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前恨之风倾天下-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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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给他服下凝神丹还能暂延缓他的生命，但也只是月余而已。
手轻抖着扶住龙榻边的柱子，艾馨柔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为何？司马明月会这般歹毒？竟然给他用剧毒压制另一种毒！他难道不知道若两种毒素不能相互制衡了，他便只能在痛苦中绝望么？不，他知道，或许，他是故意的！他摧残着他，也摧残着赤月所有臣民的心！心里对司马明月的恨突然到了极点，艾馨柔的手紧紧握着柱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刘玉明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看着她强忍着的悲哀，心微微动摇了一下。或许，她真的是柔儿！或许，是他错了！但天底下真会有这般相似之人么？
他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她说，皇兄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她的天生灵力那么浓郁，她现在又是医师，她应该不会误诊的吧？
十几年来，支撑他走下去的希望一个个破灭了！玉王爷呆呆的看着她，脚步不自觉的趔趄了两下。目光收回看向龙榻上的皇兄，他的心中难受之极！
“玉王爷，她说她治不了皇上，那么是不是该……“秦灵听她的话心中高兴便想要让玉王爷赶紧发落了她，可看着玉王爷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狰狞的面容与沉痛的目光，她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刘玉明虚浮着脚步上前直直的看向龙榻上的人。
“没有了。用凝神丹还能拖延月余，但若不用凝神丹，则五天是大限。”话出口，艾馨柔便觉得一阵锥心的痛。
左手扶着柱子，右手轻轻抚上胸口，她觉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面前仿若看到了她的双亲，仿若看到了艾家死不瞑目的众人！她只觉得脑子疼痛不已，仿若有一股力量再摧残着她的心智，让她痛不欲生！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有了亲人，却要这么残酷，让他马上就要离开？
目光中渐渐蓄了泪水，艾馨柔直直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柔儿，以后表哥可全靠你了啊！”他带笑的面庞仿若就在眼前，而现在他却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随时都可能离开她！
“玉王爷。”杨林他们几人见两人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下微微诧异，但还是赶紧喊了一声。
呆看着刘玉文的刘玉明回神。
“你想办法延缓皇兄的性命！”说罢便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秦灵诧异的看着刘玉明甩袖走人，目光在艾馨柔身上扫视一圈才看向两位师兄。
“不知道，估计是承受不住吧！”杨林看向艾馨柔的目光中有些迷惑。
按玉王爷的秉性，听她说治不了皇上，不是应该赶紧把她下大狱的么？即便不下狱，也该赶紧撤了她那个大司马的呀！
怎的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秦灵率先开口的。
“小师妹，你凭什么说师父把大司马之位传给你了？”秦灵怒气冲冲的走上去推了艾馨柔一般。艾馨柔本就悲伤着，一时不查竟被她推到在地上。
恍然回过神来，看着屋内已经没有刘玉明的身影，她嘴角微微掀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现在都成这般模样了？他还要对她有所疑心么？
“喂，你别觉得不说话就可以了，我告诉你，你赶紧起来！”秦灵见她一推便把她推到在地了，心中微微慌乱。这毕竟是皇上的寝宫，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微微向四周看了一下，她慌忙踢了艾馨柔一脚，让她赶紧起来。
见她依旧呆怔，脸上带着凄凉的笑的模样，秦灵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心底升起。
“你不要觉得摆出这种姿态我就承认你是大司马了。你这大司马来路不正，我和师兄们是不会认得。”她的语气微微下降，似乎有些被艾馨柔的模样给吓着了。
见她依旧没有说话，秦灵狐疑的看了看她才站起身来看向杨林他们。
“她不会傻了吧？”
“先别管她了，玉王爷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这地方不是我们能呆的。”轻轻的在两人身边嘀咕了一句，杨林便带着秦灵和冯潇出了皇上的寝宫。
175。…第175章 止痛，熟悉的陌生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见所有人都离开，艾馨柔站起来看向刘玉文。他似乎很痛苦，即便是昏睡着也是紧蹙了眉头。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刘玉文的眼睫毛颤了颤，艾馨柔揉了揉眼睛，见他真有苏醒的迹象连忙蹲下身子把了把他的脉象。
脉象还是沉缓无力，艾馨柔叹了口气，抬眸便对上了他审视的目光。
“你怎么又过来了？”刘玉文看到艾馨柔有些无奈的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紧张的看向他，手因为激动也没有顾的收回。刘玉文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顺过来目光看了一下。
“你是过来为我看病的？”刘玉文问了一句转而便又闭上了眼睛，“没用的，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几天了！”他的语调很平静，甚至还隐约有一点看破红尘，摆脱烦恼的喜悦！
“表哥，只要你服下凝神丹，还是有希望的！”艾馨柔哽咽着劝道。结果是她自己个诊断出来的，他的情况她很清楚，这么说不过是给他一个希望，也让自己多点希望吧！
“你现在什么级别了？”听她的话，刘玉文的眼中掠过一抹神采，原本灰暗深沉的目光霎那间仿若是星星璀璨在了眼中一般，他期盼的看向艾馨柔，这个唯一能给他希望的表妹！
“表哥，你放心，很快我就会炼制出凝神丹的！”艾馨柔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笑着和刘玉明说话。
“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个了！”刘玉文缓缓抽出他的手。刚才她的僵硬他感受到了，想必刚才那一番话也只是她的安慰之言罢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却也不会多在乎什么。
他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妙语儿时不时的喂食他些清毒，滋养的丹药，估计他早就活不下去了！耳畔又响起鬼谷圣手的预言，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现在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只是，那荒院之中的女子，深爱着他的文静儿，他只能对不起了！
想起妙语儿温柔的笑容，刘玉文突然有些怔然。他都许久不见她了！因为她的背叛，他似乎下意识的将她忘记了。
心蓦然疼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痛席卷而来。刘玉文双手捂着胸口，脸色逐渐苍白起来，额头上也渐渐浮现一层薄薄的汗珠。
“皇上表哥！”艾馨柔紧张的叫了一声。看他这模样，明显是病发了！想起那天她听到的凄厉叫声，艾馨柔突然有些害怕，双眼紧紧的看着他，她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他的四肢微微蜷起，嘴唇紧闭着，脸上苍白的让人害怕，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滚落下来瞬间浸湿了整个被头。
“给我止痛散，给我止痛散！”他颤抖着抚上艾馨柔的肩膀，双眼赤红骇然的瞪着她。意识似乎在那一刻消失，他痛的不能自已，“求求你了，快点给我吧！我……”他的唇瓣间有血迹渗出来，很快便沾染了整个床铺。
“皇上，皇上！”艾馨柔试图按压住他！她没有止痛丹，但她可以为他针灸止痛！只是，他需要先平静下来！
看着他痛的昏死过去，艾馨柔的心惊惧不已。果然，他疼痛起来连意识都会消失！轻轻的从衣袖之中掏出刘大夫送给她的那套银针，她找准了穴位为他刺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逆光中，刘玉明红色衣袍张扬着冲了过来，大手狠狠抓住她捏针的小手，他的眸光之中尽是质疑与愤怒。
“他刚刚痛的不行，我给他缓解缓解。”抬眸对上他愤怒的眼神，艾馨柔的心还是有点难受，但却也不再那么痛心了。
“你能缓解他的痛？”刘玉明疑惑的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他，当注意到床褥上点点的血迹之时，他的心蓦然提起，“他吐血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看向艾馨柔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痛。
“嗯。”点了点头，艾馨柔准备把手中的针刺进去。只要这一针下去，皇上再次醒来便不会那么痛了。
“你等等！”看着她伸手要往皇兄身上刺去，刘玉明止住了她。他不信她会针灸之术，虽说他听刘大夫说他会写针灸之术，可听闻那种医术若是不掌控好的话会要了命的！她这么年轻，才跟着他学了几天，行么？
“玉王爷，你信我一次如何？”抬眸看向她，艾馨柔有些无奈的说道，隐约间似乎带了一起祈求。
“好！”看着她刘玉明内心纠结了好长时间，才无奈的点了点头。皇兄现在最受不得痛了，若醒来痛的不行，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
有了他的点头，艾馨柔便重新掌握了银针的力度准备刺进去。却不想，皇上却突然醒了过来，他猛然坐起身子，看向艾馨柔双手紧紧的撅住了她的肩膀。
“痛，痛，给我止痛散，给我！”他的声音很大，凄厉的叫着让几人的心难受不已。刘玉明看着这样的皇兄明显的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是说可以为皇兄止着痛么？”刘玉明大声朝艾馨柔吼叫道。
“我的针都被他扔了，还怎么给他针灸？”艾馨柔也有些恼怒。若不是玉王爷突然冲进来抓着她，质问她浪费了时间，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看皇上的模样，明显的有些疯癫的模样了！想起刚才她为他刺进去的几针，她有些胆战心惊！可别因为他的动作把针都刺进去体内啊！
“刘玉明，你赶紧压制着他！”艾馨柔在刘玉文的手下被动弹不得，只好赶紧冲玉王爷喊了一声。
“皇兄！皇兄！”刘玉明一边喊着，一边赶紧过来想要钳制住他乱挥舞着的双手。
“你小心点，别碰着他身上的针了！”艾馨柔看他时不时的就碰到那几根银针，一颗心不觉提的更高。那针被他一碰便摇晃了起来，明亮的光闪了几人的眼，也让刘玉文更加有些疯癫了。
“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他大叫着，眼睛变成了红色，瞪视着刘玉明让他的心有些停顿。眉头狠狠的蹙起，刘玉明看着他越来越凄厉的模样运起内里把他打晕了过去。
看他身形一歪就要倒下去，他慌忙伸手抱住了他。
因为挣扎，他身上的针已经脱落了几根，有一根针也深进去了几分。所幸不是大穴位，对他的影响倒也不大。快速的把散落在地的针捡起了，把他体内的针重新拔出来。
“你摁着他点，我重新给他针刺。”
“好。”点点头，刘玉明抓着他的双手。
他的手很瘦弱，许是因为毒素入体太重的缘故，身上隐约撒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刘玉明皱了皱眉头，有些内疚。他忽略皇兄了！
一直以为皇兄在宫中是安全的，一直以为皇兄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司马明月再大胆也不会对他下手的！却不想，根本就是他太大意了！
看着他因为挣扎而弄撒的头发，看着他因为痛苦而紧皱起的眉头，看着他因为中毒而枯黄发黑的面庞，刘玉明心里愧疚的难以自已。
“皇兄，对不起！”低头他哽咽着说了一声。
“好了，把他放下吧！”艾馨柔把手中的银针刺进去痛的体内，用衣袖擦了擦汗说道。
“好。”听话的把刘玉文放在龙榻上，刘玉明看向有些狼狈的艾馨柔。
刚才皇兄抓着她的时候很用力，她肩膀处微微有血迹渗出来，衣服也皱巴巴的，仿若是一块破烂的抹布似的放落在肩头。
发丝散乱着披散在肩上，有几根调皮的跑到了额前，虽然不损她的清丽，但却杂乱的让人不忍直视。
“你先去收拾一番吧！”刘玉明起身淡淡的说道。
“哦。”她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以手为疏大致的整理了一下。肩膀处微微有些痛感，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从衣袖中摸出一枚丹药服下。
师父说她这肩膀不能再受伤了，可她似乎总是做不到！这三番两次的，她这肩膀总是受伤！
“你要是伤的严重，就先回去吧！”刘玉明看她皱起眉头的模样道。
“我没事，皇上身上的银针待会就得取出来。”看了刘玉明一眼，艾馨柔淡然的说道。似乎，现在，她已经可以忘却他带来的伤痛了。是不是，因为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了呢？直直的看了刘玉明一会儿，艾馨柔转身走到龙榻之前。
他的眉头依旧蹙着，虽然一动不动的昏睡着，可浑身的药味浓烈的让人很难忽视。
“我会赶紧着手炼制凝神丹的。”看他的神色微微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