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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后宫浮沉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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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坐起时,他按住了我,道,“晚上天气凉,你热热的身子别被风吹了。”
    他放开我,起身解开身上的斗篷,外面隐约是父亲的声音,低声吩咐着云姨去备热水宵夜,英宏却只是简单的洗了洗,就命他们全都退下了。
    他将我拥在怀里,满足的舒了口气,道,“凝霜,终于见到你了。”
    我不免埋怨他,“不是说了明天来接我的吗?怎么半夜里摸着黑赶回来,若有闪失可怎么好。”
    他将面颊在我的额头上蹭了蹭,“我想你。”
    他显然极累了,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响起了鼾声,我被他紧拥在怀里,也不敢动,脑子里只愣愣的听着他的鼾声发着呆,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鼾声,我慢慢沉入黑甜梦乡。
    天亮了,家里的人知道我今天就要走了,齐聚来抱水轩同我告别,冷不防发现抱水轩外竟然多了五六个陌生的侍卫,而父亲,却只在抱水轩外候着不敢进来,当下全都不明所以。
    还是云姨进来,服侍我们更衣洗漱后,端进早膳来,我们简单的用了,英宏传了父亲在抱水轩的小厅里说话,大娘和娘领着家里一并人等进来见我,因为离别在即,她们此时已经知道是皇上到了,全部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说话,我的心绪一落千丈,只是强打着精神,跟他们说些欢喜的话。
    嫂子捧着一个碧色的小瓶子,羞涩的递到我的手里,“这瓶香露是我哥哥在西域时得的,五妹莫嫌弃。”
    我笑着谢了,道,“我出宫匆忙,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倒没什么能送给嫂子的,实在是太过无礼。”
    二姐一见那瓶子,当下就笑道,“嫂子可真是舍得啊,当初我想要一滴都不肯的,你自己也舍不得用一次,竟然就这么整瓶子的给了她,看来,大哥可真是要飞黄腾达了呢!”
    此话一出,嫂子的脸腾的就红了,大娘最不待见的就是她,当下一瞪眼,喝道,“你说的什么?娴主儿面前,一点规矩也没有么?”
    又对二娘斥道,“你也该多教导了。”
    二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很是难堪,却又不敢回嘴,只得拿二姐撒气,连声的斥骂着。
    二姐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吭声了,只恨恨的将头扭向窗外,娘见实在不像样,忙止了,我却对这瓶香露好奇起来,拔开盖子欲看究竟,盖子方打开,就有一股清冽的冷香扑面而出,极是淡雅清新,神秘幽远如身在一个极安宁的地方,闻的人,连心都淡了。
    “这是什么香味儿,我竟是从来都没闻过呢?”将盖子盖好,那股香气竟许久不散,似幽若无味,不经意间,它却又在鼻尖回绕。
    嫂子见我喜欢,浅笑道,“在西域,有一种极罕见的花,叫做那兰提花,此花香气极其诱人,一旦花开,四里八方的蜂蝶全都会被吸引过去,,因此,此花的香气被尊为花中之王,这瓶香露就是从此花上采集得来,哥哥去西域时,偶然得了,就给了我,我容颜粗陋,用这样好东西,也实在是浪费了,五妹仙女样儿的人,用着倒正合适呢。”
    一席话,说得我脸红起来,只扯了大哥不依,“你看看你的娘子,这是存心臊我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嫂子也笑了,又道,“这瓶子里装的乃是极浓的精露,要用时,需用竹签蘸出一点来,用少许水调和了,只要一两滴,粘在衣衫上,极是淡雅清香,经久不散,”她顿了顿,又笑道,“若是取一滴香露放进蜂蜜里,那才叫好玩呢,周围几里的蜂蜜全都会被吸引过来,傻傻的围着打转儿,几天不得散呢!”
    “竟有如此神奇么?”我惊异起来,忍不住又打开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娘笑着道,“你们瞧瞧,还是小时候的性子呢。”
    屋子里笑语嫣嫣,我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帘子却忽的一响,云姨忙忙的进来直摆手,道,“皇上来了,除两位夫人外,女眷们快回避。”
    众人忙了起来,因只说女眷们回避,三位姨娘和嫂子们,全都退到了屏风后,娘和大娘带着三位哥哥跪下接驾,我莲步轻摇,迎到门口去。
    英宏大步进来,挥手让地上跪着的人平身,拉起我的手,道,“凝霜,你准备下,我们马上走。”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了,我的心黯然沉沦,唯有对着他一笑点头,娘和大娘带我进了内室,依旧换上我来时穿的那身侍卫服,娘替我拢好风帽,眼红欲泣,大娘正帮我理着斗篷上的穗子,见娘这番情形,忙阻拦道,“妹妹可千万不能哭,家人出行时,亲人落泪是大不吉。”
    娘生生的忍住,大娘帮我上下看了几遍,见收拾的妥当了,这才牵着我的手出来,她叫娘不要哭,自己的眼睛却也红了起来。
    英宏见我收拾好了,微笑点头,转身对娘安慰道,“凝霜在宫里,自有我照顾,你只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莫让凝霜忧心,就可以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温言软语的宽慰娘,虽只是廖廖的几句,但以他一个堂堂至尊,已是极难得了,心下不由感激,看着他的眼里,亦多了几分温柔。
    我被他牵着手往外走,忍不住的回头,为怕张扬,娘她们只送到内院门口,就止住了,只有父亲和三位哥哥陪着我们往外走。
    “妹妹……”
    后面猛一声叫唤,我下意识的停住步子回身,二姐正哭着跑过来,到了跟前,一把抱住我,叫道,“妹妹,你这一走,我们姐妹,几时才能相见……”
    她满脸的情真意切,恋恋不舍,我不禁鄂然,从小到大,她对我向来刻薄,怎么此时倒如此情深起来?
    难道,她竟也像大娘一般,刹时萌发了亲情么?
    满心的不解在接触到她的面容的瞬间,我恍然大悟,她满脸戚意,却无一滴眼泪,口里离情难舍,眼睛却只是看向英宏。
    她像是恍然惊觉般,慌乱不堪的松开抱着我的手,对着英宏款款一拜,楚楚可怜道,“民女沈婉绣,因和五妹自小姐妹情深,一时情急难舍,竟然驾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她竟然将自己的闺名也报了出来,我哪能猜不到她的用意,心里冷笑起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英宏紧了紧眉头,只“恩”了一声,眼角向着父亲一扫,似很是不满。
    父亲脸上已经有了怒意,只当着英宏的面不好发作。英宏替我扶正风帽,拉着我就走,一大群侍卫前呼后拥,父亲惶恐不安的跟在后面,竟然没有人去看尚在地上跪着的二姐一眼。
    出了府门,我被英宏抱上马背,骏马奔驰的一瞬间,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抱水轩的高台上,两个妇人正相互搀扶着,向我遥遥相望。
    不似来时的悠闲,出了城门,马匹就一路疾弛,我略有些受不住,又怕英宏烦恼,只得勉力强忍,好在走得快,将近正午时分,我们已经到了上次乘马的小河边。
    马蹄停时,我已是头晕眼花,心腹里翻滚难耐,才被英宏抱下马来,我就忙忙的推开他,几步跑到河边,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英宏吃了一惊,忙赶过来察看,我已经吐得没了力气,只是对他摆着手道,“皇上别……过来……脏……”
    英宏已经到了身边,一把抱住我虚脱的身子,见我脸色苍白,又是怜惜又是惊慌,连声的问,“凝霜,你怎么样了,凝霜……”
    我勉强对他一笑,“不……防事……”
    他满眼歉意,“我们务必要在大队人马前面赶到,所以急了些,凝霜,害你受苦了。”
    我浅笑摇头,手指轻抚上他的脸,“你不必自责,我,都是知道的。”
    他见我平缓了一些,这才稍稍放心,侍卫总管过来请旨道,“皇上,主子身子弱,是不是要歇息一下再走。”
    我忙摇头道,“我已经不妨事了,还是莫再耽误,早些过去吧。”
    英宏想了想,也点点头,他小心的扶着我,又从上次的那个林子里穿过去,林子里的空气清新沁肺,甘甜而又恣意的冲进我的心里,心里的烦闷几番舒展下,渐渐的缓了,我的脚步慢慢的轻快起来,英宏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丢开我的手,由着我自己边走边伸手去扯路边的野花儿,一时间,我竟忘了身边还有许多侍卫,快活得像个孩子!
    很快就到了营房背角处,看着静静立在我眼前的营帐,我手里的野花慢慢滑落,虽还未回到宫里,然终究是不远的了!
    
    第69章  孕喜  一
    
    依旧是藏在龙銮里,我顺利的回到宫中。当晚,太后自然要设宴为英宏洗尘,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荣寿宫,我一路顺畅的被刘喜送回浅梨殿。
    小青和蒋秀见我平安回来,都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安排我洗浴歇息,我靠在软榻上看着蒋秀忙活,问,“我走后,可有什么事发生么?”
    蒋秀正将黄花梨木大床上的被褥铺开,见问忙道,“主子放心,奴婢只说主子生气不愿见人,除了奴婢和青姑娘外,寝殿里剪冰裁雪都不许进来,那个小太监每日只躲在内殿里不露头,”她才说到这儿,边上小青已“扑哧”一下笑出声儿来。
    见我看向她,她笑道,“那个小太监说,他托了小姐的福了,长这么大头一次享这样大的福,啥活不用干,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虽是藏躲着不敢露头,但却是神仙的日子。”
    我也不禁一笑,蒋秀怕我着凉,拿过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贵妃来过……”
    “什么?”我一惊,忙转头看着她。
    当日我受宠时她向来不待见我,怎么我遭了贬,她却反倒要来?
    “奴婢回她说,主子身子不好,睡下了。”
    我不信她那么好打发,只看蒋秀,等她说下去,果然,她接着道,“贵妃见说主子身子不好,就命传御医来,奴婢想拦只拦不住,倒急得奴婢一身的汗,逼得青姑娘躺到主子的床上,将床上的锦幔放下,将床遮得严严的,”说到这儿,她却又笑了,“可谁知太医到了门口,门口的侍卫怎么也不肯让他们进来,贵妃倒也是义正词言的,说什么主子的身子要紧,可那侍卫长拿出了皇上的圣谕,道,贵妃娘娘可得想好了,这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得陪着罪妃沈氏一个月才行。”
    小青也笑得跌脚儿,“秀姐姐在院里看见瑾贵妃的脸白了又黑,到底,还是悻悻的去了。”
    蒋秀依旧淡淡的,“也活该她碰钉子,这位侍卫长,乃是皇后娘娘父亲的亲信,是皇后的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皇后的人自然是不会怕她的。”
    我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转,疑惑满心,“她并不是个心善怜人的主儿,必定不是为了来看我这么简单,我前脚儿一走,她后脚儿就冒着冒犯圣喻的险亲自登门,这其中,必有缘故?”
    蒋秀神色沉凝,“主子说的极是,只是,奴婢想了很久,这其中并无差漏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知道咱们这里的玄机的。”
    一想起宫里的尔虞我诈,我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厌烦,脑子里闪过那青翠稻田与灿烂如金的油菜花,心里的喜悦就一点一点的消失。那样云霞织锦的盎然春色,这一生,只怕再没有见的时候了罢!
    第二天一早,英宏就命人传信来,道我路途劳累,先借这“禁足”的机会好生将息几日,不过三五天,他就找借口赦了我。
    我确实没精神,蔫蔫的应了。传话的人走后,蒋秀就摆上早膳来,我着实没有胃口,勉强用了几口,就觉气往上涌,口一张,哇的吐了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吐了。
    “主子,”蒋秀小青全都慌了,忙丢下了手里的事,全地围到到我身边来,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脸色发白,心里像是许多马匹在里面奔腾,突突的跳个不停!
    “小姐,你怎么了,”小青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慌得没了魂了,只抱着哭叫着。
    蒋秀跺着脚,命人快去请太医来,我也无力去管她们,只闭着眼靠在小青的怀里,剪冰端过水来,蒋秀服侍我漱了口,又热热的帮我擦了脸,端了银耳甜汤来喂我,银耳甜汤腻腻的粘嘴,我只喝了几口就摇了摇头,命小青扶我进内殿躺下。
    看着蒋秀小青担心的样子,我好笑起来,“不防事的,必定是我在马上颠簸的缘故,昨天,我也吐了的。”
    蒋秀听了觉得有理,但也还是坚持要张才玉过来看了才放心,我也由着她,此时尚是清早,我却又觉得困倦起来,双眼微朦,不过一会儿,我竟然睡着了。
    朦胧中,觉得有人将我的手腕托出,放在帐幔外的一个布包上,手腕上盖了一层薄绢帕子,有人将手指轻搭在我的脉搏上,我恍惚里知道是张才玉来了,当下也不管他,由着他们折腾,只合了眼要睡。
    正要睡得沉时,忽然就听张才玉欢喜无限的声音,“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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