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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窗木槿花随风-第7章

小说: 西窗木槿花随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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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超出了预设的回山时间,但见她满脸忧色,寇轩立时心软如棉。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只微笑着安慰:“师傅只会因为我习武或医术学不好时,说上两句,其它事情不会管太多。”
  秋西槿一听,脸上乌云逐渐散去,不过马上又隐隐伤神:“但是,今日没人在家煮饭,老爷子会不会饿着?”
  “师傅又不是不能动,饿了会自己煮,你这瞎操什么心。”寇轩说完便拉着她快步离去。两人一路疾行,赶到笮越山时已是夜色浓浓。
  秋夜的温度降得特别快,何况是荒野山林。秋西槿却觉得寒意四起的并非晚风,而是未知的危险,比如出外觅晚饭的虎狼。忆及迷路那时,每到黑夜,都是乖乖找个小山洞躲着,半步不敢外出。
  “夜间行路多加小心!”寇轩刚说完这话,便有两声虎吼应景地传入耳中,真是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大虫!”秋西槿心有余悸,月前的遇虎之事漫上心头,这该不会是上次追捕自己的那只吧?若是的话,真真是冤家宜结不宜解!
  “上树躲躲!”寇轩将背篓卸下给她,一边密切注视四下,一边谨慎交代:“千万别下来!”
  秋西槿不安地看着他,望着夜色中愈来愈近的大影。一阵冷风抚身而过,带着声音有些战兢:“可是你一个人……要我帮忙么?”
  “相信我!”寇轩拔出腰间的短刀,见她不动,不免着急地大力推了一把:“我又不是第一次打虎,你留在下面,只会拖我后腿。”
  “小心!”秋西槿自然知晓他是关切自己,才会如此说。不过,不可否认,言语虽有点刺耳,却是实话实说。也不多加纠结,跃上一颗结实的高树。
  寇轩提刀飞身而去,猛虎的体格大他许多。不过就是体型大反而使自己更好地发挥灵巧的身手。急速地跃到它的四周,不停更换着方向,再适时给上一刀或一脚。
  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全身扑来。见着嘴边的肉闪来闪去,又吃不到,不免急躁。虎爪凌厉地左划右抓,数十颗矮灌木被它拍得七倒八歪。
  寇轩身形矫健,倒也及时躲避。乘着老虎一时气衰,闪到其身后,用力一刀。老虎吃痛嘶吼,将身子猛地一甩,险将寇轩弹飞。
  秋西槿在树上看得惊心动魄,扯了一根树枝,握于手中,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寇轩大汗淋漓,与猛虎斗得难舍难分之际。一支利箭从前方飞来,正中它的脑袋,贯穿前后。可见射箭的人,不仅准确,力道还出奇的大。
  老虎跌坠于地,弱弱挣扎了一番,便只剩下微弱的出气声。寇轩未敢立即松懈,给它劲脖处补上了三刀,方才放下心来。
  一个汉子领着一个少年从前方树林中走过来。为首的大汉,左脸颊有块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很吓人,说话却颇有赞许之意:“功夫长进了。”
  “秋叔叔!”寇轩兴奋地唤了一声,招呼秋西槿下来,亦快步走向前去。
  “倒是又长了不少个子。”汉子笑着抚了抚他的头。来人姓秋名炉,乃是东木染的江湖好友,无聊之际便会来此喝杯茶,下盘棋,再顺道说说外边的情况。是以,与寇轩熟得很。
  “当然了!”寇轩笑着挠头:“秋叔叔又有快一年未来,这一次住久点,多指导我的刀法!”
  秋炉打亮火折子,取下身后的包裹,翻出一把短刀递过去,“你的礼物。”
  那把短刀,初看起来很普通,铁刃楠木柄。细看才能觉察,刀背虽如普通的宽厚,刀刃却是薄如柳叶。
  寇轩的刀法贵在快,所以不能提太厚的刀,可是过薄的又易折断。是以这种厚薄相称的,十分适合他。接过刀,便迫不及待地舞了舞,兴奋地笑道,“很轻,很好!”
  “喜欢就好!”秋炉哈哈大笑了几声,像是自己收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礼物。
  寇轩回刀入鞘,看着一直不吭声的少年,“秋叔叔,今日怎么带了个小孩过来?”
  那少年似乎不喜欢被称为小孩,稍稍瞥了瞥嘴,却也极涵养地没有回嘴反驳,反而淡淡道了一句:“你们好!”
  秋西槿回了声招呼,顺道打量了会那少年。淡然的面容上是精致的五官,姿容不仅是俊而是美。心中不免惋惜,若是个女儿身该多惹人喜欢啊!身上着的是品质上好的绸子衣裳,不用猜也看得出来自于有钱人家,但又非暴发户的那种。因为总觉得他身上透着累年积展下来,深入骨髓的规矩得体,仿佛极为有教养的官家子弟。
  最吸引眼光的是,脖子上吊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血珀坠子,琥珀通透明亮,在光折子的照射下愈加鲜红。细看发觉,珀里含着一枚四瓣小花,更显雅致。秋西槿不由得目光流连,但觉那珀子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道:“你这珀子哪买的?倒挺漂亮的。”
  少年偏头正对上她的视线,顿了顿,微语答了一句:“不是买的。”
  秋炉笑着解释:“珀子可遇不可求,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到。这个珀子是东木染妻子的,后来传给他女儿,如今自然传到他的外孙身上。”
  秋西槿瞧了眼那少年,心里喃喃嘀咕。从秋炉的潜台词,可推测他是老爷子的外孙!不过实在有点不像,这不像主要是第一眼的外形。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脸庞却清秀柔净,若说美冠如玉也不为过,丝毫没有东老爷子仙风侠者的骨感。是不是血脉这种东西,传得愈多代便愈会出现偏差?
  秋西槿专注地想了想,再回神时发现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掩盖内心方才纠结的想法。少年却没有回笑,赶忙偏过头,眼睛装忙看向别处,眸中的小慌乱一闪而过。
  四人一道回阁,秋炉滔滔不绝地说着近来江湖上的奇闻奇事,寇轩和秋西槿不时附和。倒是那个少年极少开口插嘴,像是在用心听,又像是在走神想自己的事。
  东木染正茶水配馒头地享用着晚餐,见有客进门,手中半个馒头立马塞进嘴里。晃眼扫了一扫,目光落在那白净少年和他胸前坠着的血珀上。
  众人只觉得一阵微风抚过,便见东木染已半蹲在少年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少年先是愣了愣,也不着急着回答。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头,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秋西槿看着性子沉静的一老一小,才觉得这少年身上某种气质,倒真真与东老爷子像得很,比方这般淡定的认亲过程。
  曾看过许多戏曲,但凡亲人相见或是抱头痛哭,或是持手相看泪眼,总不能就这么死死盯着彼此,却没有半句台词。当下,不免觉得有点冷场。
  “他是你外孙!”秋炉轻咳一声,破了尴尬:“东媛媛叫我送他来学点本事。”
  东木染将手搭在少年肩膀,轻轻拍了拍,回首笑问:“媛媛还好吗?”
  “一切都好,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学点本事,所以……”秋炉似乎在斟酌言语,一时将话生生断了。
  东木染却未在意,对着少年问道:“叫什么?”
  那少年刚想开口,却被快嘴的秋炉接话:“周岁抓的是一把刀,所以小名就叫晓刀……”
  “哈哈!”东木染乐呵呵笑道:“晓刀,这名字好啊。”
  秋西槿想跟着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心道,晓刀算得上哪门子好名?这东老爷子也有今日,要热脸贴个冷面娃子身上。
  秋炉也没继续往下介绍那少年的大名,心想这祖孙两在一起久了,自然会知,何必把所有都说出来。
  “我姓姜,复名玄斐!”少年结束了沉默,弯起唇角笑的时候显得特别乖巧:“外公好!”
  东木染对这声外公十分受用,笑声越发大了。秋西槿自上山来,从没见过老爷子笑得如此开怀过,也不免受起感染。不过心中想到父亲,又是一阵难过,也不知父亲如今怎样?
  秋炉在笮越阁住了三日,又是拉着东木染喝酒,又是吵着比试几招,每日都是一阵闹腾。待他独自离去,山中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日子静静地过去,除了多一个人,变化的就是习武之地,从枫树林迁到了桂树林。时值桂花绽放之际,浓郁的花香盈满鼻尖。据说在桂花飘香的地方,更适合武力大增。
  寇轩和秋西槿依旧每日习武,姜玄斐亦是跟着。
  东木染兴许是个好外公,却并非一个好师傅。所有的东西只爱说一遍,解释也不多。道了些身上穴道准位,择了一册武学本子让姜玄斐自看了一月有余。
  所以桂花树下常看到这样的情境,寇轩全神贯注地舞刀,秋西槿满头大汗地运气通脉。白净少年心无旁骛地坐着看书,双眉紧锁地思索,倒也不失气场。
  秋西槿发现,自从那外孙来了后,东木染教授武功之余,减少了瞌睡的时间,竟然常常守着他们练到满天星光。虽然还是不多说话,或者偶尔说上一句总要人思考半日的指点。不过,身上孤独寂寞的感觉日益减少。

  陈年旧事

  除夕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意味着热热闹闹地杀猪宰羊,好好团聚吃上一餐。而笮越阁没有自养的猪羊,只得寻些其它动物打牙祭。
  东木染建议捉只大虫,寇轩和秋西槿立即默契地连连摆手,提倡保护野生动物,实则已经腻味。直抒己见,既是过年,就该好好重视年夜饭,许多人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这顿嘛。万不能如平常一般,那就太没年味了。
  姜玄斐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意见。其实他确实是一个好养活的乖巧少爷,桌上摆什么便是吃什么,不挑食也不多废话。
  东木染早过了追求美食的年纪,如今吃什么都是一个感觉。忆及以往与寇轩两人过年时,多是掌灯吃面,面里加些应季的猎物,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不过今年人气是以往的一倍,不好胡乱打发,决定尊重娃娃们的意见。
  从书架上翻出一本堆满灰尘的菜谱,拍了拍摊在桌上:“这是一位专给皇帝做膳的老厨写的,你们自己挑吧。”
  “老爷子的藏书可真够广啊。”秋西槿赞叹了一句,也懒得问册子的来历,江湖中谁的能力高,谁的藏品自然也多,在东木染这表现得尤为明显。笮越阁有一个屋子,堆满了箱子,箱子里是各种书籍。天文地理,刀耕火种、诗书琴谱等等,涉猎广泛,应有尽有。
  秋西槿翻开菜谱,果见许多听都没听过的菜名。这段时日,在帮寇轩添柴加火的两月以后,她就成功地将掌勺的活儿抢过来。
  因为寇轩自吃了一次秋西槿做的饭菜以后,味蕾一下就被激活,连连赞叹。虽端正架子不至于热泪盈眶,但心中感慨颇深,深刻地意识到以前做的东西实在不堪。于是很自知之明地引退,转做生火等打下手的工作。
  秋西槿细细看下来,菜肴都不错,奈何皆需繁复的佐料和炊具,也没有几样真正适合这里简单的厨房条件。斟酌再三,考虑了山上的条件和存物,终选定三个菜色,辣子鸡丁、蒜香羊肉、栗子闷鱼。
  菜单定下来,分工也立马明确。寇轩和姜玄斐下山采购缺乏的食物原料,秋西槿和东木染则留在山上做准备。
  秋西槿麻利地刷锅洗碗,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老爷子,你和阿斐的母亲到底有什么隔阂?”
  从来都觉得父女之间是无隔夜仇的,况且还是老爷子这样豪迈之人。肯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在退隐之前与女儿断了关系。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跟你娘一样,爱多管闲事。”东木染拢了拢衣袖,长叹一声,也不知叹的是事还是人,“媛媛嫁给的是一个官场上的人……”
  “所以你就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以致于……”秋西槿没有说下去,当年此父女断绝关系的事情,曾听庄婆婆说过。那场最后的激烈争执,发生于东媛媛的婚礼上。东木染掐着准女婿的脖子,要他的女儿二选一。两个都是此生最爱的男人,该怎么选?
  秋西槿吸了一口气,寒风透进心中。官场之人觉得武林人士蛮狠,所以一直利用各种权力压制。哪里有压迫必将会有反抗,是以双方的争斗一直不少。如今石敬瑭的剿灭手段,更令彼此互不相理,怨恨逐步加深。
  东木染缓缓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我同不同意有用么?斐儿都那么大了!只是我和媛媛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肯先低头,父女的关系,想必就只能一直这样僵着。”
  “哪有不低头!若你女儿不示好,会把她的儿子送来这么?”秋西槿一针见血地挑出问题的谜底,却并非安慰的话。试想天下哪个做母亲的,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深山学艺?学武是幌子,搭个桥梁拉近关系倒是真的吧。
  东木染翻起茶盏,微微吹了吹。脸上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虽是不说话,却似乎十分欢喜这样的说法。
  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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