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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后宫浮沉录-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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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笑摇头,
    她今儿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咱们一口咬定了钱常在就是对太后不敬,她心里就算知道不是这样,也不好明说出来,更要担心我是不是知道那位钱常在是受了她的指使,我只作出那心聋目盲的样子,她半信半疑之间,也不能就将咱们怎么样。
    裁雪恨得眼里直喷火,
    这常珍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转眼儿就过河拆桥的命人来羞辱小主,她还真当皇上多疼爱她呢……,然而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小主,奴婢怎么听说,皇上昨天晚上摆驾蘅香院了,昨儿晚上不是小主您去侍寝的么?
    岛女住扛。
    我想起昨儿晚上的事并没有向裁雪说起过,当下只是一笑的道,皇上昨儿晚上,确实摆驾了蘅香院。
    啊,
    裁雪不解的惊呼,
    那您……?
    我转身,轻拍一拍她的手,
    裁雪,这些都是暂时的。
    她看着我,眼里却慢慢的有了雾气,然而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将头扭向了一边去。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给太后和慧妃请安时,太后和慧妃都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了第四日早上,慧妃领了众妃给太后请安时,太后语气淡淡却不容质疑的吩咐,今儿大家都别早散,哀家有事要说,嗯,刚刚哀家已经命人去请了皇上,皇上早朝之后就会到了。
    众妃先是听说有事不许早散,心里全都暗自忖度着会是什么样的事儿,待到听说皇上要来,有那久不见君颜的妃嫔顿时高兴起来,只恨自己早上出门时太过简单,竟没有好生妆扮了的,眉目顾盼之间恨不得飞回宫去妆扮艳丽了再来。
    说笑间,时间过得倒也快,不过一会儿,英宏身着明黄色团?衮袍就到了,太后一见忙招呼着他坐了,心疼的笑道,皇帝,你下了朝怎么也不歇一歇,换了衣服再来?
    英宏脸上带着浅薄的笑意,
    太后极少派人相请,此次派人来传,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朕怎么能耽搁呢。
    他口口声声只是太后、朕,恭敬而又疏离,然而能听得出来这层意思的却并没有几个人,宫妃们只管笑意吟吟的向他或妩媚或多情的传送着各自的风情,只盼能就此得到君王的青眼,自此荣宠一身,成那人上之人。
    我偷眼看太后时,太后却仿佛并未在意,待到英宏坐下了,她命人奉上茶水点心看着英宏用了几口,这才神色一凛,肃然起来,今儿请皇帝来,是为着一件事。
    哦,太后请说,
    英宏放下青玉雕琢而成的衮?玉杯,神色也端正起来。
    眼见太后提到了正题,众妃也都静了下来,齐齐将目光转移到了太后的脸上,就见太后的脸色陡然变得极难看,哀家听说,有一位姓钱的常在,竟然在背后大放厥词,直言哀家凤体难安,就要架鹤而去了。
    哦,
    英宏的眉头一挑,
    这件事慧妃已经回了朕,如今中宫令由慧妃掌管,所以朕已命此事交由慧妃处置,嗯,却没有想到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贱人粗鄙无礼,慧妃可重重惩戒,太后却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凤体要紧。
    太后端起莹白如玉的官窑瓷杯轻嘬一口,
    哀家自然不会将这个贱人放在心上,今儿请皇上来,却是为另外一件事儿。
    哦,什么事儿?
    太后玉手轻抬,却指向了我,
    皇帝,更衣沈氏当日恰巧行在御花园中,听到钱氏折辱哀家,她不畏钱氏位份高过自己几级,凛然质问阻止,却被钱氏好一顿羞辱,哀家可以不去记念钱氏不敬之罪,却不可以对如此忠心孝顺的妃嫔不加赞褒赏,嗯,哀家有意封赏于她,皇帝怎么说?
    我心中才一惊时,随即想到太后和慧妃那日说的,要找机会进我的位份,随即心里便了然,当下却也忙向前跪下,言辞恳切的道,嫔妾并没有做什么,维护太后,不过是替皇上行孝,替天下人行孝而已,实在是嫔妾该做的,微末小事,万不敢受太后如此嘉赏。
    太后微笑着点头,却道,
    沈氏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只是哀家今儿亦不单为封赏于你,哀家更要让宫里人乃至天下人看看,有错改之,善莫大焉,你虽然先前做下血腥杀戮之事,皇帝宽和慈悲赦了你,贵在你诚心悔改,佛家有云,回头是岸,哀家亦要奖罚分明了,让世人都知,为心向善者,是为涅槃。
    
    第279章 第二版本之 回头是岸? 二
    
    她这番话說得冠冕堂皇之至,众妃全都下跪齐声道,
    太后英明。
    太后微笑点头。转头看向英宏,
    皇帝,你怎么说啊?
    英宏的手指轻轻扣击着紫檀木卷条纹的案几,唇边是淡薄幽远的笑,无可无不可的道,太后英明,這件事随太后做主罢,说着话时。他的目光卻是遥遥看向坐在左边第一位的常珍珠身上,眼神暧昧温和,仿佛有无尽的情意,常珍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顿觉脸上一红,神色间卻是顾盼自得起来。
    这一幕,太后和慧妃自然也看在眼里。慧妃的脸上不觉有了揾怒之色。太后却是神色如常,只是轻咳一声道,那么,哀家做主,去了钱氏常在之位,贬为庶人,入浣衣局做个粗使宫女儿,一世不得出宫。
    众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钱氏虽然留下命來,却由尊贵的宫妃變成了粗使宫女,并且一生一世不得解脱。能够进宫为妃之人,哪一个在家里不是娇生惯养,这样的惩罚实在是比死还让她难受了。
    太后瞄一眼众妃的脸色,又道。
    更衣沈氏忠孝有加,亦当嘉奖,就让她顶了钱常在的这个位份吧,从今儿起,她就是从六品常在,赐住浅梨殿主屋。
    我虽然知道她要找借口进我的位份,却也没有想到她会将我一升四级,由最末的从八品到从六品呵,周围有新进宫的妃嫔们顿时啧啧吃惊,然而这样大的升迁于我,亦并不是第一次了,我俯下身子恭敬的谢了恩,心下并不见多少欢喜,想当年我才进宫时,就已经是正六品贵人了呢。
    待我谢了恩站起,太后眉眼一转,突然又似无意的向英宏道,皇帝,哀家只奇怪一件事?
    英宏收回正和常珍珠缠绵纠结的目光,转向太后,
    哦,太后请说。
    岛共肝扛。
    太后端起杯子又轻嘬了一口,接过宫女手里的绢帕轻点朱唇,这才慢慢道,那钱彩云才进的宫,据说也并不怎么受皇上的宠爱,来哀家这里请安时,连哀家的跟前儿都没有她站的份儿,按理说,这样的宫妃,她的心思应该全放在怎么夺得皇帝的?心上面,哀家是生是死,乃至先皇后大丧期满之后,宁瑞宫正殿那把凤椅上坐的是谁?里外都和她没有什么相干,哀家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背后如此嫉恨哀家,一心只愿哀家早死呢?
    她这话一出来,殿内顿时一片静寂,有当时在锦元宫的宫妃们,目光刷的就全落在了常珍珠的身上,常珍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时,却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冷了脸将头扭向了门外。
    英宏眉头轻轻一拧,
    太后说的很有道理,嗯,依那钱彩云的身份地位,她实在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来嫉恨太后和慧妃,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似笑不笑的看向太后,太后的意思是,她是受了人指使?
    太后却又笑了起来,
    只听说有指使人背地里使坏害人的,却没有听说过指使人背地里咒人的,哀家倒也不是说这个,哀家只是想着,只怕就有那圣宠优渥之人,仗着皇上的宠爱眼里一时就无法无天,持宠而骄之余就不知天高地厚起来,眼里没有了祖宗和王法,直将哀家和慧妃当成了她眼里的钉子肉中的刺也不是不会?
    话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极严厉,森冷的目光仿佛是刀,狠狠的盯在了常珍珠的身上,饶是常珍珠将头扭向了一边,亦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忽的就站起身来,扭过头时,脸上已有了慌张之色。
    众妃再愚钝,听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也知道太后所指的是谁了,顿时齐将呼吸窘住,唯恐出气大些引来太后和皇上的注意力,将这无妄之灾引到自己身上来。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冷凝,英宏的脸色青了又白,然而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太后说的是,如今宫里轻狂的宫妃确实不在少数,嗯,慧妃,说话间,他突然将目光落在了慧妃的身上。
    慧妃正拧着手里的帕子,心里快意连连,咋一听英宏突然叫她,她一愕之间竟然有些楞,半晌方急急应了声,是。
    英宏的脸上已是有了些怒意,
    朕将中宫令交到你的手上,怎的后宫里竟出了这样的事?你平日里是怎么调教的?
    慧妃顿时愣了,她正看着常珍珠的脸色心里快活,却万没有想到英宏不单没有顺着太后的话追下去,却对着她发起难来,眼见英宏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又是委屈又是羞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愤万分的,皇上……
    英宏却一甩袖子,
    太后凤体违和,满宫为之祝祷,钱彩云竟然在背后口出秽言,诅咒太后,太后说的有理,凭她自己不敢也不必这样做,背后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挑唆,你执掌中宫令,宫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你难辞其咎。
    慧妃羞愤之下,一时竟不肯去看太后的眼色,她一指常珍珠,回禀皇上,那钱彩云在锦元宫里受臣妾处置时,曾经提出要见婕妤妹妹,更叫过要婕妤妹妹救命,很明显她是受了常婕妤的挑唆,臣妾想着此事事关常婕妤,太过重大,不敢轻妄了,想着等臣妾查明以后就回禀皇上,再由皇上来裁夺此事,臣妾未及时回皇上,臣妾确实有罪,请皇上责罚。
    说到
    请皇上责罚
    这句时,她分明是带了赌气的,语气强硬刚烈,英宏的脸色冷如冬月寒冰,抬眼看向常珍珠,语气却陡然轻柔,爱妃,慧妃说的对么?
    他对慧妃语气冷冽,对常珍珠却温柔和气,如此大的悬殊不但殿内众妃心里突突直跳,看向常珍珠的目光里满是嫉恨,慧妃更是受不了,她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眼里刷的就落下泪来,转头看向太后时,却见太后的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分明是怪慧妃太过性急沉不住气,坏了她的事。
    慧妃看着姑母的脸色,心里顿时一沉,心知坏了,她这才记起之前姑母所叮咛吩咐的,无论什么事都要沉住气,凡事只看姑母的眼色,她心下立时便大悔,却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唯有咬了牙,死命的抗下去。
    这边常珍珠却委屈了起来,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也听说了这样的事,那钱彩云确实叫嚷着要见婕妤娘娘,可是宫里婕妤位份的妃嫔,却并不只是臣妾一人,那钱彩云也并没有指明就是臣妾的呀。
    她的话才出来,这边安婕妤就腾的站起身子,语气冷中带怒,常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宫里位在婕妤的妃嫔,就只有咱们两个,你这样说,难道挑唆钱彩云诅咒太后的人,是我么?
    常珍珠大睁着眼,无辜而又委屈,
    安姐姐,妹妹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那钱彩云并没有明说是谁?如今看来,却是我们两个谁也脱不了这个干系的了。
    她话里虽然是将自己带上,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这个事和她无关,安婕妤又惊又怒之下,再也忍不住,转身向英宏跪下,皇上,臣妾在皇上还是诚王之时就已经侍奉皇上,这么多年以来,不敢说尽心尽力,却也绝对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臣妾绝没有做下这等人神不齿,忤逆不孝之事,请皇上明察。
    英宏的手指继续轻敲着桌面,久久不言,他的脸色淡漠冷静,看不出喜怒,众妃全都暗里捏着一把汗,不知道这两位婕妤娘娘谁会沦丧在这把火中,又有谁会因为这把风而成为那被殃及的鱼池?
    就见太后淡淡的道,
    要知道她们谁说谎,嗯,其实也不难,只将那钱彩云带上来一问就知。
    太后的话一落,常珍珠的眼里分明有什么极明显的一颤,安婕妤却连声附和,太后所言甚是。
    英宏已是避无可避,只好点头,
    来人,带钱彩云。
    不多时,钱彩云带到,只见她衣衫破裂,发鬓凌乱,早已经没有了那日的锋芒和嚣张,狼狈不堪的当头跪倒,连声哭喊着道,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真的没有在背后诅咒太后和慧妃呵,说话间她挺起身子,目光在众妃的身上来回搜寻着什么,待落在我身上时,她恨毒的一指我喊道,是她,全是沈更衣这个贱人诬蔑臣妾,臣妾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就撒谎陷害臣妾,太后明鉴,皇上明鉴啊。
    我脸上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小鹿的神情,微颤着声儿急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诬蔑你?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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