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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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鸿说道:“这只是粗浅的功夫,我爹不屑于用。还有更邪门的,你可要小心。”他腿脚连错,身形闪了几闪,忽然打出一招父传的‘排山倒海’。
王兴一惊,应变倒也神速,猛地抬掌迎了上去。
双掌实实相碰,林天鸿翻身退后,落地一个踉跄,手捂向腹间伤处,额头暴起冷汗。
而王兴却只退了一步,便即站稳,笑道:“原来就这点力道,装模作样!”
王克勉说道:“林兄弟,你伤口未愈,不可大用内力。”
林天鸿点了点头,飘身又上,不敢再出重招与他硬碰,施展开‘魅形鬼影’的身形步法飘忽纵跃,以‘捕风捉影手’勾、锁、缠、拿来化解王兴的巨掌重拳。
王兴往日在码头上厮混,欺负的也只是些普通的工人、商贩,哪里见过这等诡异迅捷的身法?他被林天鸿神出鬼没的怪招弄的眼花缭乱,虚实难辨。攻之不中,避之不及,他心惊胆战,又羞又急。
林天鸿念他是就近乡民,虽然蛮横,倒也不是奸恶之人,只想打退他,化解他与父亲的过节,并不想伤他,是以出手留有余地,并不打他要害。
面对林天鸿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如上了机括般的乱打,王兴虽未曾受伤,却被逼迫的手忙脚乱,气得哇哇大叫,出拳已全然不成章法。
林霁遥又惊又喜,拍手叫好。
林青尘轻摇着下巴,赞叹说道:“妙啊!天鸿到底经历些什么?怎么三个月的时间竟学得这般精妙的武功?”
林方也是颇感出乎意料,以为是张若虚对儿子的指点传授,禁不住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张若虚知林方之意,轻轻摇头说道:“不是贫道,我也是前几日才见到天鸿的。”
只见林天鸿一招快似一招,也不理会王兴如何招架,好一阵乱拍乱打。噼啪乱响中,王兴的胸、背、腿、臂连连中招。他惊惧之中,觉得掌影、拳影、爪影、身影无处不在,眼观犹自不及,躲不得彼,顾不得此,实在无从招架。便也不再理会拳、脚是从何而来,掌、爪要击向何处,直把拳打脚踢,使的一塌糊涂。林天鸿打完收功了,他还挥舞个不停。惹得崔成、林霁遥和林青尘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那几个小混混们傻了眼了,提醒说道:“老大,你打什么呢?”
王兴这才停手,已是气喘如牛,头昏脑胀,如灌了一壶烧酒。他怪眼翻白,拍了拍脑袋,骂道:“他奶奶的,这哪里是武功?分明是妖术,俺不比了。”愣了片刻,他脸上抽动一阵,变得痛苦狰狞,说道:“你们父子俩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长叹一声,拔腿跑了。小混混们喊叫着追了出去。
崔成和林青尘开怀大笑。
林霁遥说道:“哥,这是什么武功?真好玩,跟谁学的?你怎么受伤了?哎!这些该死的灰老鸹!”她正和哥哥说着话,看到有鸟儿在枣树上捣乱,立刻跑过去吆。她捡起一块瓦片向大枣树上的一群灰喜鹊投去,喜鹊喳喳聒噪着四散而飞,落下了十几颗鲜红的枣子。
林天鸿转头去望满脸欣慰的父亲,忍不住有些得意,却见父亲的脸色忽然一沉,说道:“华而不实,算不得好武功,若招摇卖弄,遇到强敌肯定要吃大亏。”说完,他叹气一声,又说道:“鸿儿你伤的怎样?过来我看看。”
林天鸿走上前去,说道:“只是皮外伤,已经好了,爹不用担心。”
崔成说道:“林伯伯,我大哥打跑了那黑厮鸟,你应该高兴才是。他身法迅捷,招式巧妙,怎么还算不得好武功?”
林霁遥看了一眼崔成,对他口中说出的‘黑厮鸟’三字实在忍俊不禁,捂住嘴笑了起来。
林方正色说道:“任何武功招式都要以内力驱使才有威力,弄花取巧只能眩人耳目,遇到真正的高手是没什么用的。你们根基尚浅,切不可只图表象繁华,要固本培元,以修习内功为要。”
林天鸿听到父亲又叮嘱自己要勤练内功,心想:“如今爹的一身内力荡然无存,再也练不得武功了,唉!”他痛惜之下,鼻腔一酸,声音变得哽咽,说道:“是,鸿儿记下了。”
“可是······”崔成抓抓额头,欲言又止。
张若虚捋须点头,说道:“崔成,你要记住林伯伯的话。内力为本,招式为标,本是主,标是器,主驱器行,主威而器利,器利则助主威,标本同修,齐头并进,武功方可有大成。”
崔成连连点头。
林青尘皱眉出神,若有所思。
林方点头说道:“道长说的好!剖析明了,言简意赅,不愧为玄门正宗,武学之道果有见地。”转身又说道:“霁遥快去帮你娘弄酒、弄菜,今日我要和道长一醉方休。”他豪气顿生,面色变得绯红,却突然咳嗽起来。
林天鸿忙上前搀扶住父亲,林母一边安抚着丈夫的胸口,一边招呼客人进屋去坐。
林家从未一时之间待过如此多的客人,屋内还算宽敞,可是椅、凳却不够用了。林青尘跑回家搬来了一条长凳让王克勉和崔成坐。正忙乱着抹拭灰尘,见郑婉君捧着一摞粗瓷大碗走进屋来,她低着头,款款怯怯,瞄了林天鸿一眼,双腮泛红,现出羞色。
林天鸿忙上前接过碗,说道:“来我家你也总是忙前忙后的,真是辛苦你了。”
郑婉君微微一笑,扭身闪出门去了。
“哎!小心烫着。”林霁遥拎着一把大大的水壶摇摇晃晃走了进来,险些和郑婉君相撞。
崔成抢身去接水壶,被壶嘴里溅出的一股子热水吓得呼了一声,闪了开去。
林方眉头一蹙,说道:“多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
林青尘笑道:“崔公子是富家少爷,能文能武,肯定没摸过这样的水壶,还是我来吧。”他接过水壶,对林霁遥说道:“崔公子进屋还没坐稳,倒险些被你烫着。”
崔成满脸呵呵地笑道:“没有!没有烫到!还差的远呢。”
林霁遥看了看崔成,被他的窘相逗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瞄了父亲一眼,忙打住笑声,跑出门去。
林方和张若虚喝着茶,说起别后境遇,不禁感慨叹息一番。一时听林天鸿说到魏荆天的所为,他对崔府惋惜一阵,说道:“魏荆天玩世不恭,行事荒谬的有违常理,可也算得上出人意表。只是他性子太过孤高桀骜,才有了这桩惨事发生,真是因小失大啊!唉!若非如此,他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也是可以做个朋友的。”他脸上忽然现出一丝落寞,深深叹气,摇头苦笑,又说道:“如今哪里还能再管的上这些?武林于我绝缘,江湖离我已远,还是安心做个庄户人罢了!”
林方的自伤自叹,令张若虚感同身受,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抚劝慰,暗叹一声,沉默不语。
林天鸿怜惜父亲,却对魏荆天难以生出恨意,倒希望父亲和魏荆天真能做个朋友。他心中思绪翻涌,五味杂陈。
屋内沉寂,院子里鸟啼鹊扰,嘈杂纷乱。林霁遥嗔怒地吆喝着,在树下哄赶鸟雀,拾捡落下的枣子,不时同郑婉君叽咕说笑。
崔成突然说道:“林伯伯,魏荆天害你失去了武功,你不恨他吗?我和大哥学好了武功杀了他,为你报仇好不好?”他眼睛望向了林天鸿。
林天鸿一怔,不答是否。
林方轻轻一笑,说道:“恨?有什么恨的?报什么仇?只要招惹上是非恩怨,不是伤人,便是为人所伤。我武功不及他,所以被他伤了,如果他武功不及我,当日受伤的自然会是他了,恐怕他连性命都难保。唉!如今没了武功依仗,心反而更平静了,以后正好可以安下心来过日子,再也不用理会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也没那本事了!不提了!不提。哦!道长请用茶。”他端起碗来与张若虚示意。
崔成气愤不平,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他武功高又能怎样?就任他为所欲为吗?林伯伯,虽然你现在失去了武功,等我和天鸿哥以后练好了武功,我们为你报仇,为我家几十条人命报仇。”他环视左右,看了看张若虚静若止水的脸色,叹气又说道:“唉!只不知我们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打的过他?”
王克勉看着崔成妄自发狠,实无底气的沮丧样子,说道:魏荆天武功虽高,有何惧哉?崔师弟不用叹气,我泰山派武功奥妙高深,乃武学正宗,只要勤学苦练,胜他指日可待。天鸿兄弟不如一同随我们到泰山,学得艺成,杀了魏荆天报仇雪恨,为武林除害,既可使林前辈仁心得慰,又可弘扬侠名,岂不是好?”他神情激昂站起身来,忽见师父目光射来,一怔又说道:“其实,宝相寺的武功当然足以和我们泰山媲美,我们这两家的武学可以说是当今武林并蒂双花,宝相寺自也是很好的去处。”
其实,林天鸿在回家的路上就有过拜师泰山的念头,心知须得到父亲的允许才可,便一直未吐露心声。此时见王克勉提起,正中下怀,他心欢面悦,眼光一亮。说道:“请爹爹准我到泰山学艺。学好了武功,我也要像夏大哥、王大哥他们一样行侠仗义,造福武林。”他对魏荆天不知恨该何从起?怨将如何消?心中有些蛇鼠两端,所以丝毫不提学得艺成杀魏荆天报仇的字眼。
张若虚颇为欣赏林天鸿,有心收他到门下,听他也有此意,心中暗喜,轻轻一笑,转头望向林方。
林方微一沉思,说道:“拜师学艺,泰山自是上上之选,道长如若收留,这可是你的福缘,我怎能不准许?”
林天鸿大喜,起身上前,便要跪拜师父。
张若虚一把托住,说道:“此时不必,须得回山焚香行礼拜过祖师神像才可。”
王克勉笑道:“我们泰山门规极严,招收弟子都是精挑细选可不是随便给师父磕两个头就可以的。”
张若虚说道:“我们泰山自开山创派以来,对收徒授艺都很谨慎,除了资质天分,人品心性更是重重之选。在历代掌门和师尊真人的励精图治下,我泰山这些年也博得了些威望,但这些威望绝不是只因武功争强斗勇得来,否则,那只能是有威无望了。我们之所以得到江湖各派的认可,主要是秉承了‘德先于技,高而不傲,强而不欺,侠义为人。’的祖师遗训。”
闻得此言,林天鸿肃然起敬,说道:“是,天鸿谨记师父教诲,定当恪守门规,修德修艺,不辱师门清誉。”
林方点头,说道:“鸿儿,你离家以来,娘和妹妹日日挂心,你还要好生宽慰才是。天远如今在寺里服侍你师祖公,也是很担心你,你也该去看望一下,好让他放心。”
林青尘正自出神,眼光一转,说道:“就是嘛!你才回来,自然是要多住些日子,养好了伤再去泰山不迟,也好让道长和大伯多叙叙。”他坏坏一笑又说道:“婉君也对你好生牵挂,可不止三五次抹眼泪呢。”
“去!”林天鸿瞥了他一眼,笑道:“那就请师父多住几日如何?我爹往日就常常仰慕您的风采,如今你们正好多聊聊。我明日就去寺里看天远。”
正说话间,林霁遥走进来招呼用饭。林天鸿和林青尘忙收拾桌椅,摆放饭菜。
饭后,林方和张若虚等人在房内喝茶闲聊,林天鸿和林青尘在院子里抡起棍子“噼啪”有声地打砸摊晒的黄豆稞子。林母坐在旁边问长问短,听到林天鸿说到受难之处,她心疼不已,不时地抹拭眼泪。
林霁遥安慰母亲:“天大的苦难也都过去了,哥哥不是平安回来了嘛?还学了好本领,娘怎么还哭鼻子抹眼泪的?”
崔成在房内坐不住,跑出来帮着砸豆子,砸了十几下,一下子用力过重竟把棍子打折了,把纺线的林霁遥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崔成看到林霁遥和郑婉君正在枣树下纺麻线,大感有趣。扔掉半截棍子,走上来指着纺车说道:“这玩意哧溜溜转的真好玩!长了这么大,我还不知道麻线是这样弄出来的!好妹妹,让我拧两圈好吗?”
林霁遥被他的扭捏逗得又笑,嗔道:“去!这那是玩的?我还着急纺线呢。”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郑婉君笑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哪里见过这粗使活计?又哪能知道一线之成如此辛苦?这个看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
崔成不以为然,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弄。”他愣了片刻,终没敢去抢林霁遥手中的纺车,便蹲下身来帮郑婉君打理一团乱麻。他手粗失巧,在乱麻中拨弄了一阵,很难抽出一根成样的。郑婉君忍不住掩口好笑。
忽然,从厨房敞开的门中看到烧水壶嘟嘟冒起了热气,林霁遥起身跑过去提壶。
机不可失!崔成一屁股蹲在小凳子上,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