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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后宫浮沉录-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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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使唤林更衣,我只是听到有人在假山后用呵斥奴才的语气训着什么人,就连我,不过和小青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也被她这个大贵人连声喝问呢?”我的语气淡定,说完端起手边的茶来轻抿一口,笑赞一声,道,“好茶。”
    “你好大的胆子,”瑾贵妃听了我的话,顿时脸色一沉,指着柳才人冷声道,“昭仪娘娘你都敢无礼,看来,是没有冤枉你的了。”
    柳才人吓得双泪交流,“嫔妾并不晓得就是昭仪娘娘到了的,贵妃娘娘饶命。”
    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回禀道,“婕妤娘娘到了。”
    只听一阵环佩叮当,安婕妤扶着小宫女,摇摇摆摆的进来,口里叫着,“嫔妾给贵妃娘娘,昭仪娘娘请安。”
    瑾贵妃忙命人扶住,语气关切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要亲自过来?”
    安婕妤虚软的在椅子上坐下,气喘吁吁的道,“嫔妾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没想到竟然出这样的事来,嫔妾身为栖霞宫主位,有失职责,怎能不来向贵妃请罪?”
    她恨恨的看着柳才人,“我身子不好,又想着你们都是大家闺秀里选进来的,规矩礼教上,自然是再不会有错的,万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猖狂,纵然她只是个更衣,但到底也是天子妃嫔,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外……,”说到这里,安婕妤猛然察觉自己失言,忙心虚的偷眼看向瑾贵妃。
    瑾贵妃垂着头拨着手指上的护甲,脸上看不出喜和怒,我接过话来,对那柳才人道,“正是呢,如今贵妃娘娘是后宫之主,若说有这样资格的,也得该是贵妃娘娘才是,几时又轮到你了。”
    瑾贵妃这才抬起头来,笑一笑道,“先将她关起来,回头我禀告了太后皇上,再做处置罢。”
    我语气淡然,“太后皇上是最重嫔妃德行的,如此品行,传到太后皇上那里去,只怕……”
    这句话一落入那柳才人耳内,她顿时白了脸,急急的求向我们,见我和瑾贵妃面若寒霜,转而又去求安婕妤,“好娘娘,嫔妾求您帮着说句话罢,若是被太后皇上知道了,嫔妾只怕就没命了啊?好娘娘……”
    安婕妤正恼恨她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烦扰事,此时哪里睬她,喝道,“住嘴,我看不上你这轻狂的样子,既然有这会子怕的,当初做什么来?竟敢就使唤起皇家嫔妃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她看一看边上的林更衣,语气稍有和缓,却也是埋怨的,道,“你也是忒没用了点儿,她叫你怎么你就怎么?你进宫前,教导你的姑姑没有告诉你妃嫔的本份和规矩吗?竟然这样容易就被人使唤了?”
    一边的林更衣被她训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吭声,水汪汪的大眼里,泪水盈然,我在边上瞧着可怜,于是向瑾贵妃和安婕妤笑道,“这小更衣倒是很有意思,安妹妹如今身子弱,不好多劳神,不如,就叫她搬到我宫里住着去,贵妃娘娘和安妹妹觉着如何?”
    安婕妤尚未答话,就见瑾贵妃点头笑道,“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只不知道安妹妹怎么想,可怕冷清么?”
    安婕妤忙向我们道,“如此多谢娴姐姐垂怜了,都是嫔妾的身子不争气,没精神管束她们,这才惹出这样事来,只要贵妃和昭仪不觉得嫔妾懒惰,嫔妾唯有谢天谢地的。”
    那边林更衣就忙磕下头去,“多谢昭仪娘娘。”
    安婕妤倒笑了,“哎哟,她这会子倒伶俐起来了,想是知道昭仪宫里的风水比我那里好的?”
    我心里一动,脸上却不露一丝,“安妹妹若是这样说,我倒不敢留她了,既然是风水好,我回去备了八人大轿,敲锣打鼓的将妹妹你和贵妃接去,咱姐妹一起住着去。”
    瑾贵妃笑得不住,向安婕妤道,“你听听,她那嘴可饶人么?你笨嘴拙舌的,可别跟她说,小心被她绕了进去。”
    大家顿时都笑了,才又说了几句话,就有宫人进来回禀,“回娘娘,敬事房的人才来报说,请娘娘上晚妆。”
    我和安婕妤忙齐声道喜,安婕妤笑道,“原本还想叨娘娘一顿晚膳的,不曾想皇上竟不肯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昭仪娘娘,我看咱们还是退了罢,没的赖在这里招人厌。”
    瑾贵妃纵然矜持大气,此时也不禁扭捏了起来,红了脸儿嗔道,“才说你嘴笨,这会子倒赖皮起来,偏皇上还跟我说你秉性温良呢。”
    安婕妤被臊了个满脸通红,我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拉了拉安婕妤的袖子,笑道,“罢了,快走罢。”
    向瑾贵妃福身告了退,我又唤了林晚霞,三人一起慢慢走出来,身后是柳才人凄婉的哀求哭嚎声,听在我的耳里,竟然觉得快意连连。
    
    第152章  原来如此 为今天的钻石加更
    
    才到静延宫门口,远远就见蒋秀正在门口翘首而盼,一看见轿子,忙迎了过来,隔着轿帘轻声道,“娘娘,皇上到了。”
    我的嘴角溢起一缕笑意,轿子直到了流云殿门口,方才落下。
    我扶了蒋秀的手缓缓进屋,屋子里已经掌上了灯,外厅里,晚膳已经摆好,就见英宏一身浅白色锦袍,正脸带微笑,双手负立的站在桌旁等我。
    “臣妾见过皇上,”我屈身行礼。
    他伸手托起,道,“说是你去了锦元宫么?”
    “是,”有宫人用银盆端过清水来,服侍我洗手净面,我用绸巾拭干净脸上的水,边将今日发生的事细细说给他。
    他皱了眉,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也忒轻狂了。”
    我掩了他的嘴,“皇上只会子可别恼,臣妾就怕看见皇上不高兴的,”说着,我又一撅嘴儿,“反正皇上待会儿去了锦元宫,贵妃姐姐自然还要禀告您的,到那时,皇上再生气不迟。”
    我如嗔似恼的样子,惹得英宏一把搂我在怀里,语气里满是歉意,道,“凝霜,你不高兴么?”
    “不是的,”我也敛了神色,软声道,“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臣妾好。”
    他摸一摸我的头发,“你不恼朕,就最好了。”
    我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那里咚咚的心跳声,心里一阵安慰,我再没想到,他竟然肯为我费这样的心?
    宫里只见他似在慢慢的冷落我,却又哪里知道,敬事房报说皇上歇在清心殿的那些晚上,事实上在夜深人静之后,他都是来了我这里,而就算是翻了瑾贵妃的牌子,他也总是先来看过了我,才过去那边的。
    而他如此的一反常态,亦是为了我,那八个新妃嫔,他都早已经不记得样子,只是为着规矩,不得不为之,至于翻瑾贵妃的牌子,亦只是不想将众妃,特别是太后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罢了。
    他这样的心意,我是极吃惊的,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君王,有谁会这样待一个妃子的?
    以往,我总觉得他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纵然宠爱,纵然有几许真心,在见到新人如玉时,又怎能不将心移了去。
    感动,真的感动,在他那晚将打算告诉我时,这样漫天漫地的感动,如潮水般刹时将我淹没,“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我脑子里当时唯一闪现的一句话。
    “凝霜,你信不,在她那里,朕其实并没有……,”他在我耳边细细的说了几句,我的脸顿时如火烧起来。
    “宏,”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叹息。
    晚上,是蒋秀陪在我身边,待到外面人声静了,蒋秀见我还没有睡,悄声问道,“娘娘,您下面怎么做?”
    我静默了半晌,反问,“你怎么想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她可是有太后撑腰的,又是小公主的母妃,想要扳倒她,可不容易呢?”
    我黯然点头,“正是呢?她不比良昭仪,一击不中,必然要反咬咱们,太后是她的亲姑母,见此也必然会……”
    “那……娘娘您……”
    “多难我都会做的,”我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合上眼,却再无睡意,果然如我所料,皇后告诉我,当初良昭仪曾经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在我被禁足之时,我的屋子里被人发觉有男子的声音,而且,她之所以看了那封信深信不疑,是因为在很早之前,她就得知,我有位表兄对我很好。
    而这一切,竟然是当初的宝哥儿禀告的皇后,宝哥儿说,她是无意中听到两个太监在议论。因为这样的事实在太给敏感,皇后严命不许声张,在她的母亲宁国夫人进宫探望时,她将此事说给母亲,命家里人暗里探查此事。
    可是这样隐秘的事,竟然能传进了宫里,又被这样低贱的两个太监知道。皇后不是不起疑的,她命人暗中监视这两个太监,却发现,这两个太监的行为竟然颇为鬼祟,她暗暗生疑,一下子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的那场病。
    那场病来得没有任何症兆,来势凶猛,任凭太医如何诊治,亦无起色,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宁国夫人进宫探视时,暗生疑惑,将她服用的药带出宫去找名家高人查看,赫然发现,里面有一种极厉害极罕见的毒草。
    她又怎能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呢,可是,那个人的背后可是太后啊,她和母亲权衡合计了半天,终于决定不动声色,只暗里将太医院里送来的药换成宁国夫人带进来的解毒之药,终于,她的身子一天天见好,而当时的瑾贵妃已俨然以皇后自居了。
    通过自己中毒这件事,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边定是有了瑾贵妃的人,此时见这两个太监行为鬼祟,她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在除去身边暗患之时,更要给瑾贵妃一个警告。
    她让宁国夫人带进砒霜来,自己下在羹汤里,又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赏给了宝哥儿,宝哥儿才吃了两口,就口鼻流血,倒地而亡。
    此事立时惊动了整个皇宫,宁瑞宫里的奴才除了慧哥儿,全都被锁拿关押,果然,不过一两晚,那两个太监就死在了刑房里。
    当时,她也已经认定了,所说我和一位表哥之间有私情之事,只是瑾贵妃想接她的手来除去我,可万没想到,宁国夫人竟然打探出这竟然是真的,我的栩表哥,真的对我一往情深。
    在我荣宠日盛时,她对我的恨意也日愈浓重,她自进宫以来,皇上对她只有敬重,只有客气,原本,她倒也习惯了,可是……可是当她看见英宏对着我的那个眼神时,她的心立时被深深刺痛,她这才知道,原来,皇帝的眼神,竟也可以如此温柔!
    ――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良昭仪有意无意的告诉她,我的房内似有男子的声音,她在短时间的震惊之后,马上就想到了关于我和栩表哥之间的事,于是,一个念头,慢慢的,慢慢的,如漫天的野草,终于,满满占据了她整个心头。
    在我有身孕,并为止严防死守时,她也没有闲着,纵然我如何戒备,在我的身边,还是被她安插了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那个小礼子帮我跟家里通信的事,她亦早就知道了。
    就在她想着怎么对付我时,祥琳公主适时的将一封信交给她,说是她的小姑,也就是我的表嫂,至她的新婚夫婿的书桌上发现的,并且从他的贴身书童的口里得知,她的新婚夫婿心中所想,乃是他那位进了宫的表妹!
    而他进了宫的表妹,正是我!
    这一切,和她之前所查探到的情况全部吻合,看着那封信,她宛如在极困倦的时候,被人送来了一个枕头,她在找人核对了笔迹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说到这里时,她很坦然的向我承认,那个小礼子是被她威逼利诱了的,剪冰亦是。她心知光凭一封信,并不能将一个已有身孕的宫妃定罪,而她,是绝不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她的话,一字字一句句,落在我的耳里,无不是阴气森然,我只知道防,可却并不知道从何防起,更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个人若是惦记了要算计谁,总是能找到道理由和机会的。
    皇后幽然长叹,“本宫只是输在皇上对你太过有心了,本宫万没想到,那几日你竟然不在宫中,而本宫也忽略了瑾贵妃了,本宫只以为,她和本宫一样嫉恨你,在这件事上,她必然要和本宫合了心的,可万没想到,她竟然当场翻了脸,那时本宫顿时知道,本宫中了她的计了。”
    她的面色平淡漠然,仿佛在说着一件极平常的事,屋子里一片静簌,听的人早已经被这样血腥残忍的内幕惊到无声。
    慧哥儿突然呜呜的哭出声来,她悲戚的问,“娘娘,怎么宝哥儿竟然是娘娘您毒死的么?娘娘,您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来呢?”
    皇后冷笑一声,咬着牙道,“那个贱婢死有余辜,她暗里同锦元宫的人勾勾搭搭,以为本宫不知道么?哼哼,你以为她怎么就那么巧,偏就被她听到那样的传言来?”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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