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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画堂深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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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凛然风范。
  康孺人笑道:“妾能说什么,不过是些吉祥话罢了。”说了,珠兰丫鬟早捧了热水上来,康孺人亲手绞了面巾给金鹤龄洗脸净手,又服侍着穿了家常衣袍,康孺人方问道:“明儿就是吉日,老爷可曾想好叫谁走这一趟差事?”金鹤龄在椅上坐了,道:“论理倒是该着金昌押送,他是我们家管家,由他亲送了方显得我们家重视,也好叫我那个重色轻德妹夫不敢轻忽妹子,只是这一来一回怕不是要一个多月,这一整个家又要叫你一个人料理,你身子怕受不住。”
  康孺人听了金鹤龄这话,心中盘算,他必是想叫金昌走一回,我若是有迟疑,回头姑娘他们夫妇和睦便没什么,若是有些不睦,便是我罪过,罢罢,横竖还不一定是喜,若是真是喜,他看我为了他妹子才这样操劳,必是更念我好处。想必了,脸上笑道:“老爷这话就差了,姑爷是我们家娇客,妹子又是母亲心爱孩子,好容易他们有亲生骨肉,这催生礼必定要金昌亲去方显得郑重。妾这里能有什么事,家中上下都是有例,且还有赵姨娘,王姨娘她们也能帮衬着妾。老爷断不可为着妾反轻忽了兄妹情谊,反叫妾不安。”
  金鹤龄听了这话,果然欢喜,当下便着人将金昌叫了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金昌领命回去,同自家娘子说了,打点了行装,第二日来同老孺人同康孺人辞行,老孺人又吩咐了许多话方放了金昌去。
  金昌从金府出来,八个壮仆抬着四箱催生礼,有有几只笼子,装着活羊活鹿,另有两车预备给羊同鹿吃稻谷草料等物,并同个吹笙乐手一路浩荡就到了码头,上了官船,扬帆而下,就向着富阳县来。
  一路无话,金昌等人到得富阳县时,已是三月末了,官船在码头靠了,果然亏得多备了羊鹿,这路上竟是死了一头羊同两头鹿,金昌便命羊和鹿各牵一头,其余,依旧留在船上,一行人下了船,抬了催生礼,金昌又命乐师吹了笙,意同生,一路赫赫扬扬就向着苏府去了。
  路上有人识得这是金府管家,瞧着这阵势自然是金府给苏府送催生礼了,且说金昌来前,老孺人特特吩咐了,务必要将那些银盆锦缎红筷彩蛋等物显了人瞧,故此箱子盖故意都开着,那银盆口竟有两尺大小,足以盛得下一个足月孩儿,上头蒙锦缎里织着金银线,映着日头闪闪发光,直瞧得路人咋舌,都道:“这苏府大奶奶到底是官家小姐,这催生礼儿都比别人体面许多,只说那只银盆,若是化成银锭,怕不就有有百十来两。” 更有一则,那活羊活鹿头上都绑着红绸,一路牵着,那羊儿咩咩,鹿鸣呦呦,十分热闹好看。是以一路上都有人跟着瞧。
  那金昌更命人开了一只箱子,里头都装了拆散铜钱,一路就撒了过去。
  老孺人这一番做作,倒不是为着显富,只是她到底是积年老人,想着苏员外已有一宠妾生下一子,金氏这胎尚不知男女,若是男子自是大喜事,若是一双女儿,那苏员外只怕要偏宠那个小妾些,她爱金氏犹如亲生,自不肯叫她受委屈,金昌临来前,便如此这般嘱咐了,全是为着给金氏挣脸面,其意要告诉这富阳县上人等,苏员外家大少奶奶如何得母家宠爱,苏家虽称一县首富,他家大奶奶金氏父兄两代皆为官宦,家中也称富有,金氏出身比之苏氏只高不低,也好叫苏员外不敢有轻忽之心。这母亲爱女拳拳之心,真可谓细到极处。
  问仆 探子
  且说金昌押着催生礼一路就往苏府去,早有人腿飞快去报了在铺子上苏员外知道。苏员外正同人盘着去年不平帐,听了金府送了催生礼来,押送正是管家金昌,不敢怠慢,丢了账簿就走,又怕轿子走得慢叫催生礼在门外等了,叫金昌看着倒像是他轻狂,就叫人牵了马来,自己翻身上马,一溜烟先去了,扔下长随宝泉慢慢走回去。
  也亏得苏员外骑了马回去,等他到家下马,还不及换衣裳,就听得路口传来笙曲之声,忙命人去看,果然是催生礼到了。
  苏员外就急急进去,只在书房候着人传进来,果然还不等他吃一口茶就听得外头一叠声地报进来,说是奶奶母家送催生礼来了,请员外去接。苏员外便理了理衣冠,命人大开中门,自己一路就到了门前。
  金昌带着乐师家人等在门前侯了不到半刻,就见中门大开,苏员外带着笑疾步出来。金昌上前跪倒,口中道:“小人给姑爷磕头。我家老孺人命小人送催生礼来,老孺人说了,姑奶奶必定能顺顺利利产下麟儿。”苏员外忙上来双手扶起。金昌便将礼单送在了苏员外手上,苏员外双手接了礼单,口中道:“谢岳母厚赐。”说了,便命抬进去。自己引了金昌去见金氏。
  却说金氏这里也早有人来报了信,金氏思念母兄,听得京城来人了,又喜又悲,便叫绣云同冬竹服侍她梳洗艳妆了,就在正厅坐了,只一会儿便见苏员外引着金昌进来。金昌见了金氏也一般跪下问好,金氏命人搀起来,先母亲冯老孺人近况,又问嫂子康孺人,哥哥金鹤龄,侄子金兆麒各人好,金昌一一答了。
  这时外头已备好了酒菜,苏贵过来陪着金昌出去用了酒饭,其余跟着金昌来人等自是另有酒席招呼。
  苏员外便把礼单拿了出来,同金氏两人瞧了,金氏便道:“母亲这般厚赐,我怎么敢当,连嫂子也有厚赐,这怕是要动了她私房了,我更不敢当。”苏员外便笑道:“这有什么?你母亲兄长疼你,你嫂子自然也不能落在后面。再则,我们岂能叫金昌空了手回去。”金氏听了,便道:“话虽如此,我心上只不安乐。”苏员外就道:“你是要生产人了,何苦操这些心,你只好好歇着,一切我去打点,管保你称心。”说了就叫了绣云道:“你好生服侍奶奶,我去去就回。”说了,提脚出去。
  绣云见苏员外出去,便道:“奶奶,你素来聪明,怎么这会子倒糊涂了?老孺人那边礼越重,员外这边承意也越厚,这都是老孺人疼你。”金氏红了眼圈道:“我如何不明白?母亲是担忧着前头先有个庶出长子,我这一胎不知道男女,她只怕我若是生了女孩子要受气。只是她老人家待我越是这样,我心上越过不去。”
  冬竹在旁道:“奶奶,婢子说句不好听。要真是老天没眼,叫奶奶生是小姐,那个小少爷我们就抱了养,只叫丁姨娘摸不着边,横竖小少爷也是管奶奶叫母亲,我们养也是天经地义。”金氏听了只不做声。
  这时苏员外也回来了,手上一般拿了个单子,原是他出去打点叫金昌带回京东西,金氏就在员外手上看了,计算有参茸虫苓等物是给老孺人补身子,倒是论斤。金氏便笑了,道:“相公这可是叫母亲开药铺子呢。”苏员外抖一抖袍子在金氏左侧坐了,在她脸上闻了一闻,笑道:“你个调皮,我就知道你要笑我。 我也是怕礼薄了,你又伤心。你倒是再瞧瞧下头。”
  金氏微红了脸,睨了苏员外一眼道:“丫鬟们都在呢。”说了就瞧下去,就见上头列了几本古籍善本,知道那必是是给哥哥金鹤龄,又计有锦缎,宫绸,素绢等共计二十匹,想是给嫂子康孺人,又有湖笔端砚宣纸徽墨等物,明白这是给侄子兆麒写字,就是连金鹤龄两房妾侍同她们孩子,苏员外也想到了,各人也有一份礼。金氏看了,脸上就笑了,眼中却含着泪道:“相公如此周到,妾感佩在心。妾原该谢谢相公,只是妾如今身子沉重,待得妾生产后,再向相公道谢罢。”
  苏员外握着金氏素手道:“自家夫妇,你又说这些,岳母待你这样好,我做人女婿若不知好歹,可也妄为人子了。”
  绣云见苏员外同金氏话说得入港,就拉了冬竹,两人悄悄退到门外 ,只余苏员外同金氏说些私情话儿不提。
  又说金昌用完了饭,就过来谢赏,又要辞行,绣云就传了进去,金氏便叫了金昌进去,红着眼圈又道:“你这一路来去也要不少时日,我也不虚留你了。你回去告诉母亲,只说女儿在这里都好,请她老人家不要以女儿为念,好生保养身体,她老人家长命百岁,还要看着兆麟金榜题名呢。”
  金昌道:“姑奶奶也保重身子,老孺人巴望着抱外孙子呢。就是老爷孺人也日夜挂念姑奶奶,小人临出京前,老爷吩咐小人转告姑爷,只请姑爷好生照料着我们姑奶奶,我们老孺人同老爷也就安心了。”说了磕头出来,苏员外早备了两盘银子打赏跟着金昌来人等,金昌另有打赏,并不在这些里。
  金府这般张扬送了催生礼来,满富阳县谁不知道,团圆儿身在苏府,更不可能不晓得,她也真叫她娘王氏娇养坏了,并不知道进退体统,凡事皆以自己为尊,视他人为贱,嫁进苏府以来,虽吃了不少苦头,已明白嫡室终究是嫡室,做小妾到底不能和嫡室抗衡,只是究竟拗不过养成脾气来,又因她是早产,娘家连催生礼也未及送来,此时见金氏母家送了这许多东西来,她不认作那是金氏嫡母疼爱女儿缘故,只认作那是金氏故意给她难堪,羞辱她娘家连催生礼也没送里来,心中气愤难平,偏苏员外依旧绝足不来她这里,更是添了几重怨,只是没得人说。
  团圆儿心中抱怨,又想起自己好歹有个儿子,金氏如今虽得意,只要生下是女儿,这苏家早晚还是要落在平安手上,心中气愤就稍平,便要去瞧平安,就带了素梅一路到了轩竹堂,进去一瞧,只不见平安人影,便问铃儿:“小少爷呢?”
  铃儿早叫团圆儿打怕了,见她发问,脸上就有些白,足下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团圆儿见了她这个,格外有气,过来揪着她耳朵道:“我又不是老虎,就吃了你!从前我来这里,你见了我就躲,我也不同你理论,今儿不过问你一句话,你就这样,可是许久不叫我打了,你竟忘了你是我花钱买。”
  素梅见她这样,少不得过来劝解几句,又叫铃儿快说,铃儿方道:“郑妈妈同朱娘子抱了小少爷去瞧鹿了。”说了,只见团圆儿脸色骤变,只怕又要挨打,便又向后退了几步,却见团圆儿脸色神色变幻,好一会才宁静下来,道:“这鹿可是个稀罕玩意儿,我可也没瞧过,倒是关了在哪?我也瞧瞧去,许是路上还能遇见你们小少爷呢。”
  铃儿只求不挨打,见团圆儿这样,不疑有它,就把关了鹿地方说了,原是关在了后院角门外一片竹林里。
  团圆儿听了,笑问素梅:“我来这家一年多了,可是还没去那呢,你倒是引了我去瞧瞧。”素梅心上也想去看,听了团圆儿这话,忙道:“那里婢子知道。”说了,就引着团圆儿过去,路上果然遇见朱娘子同郑妈妈抱着平安看了鹿回来。平安如今已经有七个月了,因身子不比别孩子康健,故此瞧着孱弱些,模样有七八分似苏员外,此时小脸上红扑扑,眼儿也笑得弯弯,显见得十分欢喜。
  团圆儿见了儿子,就要过去抱,哪知平安见了团圆儿倒是要哭模样,团圆儿见了他这样,自是生气,口中道:“你爹甩了我不理,你也要不理我吗?”说了,伸了手过去要强抱。平安反哭了出来,朱娘子忙道:“姨娘快别错怪了小少爷,原是他玩得累了,想睡呢,他想是吃惯了我奶,睡觉时只要我,倒不是不亲近姨娘。”
  郑妈妈冷笑道:“姨娘一会子笑一会子恼,小少爷还是吃奶孩子,如何惊吓得起。”说了就推朱娘子快走,素梅也怕团圆儿闹起来,自己也要落埋怨,也道:“姨娘不是要去瞧鹿吗?就在前头,绕过这太湖石就到了。”说了拉去团圆儿就要走。
  这团圆儿这回倒也不狠闹了,只跟了素梅到了养着那头鹿竹林前,但见围了一圈半人高竹篱笆,里头正圈了头羊还有那只鹿,那鹿只不过比羊略高些,身上棕色皮毛,满布着梅花状白点,便不怕人,见有人来,反走来了,湿漉漉大眼瞧着团圆儿同素梅,又用鼻子来拱,仿佛讨食吃样子。
  团圆儿来前一肚子闷气,见了这鹿倒也欢喜起来,就推素梅折了竹枝来逗引小鹿。那鹿果然温驯,只叫了几声,就在素梅手上去吃那竹叶,团圆儿见了这样,也就笑了,道:“这玩意儿果然有趣。”也同那鹿玩了一回,就同素梅回去了。
  却说平安州虽是大洲,富阳县也是富县,只是离着山林远,竟没人见过活鹿,故此金氏母家送催生礼来那头鹿就成了稀罕玩意儿,苏家那些下人,没事就过去瞧一眼,摸上一摸,这才过了三日,就出了大事,那头鹿同羊竟都死了。
  第 60 章
  这鹿和羊是大奶奶母家送来催生礼,只为这两个活物都是讨口彩,这一死了,那还了得。下人不敢隐瞒,急急就来禀告金氏,绣云虽拦得快,还是叫金氏知道了。
  金氏听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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