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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为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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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让她们知道轻重。

是以仍如旧去向景妃问安;御医太医正查着,查出结果后决计不敢耽搁;必定立时来舒颜宫回禀。



彼时霍祁正上着早朝。袁叙见一宣室殿的宦官匆匆进了永延殿来,知是有事,凑过去一问惊得够呛;忙去皇帝耳边禀。

恰是议着前线之事,袁叙也不敢搅扰太多,仅是低言了一句“妍昭仪请旨传御医”,便见皇帝眉头一蹙,定了下神,道:“准。”

待得下了早朝,霍祁行出永延殿,终于得了空,立即问道:“她怎么了?”

袁叙如实禀说:“听闻早晨在殿门口发现些东西。昭仪娘娘谨慎,觉得兴许和近日精神不济有关。”

霍祁“哦”了一声,已经过步辇,没有上去的意思。径自往前走着,进了后宫,往东边行去。

“……陛下?”袁叙一怔,不知皇帝要往何处去。

“舒颜宫。”霍祁淡声道,“她必定去晨省了。”



舒颜宫静庄殿。

不同于往日晨省时的和睦,今日格外沉肃。在座嫔妃均是垂眸屏息,谁也不敢出声,胆小些的则直接面色发了白,纤纤十指不停地打着颤。就连景妃,也错愕不已,怔了半天才问御医:“你说……什么?”

“禀娘娘。”御医一揖,沉了一沉,略顺了顺措辞,将刚才禀过一遍的事情说得更加清楚了些,“妍昭仪娘娘命臣所验的,是一种奇香,数种药材一并制成,粉末极细,撒入空中几寻不得。如此极易吸入,连续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可致人神智昏聩、形同疯癫,尔后丧命。”

就连早已知情的席兰薇也惊惧不已。许是怕吓着她,楚宣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是以她以为,这药用得久了,最后便是一死了之。

神智昏聩、形同疯癫……

她倒吸了一口气,阖上双目试图平心静气,黑暗中却更怕了些,贝齿浅一咬,看向御医:“大人,本宫精神不济有些时日了,不知……”

“昭仪娘娘中毒尚还不深。”御医揖道,“调养些时日便可无事,娘娘不必担忧。”

还好……

她缓缓点了头,舒下气息,听得景妃又道:“近来可有人去太医院取过这些药材?”

御医想了一想,心知景妃是想就此牵出是何人制的毒,却是无奈道:“娘娘,此香难制,此人并不是去太医院取了药来做这香,想是从宫外直接弄的制好的香粉。”

还不好查了。

席兰薇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在座众人,眼中带着无尽的不安与不信任,却将能“看到”的都看进了眼里。

一声沉稳嘹亮的“陛下驾到”暂时扯破了殿中的紧张。众人缓一缓神,重新蕴起笑容,起身准备见礼。



“陛下圣安。”一众嫔妃齐齐地行下礼去,又不由自主地注意着旁人的声音。泰半嫔妃都是许久没面过圣了,此番皇帝驾临,燕语莺声中,分明有些透着喜悦,有些则是紧张。

“可。”霍祁淡言了一声,目光绕过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席兰薇看去。

她一身双绕曲裾,带着点极浅淡的橙色。算是暖和的颜色,却衬得她目下的面容愈加苍白。他蹙着眉一沉,无暇顾及近处的嫔妃是否在努力的“没话找话”,几步行过去,一手将她揽过,温声道:“朕听说了。”

席兰薇紧咬着下唇,点一点头,又听得他道:“你坐。”

她再度点头,任由他揽着她送她回去落座,假作不知周围其他宫嫔的目光。

众人自然看得心绪复杂,面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不就是下毒么,宫中常有,从前也不是没历过这样的事。偏生她,有本事让皇帝心疼。

有定力稍差的宫嫔一声嗤笑以表不屑,却在下一瞬……有点后悔,觉得席兰薇这举动是不是被自己的嗤笑激的。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安安静静地半倚在皇帝怀中往前走着的席兰薇忽而哭了出来,就势回过了身,不管不顾地全然栽进了皇帝怀中。

她哭的声音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好像压抑了许久,且到现在还在忍着。

哭得眼前和她关系尚可的嫔妃一时都觉得好生可怜,何况皇帝。

她哭得抽噎不止,却又始终半个字都没有。霍祁一时连该怎么哄她都不知道,只依稀觉出,她环到他身后的手不由自主地施了力,指甲叩得脊背刺痛。

“别怕。”他轻劝了一句,手轻抚着她半垂在身后的秀发,又道,“有我在。”

后一句说得很是有力,且声音并不算小,离得近的几个嫔妃听得直是一悚,错愕地互相望了一望,很快又听见了皇帝说得更清晰的下一句话:“若你出事,谁下的毒,我夷她三族;若查不出,就让后宫给你殉葬。”

可怕的威胁——又是任谁都明白,这只是“威胁”。

霍祁可不是个傀儡皇帝,没有谁拿捏着他。后宫之事,他偶尔肯听旁人一句劝,不过是心情好肯给这个面子罢了。若不然,他想如何处置,都是他自己的事。

“不要……”席兰薇低低呜咽着,挣出一句话;复又抽噎一阵子,抬起头来望着他,声音更提了三分,再度道了一句,“不要!”

旁人一时均在琢磨,她这是真发了善心,还是在皇帝面前装腔作势让皇帝觉得她心善而已?

下一番话……却将这两种猜测均踩得粉碎。

“阴间本就……很可怕吧。”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泪还在往下流,却又带着两份凄凄的笑意,“臣妾才不要死后还见到那人……见了心烦,再说……心思恶毒的鬼总是更可怕些,万一……万一臣妾打不过她呢?”

……她在想什么?!

众人一时都懵了,觉得她是不是已经被那药粉弄得“神智昏聩”。皇帝听得哑笑一声,手指在她的泪痕上一抚而过,给她的答案十分合她心意:“谁说你们在阴间还能碰上了?心思恶毒之人,还想入陵?”

一众嫔妃觉得五雷轰顶……

进宫这么多日子了,被她弄得不得宠也还罢了,最后还连陵寝都入不得?乱葬而已么?

究竟是谁下的这毒,简直蛇蝎心肠!



霍祁揽着席兰薇离开舒颜宫后,仍是神色阴冷、步子沉重,维持着此等心绪走出去数丈,见旁的嫔妃都在上一个岔路各自回宫了,面色一松。

伸手跟随行的宫娥要了帕子,他递给她,冷言冷语:“不许哭了,擦擦。”

“……诺。”席兰薇一应,闷闷地从他怀里脱出来,接过锦帕擦眼泪。

“朕都快成昏君了,你知道么?”他淡看着她,面色严肃。

“并没有……”她继续擦着眼泪,分析得很老实,“陛下就是对后宫‘昏’点,朝政清明着呢……”

“……”霍祁眉头挑了一挑,重新揽过她,却又有意维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不许她把眼泪往他身上蹭,“装得太像了。”他口吻淡淡,“朕都快信了。”

席兰薇脚下一停,黛眉微微蹙着,抬头凝望他片刻,短短一叹:“虽是为做戏给旁人看、让她们不敢再下毒……可臣妾是真害怕。”

他略一笑,不屑她的解释:“真怕?”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面色又有些不自然地发白,默了须臾,轻轻言道:“杀人于无形……也还罢了;御医说会‘神智昏聩、形同疯癫’,那陛下对臣妾的最后一点印象,就是……臣妾是个疯子。”

她的下颌轻轻一颤,稍稍停顿后,又道:“不仅要臣妾的命,还要臣妾的夫君日后想起臣妾便满心厌恶,臣妾怎能不怕?”

霍祁心中骤然一沉。

方才他那句反问也不过是半开玩笑,目下看来……开过头了。

“朕知道轻重。”他简短地道了一句,顿了一顿,又说,“会彻查的。”

“此事……”席兰薇踌躇着,再度掂量一番,终还是道,“先不必查了……臣妾自知遭人嫉恨已久,除掉这个也还有下一个。倒不如换个路子,好生震慑一番,让她们知道,她们可以嫉恨臣妾,却是动不起臣妾的。于臣妾而言,兴许反倒添份安心。”

“至于这人……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她轻松一笑,“她暂且不敢再下手,抓她,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她说着,心中再一次划过众人方才的反应。陆充华和徐容华面色清冷无甚变化,不过衣袖却交叠在一起,是在袖中相互握了手,可见也吓着了;邱良人和两个选侍全都面色惨白,似乎反应得有些过头,不过这三个本也胆子小,如此很是正常;庆姬分明地冷笑了一声,但她先前和杜氏交好,对自己早就敌意分明了,如此幸灾乐祸实在正常——若当真是她,她大概反倒不会如此,心虚之下必定掩饰心中快意。

其他人……

席兰薇思索着,又想一想楚宣当时的话,缓一点头,此事委实是急不得了。

☆、第105章 落起

震慑后宫,从来不是几句话就可以了事的。就算皇帝的话说得足够狠;如是放完了话就再没了其他动作;就总觉得少点什么。

是以说是不急于查明,席兰薇还是带着人往冷宫走了一趟。端的是气势汹汹;弄得冷宫的宫人除却见礼以外,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本宫要见柳氏。”她也只吩咐了这么一句,言罢便朱唇紧抿。没有再往里走的意思;宫人们自然明白;该押柳氏出来。

以手支颐;席兰薇端坐在步辇上一壁静等一壁心中数着数,数到“八十二”的时候;便听得脚步声近了,又等了片刻,睁了睁眼,见柳氏已在几步外的地方站定。

柳氏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不作声更没有施礼,面上自有些许傲气和轻蔑。

“柳氏。”席兰薇睇着她,揉了一揉太阳穴,曼声轻语地询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宫让宫正司来审?”

“你……”柳氏怔了一怔,俄而怒道,“你凭什么支使宫正司……”

“凭本宫是九嫔之首。”席兰薇压过她的声音,话语平添气势,“你清楚本宫为什么来,本宫没打算白跑一趟。”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氏打量着她,齿间微微打着颤,缓了口气,又道,“我被废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后宫出了什么事,你也莫要随意拿我撒气……该找谁算账便找谁去!”

“哦?”席兰薇笑睇着她,眼中满是笑意,好像在看一桩可笑极了的笑话。如此相顾无话了半晌,她边是站起身,边是悠悠地又问她,“那本宫若是就要拿你撒气呢?你一个陛下下旨废黜的庶人,本宫就是杀你十回,陛下也不会在意吧?”

她说着,一步步地逼近柳氏,能看出柳氏挣扎着想往后避,却被宦官押着半步都挪不开。直待走得极近了,兰薇一手轻挑起她的下巴,一手轻一挥,让押着她的宦官退开,轻轻颔首,以仅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缓道:“你当你们做得很周全?哦……是挺周全,可惜了,本宫命里碰上位贵人,救了本宫一命。”

语中微顿,她微微偏过头,笑看了看柳氏,又言道:“本宫知道你不是主使,那么厉害的药你弄不到。你把她供出来,本宫饶你一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氏还是这句话。她抵在她下颌上的食指感觉到一阵轻颤,不禁苦叹着摇了头:“啧啧,昭容姐姐,你何必……你这条命,本宫都懒得取,陛下更懒得理你。你这么替她卖命,她也未必就把你的命当条命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氏的话中添了些力气,似是怒极,但更像是心虚之下为自己强撑着气。

席兰薇面色一冷,拇指轻抬,也搭在她的下颌上,两指用了些力一捏,眼见柳氏受痛之下贝齿一咬,她一笑又道:“这笔帐本宫可以晚些再算,找她算。和你么……就先算算不冤枉你的。”

她抿起一笑,在柳氏无可控制的瑟索间,再度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本宫恨极了旁人动本宫身边的人,不仅恨你们直接伤她们,更恨挑唆着她们背叛本宫的——如此,有朝一日便是本宫不得不动她们,这份苦你该清楚。”

尤其还是亲近之人,席兰薇愈想愈觉得,那大约该是她此生最痛苦的一日了——除此之外一切皆好,平白添了这么一道伤,她自然是恨。

冤有头债有主。

“你以为本宫当真不知她来冷宫见你?”她切齿道,眸中的森冷让柳氏禁不住地躲避,“就算本宫日后要动她,这苦也不该是她一个人吃。”

轻声而笑,席兰薇退开两步,淡睇着柳氏苍白的面容,声音一扬:“来人,先杖责五十。”

两旁宦官齐应的“诺”惊得柳氏一栗,刚欲出言斥她,却见她笑容一转,又改了心思:“哦……不急。”

宫人们安静下来,等着她继续吩咐。

“传各宫随居的嫔妃都来看看,甭怪陛下吓唬她们,本宫自己心也不善。”她稍停了一停,遂又道,“记得跟各主位打个招呼,就说是本宫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逾越之处,见谅。”

下了这样的旨下去,她自己却没有勇气看。离开冷宫时,不禁暗嘲自己真是伪善。

用不着吩咐瞒着皇帝,这样的事本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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