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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婴儿寡妇-第33章

小说: 婴儿寡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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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高茗欣低叱一声,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在间不容发之间将那条青蛇剖成了两半。

一阵簌簌轻响之后,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众人欲呕。

“哇,好帅!~”纪小蛮拍手欢呼,正欲过去观察。

“站在那里别动!”高茗欣厉声喝止,晃燃火折极小心地避开地上血迹,进入房中点燃油灯,四处检查,确定再无异常,这才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呀,原来这么小一条蛇。”纪小蛮犹不知自己刚才已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才回来,伸长了脖子笑着调侃:“紧张兮兮,差点被你吓死。”

呃,就是说高府得勤加打扫和整理,看吧,野草疯长的后果,就是蛇爬到房里来了!

“别过来~”高茗欣折了根树枝把蛇身挑起,放到桌子上。

“喂,你留着泡酒还是炖汤啊?”纪小蛮笑着跟进:“太小了吧?还没长大呢,扔了算了。”

想想都觉得后怕,要不是他想跟坠儿说话,跟过来,让坠儿单独回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高茗欣一颗心砰砰狂跳,语气自然恶劣:“平时都不打扫房间的吗?蛇虫鼠蚁满地爬,是不是女人啊?”

“嘎?”纪小蛮被她骂的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发什么神经?她的房间向来都是自己打扫,干净整齐的都赶得上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

“算了,懒得跟你说~”高茗欣抄起茶盘就走:“早点休息。”

“哦。”

纪小蛮向来最懂见风使舵,虽被骂得冤枉,却深谙不能跟在气头上的人顶嘴,于是乖乖地答应,也不敢乱开玩笑。

“还站在那里干嘛?”高茗欣出门,见纪小蛮居然还想跟木头似得傻站在那,没有跟出来,又是一阵气闷。

“嘎?”纪小蛮傻眼。

咦?他今天心情明显不好哦?

明明是他要她早点休息,她乖乖听话,结果又挨骂?

“难道你想谁在这里?”高茗欣面色阴沉:“就不怕晚上再来一条?”

她平时的机灵劲到哪去了?

这种情况,难道还想一个人呆着这里睡?

她都不懂害怕吗?

“没,没那么巧吧?”纪小蛮想笑,瞧见他表情凝重,笑容就隐了下去,变得要笑不笑,十分尴尬。

“去我房里睡吧。”高茗欣抚额长叹,放缓了语气,做了决定。

“嘎?”不好吧?虽说小时候经常缠着要跟他睡是不错,可现在两个人都长大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塌而眠,而且还是伯嫂之间……

呀呀呀,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臭丫头,我回衙门去!”这小家伙,脑子里瞎想什么呢?

高茗欣既生气又无力,一丝暗潮爬上俊脸。

“早猜到了。”纪小蛮咯咯一笑,冲他做了个鬼脸,拔腿便跑。

真好玩,那么大年纪了,随便逗一逗就脸红。

望着她娇小的身子没入夜色,目光再转到手里端着的那盘蛇,高茗欣的面色慢慢冷凝。

他对毒物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就凭着他的弹指神功居然伤他不着,就知道它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毒物——至少,不会平常到处随处可见,任意出入他家庭院。

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查明它的出处与来历。

但不管怎么样,这条蛇都不像是偶然出现,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坠儿性子活泼,天真烂漫,虽偶尔口无遮拦,爱开玩笑,却并无恶意。他想象不出,有谁会对她下次毒手?

一直潜藏在暗处观望的林俭,见两人前后消失,立刻闪身进了纪小蛮的房间。

他警惕的在左右张望了一会,随手掩上了房门,蹲下去,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以刀锋沾了少许蛇血在桌布上轻轻一抹,嗞嗞声响之后,青烟冒起,白色的泡沫泛出来,桌布竟然迅速腐烂,很快传了一个小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林俭紧紧地握着拳头,眸光变得冷厉起来,昏黄的烛光跳跃着,映出他眼底两簇隐隐的怒火。

他就知道,赫连净云突然出现,并刻意接近坠儿,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已经遵照圣意,带着坠儿远离皇室,远离安南,隐姓埋名的躲到了大邺,那些人却依然不肯放过她。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花时间去确定坠儿的身份,这么快变按耐不住,迫不急待地想要杀人灭口了。

他必须尽快带着坠儿离开,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退一万步讲,就算坠儿相信了他,愿意跟着他离开。

他们的匆匆离开,也等于间接证实了敌人的猜想。

不难想象,接下来他们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面对的困难与危险也远远大于今天这种小儿科的试探。

他。有没有这个自信及能力不负主公所托,护得坠儿周全?更不知道,坠儿能否坦然接受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和苦难?

第071章 诸事不顺

鸟鸣啾啾,微风轻拂,淡金色的尘埃在阳光下肆意地飞舞着,预示着又是一个灿烂的好天气。

纪小蛮一夜好眠,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铜镜旁左顾右盼,理好了妆容,正欲离开,忽地瞥见桌下的抽屉拉开了几公分宽的缝隙。

她一时好奇,索性把抽屉拉开,见里面摆着一只紫檀木盒,盒面上雕着精致的花纹,看上去倒挺象是女子的妆盒。

“哇,原来他暗藏了宝贝!”纪小蛮顺手揭开盒子,却见里面躺着半枝金簪,之所以说半枝,是因为簪首的花钿已不见踪影,只余簪身。

“什么啊?”纪小蛮大失所望,悻悻地将簪子扔回盒子:“大哥的趣味还真是古怪,居然好收集废品!”

走到门边,她忽又退了回来,把簪子取了出来,揣到怀里:“虽然只剩一半,好歹也是纯金的,多少还能换点钱,别浪费了。”

嗯,左右无事,好久都没看到周夫子了,不如去瞧瞧那酸儒丁,顺便再弄一本,《飘无痕身份大揭秘》做收官之作,最后大捞一笔,再包袄款款跟着赫连净云去他家看看去?

现代人,可怜的,生活里只有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可惜来到古代,也没见识到草原牧场的风彩。

那天听他吹得天花乱坠,她倒真的想去见识见识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场景,过过游牧生活,权当旅游了。

“坠儿~”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有人叫她,回头一瞧却是周雅云。

“夫人。”纪小蛮天不怕地不怕,说实话,还真是有点怕这个周雅云。

她优雅端庄,从不骂人,可是那双眼睛只要往身上一瞧,就会让纪小蛮不由自主地冒冷汗,生怕又有什么小辫子给她抓住——因为,她的小辫子实在是太多了……

“这么一大早的,到哪里去?”

“呃,帮林嫂卖些丝线。”纪小蛮顺口掰了一个理由搪塞。

“这种事让何伯去做就行,别老想着往外面跑,知道吗?”周雅云不满地蹙起了秀气的眉峰。

昨晚路过飞烟阁,无意间听到烟儿在抱怨,说什么赫连公子喜欢坠儿云云……

这还得了?她对坠儿再怎么不满意,也是她高家的儿媳,哪能出去招蜂引蝶,惹人闲话?

仔细想想,这几年坠儿渐渐长大,越来越水灵,一张嘴尤其能说会道,哄得府里上上下下的都跟她一条心。虽不敢明着拿她当主子,但她犯了事时,却都明里暗里帮着她。

相比之下,茗烟因为脾性大,反而没有她受欢迎。她瞧在眼里,记在心里,一直没有说破,一则因为事情小,不想因此担个恶婆婆的罪名;二来也是忌惮她背后的那双眼睛。

可是现在,事关高家的颜面,她却无法继续保持沉默。

“哦~”纪小蛮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

周雅云瞥她一眼:“对了,烟儿书院那边派菊月去打理,既然买了丝线,不如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家里跟林嫂学着做些针线活吧。”

“嘎?”纪小蛮傻眼。

绣花?那不是要她的命吗?她这性子,哪里坐得下来?

“好了,我会跟林嫂说,你先去找些简单的花样吧。”周雅云浅浅地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奇怪,她不是从不管我,今天刮什么风?”纪小蛮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

不行,这高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得加快行动,赶快离开才是上策。

周雅云既然发了话,她也只得应付一下,先回房一趟,发现不知谁已经替她把房里整理了一遍,地上的蛇血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了。

装模作样地拿了笸箩到林嫂房里东挑西拣,这个太花哨,那个太复杂,总而言之,没有一个她满意的图样,末了,起身:“算了,我去买些简单的,顺便把丝线捎回来。”

林嫂何尝不知她是找借口出门玩?知道她的性子爱闹腾,也不忍心逼她,装聋作哑地任她去了。

正大光明从前门出去显然是行不通了,纪小蛮很识时务地选择了绕道走后门。

“坠儿,又出府玩儿呢?”老林头拿着她送的那杆长烟枪,笑眯眯地看着她。

“想要什么,回头我给你捎回来。”纪小蛮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老林头磕了磕烟灰,起身朝后院走去,找了一圈不见林俭的影子,不由心中犯嘀咕:这小子,一大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纪小蛮先去画屏阁去挑了些绣线,又选了几张最简单的双色蝴蝶的花样,这才轻轻哼着歌朝周夫子住的闻天庙胡同走去。

这时,从街角冲出一个着深色衣服的半大的孩子,与毫无防备的她撞了一个满怀。

纪小蛮趄趔了一个,差点跌倒。那人却头也不回,飞也似的跑走了。她心中一动,伸手往怀里摸去,果然不见了钱包。

拷,来到古代这么久,向来只有她抢别人的钱,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抢她的钱啊?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纪小蛮大声呼喊着,这口气憋在心里,哪里肯放弃?立刻拿出在田径赛上百米冲刺的速度,奋力追了上去。

那小鬼对这里的地形显然相当熟悉,身手也极灵敏,他左弯右拐,滑得象条泥鳅。

街边的行人如织,却个个处变不惊,该干嘛干嘛去了,居然连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也没有,似乎对这种事好象已经是司空见惯。

纪小蛮火气一上来,卯足了劲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喝骂:“小鬼,有种你别让我抓到,否则有你好看!”

可惜,她追得口吐白沫,眼看着那孩子越跑越远,最终消失不见,只得停下来弯着腰,累得象条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粗气。

“墙根下有元宝吗?”戏谑嘲弄的男声蓦地在头顶上响起。

纪小蛮缓缓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绝色妖魅的容颜。

清风一手撑着一柄遮阳伞,另一手不停地摇着纸扇,谢怀恩着一身锦袍闲闲地站在她身后,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嘴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衬着纪小蛮满头大汗,狼狈万分的模样,越发显得他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纪小蛮装做没听到,继续对着墙根吐气。

“喂,我们公子跟你说话呢!”清风大怒。

公子是何等样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丫头戏弄嘲笑,现在还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可忍,孰不可忍!

“奇怪,”纪小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直起腰叹气:“明明都知道恶狗咬人,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养呢?”

清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纪小蛮拐个弯骂他是走狗。

“呀!要不是看你是个丫头,少爷非……”清风涨红了脸,想要挽起袖,才发现两手都被东西占满了,只得呲牙裂嘴地表示愤怒。

“怎样,有本事你咬我啊,嗟!”纪小蛮偏头冲他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谢怀恩瞧了,很没良心地哧笑出声:“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好狗不挡道,闪开~”纪小蛮装作没听到,抬手戳了戳清风的胸,冷哼。

倒霉,流年不利,破财不说还招来灾星。

“怎么,你的钱袋不想要了?”谢怀恩懒洋洋地觑着她笑。

这丫头,气鼓了双颊的样子好象一只兔子,让他忍不住想招惹一下。

“嘎?”提到钱,就是纪小蛮的死穴,她愣了一下,迈出去的脚就有些迟疑。

谢怀恩挑眉露了个邪气的笑容,长指一勾,一只色彩斑斓的小玩意在指尖上轻轻晃荡,可不正是她拼死拼活想要追回来的钱袋嘛?

“还给我的?”纪小蛮的表情很是警惕——他有这么好心?

“不想要了?”谢怀恩眨了眨眼睛,随手把钱袋抛到清风手里:“呶,赏你的。”

“喂!”纪小蛮气炸了:“想霸占我的钱袋就明说!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

就说越有钱的越抠门,不是说他富可敌国?这么点小便宜都要贪?

“呸!”清风啐了一口,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白痴一样看着纪小蛮:“你这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我们公子富甲一方,空里的银子多得长毛,只能打发要饭的了,岂会贪你这点小钱?”

“嘴上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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