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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北宋生活顾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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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婶虽挨了训,却晓得自己讨了方氏喜欢,脸上丝毫不见狼狈,端着簸箕,将背挺得直直的。杨婶暗地里朝张伯临竖了竖大拇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张仲微,意为叫张仲微向他学着点。

林依倚在窗前,嘴角啜着笑,仿佛看一出热闹剧目,主题与自己无关。张仲微的目光朝这边投来,她忙闪身躲进帘后,直到瞧见地坝上无人,才走了出去,到厨房拎水洗澡。

过了几日,粮食晒干,李三来称过,比预期的两石还多了三、四斗。林依装着帮忙,亲眼瞧着他将粮食送去了城里,隔日便起了大早,去见丁牙侩。

丁牙侩见着她,笑道:“你还真是手脚快,我昨日才把李三担来的粮食卖了,今日你就到了。”

林依接了交子,一张张数着,笑道:“我姑姑正缺钱使,催着我来,没得办法。”卖粮的钱,一共一万零三百五十文,她默算会子,福身道:“多谢丁牙侩,这粮食卖的是最高价哩。”

丁牙侩将一包留种的稻谷递与她,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往后还要靠你多照顾生意。”林依接了,又数出一百文钱,请他转交李三作工钱,再将交子叠好,藏进怀里,又将零散铁钱使个破烂布袋子装了,准备离去,丁牙侩却唤住她问道:“你姑姑不用缴秋税么,怎地不留点子粮食?”

林依回头一笑,答道:“今年丰收,粮价马上就要降了,待到缴税时,再来街上买。”

这行情,丁牙侩也有预料,因此才先替她将粮食卖了,但听得这番见解从个女孩儿口中讲出,难免惊讶。林依瞧见他脸上神色,忙将此事推到她“姑姑”身上,这才混了过去。

林依带着“巨款”回到张家,栓门藏钱,铺纸记账,今日粮钱,加上往日积蓄,总计一万一千八百余钱,她提笔算了算,一年的饭食钱,须得四千八百文,开春后还得买农具,加上日常用度,至少需留足六千文;再还掉一部分欠债,手头所剩无几。

这般下去,不是办法,开源还是节流?按说住在乡下,没得拿现钱吃饭的道理,但她现下自己没得厨房,就算有米菜,也无法做得饭,节流一项行不通。开流,继续做活计十文十文地赚?林依坚决摇了摇头,她托腮苦思冥想,忽地一拍脑袋,真真是远的想得到,近在眼前的却没瞧见,自己不是还有一亩地,怎能由它空到明年春天去。她那世村中,家家户户都是收完稻子种青菜,待到十月里,再种冬小麦,虽是穿越了,气候土质却无甚变化,那世能种,这里定然也能种。

林依越想越觉得有奔头,隔日就去地里施了底肥,谋来白菘种子撒了。她专心致志干活儿,不曾留意,任婶自她从茅厕里担农肥起,就一路尾随在后,待她种完白菘回到张家,马上被方氏叫了去。

方氏自家务农,却嫌她身上有臭味,只许她远远儿站在门口,问道:“那块地是哪个的?”林依早已想好说辞,忙道:“我卖络子挣了几个钱,又瞧着那块地现下正空闲,便租了来,种点儿白菘。”

方氏笑起来,向任婶道:“我还从未听说过水稻田里种菘的,真真是奇谈。”任婶迎合道:“怕是她拿不出下月的饭食钱,缺钱缺慌了。”二人齐声笑起来,方氏对她一阵冷嘲热讽,又问道:“你种白菘我管不着,但偷我家农肥作甚?”

林依没料到她连两桶粪肥也要计较,无奈之下,只好将个好处抛与她,道:“二夫人的地,种不种白菘?若是不种,租几亩与我,再搭些农肥,可好?”

任婶抢先嘲讽道:“谁与你一般傻,要种那劳什子。”

方氏没急着出声,心道,自家田地,空着也是空着,租把她折腾,能赚几个钱,何乐而不为;再者,她种得越多,赔得越多,到时两手空空交不出饭食钱,岂不正遂自己心意?她想到这里,转了笑脸出来,道:“我家田留着还有用处,腾不出空来,但你要赚钱,我哪忍心不助你,每亩且算作一百文罢,你要租几亩?”

她在盘算,林依也在盘算,租种张家田地,本是灵机一动,但细细思量,租田来种却是好处多多,来年种水稻前,村中田地都是空着,略讲一讲价,租金定然十分便宜;农闲时节,雇几个佃农,价钱想来也不贵,通共算下来,赚头极大。

她脸上笑容,比方氏更盛,讨价还价道:“二夫人,我打络子不易,钱不多,只出得起五十文钱,你若愿意,我将你家百亩地,尽数租下。”

每亩五十文,百来亩地至少能收入五千文,但张家今年粮食卖了不少钱,方氏不缺钱使,就想要高价,咬定一百文不松口。林依也不多话,转身就走,她越想越觉得租田是个好主意,暗道,反正种白菘一事已让方氏晓得,索性多租几亩地,大干一场。她心里想着,脚下就没停,直接向户长家去,走到半道,却又思忖,私下租地,若是到时他们瞧见赚头来反悔,怎办,还是寻牙侩,办个合法手续的好。

她抬头瞧了瞧天色,离日头下山还早,便转了个方向,直奔城中,来寻丁牙侩,玩笑道:“昨日你才说要我照顾生意,今日就与你送来了。”

丁牙侩笑问:“你姑姑还要买甚么,不是我夸口,只要她想得到,我就与她买得到。”

林依答道:“我姑姑想租几亩地,雇几个人来种。”

丁牙侩脸上现出疑惑,奇道:“这时节租地作甚么?”

林依笑道:“容我先卖个关子,待得你再去我们村子,便晓得了。”

丁牙侩久做中人,知晓进退,见她不愿开口,也便罢了。待林依付过中人费,丁牙侩又递过一张纸,让她付个定金,再拿回去请她姑姑签名字。林依暗忖,租契不同地契,乃是一式两份,到时村中熟人见到契纸上“林依”二字,哪有不传的,与其让丁牙侩去疑心,不如自己先挑明。

她思及此处,便朝丁牙侩一笑,问他要了笔,从容签下“林依”二字。不料丁牙侩见多识广,丝毫不以为怪,了然一笑之后,反关心她道:“你租地耕种,若赔了本倒还罢了,要是真赚了钱,不怕人人都来扰?”

林依苦笑道:“怕,我现下就在心慌。”

丁牙侩奇道:“那你还租?”

林依抬头道:“被人算计死,总比饿死强。”她来时路上就已横下了心,横竖是没得出路,与其畏畏缩缩遭人欺负死,饿肚子饿死,不如先搂些钱在怀,。coM电子书享受几日衣食无忧的生活,再来操心旁的烦恼事。

她决心已定,步子格外有力,昂首挺胸回家,不料才到家门口,就听得任婶唤她道:“林三娘,二夫人唤你。”

'正文  第四十一章田产之争'

林依走进方氏卧房,只见她一手按纸,一手提笔,似在算账。她略站了站,没等方氏抬头,便问道:“二夫人寻我何事?”

方氏抬头,笔尖仍未离纸,道:“咱们先前谈的价钱,还可以商量,算你每亩七十五文,可好?”

林依既已委托了丁牙侩,懒怠理她,嘟囔道:“我只出得起五十文,哪有多的拿出来。”

她哭了穷,方氏不好逼她,待要降价,又舍不得,不甘不愿地放她去了。

没出几日,丁牙侩将事情办妥,托人捎带消息来,请了林依进城,把一沓租地契纸递与她签名儿,道:“村里的田都空着,听说有人租,差不多都是肯的,但你本钱不多,又还得留钱买农肥,因此只替你租了一百亩,依的就是你出的价,每亩五十文,直租到来年三、四月间;我与他们讲的都是活话,你若嫌多,退些也不妨。”

林依早就算过帐,就照着张家白菘地的产量,勤些施肥,一亩地至少能产两千斤白菘,按每斤两文钱算,毛利四千文。照这般,成本并不难收回,林依似乎能听见铁板儿叮当作响,忙道:“一百亩我全要了。”她运笔如飞,一会儿功夫就将数十张契纸全部签好,又问:“我没雇过菜农,如何把工钱,还要请教丁牙侩。”

丁牙侩道:“我已替你物色了几个又会种菜,人又老实的,讲的是三七分成,你看使不使得。”

三七分成,乃是佃农种粮分成的老规矩,林依接过名单一一看了,点头道:“使得,我信得过丁牙侩,就是这几个人。”她掏出会子,将租地的钱付清,又向丁牙侩打听了一家诚信的种子铺,将白菘、豇豆、黄瓜等种子各买了几包。待到她回到村中,还未到家,先被户长娘子拉了去,问她道:“三娘子,你租那许多地作甚?”

林依扬了扬手里的种子,答道:“种点子白菘。”

户长娘子闻言,反应同方氏如出一辙,虽未出言嘲讽,却是满脸怀疑之色,还好心劝她道:“三娘子,我晓得你急着用钱,可也别拿种地当儿戏,亏了本怎办?你欠我家的钱,迟些还没得事,莫要着急上火……”

林依不愿深谈,打断她道:“我还没谢你将地租我哩,不留几亩也种几棵?”

户长娘子连连摇头:“我多大人了,可不学你闹着顽。”

林依笑了笑,称家中还有事,与她别过。

张家院门口,任婶正在专程候林依,见她进来,几步上前,质问她道:“咱们家的米,白把你吃了?宁肯租别家的地,也不租我们家的。”

林依懒得与她争辩,道:“去跟二夫人讲,五十文一亩,若是愿意,就去城中寻丁牙侩。”

她态度一强硬,任婶反倒胆怯,嘴也不敢回,直径去方氏跟前,将她意思转达。方氏不甘心,亲自到林依房中,先问:“听说你租了不少地,哪里来的钱,打络子挣得了那许多?”

林依如今不是白吃白住,懒怠理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城中借了高利贷。”

这般胡诌的借口,方氏居然信了,且暗暗窃喜,望她种菜失败,欠上一屁股债。她存心想要林依多欠几个,便道:“你住着张家的屋,吃着张家的米,多出几个钱不应该?”

林依暗道,屋是杨氏的,饭食钱不曾欠,亏你好意思将这话讲出口。她妆了副为难模样,道:“非是我不愿意,只是里正与户长,都只赚了五十文,若是你家把多了,岂不是摆明让他们吃亏,万一向我追讨差价,那可吃不消。”

方氏不甘心,出主意道:“咱们悄悄儿地办,不叫他们晓得。”

林依不耐烦道:“二夫人,我这可是加了官府印信的红契,你要不让别个晓得也行,牙侩的封口费,你出。”

方氏还真把这敷衍的话听了进去,默默算了算,发现是个亏帐,垮了一张脸,起身回房。

不出一会儿,任婶过来,站在门边道:“五十文就五十文,一百二十亩地,都租与你。”

林依却道:“已租了不少,实在不差这几亩,不过既是二夫人要求,少不得要给面子,贴钱租下来。”

任婶气哼哼地去了,到方氏面前将话转述,方氏要赚林依这几个钱,能把她怎样,心里添的几分气,反撒到任婶身上,令她叫苦不迭。

种菜比种粮简单许多,第二日,林依聚齐雇农,将种子分发完,即日就开工,只两日功夫,两百二十亩地尽数种完。她每日早中晚都到田边巡视一回,细细叮嘱雇工们小心看守,一是防着病虫害,二是防着有人存心捣乱。她却是多虑了,工钱既是三七分,菜种得越好,雇工们赚的钱越多,且又是农闲时分,他们除了种菜,没得别的活儿做,每日恨不得蹲在菜地里,根本不消人吩咐。

林依怎么也没想到,她租种张家田地这件事,在大房一家自成都府回来后,引起了轩然大波,直接成为大房二房争夺田产的导火索。

八月中旬,大房几口人赶回家来过中秋节,还在路上时,便听人讲了林依租地一事。待得落屋,张栋与杨氏,齐齐来寻二房两口子,一个问:“咱们家的地,全租出去了?”另一个紧接着:“一亩只租得五十文?”

这两句责问,张梁听到还罢了,方氏却是满心不悦,想要回嘴,又怕张梁的板凳,只得忍气吞声挤出个“是”字来。

张栋听了这回答,顿足道:“无知,愚蠢,我虽未听说稻田里种菜蔬,但福建与苏杭那边,七、八月收完稻子,十月里就是要接着种冬麦的,我还想着赶回来知会你们,将地留到十月去,谁曾想全租出去了,真是好事叫别个占全了。”

方氏暗道,若是有心,离家前怎地不说,事后责备人,算甚么本事。她抬眼瞧了瞧张梁,见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只好将话强咽了回去。

杨氏瞧他两口子都不作声,就把考虑已久的话讲了出来,道:“过年前把家分了罢。”

张梁闻言一惊,心道,大哥你不是讲过不要家产等语的?他自诩读书人,不好意思将这话讲出来,只拿一双眼睛瞧张栋。

张栋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以手攥拳凑到嘴边咳嗽两声儿,道:“你侄子瞧病,花了不少钱,成都府郎中的药费,现如今还欠着,往后走,不知还要花多少,我现下丁忧在家,没得进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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