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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后宫浮沉录-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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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摇头,“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你留在这里。”
    “啊,那怎么行,奴婢不在小主身边,万一小主您……,”裁雪顿时大急。
    “就这么定了,你留在这里看动静,”我不由分说的打断她的话,取过梳子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坐到妆台前,“给我把头发拢起来。”
    裁雪愣了会儿,她知道拧不过我,只好一边流泪一边替我将如瀑布流泻的长发挽到头顶上,用青色的带子绑好了,这才将太监专用的冠帽给我戴好。
    我照了照镜子,除了我的脸色太过苍白外,活脱脱就是一个举止阴柔,瘦弱淡薄的小太监的样子。
    将被褥弄成有人睡的样子,命裁雪在门外守了,我随便拿了个什么在手里,低着头,从浅梨殿的偏门出去,浅梨殿外把守的外差房的太监看见了,扬声喝道,“什么人,做什么的?”
    我低着头,捏了嗓子道,“回公公话,这里的梨果儿正是长肉的时候,张总管命小的去花木司取些花肥来催一催。”
    那太监就摆摆手,“好,那去吧,回头梨儿长好了,可得记着哥们几个啊。”
    “哎,”我赶紧答应了一声,顺着浅梨殿外墙的青石小道,急急的去了。
    等出了浅梨殿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却又顿时心中紧迫起来,站在那条我往日走惯了的青石板路上,我竟恍惚不知该往何处去,往流云殿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住,无论我的心里有多么的想看一眼昊儿,我也知道,若万一此时被太后的人知道了,只怕就正好给了她找茬的机会。
    我不能给瑛儿找麻烦,不能!
    转过身子,我强忍着内心刀割般的痛楚,抬步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一抬头时,却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清心殿。
    清心殿,英宏看奏章和安睡的地方,那一天也是穿了这身太监的衣服,他将我带到这里来,他告诉我,他之所以将我禁足,不过是要掩了人的耳目,带我出宫去见娘。
    那时我是多少的感激和欢喜啊,如今,清心殿还是清心殿,我还是我,就连身上的衣服,亦依旧是一身的太监服,然而,他之于我,已经是天壤之隔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护持么,我被贬已有半年,这半年时候不长,却足以能够让一个帝王的心,从我的身上转去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了呵!
    清心殿前一如既往的安静肃然,金甲御林军威风凛凛护守两边,宫人全都掂着脚尖进来出去,不敢发出半丝儿响动来,微风吹过,带来清心殿内独有的龙涎香,我的心里猛然一刺,我有多久,没有闻到这个香味了呵?
    慢慢的转身,慢慢的离开,我不知道英宏再见我时,眼里是否还有往年的情意,但是有一天我却知道,这个清心殿,我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的。
    我很想找刘喜,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裁雪找不到,我自然也难以见到。愣了许久后,我决定去找安槐。
    虽然我知道,就算安槐位列内务府总管,然而大肃朝的规矩,太监和后妃都不得染指政事,就算是找到他,亦未必能帮得了我什么,可是如今,他却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兜兜转转的来到内务府外,依我这样的小太监身份,自然也一样进不去,好在内务府外不如清心殿看守的严谨,我找了一个小太监问安槐时,那个小太监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道,“前儿给慧妃娘娘置办的衣料子出现了色差儿,慧妃娘娘一怒之下,已经奏明了皇上,将安总管贬去皇陵看管太庙了。”
    “什么?”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安槐这个内务府的总管,当初在瑾夫人还是贵妃时,就想将他搬开了让李德取而代之,是我从中插了一手,设计露了点儿李德的事被英宏知道,当时的瑾贵妃因为李德的事被狠狠训斥了一顿,眼见着李德已经扶不上去,手边又没有其他可信的人扶持,瑾贵妃这才罢了。
    我竟没有想到,慧妃竟比她姐姐出手快捷,并且省事又轻松的,只是一句话,就让英宏撤了安槐。
    愣了许久,我这才又问,“那……新的总管是谁?”
    “是柳总管,”那小太监答了一句,甩手走了。
    我心里一动,脱口问道,“哪个柳总管?”岛役豆技。
    那太监回过身来,明显的不耐烦,“不就是之前敬事房的柳总管吗?哪里还有第二个柳总管的,”说完,就扬长而去。
    “柳寿?”如果说之前对于安槐的被贬,我只是吃惊,此时接替内务府总管的竟然会是柳寿,我就只是奇怪不解了,这柳寿和安槐可是表兄弟啊!
    然而此时我亦顾不上这些了,安槐被贬,我连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心里顿时仿佛千斤重石一下子坠到了谷底,只觉得无助绝望到了极点,找不见刘喜,安槐亦离了宫里,到此时,我竟是连句话,也传不出去了。
    
    第253章 第二版本之 家人被参 三
    
    我绝望伤心的無意识的挪动着脚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觉得纵然是金碧辉煌到极致。亦仿若四面苍茫的荒漠般,前有追兵,后无援者的绝伤。
    “皇上……嘻嘻……”
    “皇上看这边……”
    正在我恍惚迷离的时候,突然随风飘来一阵嬌若银铃的笑声,以及那句“皇上”,分明是暗沉的云端里,突然开了花般,直向我的心里扑来。我只觉得心里一刺。立时便神志清明。
    我猛然转过身子。死命的向声音传來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了雁心湖边,雁心湖上,一艘金漆描画得精致绝伦的画舫直向岸边使来,画舫上,几个花团宕氐腻烧ё乓桓錾泶┟骰粕蚺鄣哪凶咏可敌ψ牛'隐闻得珠翠之声淅沥,胭脂香风细细,那男子兴致极高的样子。边大声笑着,边不停的举杯畅饮。
    却赫然正是英宏。
    我全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他,立时心头大震,仿佛是無数雷电一同闪耀在天际,轰然一片,一时竟愣了,虽是远远的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从这笑声里,我知道他此时是极畅意的,就如那日我说的。我走后,他的身边自有如花美眷相陪!
    只是,我的心为什么有万刀斩刺般的疼,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有甜蜜和苦涩这两样不同的味道在心里绞缠着融化开来,上下翻滚,逼得我不得回避。
    眼里有迷茫的水雾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就那么僵硬的站着,看着那艘画舫转眼来到岸边,有宫人搭上跳板,嫔妃们簇拥着英宏下了画舫,竟直直的向着我这里来。
    我心里一颤,就听到自己的心脏,砰咚砰咚,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来,然而,我不能出去,我怎么能出去呢,忙掩身躲进夹竹桃的花丛里,我死死的将一枝花枝握在手里,死死的揪住。
    就听英宏笑着向一个嫔妃道,“听说你笛子吹的好,嗯,朕倒是一次都没有听过呢?”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熟悉亲和,这样骤然而无防备地听见,几乎让我冰冷的身体升起一丝暖意来。那样的暖,仿佛还是在那年他带我回家去,他对我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种如三月骄阳一样的温软和安心,在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意识,我差点就恍惚了,以为,还是当年时候,他将我拥在怀里说,“凝霜,我带你去东山隐境。”
    我差点就要奔了出来扑向他的怀里,然而他身边的那些如花娇颜提醒着我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他此时的笑颜不是为我,又或者,他已经压根儿不记得还有个我。
    我紧紧的咬着唇,只觉得满心都是酸楚,我内心的软弱与伤怀纠缠郁结,如蚕丝一般,一股股绞在心上,勒得那样紧,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那个话却是对常珍珠说的,只见常珍珠娇笑着屈身道,“臣妾只是略会吹些调儿出来,哪里就敢当一个”好“字呢,皇上不怕辱了清听,臣妾只当献丑了。”
    她的话才说完,就有一个声音道,“既然是献丑,那就还是不献了罢,皇上难得今儿兴致好,别让你一个歪调儿给败坏了。”
    这话一落,边上就起了一阵笑声,常珍珠尴尬无比,却又不敢吭声的样子,我定了心神凝神看时,原来说话的那个人正在周慧妃。
    周慧妃当着英宏的面这样公然数落嫔妃,英宏不但不怒,反而回身挽了慧妃的手,笑道,“你今天的气色很好呢,常听你说晚上睡不好,朕命人送了安神的香给你点着,这几日可睡得好么?”
    他语气里分明是无尽的怜惜和宠爱,丝毫不顾忌一边的众妃已经全都白了脸,我远远的看着,慧妃娇羞无限又得意无限的样子分明是针,一根一根,直刺进了我的心里。
    “谢皇上关心,臣妾这几日已是好多了,只是那香儿的味道实在好闻,臣妾正想着要问皇上,那香是哪里得来的,有没有方子,臣妾好照着制一些去。”慧妃与其说是跟英宏讨巧,不如说是在众妃跟前炫耀的。
    英宏一摆手,“你既喜欢,朕命去再送些给你就是,哪里还要你费心自己去弄这些呢。”
    “谢皇上,”慧妃心满意足。
    有太监过去回禀,“回皇上,酒宴已经摆好了。”
    说是酒宴,只是简单的一些酒水点心和茶果,就摆在雁心湖边的几颗榕树下,榕树下荫凉干净,威风吹来,带着荷花的清冽香气,直沁人心肺里去。
    而这几棵榕树,就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岛役宏圾。
    英宏点点头,拉着慧妃的手慢慢的过来,瞬间,有极熟悉的龙涎香顿入鼻翼,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安心,却又,那么的远!
    我的泪,终于落下。
    他正走着,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脚步一停,目光像我这里投来,我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掩去,夹竹桃花繁叶茂,英宏的脸变得模糊不清,远得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却遥不可及。
    慧妃察觉了他的异样,奇怪的问,“皇上,怎么了?”
    他回神,笑道,“没有什么?”
    我分明看见他的手将她挽得更紧了些,两个人言笑晏晏,就那么,从我的面前走过去。
    笙歌媚舞,鬓影衣香,环佩叮当里,有英宏清朗畅意的大笑,夹杂着周慧妃的燕语莺声,我的头越来越沉,终于,身子一软,瘫靠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的,好像并没有多久,他们就又散了,雁心湖边渐渐安静,我木木的站起身子,又木木的来到他们坐的地方,他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龙涎香的气味似有还无,我的心一点一点,慢慢的冷了下去。
    正在恍惚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轻声的问,“是沈小主么?”
    我晕沉沉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到看见来人的脸时,我才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时竟忘了礼仪规矩的,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王大人,怎么是你?”
    来的人是王文华!
    王文华显然比我冷静,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将我的手抽离,轻声而快捷的道,“小的远远看着有个太监在这儿徘徊,心里奇怪,就过来看看,却没有想到竟是小主您,嗯,小主是为家里的事出来的么?您赶紧回去罢,情势已定,您改变不了的。”
    “什,什么?”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僵住,愣了一愣我才道,“为什么这样说,我的家人都怎么样了?”
    “唉,”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已经有大量的证据证明沈大人和贪墨官银案脱不了关系,皇上只能将沈氏一门全都下进了狱里,”说到这儿,他很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又接着道,“周国舅等人一口咬定小主当初毒害先皇后和瑾夫人,都是受沈大人的指示,要求将小主家人全都斩首,并诛灭九族,皇上说证据不清楚,这一条却是不允的。”
    “是,是这样的么?”我却如风中落叶一般的,摇摇欲坠,“那,那样又……能怎么样?一旦贪墨官银案被坐实了,不也是满门抄斩的么?”说到最后这句,我眼里的泪已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王文华顿了一顿,似是也不知道这个话怎么说的,停了一会儿才道,“小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若要保全家人,保全……保全太子……,就请赶紧回去罢,”说到这儿他一指荣寿宫和锦元宫的方向,“被那边儿的人发现了,就更加的添事儿了。”
    我知道他的话是极有道理的,然而我到底不甘心,“王大人,难道,难道我的家人就真的要被……,”我哽咽得不能成声,掩面道,“他们就真的都救不得了么?”
    王文华仰头看天,许久才说了一句,“若能救……总是能救的……”
    他这话似模棱两可,又分明是大有深意,我陡的抬头,“什么意思?”
    他却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向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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