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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农门贵女傻丈夫-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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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嗯了一声,身子一掠,就直接上了车,车夫马鞭一挥,马车在街道上飞驰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摄政王府门口。

江九月跳下马车,大步入内。

铁洪此时正要出门,就和江九月正对面给撞上了,一看江九月回来,微微愕然:“王妃,你怎么回来了?”

江九月沉下脸:“我不回来去哪?云廷渲呢!”

铁洪暗暗哆嗦了一下,该死,他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王妃的口气这么冰冷,冷的人头皮发麻?

“呃……”铁洪思忖,他是不是该为了主子的安危不告诉王妃主子的去处?

江九月一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懒得问他,直接大步入了府内,往云廷渲的书房去了。

……

书房内,云廷渲坐在主位,下面出了官煜之外,还有六部大臣,新提拔的禁军统领,和京兆尹大人,倒霉的云廷泽摇着扇子站在一边上,鹤立鸡群,看到坐在另外一旁软垫子上的小皇帝冲他挤眉弄眼,向天翻了个白眼。

今天众人在摄政王府齐聚讨论的是兵变之后朝中整顿问题,不过已经讨论的差不过了,才刚送了楚大人回去,只是出了这个问题,显然还有别的问题需要处理处理。

比如说青王殿下玩忽职守,让宫中幽禁太后的地方莫名其妙识失火,活活烧死太后这个问题,就很严重。

云廷渲颜色深沉,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越是这样的沉默,叫屋内的人都越是拿不准他的心思,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

皇太后虽然兵变在先,是谋逆大罪,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国皇太后犯罪,还出自原来的云氏家臣,自然有她该有的死法,怎么也不该是在幽禁的地方被人活活烧死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青王云廷泽,却发现云廷泽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领口微开,扇子摇的要死不活,正在跟小皇帝大眼瞪小眼稚气,顿时都是头疼的摇头晃脑,云家这一辈也算出了不少出类拔萃的,比如汛王,比如摄政王,比如先皇,怎么就出了青王这么个另类的呢?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所好。

“呃……”户部尚书最先开口,迟疑道:“上次淮南灾情厉害,早就决定让青王殿下前去处理,如今殿下……嗯,既然如此,就让殿下去淮南赈灾将功赎罪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大人你确定这是去将功赎罪?

小皇帝睁着大大的眼睛冲户部尚书微笑:“尚书大人,那里离京城太远了,如果又出了什么别的问题,怕是没人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

户部尚书尴尬的告罪,这话说的意思很明白,青王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出问题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谁能放心的了?但是他终归是位王爷,虽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大臣真的可以给王爷治罪吗?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兵部尚书是武将出生,最是豪爽快人快语,一看大家都很迟疑,想着总是要有个办法,索性吧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王爷犯了错,就丢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打打仗,性子磨一磨,也就好了!”

小皇帝为难的看了青王一眼,红嫩的小嘴再次吐出疑惑:“可是尚书大人,现在天下太平,没有仗可打啊……”

尚书大人很激动,天杀的就是因为没有仗打他的手都快痒死了,立即道:“乾凉山据说有一群山贼落草为寇,专门打劫过路富商,不如就派王爷去剿匪将功补过吧,到时候下官可以陪同王爷一起去,监督巡查——”

其他几人同事瞪大眼睛,我说兵部尚书大人,你确定这是让王爷去将功补过不是你自己想要活动活动手脚?况且,哪里那几个小毛贼被地方官府打的四处逃窜,需要你这么厉害的人物亲自前往吗?!

小皇帝轻咳一声,看云廷渲还是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道:“青王叔身娇体贵,你说的那地方太远,朕不想让王叔前去涉险……”

兵部尚书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

两人想法被驳回,其他几人顿时都闭了嘴,谁看不出来,摄政王迟迟不说话根本就是维护,他们还自讨没趣做什么?

小皇帝投给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抱歉的一眼,然后问道:“不知道其他大人还有什么办法?!”

其余人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小皇帝的视线,就落到了云廷渲的身上:“王叔……你有什么办法?”

云廷渲没说话。

小皇帝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小心的低头去看,却发现那双眼睛黑亮的厉害,根本不是睡着了,那他为什么半天不说话呢?他转过头,对着云廷泽头去询问的一瞥。

云廷泽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皇帝跳下作为,老成的来来回回踱步了一会儿,走到云廷泽的身边停下脚步,低声道:“王叔好像心情不好,谁惹他了?”

云廷泽似笑非笑的道:“今天可是他成亲第一天,九哥前来捣乱……”说到这个,他忽然记起云廷汛已死,不管怎么,即便多年来如何讨厌,也是血肉相连的兄弟,他还是稍微郁闷了那么一下的,然后接着道:“可是他的王妃……”

小皇帝也因为提到云廷汛而有些忧伤,不过这些忧伤,在听到江九月的时候,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好奇的问:“江姐姐去哪了?”

“云廷渲!”

砰!

却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踹开了。

所有人同时回头,连坐在主位上的云廷渲也皱眉抬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思绪被打断,只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变,甚至下意识的站起身子。

“你……怎么来了?”

江九月微微有些尴尬,显然没想到书房会有这么多人,只是踹都踹来,难道要重来一次?她把视线落到云廷渲的脸上,“我有事找你。”说罢,只当没看见其他人的扬长而去。

云廷渲眼眸动了动,转身出门的时候,对着里面目瞪口呆的屋内其他人道:“都散了吧,明日再议。”

六部尚书面面相觑:“摄政王妃……呃,有点凶啊……”

小皇帝缩了一下脖子,嘟着嘴巴道:“我……我以后绝对不娶这样厉害的皇后……”说完,又缩了一下。

青王则是哈哈大笑,“凶有凶的情趣,你们啊,不懂!”

各位大人相互递了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这位青王,除了对那些难以启齿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兴趣,对其他事情怕是永远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啊!

……

云廷渲和江九月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卧室。

只是江九月才一进门,顿时心头火气乱窜。

原本中午离开时候还有的一室大红,如今早已经全部撤了,换成了平日里的装扮,可是她没有注意到,桌布帷帐都用了最暖色调,而不是以前闷沉的黑色,就连床铺,原本单调的黑白色,都变成了暖暖的阳光色,十分舒服,不过这些看在江九月的眼里,分外不舒服!

“双喜呢?!”江九月没忍住问。

云廷渲表情很平淡:“扯了。”

江九月的怒气就嗖的一声涨了起来,高声反问:“你撤了?”

“嗯。”云廷渲依旧很淡的应了一声。

江九月不可思议:“你把那些都——你为什么要撤了?”

云廷渲疑惑:难道她气势汹汹的回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要说这个吗?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在婚礼前夕他就交代过,红只挂一早上就撤,是因为怕江九月看到这红就想到小凤仙,只是问道:“不对吗?”

江九月沉默了,该死她怎么能说这是对的呢?

随着沉默,渐渐的,她也冷静了下来,她认真的看着云廷渲,思忖自己对于他,已经不是原来那种可有可无的心情,比喜欢还要深刻的一种情绪衍生了出来,让她患得患失,这无关信任,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情,都可以牵动她的心情。

她抿着唇,被自己这个发现给吓到了。

云廷渲看她表情有些怪异,以为是今日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对他影响太大,当即走上前去,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母亲的伤势怎么样了?”

江九月看着他,咬着唇道:“我母亲,现在难道不是你母亲吗?!”

云廷渲愕然,笑意更大了,从善如流道:“是,母亲的伤势怎么样了?”

江九月看着他的眼睛,再三确定那里面都是满满的笑意,才松了口气,窝到他怀中去了。

“没事了。”

“那你——”云廷渲疑惑开口,只是刚开口,就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去。

江九月静静的没说话,就这么靠着,她感觉到云廷渲的手放到了她的肩头,轻轻的环抱,给了她无言的支持和理解,她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呐呐道:“我以为你因为傅随波的事情,生气了。”

“倒不至于如此小气。”

江九月微微一笑,鼻尖蹭了蹭他的胸前,诚实道:“可是还是有些难受,毕竟从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他这个人其实不错,没想到会给云廷汛炼药去害我母亲……”说到这个,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可以接受和原谅任何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尤其是在先前,他就对你下过毒手……哎,我……我以前从来不曾这么为难过,这次的事情,却让我很为难。”

“我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以前父亲爷爷都说这个人太冷血,看不见他们对我的好,可是我不懂那算是什么好,至少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一点都不领情,后来的朋友们也都那么说我,所以我来了这里,脾气也很怪,性子冷漠,你是我动手救的第一个人呢,你和母亲对我的意义都不一样,我——我一直很难把傅随波那样的温润公子贴上坏人的标签,我也知道,人不能用好坏两个字来区分……”

云廷渲淡淡道:“母亲中的毒,药虽然是他练的,但是毒却始终不是他亲手下的,药儿是他的人,却也听云廷汛的指示,小凤仙的死,是云廷汛的命令。”

江九月诧异的抬头,万万没想到,云廷渲居然会为他说话,却在这时,云廷渲又道:“至于对我吓得毒,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当是为母妃赎罪了吧。”上一辈人的事情,如今无论怎么去评说都已经没必要了。

江九月歪着脑袋问:“你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是不是再告诉我,直接原谅他?”

云廷渲没说话,眸子低垂,看到了江九月的眼中,纯纯的白,深深的黑,颜色分明,却更清澈,他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异常。

江九月再也没去说那件事情,只是低低的道:“我累了。”

云廷渲嗯了一声,弯身,就把江九月抱在了怀中,脚步平稳的走到了床铺前,轻轻放了上去,然后自己身子一纵,趟到了她的侧面,手一招,被子已经到了两人身上,如同雪寒山中第一次同塌而眠的时候一样,安静而随和。

江九月侧了侧身子,把自己的身子滚到了云廷渲身边儿上,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云廷渲可以宠她入骨,为了她任何一个表情去做任何事情,傅随波,原谅呢?还是不原谅呢……

只是每次回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傅随波的时候,那种飘飘渺渺,不染一丝尘俗的样子,以及那些温暖和雅淡的眼神,在回想他为她接下他孪生兄弟的一掌,她的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静,直觉人生一梦如白驹过隙,如果自己真的如他说的,在云廷渲之前先遇到他,会怎么样呢?

她无法想象。

……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本身江九月下午的时候已经睡了一觉,但是在云廷渲的身边,似乎特别容易心安,没想到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大早,云廷渲还在身边。

汛王虽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他终归也是皇室子弟,丧礼办的十分低调,比照皇室亲王水准,至于皇太后上官缺,则对外宣称因病去世,只是江九月却觉得,那场火烧起来的莫名其妙。

如今冬天将要到来,天气寒湿,一般情况下也绝对不会着火,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皇宫禁院是什么地方呢?又有谁敢在哪里放火还躲过青王的监视……

她觉得云廷渲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便好奇了一把之后,再也没提。

第三日,丫鬟红缨急急忙忙的前来禀告,说傅随波的尸身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江九月下意识的反问,还站了起来。

红缨道:“傅公子他……他好像还有呼吸,身体一点也不像是死人的,奴婢不知道是不是该按照小姐的吩咐把他下葬……”

江九月皱眉,没再多问,直接出门,往傅家宅邸去了。

到了宅邸一看之后,她的神情也变得越发惊异。

傅府正屋之中设了灵堂,一片白色烟云缭绕,傅随波的尸身放在上好的红木棺材里,脸色苍白,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根本不像是死了……

“小姐,怎么办?”红缨轻声问道。

江九月没回答,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却忽然眉梢一动,一双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傅随波的脸,有气息!

“把他抬回床上去,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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