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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穿越成死囚-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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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策马从她身边驰过,只是眨眼之间,身子一晃,弯腰伸手,便将她一把从地上捞起起来。
  身子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心想一定会被敌军狠狠地摔在地上,却不想稳稳地落坐在那人的怀中,他垂鞭游缰,带着她朝山底急驰而下。
  是骆阳!
  “你这是做什么?抓了我赶着去邀功么!”袁园看清他的样子,苦笑道。
  骆阳低头看她,满眼都是心痛,紧皱眉头道:“不,我想带你离开。”
  听见骆阳这样说,袁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恨她欺骗了他么?他不是误会她人尽可夫么?他都能狠心刺破她的手掌,同心锁丢出去就不会再回来,本来以为和他从此就断了缘分。为何还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说要带她离开!
  “放我下马。”袁园面无表情道,如果在她坦白的第一天晚上,骆阳这样告诉她,她就真的可能跟着他走了,天涯海角再也不回头,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园园。”骆阳艰难地喊出她的名字,语气中带有一丝乞求。园园,他喊出了她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我不是园园,”袁园抿了抿嘴巴,坚决道:“如果你不放我下马,那我就自己跳下去。”
  骆阳怔了一下,勒住了浪子。此时已经快到山脚了,袁园翻身下了马,道:“我是琪磷,要杀要活捉回去,随你。”
  骆阳跳下马,紧紧握住她的手,急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吞吐半天,才懊悔道:“园园,我该死!琪磷也好,丫鬟也好,让你伤心,让你痛苦,不相信你,还刺伤你,我重头到尾都是一个混蛋!”
  骆阳的手又大又粗糙,握住她从手上疼到了心上,虽然不知道这个一根筋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醒悟过来,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对着自己说的话,却让她潸然泪下。她曾多么希望他能对自己说出一番话,可是现在他说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看见袁园哽咽着摇着头,想要抽开他的手,骆阳一下将她抱进怀中:“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决不会有任何人再能够伤害你。”
  听见他这样说,一股闪电要撕碎乌云般的愤怒涌上心间,袁园扬手使劲给骆阳一个耳光,伤心地骂道:“我不信!你从来就没有在我身边,我被吴霏再三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何超一再刁难时,你在哪里!我知道自己怀了那个坏人的小孩时,你在哪里!我都快哭死了,你在哪里”
  骆阳神色痛苦地凝视着她,她的每一句都比那一巴掌更加有力地刺在他的心上,他恨不得把时光倒流,如果当初在南陵就留住她,也许她就不会遭受那么多苦难。她不愿意坦白自己就是琪磷,那是因为他的爱没有信心,害怕会失去他。想到此,他不禁将她抱得更紧。
  “我就是个傻瓜,想着你能带我走,”袁园挣扎要摆脱他,扬起手又是一耳光,手心火辣辣得疼:“你果然来了,可却是来伤我心的!”
  “是我不好,我才是最坏的那一个人,”骆阳任她打骂,就是不放手,抱得那么紧就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一样,口中喃喃呓语道:“园园,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
  袁园闭上了眼睛,泣不成声,她恨他,可是却爱得更多。她以为她可以做得很决绝,可是爱是藏不住的。慢慢地,她抬起双手,也抱住了骆阳。
  “磷儿,本王倒是小瞧你了。”这声音从身后传来,寒冰刺骨。
  “静王殿下。”骆阳放开了她,却还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袁园回头望着,山脚黑压压一片,是一整支大军,静王,骑在马上,脸色冷峻得看着他们。
  “静王手下的骆将军更有本事。”陵王从后面策马而上,对静王笑道。
  他们,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

  真假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一面之词!”袁园吸了一口气,伸手示意让吴霏离开,失神茫然道:“为什么要相信你的挑拨离间,我和林逸诗的事用不着你插手。若是你要取他性命,不如先杀了我们母子,对你来说我和月圆的存在,也算是你的耻辱,难道不是吗?”
  这番话好像是在呢喃一般,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没有任何底气。她的心神已经彻底被打乱了,她甚至没有一点能让自己的面不改色的勇气,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林逸诗会这样对她的事实。
  吴霏冷冷道:“哼不要拿儿子威胁我,我记得以前曾经告诉过你,难道你忘了?”顿了一顿,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若不是当年林逸诗出手“救”你,不然你哪能活到今天?你嫁他也算报恩了。只是守寡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袁园抬头望吴霏,耳边是他的话模糊不清,似乎远在天边,但又字字清晰,像砭人肌肤的寒风丝丝钻心。她只是呆呆看着他,吴霏的样子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没有力气再开口还击他,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伤害她,也不敌自己所亲信的人的半点背叛,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都没有知觉,眼泪就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吴霏怔了下,半响没有开口。她的眼光似在看他,又似没有在看他,眼睛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空洞而毫无生气。
  琪磷明明是面无表情,吴霏却觉得看到了一阵势不可挡的悲伤涌上她的鼻尖,一红,一颗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她又抽了一口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白皙的小脸抹上一层绯红。
  他的寻欢比琪磷漂亮何止半点,就算流泪也美得像画中仙女一样,可是琪磷那双蒙上泪水的眼睛,却能死死的拽住他,她哭起来并不美,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就像是一个小傻瓜才觉悟自己被人骗了伤心欲绝的呆样。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她哭的样子,会觉得很无趣,会没有话可说,甚至有些促狭,就这样沉默地看着,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她的泪水静静地流淌,越来越汹涌。
  吴霏迟疑了下,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突然她的眼睛眨了下,好像回过了神,自己抬手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一通。吴霏见状,也立刻收回了手,心道方才他方才一定是中了邪。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件永远不会变。”袁园缓缓地开口,一字一顿,语气异常坚定:“在船上强迫我的人是你,在林中要逼我流产的人是你,毁掉我一世名誉的人也是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没有假手他人。所以不管有没有林逸诗的出现,你我之间的帐也永远不可能两清。”
  吴霏摸了摸鼻子,微蹙眉头,开口道:“恨我?”
  “我恨你。”她恨他,恨之入骨,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吴霏挑眉,忽然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拥进怀中,大步朝床边走去。
  袁园吃惊,以为他又要用强,自己已经被摔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她双手抓紧了他的衣领,无奈地骂道:“吴霏你是禽兽!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好!”吴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看来给她蒙上了阴影,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恨我,就报复我,狠狠地报复我。”他俯身在她耳边,热气扑在袁园的脸上,一阵温湿,他吻了她脸颊,是挑衅。
  “滚!”袁园低低地轻喝出声,因为她的生气而呼吸急促,牵扯了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吴霏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巴,倨傲地瞄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子的转角。
  袁园愣愣地望着那个转角,吴霏是不在乎的,因为他知道她根本没有能力报复他,狠狠地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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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袁园都一直把自己锁在房中,林逸诗被她拒之门外,尽管这样突然转变的举动可能会让他起疑心,可是袁园没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质问他,她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沙漠中,不听不闻不管,以为自己很成熟懂事,其实还是任性的。
  要不就坐在床上翻闲书,要不就发神,袁园让日子平静地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又开始逃避问题了,因为她没有勇气去承担知道真相之后,可是这样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日子,她还剩多少?
  招亲已经势在必行,那些所谓的王孙公子她无心应酬。林逸诗也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吴霏的话仍时时回响在耳边,让她不甘心。
  “恨我,就报复我,狠狠地报复我。”
  袁园一下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心道惹急了我!惹急了我我带月圆,大哥和闫嫂子归隐山林,说到底她是一软柿子,纸老虎,现在她有了月圆,心中有了牵挂,再怎么样和皇上急,和林逸诗急,和吴霏急,她也不会拿命去拼,为了月圆,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一旁服侍的丫鬟小月连忙捡起书,放回了书架,大气也不敢出,自从那晚她莫名其妙晕倒后,王爷的脾气一直很坏,连公子琪晟都没让进门,若不好好伺候,有一点什么闪失,就怕会撒气在她身上。
  “娘亲,月圆得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玩。”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几日她连着月圆也一并不见了,她爱月圆胜过自己,可是月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影子,总是带了另一个人影子,那影子总是在提醒着她,她是笨蛋,是大傻瓜,这让袁园很恼火。
  “让奶娘带他去玩。”袁园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小月道。
  小月立刻跑去前厅,开门示意奶娘把小世子带走,谁知一开门手中接被塞进了一张银票,是林老板。他抱着小世子,整个人堵在了门口,面色柔和地望着她,小月一怔,正要开口,却被林逸诗伸手拉了出来,他抿嘴一笑,拍了拍了她的头,然后抱着小世子进了屋。
  小月站在门外,回不了神。她不过才十四五岁,平日里在王府除了公子琪晟,见得最多的便是韩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烧,刚被林逸诗拉过手也渗出了细汗。心道林老板人又俊俏,又是家财万贯,为何王爷还要拒他于门外。
  袁园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小月回来了,又道:“刚刚那本书,你再去拿来给我。”那本书记载了一些各国的山野风光,除了文字还有一些简单的插画,虽然袁园看起来不算轻松,但是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你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好,不如出去走走。”
  该来的迟早会来。袁园抬眼看着林逸诗,这几日她一直避他不见,可是林逸诗一见面却并未提及此事,只是让她下地走走。袁园沉默地看着林逸诗,眼神中带着一点疑惑,她真希望她能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
  或许,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也或许,他隐藏的太深。
  “娘亲,娘亲。”月圆不安分地在林逸诗怀中扭来扭去,林逸诗将他放下地,小团子一下蹭到了她的床前,小手拉出她的小指:“和爹爹一起去湖边玩。”
  “好。可是爹爹不要乱叫了,你娘还没嫁人呢”袁园毫不犹豫地应承道,既然迟早都会来,既然迟早都要面对,那择日不如撞日。虽然是对月圆说的话,但是她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林逸诗。
  林逸诗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消失殆尽。
  “你不嫁我嫁谁?”他拍了拍她的头,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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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他玩得多开心。这是我专程托人从西余带来的新奇玩意儿,这木制的小鸟,内置有精密的机关,竟然能展翅上天。月园恐怕有一阵不会来缠我们。”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着。
  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锦袍的小娃拿着手中的木头小鸟,兴奋地在湖边上蹿下跳,跑来跑去,身后一个奶娘忙不迭地紧跟着,生怕会出了一点意外。
  袁园坐在湖中小亭的藤椅上,歪着头,眼睛一刻不离他,看他跟着那木制的小鸟一颠一颠地迈着小步子。
  “在想什么?”林逸诗发现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身边的人儿都不怎么说话,以为是她是在担心三日后的招亲。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我知道皇上的用心。相信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间一久,皇帝自然会明白,林逸诗只是娶你,一个女子,仅此而已。并非位高权重的宗南王。”
  “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什么?”袁园忽然开口道,手中攥紧了一个紫色的小锦囊,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开口问,她应该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他,难道不是吗?吴霏动了杀机,她难道不应该马上告诉林逸诗吗?为何要沉默。她像陷入了一个迷雾中,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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