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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弃妇何愁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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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雅间里酒肉飘香,一桌酒席旁,几个男人怀里各搂着一个姑娘嘻笑打闹吃豆腐。江晴初正背对着门,一个背影纤弱的姑娘斜倚在他身上。

想不到冰山也爱这调调,就是说嘛,一个大男人纳了小妾只做摆设,府里丫环也没听过谁谁跟他有一腿,难道他还会自行解决?原来是喜欢娇媚妖娆懂情趣的青楼女子。阮汐汐面露嘲讽地走过去,尽量轻柔温婉的把朱色盒子向他桌上轻轻一放:“老爷,您要的印章拿来了。”

美人如玉,就连喂过来的酒也是香醇无比。江晴初闭眼仔细品着美人递到唇边的酒,突然被这几乎近在耳旁温婉的声音一惊,睁眼看到一张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脸,脸色立马变成寒冬的冰雪:“你怎么来了?张三呢?”

一席几人除几位姑娘外,全是三四十多岁的中年锦服男人,手上都戴得金灿灿的像是暴发户,此时皆停下对怀里姑娘的毛手毛脚,惊诧地看着阮汐汐,有两个胖男人眼里竟露出邪光,似乎早已把这个清秀水灵的女子剥光看了个透。

这种感觉真的很恶心,阮汐汐拧紧眉头回道:“张三的娘突然发病让他回去了,小少爷就让我把印章送来。”

江晴初神色里有一抹深思,转而看了眼正对着阮汐汐快要流口水的男人,眼里冷芒一闪而过,推开怀里的姑娘,把朱色盒子打开看了里面的印章一眼,冷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东西已送到,你可以走了。”

就在阮汐汐转身的时候又补了句:“我让秦洛送你。”

这算什么?对她关心?不如还是把它理解为怕她阮汐汐半路落跑吧。这个男人心思慎密得一丝不漏,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回头狠狠瞪一眼那两肥头大耳的胖男人,脚下愤然不满的重重向门口走去。

那水灵女子在向他们抛媚眼呢,两肥男人浑身肥肉一颤,这样的女子用起来虽有些生涩,但却别有一番滋味。这女子也不知是江晴初的什么人,若是江晴初府里的丫头不如就向他讨要过来,以他们现在正谈论的生意,江晴初定然不会不允。

眼见那水灵女子就要走出门了,其中一肥男一急,推开怀里美人起身叫道:“兀那女子站住。”

第十八章 逛青楼(二)

阮汐汐嘴角泛起冷笑,这里姑娘何其多,死肥猪把她当什么人了。只当没听见,脚下一步不停的向门口走去。

见阮汐汐不理会他,当着众多人的面那胖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脸色微沉:“江兄弟,想不到连你家丫头的派头也大得很,难道是看不起方某?”

江晴初眉头微皱,有些不耐地向门口叫道:“汐汐,你就听听这位方老板有什么指教?”

身形微顿,今天刮什么风了,十六都可以变成汐汐,江晴初又打什么主意?阮汐汐心中警铃又一次呜呜拉响。

这时一个国字脸、粗浓眉的中年男人大笑道:“方兄,这位小娘子好像不太好相与,可莫要被利刺刺了手。”

四下里传来闷闷地笑声,方老板胖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郭兄,这你就不懂了,越是火辣越是有味道,这个李兄应该是深有体会。”

果然在坐一位皮肤黝黑但也能隐隐瞧得出脸上有些抓痕的中年男人讪讪一笑。众所皆知,他家有悍妻,在妻子面前是出名的软脚虾,尽管家资富厚也不敢纳妾,除一般应酬要到些风月场所外,从来都不朝任何女人看一眼。要说一个女人再强悍,一个大男人难道真打不过一个女人了?还不是有些男人就那么贱,愈是被虐愈是欢喜得紧。

难道这胖子也有那么一点趋向?

一屋子人看向李姓男人,又转而看向一直背对他们的阮汐汐,一时间似乎都心领神会,各自心照不宣的搂着怀里的姑娘直是点头附合着:“那是,那是。”他们怀里的花娘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

江晴初慢慢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酒色洁白晶莹,浅浅一抿,闭目轻品,此酒香气馥郁,口味醇厚而柔绵,甘润而清冽,饮下后余香不尽,久久萦绕唇舌间,果然是好酒。只是——

有一点不足,喝酒的地方不对,若是对着好酒,面前却又站着一群肮脏的豺狼,无论如何,这酒也不能安心的喝下去,甚至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在众人的笑声中,他身边的姑娘却不敢再往他身上靠,她甚至还把椅子挪得远远的,只有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冽之气,冷得她像掉进了冰窟里,浑身甚至每个毛孔都在打颤。

阮汐汐背着众人,一屋子的污言秽语如关不住的劲风直往她耳朵里灌,她紧握拳头,喷火的黑眸里泛起几缕红丝,深深又深深地吸几口气,脸上的神色又渐渐变得宁静,仿佛她根本没听到那些话,又仿佛她根本就不觉那些话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现在的一切还握在江晴初手里,她在江晴初的武力下也根本就逃不了。

江晴初是大商人,若是有人要当众调戏她,江晴初决不会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妾而开罪有生意利益的人。反而还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去。这里更不会有任何其他人出言阻止,甚至还会大肆笑话她。

想到这里,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江晴初要叫她汐汐而不是十六?十六这个名称是他对外要假意恩爱的对象,若是在这里被人调戏了岂不是自掌嘴巴,也自损颜面?

不过若是名不见经传的汐汐就不同了,任人如何侮辱都不要紧,随便安个身份,既不得罪人,对他面子上也没任何损失。

想不到只是一眨眼间,江晴初就能想得如此周到深远,阮汐汐打心底非常由衷的佩服这个男人。

她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真要任人戏弄?她要自救。

胖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学那文人墨客轻摇着,自认优雅地向阮汐汐走去。在距阮汐汐几步之遥时停下来轻唤:“汐汐姑娘,转过来让方爷好好瞧瞧。”

阮汐汐果然很听话的转过身来,脸上还扬起纯洁天真、甜甜的笑。

胖子看得一呆,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半响,才颤颤地用手里折起的扇子抬起阮汐汐尖俏的下巴,发出一声感叹:“果然是个纯真动人的姑娘。”

阮汐汐伸手轻轻拨开扇子,似是娇羞无限的瞄了胖子一眼,脸红红的垂下了头。

胖子身上肥肉又是一阵乱颤,看着阮汐汐低下的头,转而激动地朝江晴初大叫道:“江老弟呀江老弟,想不到你府里还有如此娇美的姑娘,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向你讨要了去。”

江晴初缓缓起身,走至胖子面前,眼里明明是冰寒一片,却掀唇笑道:“方老板,这只不过是我府里的一个烧火丫头,上不了台面,我府里多的是比她更娇美动人的丫头,明日我就着人送你府上去。”

江晴初果然出言阻拦了,很好,还在她预算当中。

胖子大摇其头:“就这位汐汐姑娘好,你看就这眉、这脸蛋我瞧着欢喜得紧,我今日就要带回去好好疼爱一番。”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回头用他的两只金鱼眼像带着X射线的探照灯般扫向阮汐汐身上各处。

他这一转过头去自是没瞧见江晴初眼里冰刀一样的寒芒。

“我江府的一个烧火丫头配方老板,实在有损方老板颜面,方老板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为方老板着想,不如我忍痛把我那千娇百媚的表妹明日也一并送过去,你看怎么样?”

胖子脸上已有不快之色:“江老弟,你都说这是个烧火丫头,我方某都不在意,你却又总是推三阻四,莫非你也看上了她舍不得给我?”

这句话比较有挑战性,江晴初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这胖子拍死?

这时在座一个男人戏笑道:“江老弟,莫不是这姑娘正你新近纳的第十六房姨太,不然为何这般舍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晴初闻言神色一变,继而大笑道:“陈老板就不要说笑了,我江晴初怎会让我的十六姨太跑到这种地方来?”

“那也说不定,不然一个烧火丫头你还这么护着做什么?”席上另一人开口道。

“江某确实是为方老板着想,大家若是不信,那我现在就要这丫头站到万花楼大堂,只要有人看中她,随意都可以领了去,你们都意下如何?”

那胖子见江晴初都说到这一地步了,脸上神色才稍缓和些,男人固然好色,但面子更为重要,这江晴初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又何必不知好歹呢?随即点头道:“好,江老弟的一番好意,方某自是心领,只是明日不能忘了把你表妹给我送过去。”

“来来来,大家再过来边喝酒边签合约,我们还是来谈正事重要。”有人出来打圆场。

不过那胖子还是心有不甘的看着阮汐汐,这么个青涩姑娘没到手,心里大为惋惜。

江晴初转向垂头握拳的阮汐汐,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也能想像得出她是怎样的咬牙切齿,他知道,她在恨他。可是谁叫她笑得太灿烂?谁叫她总要闯进他视线里?她的笑太让人记忆深刻,他不得已,必须要击碎它。

不错,他不是好人,他不好过,也容不得有人比他好过。他要尽一切可能的打掉她的笑脸,他不希望因为她的笑而影响自己一直隐藏很深又执着的心。

“来人,把她送到大堂,让老鸨看好了,别让她耍花样跑了,不然我拿她是问。”

阮汐汐木然。这样的惩罚,在古人眼里或许很重,可是于她……她冷笑,不就是让人看几眼么?

万花楼大堂里,众目睽睽之下。

阮汐汐心里谈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太自作聪明了。她毕竟还是不太了解江晴初的性格,她以为只要胖子表现得急色的想把她带回去,那江晴初肯定不会允,她阮汐汐是谁?是他装门脸的十六姨太,是他那晚有些不明因素下要表现恩爱给他都城朋友看的十六姨太,怎能让人要了去?哪知她还是忽略了江晴初的本性,他本性邪恶,他可以让人不带走她,却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尽情的羞辱她。只怪自已以为对他有些了解,却不知把自己反而推向了最难堪的地步。

她这次是怀着逛妓院的好奇心来的,不想她却已经成为妓院所有人的观注目标。

大堂里灯火辉煌,歌声舞声,碗盘交叠声不绝于耳。尽管几乎所有人都在向她指指点点,交头结耳窃窃私语,有些男人甚至蠢蠢欲动想走过来,但一看到她两旁不远处两个威武的彪形大汉,只得止步干瞪眼。

有些自认有些势力的男人还把老鸨叫去询问情况,待老鸨悄然一解释,便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真有人把她领走。

而江晴初这种人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评价,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词汇可以去形容他的恶毒。

她握紧拳暗自恨道:只要她一天不死,这个仇,她会报的。

喧闹的大堂渐渐人有些少了去,一些嫖客抱着姑娘们已经回到逍遥帐去享乐,一些谈生意会朋友的也渐散场。大堂里还有些没接着客的姑娘在懒懒地打着哈欠,龟奴们也正忙乎着收拾大堂。不过仍然还有些好奇又好色的男人,对着低头站在大堂中间的阮汐汐指指划划、品头论足,持着观望状态,只待两个大汉一走,他们或许会一扑而上。

阮汐汐把自己的精神放置中空状态,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些淫秽的脸,不去听那些污浊的声音。

突然,不算安静的大堂里暴声四起,阮汐汐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全身黑衣蒙面人牵起她的手就往外掠去。

站在阮汐汐两侧的大汉反应相当快,抽刀奋起直攻向黑衣人。

第十九章  终于开始跑路

黑衣人一把将阮汐汐拉至身后,手里寒光一闪,一把雪亮的短刃犹如天边闪电迅速的划过两个彪形大汉攻来的刀锋上,刀锋应声而断。

两个大汉惊骇之下丢掉手中断刀,再次又施展拳脚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短刃运转如飞,身形快若矫龙,自两个大汉身上不断飞溅出一串串血雾,被黑衣人一直护在身后的阮汐汐裙裾上也被溅了不少。这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武打场景想不到今天竟能亲身经历,阮汐汐在极度惊恐之下,像木偶般任黑衣人拉着她转。

大堂上的血雨腥风顿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一片骚乱,人们叫喊着往门口跑,挤成一团,恐慌的人们唯恐迟跑一步都要被波及。

浑不畏死的两个大汉在黑衣人翻飞的利刃下,转眼间已倒,两人已无力再出手。黑衣人拉起阮汐汐再次跟着跑在最后的几个人向门口冲去。

就在这一瞬间,大堂内杀气陡盛!

二楼的朱漆栏杆上蓦然出现一个红衣身影——青楼老鸨。她那明显过于肥胖臃肿的身躯,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灵活,像一尾畅游深海的鱼,以越过浪潮的优雅之姿朝着两人挟势扑了过去。黑衣人一把推开阮汐汐,短刃迎力而上,转眼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阮汐汐看得出黑衣人个头较矮小,功力弱于老鸨,不是仗着手里利刃早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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