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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御夫呈祥-第167章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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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的唇,确实与箫琰有些像,卫嫤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生硬地撞在一处。两人都有些怔忡。

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从她纤长优雅的肩膀上流连往下,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玲珑起伏的身姿看了几眼,低头走进了那片黑暗。

有宫人听他的指令点起了宫灯,内里露出一方天地。

地方不大,四周不见半分生气。即便是点上了数十盏宫灯,也不能削薄那郁浓的哀凉。

卫嫤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记忆一点点从黑暗中涌来。像有千军万马,冲进了狭小的空间,她的头有些痛,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儿是哪里?为什么看起来会这般熟悉?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她自问胆子不小,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猛地产生了一股惧意,她想走。想马上就离开。可是她刚一退后,石门就轧轧地关上了,两列宫灯忽然暗了一下,映上玉煜淡笑的脸。

“忘了同嫤儿说了,别往回走,回头踏了机关,这门就关上了。”他的眼瞳不甚明亮,也谈不上温柔,可是火光的跳动将他脸上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清晰,卫嫤不得不承认,那张脸与箫琰确有三分像。就连行事小心谨慎这一点,两人也是不遑多让的。

“皇上多心了。”她镇定下来,故意往四下看看,款步跟上了他的步伐,同时交出了自己的手。玉煜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只是若无其事地将她的手握住,轻轻往身边一拉,一丛巨石头从天顶塌下,恰恰落在了她刚刚立足的地方。她回握住他的手,暗暗咋舌。

玉煜刻意引她进来,自是忌惮她的武功,方才殿上十步之内,她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他不敢再将话题进行下去,故而出于下策。当然,这一切,多半都是他早就谋划好的。

所以卫嫤才说他多心。

“卫小霸王誉满扶城,朕小心一点也是好的。”玉煜的手细细研着她掌心的茧子,微微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他刻意捉住了她的右手,果然发现那纤纤玉手的虎口周围全是磨出来的薄茧。那是长剑持剑留下的痕迹。

他引着她,一步步往密室深处走,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卫嫤跟着他的脚步慢慢行来,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自她的手交予玉煜之后,她身后就一刻也未得安宁,有时是一丛冷箭擦着头发激射而过,有时是一面布满铁钉的墙板对着她猛拍,每一步都像是算准了时机,冲着她去的。她有些后悔跟着玉煜进来,但又对他的举止十分好奇。

他不像有恶意。

但又不像是怀着好意。

“皇上引臣女进来,当真是为了要和臣女好好说话?”她觉得玉煜的手指很凉,这种由骨骼散发出来的沁凉与箫琰肌肤的触感有些相似,她狐疑地盯着玉煜的后脑勺,心里揣度他的意思。他要纳她为妃,这一点已不可能,她与予聆、箫琰有了夫妻之实,光凭着这手上消守的守宫砂,便可以否去这个猜测。

那他到底是为了“凤点头”还是为了“玉宁公主”?

还有,他的手为什么会和箫琰一样凉?是因为冬天来临的缘故吗?还是他们生了同样的病?

如果说在外面,她还能对他造成威胁,那在这密室里便完全颠倒过来了,他借着这密室里巧妙的机关,完全可以将她搓圆捏扁。不过舍不得孩子把不着狼,卫嫤看着头顶乱舞的机器暗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前面这个男人,紧系着她的身世之谜,关乎她童年所有的记忆。箫琰曾说她早慧。那她的记性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可为什么她却只记得炎哥哥、皇奶奶,不记得织云皇后?这中间的那段记忆究竟到哪里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终于穿过了那片刀山火海,来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卫嫤的头又疼了一下。

玉煜没有觉察她的不适,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轻轻一划,门前的宫灯被点燃,视野中一片通明。卫嫤眨了眨眼睛,却被满室的触器吓得重又低下头去。那些东西都是在曹游那儿看过的。那是她对于男女之间最原始的认知,若是未经人事,她是断然不懂得羞耻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玉煜没有看她,只是将手轻轻带过一张阴阳交合用的极乐椅,目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朕……一直想要个孩子,就算是个女儿也好,可是……”他叹了口气。眼睛在卫嫤身上停留片刻,即露出了深深的怅惘。卫嫤想起他身边的妃子,包括曹映莲和苏子墨在内,一共十三位妃嫔,却没有一个能诞下子嗣,她心中不免又生出许多疑惑。

乐青不能看女病。难不成就连宫中其他太医也不成事?她这一路由西往东,看着那些个难民生孩子跟下猪似的,越穷的越养。一生还生一串,拖儿带女地逃难,委实有些可怕。但回头瞧瞧这位高居尊位的天子,她又觉得还是能生好。

求而不得,这人就会变。比如这些触器……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用这些旁门左道来亵弄女人。

看着这皇帝也不是很老,怎么就生不出来呢?难道是跟着公公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成了公公?

玉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哪里曾想到卫嫤那天马行空的想法,他在那极乐椅旁站了一会儿,幽幽地回过神,转而将手指放在铁门沉重的搭环上。

“轰!”大门应声而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卫嫤弯腰打了几个大喷嚏,正要发话,突然看见对面那阴暗空荡的房间里飘出一张鬼脸。阴阳各半的人面,一半在哭,一半在笑。

那些沉睡的记忆突然尖叫着复舒,冲挤着她的脑袋,一路狂奔而来,卫嫤指着那飘荡的人面,尖声叫着:“鬼!有鬼!”

她很怕鬼,从小就怕,却不记得是为了什么,她有时候会隐约想起玉煜戴着鬼面具来吓唬她,但她惊醒过来再回想,又觉得那发自灵魂的恐惧并非来原于哥哥的恶作剧。

“鬼?不错,她确实是鬼!若不是她,我哪会落得如此田地!不,不止是她,还有他,他也是鬼!他们活该,活该……”原本还镇定如常的玉煜突然像疯了似的,指着暗处尖笑起来,语气中的哀凉丝毫未减。卫嫤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返身就跑,却被一道冰冷的铁璧挡回来。

“你带我来,究竟是为什么?你要‘凤点头’直说便了,你要我说出公主的下落,当面问话便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卫嫤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到底,可是没有,当她看清了这铁门里的一切,她才发现,找回记忆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恨着你爹,也许……是因为你和她很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你,我只是单纯地想玩死你,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事,究竟为了什么我岂会不知道?你为了予聆对不对?你的身子也是被他污去了,对不对?我只是不明白,这南禹狗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为他疾劳奔走,奋不顾身。”玉煜走过来,凶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怒极,扬手便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就落在了玉煜松驰的脸皮上。

“你居然敢打我?”他不再称朕,因他知道,卫嫤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

“我打你又怎么样?我能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卫嫤又不是吓大的,你以为那点伎俩能唬过我?别作梦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刻意不往那屋里去。

那些残酷的记忆,终于补全,她记得了,那一场血腥的杀戮,那一段疯狂的过往……

她再度举起手来,却再也打不下手……

他是她哥哥,一个并不疼爱她,甚至天天将她当作仇人的哥哥。

第225章 暴君

不错,自她有记忆起,玉煜就不喜欢她。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有一次她和皇奶奶正说笑着,突然就看见端坐在父皇下首的玉煜将手里的橘子捏成了橘桔,橘皮裂开,汁水流出来,小玉宁当场就被吓哭了。她听十户锦说过,大梁国有一种酷刑,就是所人头夹进两个大鼎中间用力挤压,直至脑浆迸裂,眼珠滚出来。

她那时还太小,根本无心质疑十户锦的说法,只是莫名将玉煜手里的橘子看起了一颗小小的人头,于是她就吓哭了。

那一回,她哭得特别大声,弄得晚宴无法继续,父皇只好暴跳如雷地将她和娘亲一起轰了回去。再过不久,她们就搬家了,别人都说,敬妃娘娘只怕这一生都要呆在冷宫里。

小时候,她挺羡慕那个天天陪在父皇身边读书写字的兄长,可是兄长却极不待见她。

他喜欢吓唬她,不是当着她的面宰鸡屠狗,就是三更半夜戴着副鬼面具跳出来刺激她,直到她吓哭为止。得但他很快就厌倦了这种把戏,毕竟,玉煜才是大梁国名正言顺的太子,天天做这样不上道的事情,迟早会被父皇胖揍一顿。

更何况,她还有个不是娘亲的娘亲在护着,害他三五两头兜得一场好打。

只是他还会防着卫嫤,就像防贼似的。

就连他在定壤湖边练字,都叫太监围上一个圈,将她隔在外边。没有人教她写字,所以她三岁了,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因为打从娘胎起就没有父亲管教,她就像个野孩子,虽然贵为公主。却对宫里的规矩一知半解,她将身边的婢女取名叫十户锦,害得十户锦很长一段时间看她的目光都是冷冷的。

小玉宁自是看不懂十户锦眼里的失望,她还是活得没心没肺。

哥哥有的东西,她从来不曾嫉妒,娘亲以外的人,她只和皇奶奶、十户锦亲近,再后来,她才有了炎哥哥。再再后来,她遇上了织云皇后……

原来她并不是不认识织云皇后。而是她早早将她忘记了。可是这样漂亮的人儿,她怎么可能会忘?她能记得箫琰,为什么却独独忽略了身边这么重要的一号人物?

奇怪……

卫嫤记得了很多过往细节。多半是与玉煜有关的,可是记忆里的兄长只是讨厌她,却没有害她的意思,更多的时候,这位衣着华贵。高人一等的哥哥,只是避开她,避得远远的。就连宫人也绕着她走,将她身边所有书写工具,卷册画本全数藏起来,卫嫤好不容易学会了几个字。还是在一次祭天大典,十户锦偷偷告诉她的。

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人家从小学的是。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她却学了这两个字,炎,帝。炎。是爷爷的庙号,帝。就是皇帝的意思。箫琰的名字里也含了两个“火”,所以他是她的炎哥哥。

几乎所有人都不让她学写字,可是他们越不让她学,她就越想学,渐渐的,她就缠上了箫琰。别人不教的东西,箫琰会抽空来教,别人不告诉她的事情,箫琰会耐着性子慢慢同她解释,在有限的童年回忆里,箫琰与她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却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思念与期待。

可是有一天,她的“炎哥哥”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来过。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箫家出事的那一天。她生在宫墙内,不明白那些大人之间的道道,所以失望了好久,也想了好久。她在院子里等啊等,等啊等,没等来箫琰,却等来了皇奶奶薨逝的噩耗,那一天,父皇头一次允她在冰宫之外过夜,许她守灵。

她那天佩着皇奶奶送的“凤点头”,坐在灵位前嘤嘤地哭,一直哭到鼻涕都流出来了,还不肯收口。几名宫人轮番来劝她,见实在劝不住,便也有些不耐烦,等到了下半夜,就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阴森可怖的灵堂里,各自偷懒去了。

她哭得没有了力气,就爬上祭台,将祭品搬下来猛吃,吃完了吃饱了,又继续去哭,哭得真心实意,半点不掺假。兴许是她哭得脸上太脏,又兴许是她哭得太大声,有人实在忍不下去,便递给她一块帕子。这就是小玉宁第一次与段织云相见。

小玉宁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更没见过这样像箫琰的女人,所以很快就收住了泪,怔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父皇是有皇后的,因为织云皇后是宫中的避忌,聪明人总会懂得趋吉避凶,对这些禁中丑事,绝口不提。

“阿姨你真漂亮。”她没留意织云皇后的手是放在那支“凤点头”上的,只顾着嘴儿泛甜。

“小玉宁也很漂亮。”段织云笑得温暖和煦,简直和箫琰一个样。

“阿姨,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她其实最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炎哥哥的娘亲?可也许是因为天性当中不可抹煞的机警,抑或是久立宫壁之下形成的自我保护意识,她没有问出来。此时想起,才恍然惊悟,原来箫琰与织云皇后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兀言昊一看他就丢了魂儿。

“我啊,是你娘亲的好朋友,我看见小玉宁不乖,偷了皇奶奶的餐点,还不知道错。”段织云摸着她的头,手心温暖得像一剪阳光。两人在玉阶前并肩坐下,段织云的手就一直放在她头顶未曾离开。

父皇特例允许小玉宁扶灵送亲,玉煜黑着一张脸,勉为其难地牵着她的手,一路将皇奶奶的遗体送到了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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