”的时候说得干脆利落,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意,看得陈近南心里一寒。

两人谈判毕,赵谦走出船舱,对张岱说道:“二弟,将陈近南派心腹回去取账本,然后才放人。”

张岱道:“大哥,咱们真的要放了陈近南?他可是个巨寇!”

赵谦看着张岱道:“现在杀他容易,但是杀了他对我们有甚好处?陈近南死了,盐帮依然存在,也许会分裂,也许会有新的帮主,盐帮会以我们为敌。况且如果盐帮分裂,青帮会趁机夺取盐帮的地盘坐大,咱们就不能再控制青帮了。后果不可预料,还是保持平衡最为明智。”

张岱想了想其中关系,这才道:“还是大哥说的有道理。”

赵谦又道:“这条茶船乃是李林贵的船,现在与东夷沟通,人赃并获,其罪难逃。为防他销毁各处帐目,你立刻带人捉拿李林贵,控制所有李氏资产……哈哈,我们给朝廷的军饷总算可以交差了,李林贵乃江南巨富,说不准还有剩。”

张岱听罢也很高兴:“有大哥在,啥事都是迎刃而解!愚弟这就调军去办。”

张岱率军围了李府,赵谦随后就到了,见李府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已经意识到死期临近,哭叫一片。

“这李府恐怕得有好几百口人。”赵谦叹了一声。

李林贵突然东窗事发,消息传了出来,浙江官场内外,震惊非常。官场上,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干净了就和大伙不是一路人,都得防着你。赵谦这种干法,谁知道会不会从李林贵身上扯出一大帮人出来。一时浙江上下,人心惶惶。消息传到京师,新一轮的政治洗牌运动,在各方摩拳擦掌之下,已经蠢蠢欲动。

周延儒在江南门生遍布,自然最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比皇帝还先知道。他在府中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周延儒知道,此事可能牵扯出一大批人。

周延儒唤来管家,沉声道:“你即可去查一下,李林贵这个人……和我们可有来往?”

可有来往,其实就是想问给了多少银子,管家一查帐目,小声回禀道:“老爷,李林贵乃江南茶商,前后有孝敬银子一十八万两。”

周延儒听罢直觉背脊发凉,在院子中走来走去。顿时觉得,放赵谦南下,是自己失策的一步臭棋。他完全没有料到,赵谦的胆子大不说,动静竟然闹得如此之大。要是温体仁从赵谦那里弄到了周延儒的把柄,这首辅也就该当到头了。

“唉……”周延儒暗自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他的位置已经坐得很稳了,上到朝中,下到地方大员,各要害部门,都有周延儒提拔的人,不料千里之堤,坍塌得也会如此之快。

这时门外报户部给事中杨修所求见。这个杨修所自在“魏案”中,就是倒魏前驱,上次整倒杨嗣昌,也是杨修所打前锋,以弹劾钱龙锡嫖妓开局,乃是周延儒最得力的前锋干将。

杨修所见了周延儒,周延儒睁圆双目低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地这样就来见老夫了?指不准朝中吃饱了饭的人就会弹劾咱们‘密议’,最毒不过诛心啊!”

杨修所听罢顿觉周延儒有些乱了阵脚,心中叹息,面上仍然不紧不慢地说:“元辅是户部尚书,下官是户部给事中,和元辅见面有何厚非?”

周延儒听罢心中不快,“你找老夫有何事?”

“自然是赵谦捉拿浙江茶商李林贵的事。”杨修所瞄了一眼旁边的茶几,元辅府上竟怠慢成这般模样,连杯茶都没有上。

周延儒没好气地说道:“法不责众,他温体仁不可能说整个浙江官员都有罪,整个大明朝的官员都有罪,温体仁要对付是老夫!”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周延儒听罢才觉自己失言,杨修所毕竟是自己人,这才注意到杨修所的茶几上没有茶,马上向门外怒斥道:“人呢?怎么不上茶?”

丫鬟这才慌慌张张地进来给杨修所上茶,杨修所只是一笑了之,待丫鬟出去之后,才说道:“下官有一言,只是在这里……”

周延儒明白杨修所的意思,小声道:“这厅堂周围有老夫的人盯着,就算有厂卫的人,也最多知道你来过这里,说了什么不可能听见。”

杨修所这才道:“李林贵那里的烂帐,不只牵涉外廷的人,他卢九德就干净得了?宫里的其他人就干净了?”

周延儒一听恍然大悟状,沉思久久未语。

杨修所进而明着说道:“温体仁现在肯定正得意,眼睛都放到元辅身上了。要是有人将卢九德的帐捅了出来,立刻就会牵扯到司礼监,甚至皇上……到那时,这赵谦可就真是天怒人怨,谁也救不了他了。”

周延儒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脸色发红道:“浙江布政使张煌言,是信得过的人,你以为如何?”

杨修所道:“此人志大才疏,恐难成事。浙江按察使李貌,此人可行。”

“李貌以前是杨嗣昌的人。”

“无妨,李林贵的事儿,李貌也脱不了干系,他一定会实心用事。过了这一关,日后再寻机将其……”杨修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段十五 它去何处了

愈近八月的江南,不再有“梅子黄时雨”,常常会有暴雨。就说今儿吧,早上的日出让人误以为是个晴天,到了下午,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来了。

江南的天气,就像时局庙堂,真正琢磨透的,又有几人呢?

这天李貌府上,突然来了个操京师卷舌口音的人,说找李貌有要事,李貌听仆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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