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隽槎囊羧菪γ玻唤闹型聪В咽巧暨煲岩猿裳浴�
沈如月猛然起身,一步三跌地冲下台阶,口中念叨着:“灵儿······灵儿······”跑到灵儿身死之处,她摸爬着拾捡碎尸骨肉:一只残手、一只断脚、破碎的莲冠、牵扯着的皮肉、蓬乱的乌发、花白的肠子、模糊的内脏······
沈如月满身满手血污肉泥,涕泪满面,如疯如傻了一般在地上爬动。她痛不欲生,疲软地瘫在地上。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团血肉上,触目惊心,一声尖叫,扑过去趴在地上浑身打颤,心痛如绞。
林天鸿忙跑过去看,只见牵脐连肉、几近人形的、胎儿模样的一团血肉瘫在血泥中。
沈如月双手轻轻捧起,如捧着圣物一般小心翼翼,唯恐损伤,嘶哑说道:“胎儿······灵儿······灵儿的孩子······”她痛心疾首,如要窒息,声嘶力竭地喊道:“林青尘,你这个王八蛋!”眼前一黑就要栽倒,被林天鸿一把抱住。
沈如月醒过来时,林天鸿已经在岛上一处没被战火所污的清静之地堆土成丘把灵儿葬下了。坟前立着一块木牌,上面题写着“烈女白莲教主灵儿之墓”。
沈如月走过来,泣声说道:“人都死了,还要那称谓干什么?白莲教主!呵呵······嘿嘿······”她一脚把那莲冠踢飞,提笔在另一块木板上写下“痴心怨女灵儿之墓”,写完掷笔,把那块木牌换下。
☆、霁遥持家赶刁奴 天鸿传艺解纷争
二人在岛上暂住养伤,沈如月难抑悲痛,每日在灵儿坟前呆呆坐着伤心流泪。林天鸿虽对她百般劝慰调养,但她内伤总是反复,时好时坏,直过了三个多月才稍有稳固。林天鸿怕她触景伤情再度伤发,便说道:“咱们已给灵儿守坟百日,她和胎儿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再守下去也是无益,我们走吧。”
沈如月拭掉眼泪,轻轻点头,起身走出几步,回头望了一眼,口中念道:“痴心怨女······妹妹······我会再来看你的。”又落下泪来,猛然回头向岛边走去。
二人来到湖边,这才发现湖水竟然降了许多,边上干裂的淤泥里已经新冒出许多杂草。把搁浅的小船拖入水中,上了船,出湖,入河道,转弯进运河,运河之水也是大逊于往日气势,有些水浅河段几乎能看到河底。二人心知这几个月来的干旱以致运河断了航运,便在一处小镇旁弃船登岸。
信步随兴走上小镇,忽然看到一个人神色慌张地从巷子里跑出来,不时紧张后望。林天鸿忙拉沈如月向一旁避让,那人还是一头向沈如月撞了过来。
“喂!”林天鸿喊道:“你这人着什么急?怎不看路?”抬手抓住那人肩头挡了下来,一看之下,这人竟是在崔府干杂役的孙五。
孙五猛然被人拦住,吓了一跳,欲要破口大骂,却也认出了林天鸿,便说道:“哎呦!原来是公子你啊!快放手,来不及了。”
林天鸿想要问话,只见巷子里又冲出一群人来,舞棍弄棒,叫嚣着:“小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咱们府上偷东西,快抓住他乱棍打死······”
林天鸿看到孙五怀中紧抱着一个鼓鼓的包袱,心知他定是做贼偷了人家的东西,便更不放开他,想劝他归还。不料那群人来到跟前,完全不顾林天鸿是否无辜,叫嚷着举棍便打。
林天鸿把孙五扔到地上,双臂抡挥,把三根棍棒揽入怀中,力贯处,三棍齐断。
沈如月喝道:“你们怎么不分好歹乱打人?”
那群人喊道:“他们是同伙,不是小毛贼,是江洋大盗,大家齐上,拿下了送官。”五个人抡起木棒向林天鸿当头劈下。
林天鸿运起内力,抬臂一架,五根木棒又折断了。他大喝道:“住手,谁敢再打,便和这些棍棒一个下场。”
那群人一齐怔住,相互对望,果然不敢再动手。
林天鸿转头问道:“孙五,这当真是你偷的?”
那群人中有人说道:“当然,人赃俱在,我们还会冤枉他!”
孙五还兀自仰着头呆呆望着林天鸿,抖了抖手臂模仿着他震断棍棒的样子,问道:“这样疼不疼?”
林天鸿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拿来。”他伸出手去。
孙五装糊涂问道:“什么?”
林天鸿不屑理他,从他怀中夺过包袱,扔给那群人,说道:“东西还给你们,放过他吧,他以后一定不敢了。”
那群人见识了林天鸿的神力,心知不放也不成啊,便做了顺水人情,说道:“好吧!看在大侠的金面就放过他了,如果再敢做贼定饶不了他。”挥手一招,散了回去。
孙五苦着脸说道:“公子,你说你拦着我干嘛?”
林天鸿说道:“我不拦你,你肯定被他们打死。”
孙五不忿地说道:“你不拦我早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他们能逮得住我?唉!到手的银子又没了,我都两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他捂着肚子满脸的哀苦之相。
林天鸿问道:“你不在崔府做事,怎么跑到这里做贼?”
孙五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被赶出来了嘛!我总得想办法吃饭不是?唉!都是夫人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只不过······”他忽然想到眼前人是崔府夫人的哥哥,拿眼瞅了瞅林天鸿的脸色,又说道:“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都是我错了,不说了,我知错了,不说了吧!”
林天鸿心知定是孙五偷奸耍滑犯了错被霁遥赶出了崔府,凭霁遥的性子,这也是情理之中,崔府那些下人早就该好好管教了。他想问询一下崔府近况,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酒店招牌,便说道:“走吧,你先填饱肚子再说。”他和沈如月在前走了过去。
孙五喜出望外,爬起来屁颠颠地跟着去了。
五个馒头、两盘青菜、一只肥鸡刚端上桌,孙五急不可耐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撕了一条鸡腿便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像是两天没吃过饱饭,分明是两天没吃过饭。
林天鸿和沈如月只吃馒头青菜,只见孙五满嘴流油喷吐着唾沫星子说道:“公子爷,来壶酒呗?嘿嘿······呵呵······”他嘻皮笑脸一脸的猥琐。
林天鸿佯装怒色,说道:“行了吧你!我也是穷人,没那酒钱。喝了酒还不知你又会做出什么浑事!”
孙五只得翻了翻白眼怏怏作罢。他风卷残云吃了个净光,打着饱嗝剔牙。
林天鸿问道:“孙五,你家庄主现在怎样?还好吧?”
孙五点头说道:“还好,还好!呃······呃······”他打了一个悠长的响嗝,被呛红了眼睛呛出了泪,又说道:“不过最近好像也不太好。”
沈如月早就惊愕于孙五的赖相,又见他如此,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可是她三个多月来第一次发笑,对于林天鸿来说要算是期盼许久的了。但他听孙五说崔成最近不太好,心中又一阵紧张,忙问道:“此话怎讲?崔成遇到什么事了?”
孙五吐出剔下的肉渣菜叶,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跟漕帮干上了,好像还约定今天中午在西边十里外的乱石坡决斗呢。”
“漕帮?今天中午?”林天鸿拍桌而起,说道:“你真是该打!为什么不早说?如月,快走。”他转身出了酒店。
孙五埋怨说道:“这也怪我?你不也是才刚问嘛!别急着走啊,把账结了啊!”
沈如月看了一眼孙五,轻轻摇头,扔下一小块碎银子,追了出去。
孙五伸着脖子喊道:“别着急去了,这会儿八成完事了。”
二人奔出小镇,抬头见日头早已过晌,心中焦急,展开轻功向西疾掠而去。到了乱石坡并不见一个人影,只看到满地踏乱的乱石间有些斑驳血迹。林天鸿心知漕帮势大,高手甚多,崔成定讨不了好去,忙顺着血迹又向西追去。
奔出十余里,才看到前面远处有一群几十个人影,追的近些,林天鸿认出是崔成、薛刚和崔府的众护院武师、镖师,便高声喊道:“崔成崔师弟、薛镖头,请稍等。”
崔成等人转身回望,惊喜说道:“林师兄,大哥,太好了,你来了我们便可胜券在握了。”
待二人走上前来,崔成一怔,忙施礼说道:“哦!沈姑娘你好,我是崔成,我们见过面的,在泰山大会上。看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恭喜,恭喜!”
沈如月面色一红,说道:“崔庄主好,幸会,幸会!”
薛刚哈哈大笑,说道:“哎呀!什么沈姑娘、崔庄主?这多生分,还是叫嫂嫂、妹夫的合适。”
沈如月听到薛刚的笑言,立时大羞,面红到颈,说道:“哪跟哪啊?老镖头切莫乱说,让人笑话。”
林天鸿当着众人的面也感到窘迫,随即正色问道:“崔师弟,你们跟漕帮到底起了什么瓜葛?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崔成叹气未答,薛刚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十几年了就不怎么对活。本来他们行船,我们跑路,干的虽都是跑运押送的买卖,也还能做到互不相犯,哪知这两个多月来,他们水上的路不通了,竟也走起了车马旱路,这可大大影响了我们镖局的生意。我们找他们理论,他们便仗着势大又有官府做靠山,硬是不讲道理,与他们干了几场,互有损伤,梁子也便结下了。今日又打了一架,中都神捕陆捕头出面调和,约定十日后我们与他漕帮三堂堂主再决高下,三局两胜者作主,输了的服输认命不能再生事端。”
林天鸿说道:“如此也好啊!无论结局如何,总胜过你们双方缠斗不休。陆捕头为人正直,定会公正处理此事。”
崔成面怀忧色,说道:“漕帮三堂堂主武功高强,我们并无三个相匹敌的人手对阵。”
薛刚叹气说道:“舅爷,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发生了那两件大事,我们府上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我常愧不能帮庄主扩展祖业,如果镖局再失去了半壁江山,可如何对得起老庄主啊!我······我薛刚也无脸面活在世上了,还不如早早随了老庄主去了的好!”
“哎?”林天鸿说道:“薛镖头何必如此自哀自怨呢?生死火拼未必能打得赢漕帮,可若是公平比斗三场,也未必没有胜算。”他思忖一阵,又说道:“杜飞虎的武功我知底细,着实不弱,但崔成应该还能胜他。其他两堂堂主未必能高过杜飞虎,薛镖头也应该能和其中一位打个平手。至于这第三阵······”
薛刚说道:“第三阵自然是由你来出战,当然必胜无疑。你是咱们府上的舅爷,这样结实的亲戚,名正言顺,陆捕头定然也无话可说。”
崔成拍手说道:“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其实,你我二人出手赢了两场,第三场也就不用再比了。”
“噢!”薛刚笑道:“如此也好,我这把老骨头便可以偷懒一下了。哈哈······”
林天鸿摇头说道:“如此虽必能取胜,可是杜飞虎曾数次有恩于我,我不便出手。”
薛刚止住了笑容,眉头蹙了又蹙,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崔成沉稳中仍不失以往急促的性子,摆手说道:“此事再从长计议,反正还有十日之期,先回府再说吧。霁遥对你可挂念的很,还埋怨你也不回家送她出门上轿呢!快走,快走!”
林天鸿听崔成说到妹妹霁遥,心中一动,想起那时在家中置气场面,此时觉得抹不开面面对,但也确实很想念她。便望向沈如月,点头示意,随崔成前行。
刚进崔府巍峨的大门,便听到里面有爽声亮嗓的声音喊道:“是吗?哥哥随成哥一同到了?还不快去迎接?哎!你们麻利点,快去沏茶,沏我留的那最好的。”接着,便看到明眉皓齿、一副干练富贵小妇人打扮的林霁遥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后面穿红着绿的丫环紧跟不上。
“哥哥!”、“霁遥!”激动欣喜的兄妹二人在“江山千古绣”的高大影壁前顶头相遇。
林天鸿笑道:“妹妹比以前更好看了,就是还不知稳重。”
林霁遥几乎喜极而泣,面上一羞,忸怩说道:“哥?你······”她忽然看到了林天鸿身后的沈如月,立时断定了此人是谁,暗叹:“果真是个美人儿!”立时又想到了闺中密友郑婉君,她鼻子一酸,真的要流泪了。
崔成不知妻子心思,看到她流泪了,便笑道:“你看你,高兴坏了吧!还不让哥哥进屋坐。”
林霁遥猛然变色,吼道:“你什么你?我有什么高兴的?”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了。
这突然的变故令众人不知该当何处了。崔成一脸的尴尬,红了又紫,紫了又红,本就古铜泛黑色的脸显得有些狼狈,眼睛眨了又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