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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侯门嫡女-第92章

小说: 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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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安然和宋祁去闹市那买蟹,动作得快些,吃过午饭两人就得回元德镇了。

正挑拣着,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没扑在那蟹堆里,宋祁忙将她拉回揽在怀里,回头一看,便见一人拿了旁边人家养鱼的水盆,抬手便往安然头上泼,挡也挡不住,哗啦泼了她一头,又泼湿了宋祁半身,鱼腥味顿时蔓延。

见她要将盆子也丢过来,宋祁上前一步,将那木盆夺下,紧抓她的手腕不许她再撒泼,安然只是看了一眼,便诧异:“安阳。”

安阳空着一手指着她啐声:“小贱人,嫁给赖麻子的滋味不错吧,瞧你一身鱼腥味,也要抛头露面卖鱼了,好玩吧?你不让我做世子妃,我也不让你做宋夫人。”

她边说边笑,看的安然只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祁松开她的手,抬袖给安然擦脸上的水,旁边已有人递上帕子:“若是不嫌弃就用吧。”

宋祁跟他道谢,接过帕子,旁人又道:“她就是个疯子,每天在这晃来晃去,胡言乱语的。”

安然忍不住问道:“每天?”

“是啊,偶尔会有人来找她回去,可也经常没人过来,一待就是好多天。”

宋祁和安然对视一眼,安阳已经唱着曲子跑远了,跑的快了摔了一跤,干脆坐在湿漉漉的地上玩泥水,当真是……疯了。

安然是觉得她可悲,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恨她,也并不是想原谅她。被驱逐出京城后,她本可以改过自新,嫁了个有权有钱的徐保和却利用他县令的职位来打压二房,她想不出这有何意义。最后还设了毒计让人强丨暴她,如果安阳的计策得逞,她的一生就真的毁了。所以她不会原谅安阳,也不会原谅落井下石的大房人。

她忽然庆幸那天宋祁来了,若是他没有出现,面对那死的甚惨的汉子,又受了伤,她根本动弹不了,那就只能是被山林野兽吃了。每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在,这样的男子,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宋祁唤了马车,赶紧回去换衣裳吧,免得着凉。见她神色恍惚,以为受了惊吓,轻声:“很快便到家了。”

安然抬眸看他,细细回想,能记得起来的日子,似乎都能忆起他的身影。忽然觉得愧对他太多太多,做一辈子的“假”夫妻也无妨,她会替他好好守着这关乎男人自尊的事,定声:“宋哥哥,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宋祁微眨眼,突然蹦来的这话他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

回到李家,安然只说是路滑,在闹市摔了一跤,冲进人家的养鱼盆里,也没说安阳的事。

两人梳洗后,吃过午饭,便回去了。

过了两日,宋祁也要重新去衙门,从小院到那也不远。这几日回来,每次都会去瞧那枕下,可一如既往,玉佩静躺。这晚吃过饭,安然收拾好碗筷回房,宋祁正站在书架前,抬头看着一处,问道:“安然,你怎么买那么多医书?”

安然顿窘,她不敢直接打听那不举的事,但是又想看看有没有法子医治,可又怕买了那书让宋祁窘迫,因此瞧着一本书有说到此事的,稍有注解就买回来,听他一问,顿了顿:“啊……那个……我想学一些傍身。”

宋祁点点头:“懂些医倒也好。”

安然见他不疑,轻松一气,卸了簪子耳坠,准备去沐浴。宋祁见她心情不错,走到床边,瞧了一眼,还在……

安然去拿衣裳准备沐浴,见他神色又拧,轻步走过去。宋祁听见声响,快手将那褥子放下,可还是被她瞧见了,不由笑道:“宋哥哥在这藏了什么好东西?”

宋祁顿了顿,她不知这里有什么?安然见他不答,笑笑去找,竟找出一块司南玉佩来,还没细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玉佩,跟她以前的那块真像。

宋祁见她神色怔松,说道:“你放着吧,不急。”

安然蹙眉:“嗯?”

宋祁越觉她神情好似不大对:“这个不是你放在这的?不是……你以前的那块么?”

安然摇头:“你那日去尼姑庵寻我,我不是告诉你玉佩掉进河里找不到了么?”看着他怔愣的模样,忽然明白过来,“宋哥哥是以为我……”

宋祁苦笑:“我以为你仍无法放下……所以即便嫁了我,也将它留在这。”

安然愣神,心头忽如针刺,痛的她彻底醒了:“所以……不行房是因为……宋哥哥以为这玉佩是我的?”

宋祁微点了头,两人竟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安然哭笑不得:“若是心中还满满是别人,我也不会嫁的,宁死也不会……所以宋哥哥不必芥蒂,你娶的,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姑娘。”

宋祁轻叹一气,他果然还是不了解她的,否则又怎么会有这种误会。他轻握了安然的手,真好,他喜欢的姑娘就在旁边,身在心在,这才是真正的夫妻。

两人真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想想这事又觉好笑,瞧那玉佩,相觑一眼,既然不是他的,也不是她的,那是谁放的?

☆、第83章 纷纷扰扰情深意动

第五十一章 纷纷扰扰情深意动

安然出嫁后;沈氏便去给安素寻人家;周姨娘求了她,宁可入寒门做妻,不入富家做妾;哪怕是寒门小户也不打紧;男的没毛病没恶习就好。她心想若是嫁的穷了,自己日后还可以帮扶,自从得知娘家当年不帮扶是因为李悠扬阻拦,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偶尔也会接下母亲送来的钱。可若是安素嫁了别人做妾,碰上个厉害的主母;以她的性子可就惨了。

好在安素长的也好;媒婆一瞧便喜欢,听见不会说话,略微为难,但也说不会许到个太差的人家。来回五六日,也有几户小门户的少爷适龄,愿娶的。

这日午后,沈氏和周姨娘看那媒婆送来的名册,瞧了好几个都觉可行,然后打算让宋嬷嬷去向旁人打听清楚,若是品行可以,就定下来。

安素此时正坐在屋里给午睡醒来的安平扎小辫子,瞧着妹妹的脸长的越发俊俏,青丝也软软的。

安平说道:“五姐姐,你待会陪我去找姨娘好不好?”

何采让人送信来,让她去新起的白鹤楼尝菜,可是那张侃肯定也去,弟弟也肯定去,她才不要看他们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

安素听她声调里闷闷不乐,俯身在她掌上写到:不愿去就莫去。

安平摇头,低声:“想见姨娘了,四姐姐出嫁时一直都很忙,娘也不许我乱跑,有好多天没见她了。”

安素抱了抱她,陪她去见何采。

白鹤楼过年时才建好,厨子都是各地有名的大厨,小二也是特地挑选过的。安平进去,说了哪间厢房,小二立刻迎她们上去。

开门进去,只何采一人坐在那,见了她,立刻笑道:“平儿。”看见安素,轻轻点头,“五姑娘。”

安平正欢喜今日只有她来,可一会就听见婴孩的咯咯笑声,回头一看,张侃正抱了弟弟来,她立刻拧了眉,坐到何采对面去。何采要坐过来,她挪了挪,离的远些。

何采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说接受了,其实还是没有的。她抬头问道:“可拿来了?”

张侃抽手从腰间拿了张纸出来递给她,何采又道:“你先抱五儿出去吧。”

张侃拿她没办法,又道:“安平想吃什么就点吧。”

安平说道:“一壶热茶就好。”

何采蹙眉:“平儿……”

张侃笑笑:“那再添一点点心吧。”

等两人出去,何采将那纸摊平放在她面前,淡笑:“安平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吧?在这写上你的名。”

安平瞧了瞧,顿了顿:“地契?”

何采笑道:“是,这白鹤楼是给你的,写了名后,你就是这的掌柜,日后这钱也是你的,姨娘会找人帮你打理,你只要……”

“我不要。”安平委屈的要哭了,“我不要。”

何采愣了愣:“为何不要?这是姨娘送你的……”

“这不是你送的!”安平气的哆嗦,“这是张侃的,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不给压岁钱我?以前你都会给的,你年年都会给的。就算我跟奶奶住在滨州,隔了好几年回去你也会把往年攒的都给我。我不要这酒楼,我要压岁钱。”

何采急了,只觉她脾气犟了,越发……古怪。她千方百计要讨好她,可是母女两人却离的更远。她想给她最好的,弥补她不能在她身边的遗憾。想了很久,计划了很久,费了很多心血每日来这监工,就是为了送她一个经济保障,日后就算沈氏没多少嫁妆给她,安平也有自己的嫁妆。她自知愧对安平,对五儿的关心还比不过安平三分,可这样尽心尽力却被抗拒讨厌,她也……很累呀。

安素握了安平的手,轻轻摇头。安平低头不语,许久才将那地契推了回去:“我不要……也不要你给的那些东西。”

她要的不是这个,从来都不是。

何采叹气:“那你要什么?”

安平想要她回来,可说不出口,张侃说的没错,姨娘在张府好着呢。在家里,爹爹几个月不来一次,跟姨娘也不怎么说话。可她看得出来,张侃很疼姨娘,哪里都陪着她。而且姨娘也不咳嗽了,也长了些肉,眉间有笑,好看极了。

“什么都不要……”

安平离了座位,拉了安素走,她怕再多留片刻,又要哭了。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姨娘给的压岁钱,姨娘给她纳的鞋底,姨娘给她梳辫子,给她剪指甲,抱着她睡觉。

何采怔坐在那,又是不欢而散,每次都如此。她重叹一气,单手揉着额头。张侃在楼下抱着五儿玩,见安平又闷头走,猜着两人又闹别扭了。摆着五儿的手道:“跟姐姐说再见。”

五儿还说不出词来,咿咿呀呀的在那说着,咯咯笑的欢快。安平听的心烦,步子走的更急。

张侃抱着五儿上去,那地契果然没写名字,默了默道:“又吵了?怎么又吵了。”

何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如此,以前她从不这样……乖得很。我不知道要如何对她,无论做什么,她都抗拒极了。”

张侃淡笑:“那你像以前那样对她不就好了。她若真的抗拒,就不会来这了。”

何采怔松片刻:“以前那样……”她苦笑,“她就是想我陪着她。”

张侃把儿子给奶娘,轻敲了她的头:“不开窍,你如今只是想补偿她罢了,想把全部好的东西都给她,但你可曾想过,她要的并非是这些?她不是要你补偿呀。她嫌恶的不是我和五儿,只要你待她如常,要她接受我们有何难?”

何采默然许久,她似乎真的做错了。原来变的不是安平,是她自己。

过了几日,何采又让人唤安平出来看戏。安平又怕又想,迟疑了很久,才去赴约。到了大街,何采拉她上马车,等她上去了,自己才弯身进去,上下看她,笑道:“辫子梳的真好,是谁帮你梳的?”

“五姐姐。”

何采说道:“姨娘待会带你去买两条束发的绸带吧?”

安平抬眉看她:“这回不去吃吃喝喝,不去逛首饰铺子了?”

何采淡笑,把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背:“不了,今日你要做什么,姨娘陪着你。”

安平心中微动,“唔”了一声,窝在她怀里,真暖。

看戏时,何采给她剥花生瓜子,也不多问她什么,安平倒是看的欢喜。末了偏头看她:“姨娘别剥了,手都要疼了。”

后头的下人要来帮忙,何采抬手拦下,仍给她剥了一碟。

看完戏,何采果然没有管她,她去何处就跟着,要玩什么就随她。处了一个上午,再没像之前那样吵起来。她没有迁就安平的感觉,只是觉得她开心就好。

玩的累了,安平寻了小客栈吃饭,何采给她夹菜,吃了一会,才道:“那白鹤楼你不要就不要了,姨娘再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安平点点头,也给她夹了菜:“这个好吃。”

何采说道:“是姨娘太急了,总想着让你好好的,可是却忘了你要什么,只是一味的塞给你。”

安平声音微平:“平儿也有错……我知道姨娘是为了我好,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给那些东西我,每次都好气,难过死了,然后忍不住跟你吵,明知道姨娘会难过,可自己也好难过,但就是忍不住……”

何采淡笑:“你难过,姨娘才难过。我们真是气了对方又气了自己,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安平这才展颜:“嗯。”

两人冰释前嫌,何采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来了。

安平吃饱了,倒了茶喝,正吹着热气,就见一人从客栈门前经过,瞧着眼熟……唔,怎么那么像骆言?

消失了一个月的骆言确实回来了。

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死心的人,安素说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不就成了。他不认为李爷做错了,但是李家不会原谅他们,所以他必须想法子弥补。

先把周姨娘的钱还了,把她这做亲娘的心结解开,再逐一打通。他奔波商路,倒卖药材,日夜兼程都快累断了骨头,好不容易得了一大笔钱,虽然还差的多,但至少这钱不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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