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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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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被发现他配合着主子欺骗了她两年之久,她就视他于无物,即便雪崩前和主子关系有所缓和,对他还是冷冰冰的,就好像舍不得责怪主子,结果把怨气都加在了他身上。

他招谁惹谁了?

可是为了主子……行,咱家就默默承受吧。

然而这几日……不对,她别是对我有什么阴谋吧?

其实他倒不知,洛雯儿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皆是主子的功劳。

“云彩,其实小纶子很可怜。当初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把,他便记下了。等到我回宫,为了陪在我身边,竟然……”

胡纶是自宫的,那年,他十五岁。

因为不得法,流了许多血,险些死掉。

洛雯儿觉得,胡纶虽然有些事做得不地道,但无非是一片忠君爱主之心,所以虽然屡屡犯错,千羽墨也不忍心处置,只能小惩大诫。

然而身为国主,能有这样一个人真心相待,无论是他还是胡纶,岂非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们虽是主仆,却更胜亲人。

胡纶却不这么想。当然,主子的确是好的,但是主子对洛雯儿明显比对他好。

他们都被冻伤了,主子却只是指了御医给他看伤,又亲自送了伤药,慰问一番,可是对洛雯儿呢?

御医柳向槐不止一次跟他闪烁其词,说是主子现在那辆马车都进不去人了。

御驾宽敞,如何进不去人?无非是……

不过洛雯儿的冻伤的确严重,胡纶后来才知道她是如何艰难的在雪山里前行,又爬到山顶去摘什么“赤心丹”。现在他能看到的,是被包得跟熊掌似的手。御医说,冻得实在严重,若是一个月内还不见好,可能就要……

想到只剩下掌的手,胡纶打了个哆嗦,他记得洛雯儿的手指很细长很好看的,应该也很柔软,指甲从来不涂那些个吓死人的蔻丹,而是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同珠光。

当初给他添饭的时候,他也曾看得失神,结果被主子饿了几顿。

主子怎么连他的醋都要吃?

不过手还是轻的,听说当时她是在雪地上爬了很久,穿得还少,身上冻得更是严重。

所以主子便坚决不肯让御医诊治了。

主子细心跟御医请教,得了方子,亲自为洛雯儿医治,就连药都是主子给更换的,全不顾自己还吊着一只胳膊。

这当是一幕旖旎的温存,二人患难与共,又携手同归,当是会一扫前嫌,说不准还能更近一层。

不,应该是已经……

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御医想进御驾为主子诊治,可是不方便呐。

自打二人回来,就仿佛长到了一起,关键是主子非要跟尚仪长在一起,御医就算上了车,可是头不敢抬,眼不敢睁,这还怎么望闻问切啊?

柳向槐已不止一次跟他抱怨,希望他这个王上身边最得力的总管转达一下人民群众的心声。可是胡纶哀叹……他现在还算什么“身边的人”,主子身边那位,可是洛尚仪!



“千羽墨,你还能不能有点正经了?”

“诶,小心点!”

千羽墨接住洛雯儿恼怒拍来的“熊掌”,看着,神色黯然。

他现在一摆出这个表情,洛雯儿就再发不出火。

那日,他们刚下了山,她就突然晕倒,醒来时,就被包成了粽子模样,据说是被冻得狠了,有截肢的危险。

她当即心一凉,转眼就见千羽墨撩了撒花的帐子进来,她急忙闭上眼睛。

他坐在床边,默默的看她,忽然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

她能感到他的胸口在急速起伏,本打算继续装睡,然而终是忍不住:“你的手刚接好,仔细些……”

千羽墨不肯放手,倒把她抱得更紧了。

洛雯儿沉默片刻:“如果我……”

“不管怎样我都要治好你,如果真的……我背着你,抱着你……”忽然笑了:“这样也好,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这个人,既是说要跟他在一起,怎么还讲这种混话?

不过自那以后,千羽墨果真拿她当伤残人士处理,即便她伤势渐好,能够小范围的活动了,也把她固定在床上,饮水吃饭都要经他的手,尤其是更换伤药。

若说是手也便罢了,关键她伤的部位……很尴尬。

既是如此,千羽墨便坚决不允许御医下手,她的手又受了伤,自己无法用药,此行又没有带宫女,于是千羽墨便义无反顾的承担了换药的任务,每每神色凝重,无半分戏谑之态。她也渐渐忍了羞涩,将头别到一边。

这本是医生与患者间的交流,可是别人不知道,譬如胡纶,现在想要上车汇报个事情,都得敲门:“主子,小的现在方便进来吗?”

☆、409饥不择食



敲门声不大,嗓门倒不小,好多人都听到了,弄得就好像车里发生着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她气得不行,千羽墨却处之泰然,不禁令她怀疑,一切都是出于他的授意,或者是他有意让事情这般发展。

他在搞什么?是对她有什么不放心吗?

好在御医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她的伤势开始转好。

然而冻伤转好有一种最大的痛苦,那便是伤处发痒,越来越厉害,痒得人抓心挠肝,彻夜难眠,只让人恨不能撕掉一层皮,再把心掏出来晾一晾。

每每她忍不住拿“熊掌”去抓时,都会遇到千羽墨的阻拦,即便是深更半夜。

他好像一直没睡,始终看护着她,她哪怕呼吸稍有个差池,他都会立即警醒。

“别动,”他抓住她的手:“会留疤的。”

可是那种仿佛刺入骨髓的痒是极难忍耐的。

她被这种折磨折腾得几乎要发疯,也顾不得他也正伤着,回手就是一推:“留疤又怎样?要嫌弃便嫌弃好了!”

千羽墨便好脾气的抱住她:“知道你难过,我来帮你……”

他所谓的“帮”,就是按摩,的确能有效的止痒,可是……

他的手在她的胸前,腹部……来回游移,毫无狎昵之意。然而没一会,洛雯儿便觉得他的手温上升,连贴着自己后心的胸口也烫了起来。他的气息渐渐接近,就在她的耳边,温暖的撩动着她的发丝。

她觉得,自己伤成这个模样,身上一块块的爆皮,看去就如同龟裂的老树皮,还时不时的掉下一块,瞧着就恶心,他怎么还会……

这个样子的洛雯儿,真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人看到,尤其是他。可是他偏偏不离左右,还美其名曰……贴身看护。

对了,她怎么忘了,他是国主,一直以来都是美人绕膝,听千羽雪说,他当是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妃嫔了,目下还没带女人,所以这个一边脸上还贴着膏药的丑妇在他眼中也成了嫦娥。

这么想着,心里便分外不是滋味,有意离他远点,可是方一动,他便贴了上来,还提醒她,他的手有伤。

这招对她绝对管用,只要一提,她就乖乖的不做反抗。

于是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依旧在按部就班的运行,还在缓缓向下……

“千、羽、墨!”

千羽墨大概是领会错了她的意思,竟然把她翻转过来,自己压了上去。

手在除旧布新的皮肤上游移,于深夜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又被渐沉的喘息声压下,直到二人均气喘吁吁。

“千羽墨,我都这么丑了,你还要我吗?”

“要!”

“如果我真的没了手,断了脚……”

“要!”

她便抱住他,只一会,眼泪便下来了。

他亦抱住她,唇小心的点在她的眼上:“我只担心,有朝一日,你会不要我……”

这个家伙,难道她就是那么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洛雯儿原本以为,他们正在回无涯的路上,直到有一日,胡纶忧心忡忡的道:“主子,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真的要引人猜疑了。”

她方知道,他们竟然在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

“猜疑便猜疑,孤早就想看看,他们到底会露出怎样的嘴脸,这是个好机会!”

哄走了胡纶,转头又义正言辞的对她道:“一个小小的无夜算什么?孤可以带你走遍天下!”

一个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面的段玉舟,你跟他较什么劲呢?

洛雯儿叹气,又看自己的脚,仿似自言自语道:“有什么用,我也只能坐在车里,还不如……”

下一刻,千羽墨便移至面前,诚恳道:“我可以抱你……”

洛雯儿立即往后躲了躲。

昨日,御医说,她伤势大好,可以出去透透风,有助于恢复,而且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雪陵,于是春天的气息,即便关着车窗,亦是挡不住的扑进来。

结果千羽墨就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散步。

无涯的侍卫训练就是有素,竟能目不斜视,步调整齐,步履铿锵。

千羽墨抱着她,从队头走到队尾,又从队尾走到队头,如同检阅一般,不过也搞不清是谁检阅谁。

她气个半死,每要挣扎,他就提醒她注意他的手。

可是既然手臂受伤,为什么还不肯放下她?御医说让她适当运动,可这算什么运动?

而当二人转回到御驾前,众侍卫忽然齐声高喊:“吾王千秋盛鼎,万寿无疆!”

其时,他们正行进在一片开阔之地。

眼前,是绿草茸茸,周围,是远山青青。

众人喊声嘹亮,直入九霄,就连青山都仿佛为之一震。

千羽墨便朗声大笑。

这一刻,洛雯儿仿佛看到了一个将天下尽握掌中的年轻君主。他英气豪迈,器宇轩昂,他运筹帷幄,智慧超群。

然而……

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国土上,身边又仅剩下五百侍卫,万一……

雪山的那一幕惊险,至今牢刻心中。她也曾问过千羽墨,是否知道是何人暗中谋算。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看住她,一瞬不瞬:“你说呢?”

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似是认定她心中所想与他眼中所见的,是同一人。

那一瞬,划过眼前的,是一双灰色的眸子。

冰冷,斜挑,就像覆着阴影的雪山,预示着死亡的存在。



时入六月,暑热横流,无涯国主御驾回銮。

早于半月前,便使快马通传,于是当御驾驶至浮闾长街时,已是金沙铺地,清水徐洒。

两侧侍卫着软甲,执兵刃,庄严肃立。

身后,是盛京的百姓,遥望车驾驶来,顿时欢呼雀跃。

洛雯儿知道,每每御驾回銮,都要抛洒金银,惹得众人拥抢。尤记得两年前,他自凉阈回来,她也曾拉着白濂去抢钱,结果被“莫习”中途遇见……唉,那时怎么就没发现他的醋劲这么大呢?

“这就是你收买人心的手段吗?”想到当年之事,洛雯儿不禁斜了眼角,意图藐视一下他的醋意大发。

☆、410孤的魅力



千羽墨正对着落地铜镜整理衣冠。

此番是他离京最为长久的一次,竟是历时半年,自是传言四起,而关于那场雪崩,自也有人不计辛苦的将消息到处传播。千羽墨也没打算瞒着,或许正如他所言,要看看一些人到底会露出怎样的嘴脸。

洛雯儿不止一次的将织金回纹的锦帘嵌开道缝隙,往外望去,但见的确有不少百姓在争抢金银,却有几个百姓装扮的人,掺杂在人群里,亦好似在参与抢夺,然而明显是心不在焉,不时往御驾偷瞄。

她不禁皱了眉,这些人如此关心,到底希望他是生,还是……

“云彩,你说孤这么精神抖擞意气风发颠倒众生艳绝天下的出去,会不会把他们吓个半死?”

洛雯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千羽墨说的也没错。此刻,他身着一袭红底金案冕服,更显得面若傅粉,唇若点朱,再配上那自得自信的微微一笑,足令万物为之失色。

发束紫金冠,少有的将长发全部拢起,更显清隽飘逸,神清气爽。只不过还是脱不了平日的闲适懒散,几缕青丝正优哉游哉的在额前飘着,使得那神色愈加魅惑。

说来也奇怪,但凡人穿了过于耀眼的东西,总是容易被那光芒掩盖了容色,千羽墨倒好,所有的灿烂都成了他的陪衬,仿佛它们天生是为他所生一般,以至于她只看了一眼,便不禁脸红心跳,想起刘嫂的惊叹:“世间肿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男纸?”

“尚仪,不陪孤出去瞧瞧吗?”

“瞧什么?”她装模作样的卷袖口:“你是光芒万丈的烈日,我可不愿做被烤化的小草。再说,人家瞧的是你,我出去做什么?”

“你若不出去……”千羽墨挑起窗帘看了看:“噫,今天来迎接孤的小姑娘可是不少,个个都挺水灵。正好,孤可是好久都没有练习如何飞媚眼了。其实孤也没少飞,怎奈有人不领情啊。也罢,孤得去瞅瞅,孤的魅力是不是减弱了……”

“千羽墨!”

他方作势要走,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吼。

忍不住唇角一勾,转过身来,却依旧是一本正经:“不若尚仪跟孤一同出去,帮孤看看,孤到底能迷倒几个?”

这个人,简直是,简直是……

洛雯儿咬牙切齿,然而忽然低了头,再不发一言。

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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