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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破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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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地说道:

“爷爷您凭什么说他会回来,据说剑林要杀一个人,此人即定跑到天涯海角,此人亦不能

走脱,何况是杀一个叛逃的人。”

沧海一栗呵呵直笑,抚摸着蓝净璃柔软的头发,缓缓说道:

“你爷爷几时曾看错一个人,秦履生这小子不但武功相当高明,就算是爷爷这个年龄亦是



知,更何况此人机智百出,而且胆识之大,行事之奇亦非常人所想,想杀他,剑林恐怕有些

难度。”

说到剑林之时,蓝净璃亦感到其赫的凌厉,让人感到一种不寒而栗。

※〓〓〓〓※〓〓〓〓※

秦履生在与蓝净璃离别之后,迅即投入无边的大海,直到沉到大海深处之时,背后的灯光

和船队亦是被抛在脑后,放在背上解下一个大皮囊,放在嘴前,对着皮扎不住吹气。

在秦履生不断引动满满真气狂吹之下,那只皮囊立时不住的膨胀,直到大如一小艇般方收

口,秦履生似乎已累得不行了,直喘粗气,情不自禁地骂道:

“他娘的,吹个皮囊比他妈的上刀山下油涡还累。”

等皮囊成为皮艇之时,秦履生亦不得不为其极高的造艺而惊叹,成形之后,居然若同小船

一般,边缘以圆形上翘,而当中且呈现圆形下陷,等人坐在其中之时,亦是可躺下一个人。



脱下水靠,里面的衣服还是干的,食物金银等物是应有具俱有,秦履生念及蓝净璃之时,

不仅是满眼遥温柔的爱怜,自己所要的行食是装得无微不致,让秦履生更感觉到一种负债感



沉思半天才回过神来,天上变是星光灿烂,更让秦履生驱除寂寞,辨别方向后,不停将背

后的木桨拔着缓缓起伏的海水。

就这样重复了三个昼夜,秦履生不时触及海水的温度,发现海水愈来愈暖,海水的咸度亦

呈是降低,一种要接近陆地的兴奋让他有些手舞足蹈,难以自制。

一连几天,仅以些许的干根充饥,补充体力,渴了只能饮下咸得要翻胃的海水饮下,所以

他的嘴巴已干裂得直渗出血丝,累了,就倒在皮艇上和衣躺下,头顶即是满天灿烂的星光,

让他在无聊之中感觉到唯一的情趣,就是仰观星空。

满天星星仿佛坠入大海一般,海面亦是星星在闪烁,当海面摇曳之时,星光就会随之彼此

起伏,波光亦是鳞鳞生趣,或者像星星在水中不停地跳跃,让秦履生忍不住伸手想捧起一颗

星星来,结果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亦是情趣无限,让秦履生乐此不疲。

逐渐,一路水旅可以看到渔船或货船从远方驶来,秦履生不禁大喜。

在这大海之中独自驾艇而行,要承受的不仅是对大自然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惧,还有一种难

以言喻的死气和寂寞,一连四五天,秦履生居然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闷到极处,才纵声长啸

,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气。

好不容易碰到生物,更何况是一船人。

在大海之中,经常有翻船的事,海上的恶劣气候,让即使是老海手,亦是经常提心吊担,

不敢大意,是因为其太难测了。

看到第一艘渔船,仿佛是泅渡大海的人,在烟波浩渺,一望无涯的水域之中,正心头茫茫

,万念俱灰之时,突然闻到陆地的气息,看到青青的绿岛一般,让秦履生感觉到无比的欢欣

和鼓舞。

海上的渔民亦是最能体会到落水之人的心境,那种无助之中渴求援手的心情,在秦履生拼

命地划动之时,那船上已有人用彩色的布绡迎风拂扬,向他热情地招摇致意,像欢迎远归的

亲朋好友一般。

待秦履生的皮艇经过一阵波峰波岩的巅坡之后,终于靠到那只渔船了,在海浪的摇晃之中

,那只船亲密地摇撞着。

还未等秦履生靠近般,热心的水手早已准备好婴儿臂粗的绳子撒了下来,那水手紫铜色的

皮肤,健壮的臂肌,怒凸而出,浓黑的长发紧挽背后,用绳子箍住,面长而精奇,显出一副

长期飘荡海上,久经沧桑的成熟感,一撒下绳子就以一种水手特有的粗旷嗓声叫道:

“兄弟,抓住!兄弟,抓住!”

秦履生感觉得出他的雄浑背力,自己也重有一百四五十斤,水手似乎是信手拉扯,自己就

一截截被拉上船板。

秦履生一上般,就可以判断出这个沧桑老练的水手近四十,但由于其健壮的体魄,显得仿

佛三十未过一般,爽朗的笑容,时而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非常的健康和和气。

船娘早已端着一碗水逼到他的面前,这水可是无比的珍贵,即使是在大海之中,淡水比其

在沙漠中的稀罕绝不逊色,特别是此时,几天的海上漂泊,淡水是滴也未进,嘴巴早已是血

丝直流,面部由于水份的缺乏,更是裂痕隐现。

双手接过盛满水的碗,放在唇边,一饮而尽,哪种痛快让秦履生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了,

更是倍觉生命的珍贵,特别是历尽厄困之后的生存更是来之不易,对于船上的水手和船娘亦

是感觉到一份温暖和真情可贵,秦履生以袖拭干嘴边的水痕,抢拳低眉道:

“兄弟秦履生,多谢这位大哥、大嫂援手之德。”

那汉子伸出手来,哈哈大笑道:

“这位兄弟不必多礼,任何人碰到一个海上落单的人都会帮忙的,我俩只是尽个本份而已

。”一把抓住秦履生的臂膀,托起他下沉的身子,“我叫庞德彪,别人管我叫海上飘,我一

年四季十天有九天是飘于海上,这是你庞大嫂。”说完便朝刚才那端水的妇女一摆手。

秦履生才注目打量那位船娘起来,也许是长期随丈夫飘泊于海上,庞大嫂的皮肤显得比同

龄女人粗糙一些,而且体魄亦是健壮几许,长长的头发以布巾束缚,拢在背后,虽有些陈旧

,但依然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打扮,让这位船娘显出勤劳能干,亦能持家,特别是健硕之

中,亦不时露出一种女子独有的委婉,更是异常有风味。

让庞德彪时时露出一种爱怜与自豪之感。

不知何时,听说自海上救出一个人,船上其余的水手都围拢过来,欲一睹他的风采一般。



原来这些人都是庞德彪的家族,因为谋生打鱼,所以能够聚在一起,在海上谋生,且庞德

彪刚过十五的儿子庞海亦是十分的活泼可爱。

也许由于客人的来到,晚餐显得异常的丰富,刚打上的海鲜在能干的船娘庞嫂的烹调之下

,更是色香味俱全,要不是有生人,庞海早忍不住伸手到碗中捞鱼了。

众人围着船上的小桌,有男有女,更是热闹非凡,秦履生和庞德彪两人亦是非常投机,把

臂聊得不亦乐乎。

庞德彪突然朝妻子温声道:

“老婆,这船上的鬼日子,好不容易遇到秦兄弟这样有缘的人,能否?”一边说,一边比

划,作出举杯饮酒状。

说得秦履生亦是暗暗添了一下嘴唇,庞大嫂白了丈夫一眼,道:

“要喝可以,有秦兄弟陪你,但是就一坛,这可不比地上。”

庞德彪立即开怀大笑,叫道:

“好好,听老婆大人的。”说完舱里已是一场哄笑。

庞德彪似乎酒量异常地好,连倒酒时亦显得无比的熟练和豪气,虽然倾坛而倒,等止流之

时,刚好平碗口,不缺不溢,十分准确,让人情不自禁连想到他是酒中高手。

由于族人大都拒酒,一刻便成两人对饮,庞德彪待秦履生饮完一碗之时,瞪着两只眼睛,

看着秦履生饮后反应,似乎有些紧张问道:

“这酒怎样?”

秦履生感觉到酒刚过喉头之时,如同火一般地流着,但那醉人的芳醇亦是让人有些飘飘然

,等一口酒尽落胃中之时,亦是感觉到一团烈火般在胃中燃烧,片刻间让全身感到一阵暖意

,半天不说话,看到庞德彪紧张兮兮的样子,才吐口气道:

“真是好酒,不但芳醇醉人,而且酒性浓烈而不辣口,一到肚肠,更是热气暖身,让人飘

飘欲仙啊,是好汉子喝的好东西!”

听到秦履生如此赞赏,庞德彪忍不住伸手拍在秦履生肩上叫道:

“兄弟真是识货,一口连道出其中真味,只是少说一样,其中所含药草,亦是强身健体,

这可是你庞大嫂亲手酿制的醉神仙啦。”说时不住地眉飞色舞,亦为妻子的妙手酿好酒而万

分得意。

秦履生不禁朝庞大嫂望去,正看到庞大嫂嗔怪地望着丈夫的狂言,眼神之中满含着温柔,

庞海已经在她怀中睡去,不禁感动道:

“多谢庞大嫂酿出佳酿,您和庞大哥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秦履生亦不知自己会说出这

样“俗”的话来,只是觉得想说便说了。

庞大嫂抿嘴笑道:

“不要信这个酒囊饭袋胡诌,秦兄弟要是喜欢,待到岸上之时,大嫂再为你添上已酿制二

十年的醉神仙。”

庞德彪忍不住侧身望着秦履生,那种强忍住兴奋与激动的古怪神情,让秦履生忍不住庞德

彪对着庞大嫂,以揭露其洋相,立刻主舱的人笑得前俯后仰,直揉肚子,连庞德彪亦也是笑

得不醒人事一般。

秦履生忽然间一种感慨,这种海上飘泊的生涯也许极其坚苦,时进可能遇到风浪或海盗,

可能丧命,但是这群淳朴的渔民,在平淡而坚苦的生活中,能够如此乐观,苦中作乐,让欢

乐感受每个人,让每个人亦是感觉到温暖和美满,让他感到一种无比的满足。

由于近初夏,所以海上之夜亦是非常凉爽,一阵酒后,秦履生也许是久未沾酒,感觉到酒

后的热意上涌,不禁走到船板之上,迎风远跳。

此时月亮已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升起,皎洁的月亮播酒于鳞鳞的波涛之上,显得异常的美丽

,海浪轻轻摇晃着渔船,船上众人已经熟睡,昏暗的灯光被明亮的月夜被稀释得无形。

独自一人立在船头,迎风拂扬着头发,飘飘而起,随着衣袂的飞扬,秦履生心中涌起一种

难以言喻的孤独。

这种孤独并非一种沉浸与沦陷,而是一种欣然的参与,一种主动的自我融入,不是因为是

非成败,亦非悲欢离合,只是带着一种以身相许的欣赏赞美,心中没有一丝的杂念,只为明

月的皎洁,蓝天的澄清,微风的和顺。

这样的天光一色,让人分不清悲伤与愉悦,仿佛众生皆在,又仿佛万大皆空,既真美存在

,又薄缈虚无,让人有种脱离人世间的万物,或离开盛世,扬帆远去在碧空天际,或羽化登

仙,抛弃十丈红光,或弃烦而去,忘却七情六欲。

心境一种如镜的平和和澄明,如万里晴空,悠然自信,心底的尘埃污垢一扫而空,那有的

忧虑与激愤,如云烟散去。

顺着这种若有若无,若实若虚的意念,他有种恍然若接的感觉,那就是来自体内的真气,

以奇经八脉缓缓凝重,像月下的石上清水流过一般,在体内顺着自然的小溪,轻轻的,若有



无般畅流,仿佛是天上的一边白云掠掠而过,只有云影一扫而过,霎时间又是无影无踪。

当秦履生醒来之时,居然卧躺在枪杆之旁,而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一条棉布的单子。耳边依

然是轻拂的风,太阳冉冉升起,让他感觉到新的一天依然美丽,让人憧憬和无比的向往。

秦履生拆好单子,庞大嫂刚好从船好走来,并和蔼说道:

“昨晚看你居然坐在这儿睡着了,怕你着凉,给你一条单子。”

秦履生感觉到心头又是一阵温暖,正欲答谢时,庞大嫂已是进了厨房,只留下她的背影,

和秦履生怔然地拿着单子。

“有海盗——”

正惘然间,一声惊叫自船桅上传了下来,声音中的恐怖如同瘟疫般感染了船上的人,让平

静的早上变得骚动起来。

众人的惊怖让秦履生也不安起来,庞德彪亦是跑出舱来,一脸的凝重望着前方,满面的忧

虑。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海天相接的地方浮现出几艘大牙船,渐渐更加清晰了,让人看到

其可怕的巨型。

果然迎面而来的是三艘大牙船,不仅是多根高大桅杆,而且船身达三层,通体黝黑,其体

积可与剑林的船队相较,由于逆向而行,所以帆早拉下,但桅杆之上,插着一只面绘两只张

牙舞爪的黑龙,在风中飘得呖呖作响。

船上可以看到密集的人群,人头攒动,齐声呐喊划桨亦是声势吓人。

秦履生试探问道:

“这是什么人?我们不能开么?”

庞德彪不仅面如死灰,摇头叹道:

“这是黑龙舰队,海上的巨盗,无恶不作,连渔船亦不能幸免,他们挡在我们顺风的海道

上,而且船大比我们快,我们是难以逃脱了,恐怕是有死无生。”

一席话说出来,身后众人早已面如土色,年幼的庞海躲在母亲的怀里,从庞大嫂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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