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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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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得刘青松前辈子做了二十几年纯爷们,否则恐怕真能被老太太养成姑娘。

    其实这主要也怨不得老太太,要怪都怪刘青松太狗腿了,知道老太太喜欢女孩儿,便觉得是个好机会,硬是往上凑,抚琴吟诗,有时候还学娘子般地说话逗老太太开心,久而久之,老太太真就把他当了孙女。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作茧自缚?说的就是刘青松。

    “阿颜可认出那些人了?”冉云生岔开话题,问起了之前的事情。

    萧颂知道冉颜不太会撒谎,便接口道:“那日晚上去掳阿颜的,有两拨人,抓到的这两个是第一拨闯入冉府的,被阿颜认了出来,不过幕后主使暂时还不知,要等审问之后才有结果。”

    冉颜满眼惊讶地看着他,这一番话说的,从哪一个方面分析都不像是撒谎,难道真的抓到了人?

    “原来如此。”冉云生点点头,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冉颜在哪里得罪了人。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冉云生觉得也不好在官署里久待,便提出告辞。

    萧颂则亲自送他们出官署。

    刘青松窜到萧颂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九郎,你真的说了?”

    “我像是开玩笑吗?”萧颂不咸不淡地道。

    刘青松低吼道:“不带你这样的啊!我给你出谋划策地追妻,你就给我过河拆桥,你说,万一冉韵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因此不待见我,那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那就重新物色一个。”萧颂不疼不痒地道。

    刘青松抓狂,“重新物色一个?冉颜这么难搞定,你怎么不重新物色一个!”

    “那哪儿能一样,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看见死人两眼发光的娘子了。”萧颂只是举个例子堵刘青松,他喜欢冉颜,自然不可能只因为这一条。

    刘青松几欲吐血,“就你们家冉颜是独一份?你能给我找一个比冉韵年纪再小长得还好看还会赚钱的?我下半辈子就指着她养活了,傍一个富婆,少奋斗半辈子!你这种不愁吃穿的世家子弟是不会明白的!”

    “你们家冉颜”这几个字显然取悦了萧颂,所以也并未多同他计较,只是无关痛痒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萧家短了你吃穿?”

    “跟你说不明白,先下手为强,我要现在就去拿下冉韵!”刘青松撂下一句话,一溜烟地跑出大门。

    走在前面的冉颜和冉云生满心莫名其妙,就听见刘青松后面吼的几句,其中以那句“我要现在就去拿下冉韵”最响亮。他倒是积极,却忘记了人家亲兄长还站在这儿。

 第221章 互相调教

    冉云生面色不大好看,萧颂好心安慰道:“十郎放心,他以前看上每一个娘子的时候都是如此,让令妹注意一些,过段时间等他热情退了就好。”

    刘青松的话在后世听起来是玩笑,可即便唐朝风气开放,听见这样的言辞也不免觉得太过放浪。

    方才刘青松说故事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在冉云生心目中创立一些才华横溢的好印象,却被萧颂简简单单一句话破功了。冉云生亲耳听见他说出那种“不堪”的言语,再加上对萧颂的印象一直是沉厚稳重,当即就对刘青松的印象降到最低点。

    而且刘青松舌灿生花,指不定就真能把冉韵哄骗了。

    萧颂看见冉云生神色间有些焦急,微微弯了弯唇角,旋即满脸诚恳地道:“十七娘身上有伤不宜行得太快。这样吧,十郎,你赶快回去告诉令妹此事,恰好我要出城办事,顺道把十七娘送到家门口,你大可放心。”

    冉云生想到还有侍婢在官署外面等候,又认为萧颂是个君子,遂感激地拱手道:“多谢萧郎君!阿颜就麻烦你了。”

    “十郎不必客气,我也只是顺道。”萧颂拱手还礼。

    冉云生嘱咐了冉颜几句,便匆匆离开。

    “阴险。”冉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十哥被骗走了,支开冉云生,她倒是能理解,但,“刘青松得罪你了?”

    “没有。但他不是得罪你么?”萧颂指的是刘青松笑话冉颜作的诗,刚刚又说她没有文学素养。

    其实这些都还不是重点,主要是刘青松死活不肯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对冉颜吟诵了《关山月》,另外,他这里道路坎坷,也不忍心让刘青松太顺风顺水。

    用刘青松的话说:爱情的道路上苦涩点,婚后才能回甘。

    如果不是刘青松亲口喊出那句“拿下冉韵”如此孟浪的话,冉云生也不会如此轻易相信。

    冉颜瞥了萧颂一眼,谁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他故意引着刘青松喊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从一进屋就已经开始给刘青松下套了……

    “我绝不会这么骗你。”萧颂看见冉颜的眼神,果断表态。

    “谁知道呢!”冉颜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相信他的话了,像他那种玩惯了权谋的人,想在这点小事上骗过她也不难,但他毕竟没有这么做。

    两人说着话,先后登上马车。

    ……

    连下了两天的雪,天气开始放晴。

    雪融得特别快,四处屋檐上滴滴答答,一日之内几乎融了干净,空气微冷有些潮湿,像极了苏州的冬天。

    冉颜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萧颂好不容易才支开别人,自然把握机会,开始给她介绍一路上经过的坊。

    路过平康坊与东市相对的东门时,到处都是莺声燕语,女子的嬉笑声如银铃,阁楼上有穿着或华丽或暴露的女子在招客,有的手中执扇,半掩着笑颜,有些折花簪头,有些甩着帕子用挑逗性的语言引起过往郎君的注意……

    脂粉飘香,百花各态,霎时间让人觉得似是春暖花开。

    冉颜看的专注,几乎是目不转睛。

    “阿颜。”萧颂见她看的这么起劲,还道她居于深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娘子可以来的地方,别看了。”

    冉颜回过头道:“嗯……我只是在想,这些人乱交,肯定会被性病困扰的吧!”

    冉颜的确是在想,她能提取青霉素,长安城妓馆这么多,市场很大。再说青霉素的用途十分广泛,不一定就要用来治疗性病,不如先用这个行医赚点钱财?

    萧颂愕然,但旋即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引得外面许多妓人看过来。萧颂的声音很好听,无论是笑声朗朗,还是沙哑低沉,都有一种骚动人心的力量,妓人们闻声,自然是想一睹真容颜。

    “不知收敛。”萧颂笑斥道。

    冉颜看了外面一眼,“多少美人翘首张望,萧郎君是不是常客?”

    萧颂笑道:“你知道我现在站出去,会怎样吗?”

    绝对的鸟兽四散。

    萧颂不是没有逛过妓馆,有时候官场应酬,也难免会来这种地方,刚开始妓人们看见萧颂俊美挺拔,自然欣喜,争先恐后地贴上了,但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开始不着痕迹地远离,如果干脆远离也就罢了,她们一边伺候着别人,一边还时不时地偷偷瞄他,惹人厌烦。

    当然,也有喜欢他到宁愿顶着被“克死”的风险,也愿意伺候他的。

    “来过几次,不过只是喝喝酒而已。”萧颂道。

    冉颜皱了皱眉头,“这说明你聪明。”

    “嗯?”萧颂挑眉。

    对于别人的私生活,冉颜一向没有多少兴致关心,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想“教育”一下萧颂这方面的观念,“聪明与否取决于智商,也就是智慧。通常智商越高的人,对待男女方面的要求就更高,他们更注重精神上的契合,只有觉得在心灵相通的基础上,才能达到肉体的满足,乱交的是禽兽。”

    肉体……乱交……冉颜剽悍的词汇,让萧颂反应了片刻,旋即抚掌一笑道:“这么说来,如今这一片地方关着满屋子的禽兽?”

    “逛妓馆的郎君都是禽兽,妓人就不一定了。”冉颜认真地解释道:“逛妓馆之人是主动去寻欢作乐,可妓人多半是被迫卖身。”

    萧颂颌首,“有道理,不过阿颜,这些话你同我说说就罢了,在旁的郎君面前可莫要如此。”

    冉颜哼哼一声,不过是看他有潜力才多言一句罢了,她可没吃饱撑的,到处去调教别人。

    “听见没有?”萧颂见她不以为然的表情,便板起脸来教训。

    冉颜打量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调教我?”

    对视半晌,萧颂泄了气,罢了,他不也就是喜欢她这份坦诚直接吗,若变得与其他娘子一样欲语还休、欲迎还拒,他也烦得慌,遂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以前柴玄意也常常逛妓馆……既然他府里没有姬妾失踪,是不是与他一起游玩的妓人?”

    冉颜看着妓馆越来越远离的秦楼楚馆,沉吟道:“也很有可能啊,他说记起有人逼迫他和侍婢从山坡上跳下去,有没有记起那人的长相?劫匪显然是要逼死他,又杀了这个女子,且并非为了劫财?难道是仇杀?”

    据说失踪四人,现在只找到一具尸体,那还有三个人生死未卜啊!

    “你怀疑闻喜县主,可有证据?”冉颜问道。

 第222章 人格分裂

    萧颂道:“正如你所说,他们夫妻关系可能很淡漠,之前我查过柴玄意,此人风流不羁,工于诗书,因此很受妓馆当红的妓人欢迎,据说曾有两家妓馆因为抢他所作的一首诗而大打出手,闹得很严重,也许闻喜县主因为他的行径而有所不满?”

    “你说他工于诗书,又擅长书法,听起来是个很有才华之人……”为什么没有入仕呢?冉颜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李婉顺身份尴尬,即便柴玄意入仕,也只能像她第一个夫君那样,做个小小的六七品官。

    可以说,娶了闻喜县主,就相当于断了一片大好的前程。

    柴玄意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胸无丘壑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夫妻关系能好的哪里去?

    “这样算来,也该是柴玄意对闻喜县主更加怨怼才是。”冉颜道。

    萧颂揉了揉颈部,答道:“据我察访,柴玄意是个豁达之人,生活肆意张狂,在未婚以前便经常流连妓馆,与数个妓馆的花魁都有交集,曾有言不喜官场争斗,不如隐匿乡野来的快活。想来,他志不在朝堂。”

    顿了一下,萧颂又继续道:“我怀疑闻喜县主,主要还是因为另一桩事,也是她为什么会嫁给柴玄意的原因。”

    原来还有内情的,冉颜静静等着下文。

    “听说,当时闻喜县主与其夫君刘应道在梓州遭遇匪徒,生死关头遇见了柴玄意一行,但刘应道伤势颇重,不久后便离世。丧期刚满,闻喜县主便由长孙皇后安排,嫁给了柴玄意。”萧颂有理由怀疑,当年是否有什么内情,致使闻喜县主怀恨在心,毕竟这一次也是遭遇匪徒,相似得让人不得不多想。

    “你可知道闻喜县主的性格?她与前夫刘应道的感情如何?”冉颜觉得一个孤女,十五年的庶人生活与太子建成所背负的罪人之名,在深宫中步步被监控之下,很难形成狠戾果决的性格,且今日见到她,也明显察觉到了她的畏缩,并且排斥与人过多的接触。

    萧颂几乎不用回忆,便道:“闻喜县主深居浅出,从不出门访友,莫说长安没有人识得闻喜县主,就连家中的仆人,有些也从不曾见过她。我今日亦是第一次见,并不了解她的性子。更不知道她与前夫关系。”

    萧颂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疲惫的面容。

    冉颜看着他的模样,也略能感受到他肩上的压力。如今三司齐办一案,然而事实上真正办案的就只有萧颂一个人,上面的就只要催一催,等着下属汇报结果,下面的人就眼巴巴地等着上头下达指令。萧颂正是处于两者之间,其压力可想而知。

    三司自然也有与他同一处境的,但萧颂破案的能力早已闻名朝野,如果案子破不了,同样的级别,萧颂要担的责任要多得多,这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冉颜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萧颂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冉颜见他不懂,又伸手轻轻拍了拍,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太过忧虑。”

    “你……这是在安慰我?”萧颂讶然道。他见过各种形式的安慰,却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安慰人这么奇怪,况且拍头顶,明显是对待稚童的方式。

    “不然呢。”冉颜很少安慰别人,一般她都喜欢用拥抱的方式去给人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她抱过秦云林,抱过邢娘,但她们都是女人,总不好贸然去抱萧颂,她是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法子。

    冉颜见好像没有达到安慰的效果,干咳了两声道:“你可以继续去查银簪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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