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道被挡肿么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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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亲

　　那天之后，家里的四名家长也没再成天外出，而是由两名闺蜜清早买好食材回来，在厨房炸菜丸子，为第二天的除夕晚餐做食材准备。
　　洛可没再让林梓烨为她擦药，原因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没关系”。
　　而且成天躲在自己房间，不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他一起看电视。
　　问她在房里干什么时，对方笑得神秘兮兮的；让她把电脑搬到客厅里玩，被她找借口否决。
　　直到有一回自己无意中听见她紧闭的房间里传出日漫的声音，他才微微松口气，心想对方估计是在看动漫不想被打扰。
　　只是这样怎么跟她相处刷好感？他苦恼。　
　　今年新年因为两家人一起过显得格外热闹，大家吃饱喝足之后约好不睡觉，为了等零点迎新年自然要找些活动玩。客厅的电视开着，大家一边看春晚一边打麻将，四个人打麻将，两个人在旁边看着出主意，玩几轮之后换人玩，输的人脸上贴纸条，也十分有趣。最终两家人脸上贴着或多或少的纸条拍了好几张自拍，被自己和旁人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
　　零点过去不多久，春晚就结束了。大家玩了会扑克，四位先提出不睡觉熬一夜的中年人先撑不住了，纷纷回到各自房间睡觉，客厅就剩下林梓烨和洛可两人。
　　洛可这些天一直在尽量避免跟林梓烨独处，没坐一会儿就说想回房间玩电脑。
　　林梓烨看向她：“你今晚睡么？”
　　“大概不睡吧。”她好像每年过年都熬夜。
　　“那我能去你房间么？一个人在客厅感觉怪怪的，”见洛可神情古怪，他立即补充，“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就是玩手机。”
　　已经凌晨，今夜又是除夕夜，外面几乎没法打到出租，林梓烨除了留在洛可家里没有第二个选择。她想了想，也觉得就这样把林梓烨丢在客厅不大好，于是点点头。
　　至于女孩子闺房不能让男生随便进什么的……她挥挥手表示，只要不接近她的书桌不碰到她的电脑，她就没什么可怕的！
　　为什么？因为书桌抽屉里全是她攒钱买的耽美小说、漫画，有不少还是肉香四溢高清无、码的大餐！电脑桌面看起来非常正常，然而D盘E盘F盘几乎被装满……
　　房里只有书桌前放着一个椅子，洛可便道：“梓烨哥，你坐我床上玩吧。”
　　林梓烨含笑点头：“好。”
　　洛可挠挠头，打开电脑找小说看。
　　原本是想看今天刚更新的动漫的，但是现在房里有人，分分钟会被发现，还是算了。
　　搜寻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看似不错的新小说，洛可兴奋地一章章看下去，不一会儿就将自己房里还有个大男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正看到兴头上，电脑发出新消息特有的滴滴声，右下角挂着的企鹅变成赵聪的头像，卖力地闪动着。
　　洛可对着头像点击，聊天窗口一下子跳出来。
　　——洛可，又没睡？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我没睡不是很正常么？
　　——也对，你那个金屋藏娇的帅哥有没有跟你说新快啊？
　　洛可吓得回头一看，才发现本来坐在床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把电脑设成静音，回赵聪一句：我也想金屋藏娇，奈何没有金屋，娇也不给藏。
　　自从这货上次看见林梓烨，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当晚跟她聊天的时候话题全围绕着林梓烨。一会儿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不要藏了，一会儿说她金屋藏娇不够意思，听洛可的解释也是完全不信的样子。还好他的口风紧，也没把这事向她另外仨好朋友提，不然四个人轮番轰炸来问她，那可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只是那天的事造成的后果就是，赵聪几乎每回主动敲她都要调侃她“金屋藏娇”。
　　没跟对方不咸不淡地扯几句，对方就说要去放烟花，抛下被打断看小说的她匆匆下线。洛可回头再望，林梓烨还是保持着跟刚才她看到的姿势睡着觉。
　　她悄悄走到床边，林梓烨侧躺在床边，身体压在被子上，睡姿拘谨。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盖到林梓烨的身上，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他的睡颜，像是惊鸿一瞥，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原本狭长的凤眼紧紧闭着，不算长但非常密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可能是因为睡得并不舒展，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薄唇紧抿，不似平时上翘起微笑的弧度，没由来地让她感到心疼。
　　怎么会就这样暗恋上一个人呢？她不解。
　　也不知道对着这张脸看了多久，她回神，决定为自己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做些什么留个纪念。于是她拿来手机，对着这张脸拍下一张照。
　　她的手机像素不太高，拍出的照片清晰度不够，也不如真人好看，却让她没由来地感到高兴。
　　一直以来，她的存货都是林梓烨和黎朗的合照，之前偶然间也拍过林梓烨的个人照，但她都毫无保留地把那些留给李倩收藏，自己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没有留下一张。
　　这张，是她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以一个暗恋者的身份拍下他的脸。
　　对她来说，这样就够了。
　　正月初三，两家人一起去洛母的娘家走亲戚。午饭刚开席，林父突然接到电话，国外的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立即回去处理。事情紧急且事关重大，不然助理的电话不会打到林父的手机上来。林父当即打电话到航空公司问最快的航班，订了下午五点的机票。
　　票订好了，午饭还是要照常吃的。洛可的外公是个爱热闹爱喝酒的，本来打算跟洛父林父好好喝上两杯，这事一来也不好劝林父酒。林梓烨替父上阵，跟老爷子喝酒，和洛父一起将洛可的外公哄得高高兴兴的。
　　洛父陪老爷子喝酒是有技巧的，一顿饭下来其实没喝多少。林梓烨在这方面少有经验，老爷子让他喝他就老老实实喝下肚，喝的又是实打实的白酒，所以饶是他酒量不浅，也还是醉了。
　　吃完午饭大家也没耽搁，说了告辞便打车走人。
　　回到洛家，林梓烨被扶到洛可的房间里休息。洛母在客房门口看着林父林母收拾东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洛可头一回见自家母亲这样，也不知该怎么办，干脆挽着她的胳膊默默陪着。
　　“那么多年没见，才来几天就又要走，你个没良心的……”
　　林母轻叹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原本是想呆到为小烨过了生日再走，谁知道会临时有事呢？你也知道，孩子他爸一个人在国外我又不放心。”
　　听到这里，洛母瞪林父一眼。拐走她闺蜜的恶人！
　　见洛母孩子气的举动，林母笑道：“好了，你也别瞪着他，难不成你家老洛一个人去外地你会放心？小可，你过来。”
　　洛可乖乖走到林母身边：“程姨。”
　　林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的发卡，为洛可别到她右耳上方，动作轻柔，目光如水。
　　“你戴着很好看。听你妈妈说你喜欢这些小东西，就当程姨今年提前送你生日礼物了。”
　　洛可觉得林母出手可能非常不凡，诚惶诚恐地想把东西拿下来还回去。倒是洛母发话让她收着，她只有不好意思地道谢。
　　林母微笑着抚摸她的脑袋：“不用谢，以后程姨不在这，帮程姨多多照顾小烨就可以了。”
　　洛可吐吐舌头：“梓烨哥比我大两级，平常都是我麻烦他，我能不给他添麻烦估计就不错了。”
　　林父林母收拾好行李在客厅和洛母聊着天，洛父才刚刚回家，手里拎着盒装的红豆饼。林母看着这东西，眼睛忍不住也湿润了。
　　这家店的红豆饼做得很地道，她以前就很爱吃，可是十几年没吃到。年前和洛母一起特意去买，店却关着门，门口写的是初二再营业。她当时有些遗憾，没再想起这事，倒是洛母挂在心上，刚才特意让洛父去买几盒现做的回来。
　　林父和林母想等自家儿子醒了再跟他道别，只是林梓烨一直没醒。眼看时间不多，他们只好去洛可房间将儿子叫醒，亲口说了再见以后才不舍地离开。
　　洛父洛母送林父林母去机场，洛可被留在家里照看林梓烨。她坐在床边，终于有机会把发卡从头上摘下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的。
　　乍一看就是个蝴蝶发卡，只是发卡有些重，嵌在翅膀里的蓝色水晶晶莹剔透，说不出的美丽。
　　洛可把它放在床头柜前，没有多想。
　　林梓烨还在睡着，两颊微红，酒意微醺，薄薄的红唇看起来有些干。
　　她盯着这张脸，确切说是这张唇，不知怎的头脑有些发懵，下意识舔舔唇。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梦呓，皱了皱眉，渐渐睁开双眼。
　　泛红的眼眶，半睁半闭的凤眼湿漉漉的，还带着醉意。
　　洛可只瞄了一眼脑袋就炸了。
　　几乎爆炸的大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要是化身为狼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冲动

　　理智在叫嚣，身体却没有挪动半分。
　　就连盯着对方的眼睛都没舍得移开视线。
　　两人的目光却错开了。
　　林梓烨醒了，只觉得头脑昏沉口干舌燥，很想大口大口地喝水。
　　他半闭着眼睛，一贯低沉的声音充满沙哑的性感：“水……”
　　洛可惊醒，忙去客厅倒水，端回房间时林梓烨已经坐起，左手撑在床面上，右手按捏太阳穴。
　　“梓烨哥，来，喝点水。”
　　林梓烨接过水，温热的指尖碰到洛可的手背。她手一颤，触电似的收回手。
　　妈蛋，那么修长白皙的手，连指尖都那么好看，真是妖孽……
　　大脑还被酒精影响着，他略微迟钝地感觉到她的异常，不禁看她一眼，却只能看见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情。
　　水是温水，显然是特意兑好的，一口气喝下去，再开口的时候嗓子立刻好受很多。
　　“谢谢，”他直视过去，声音已经不再沙哑，“还有水么？还是好渴。”
　　她抬头，对着他诚恳的眸子眨眨眼：“啊，我去再给你倒一杯。”
　　他盯着她湿润的唇，眸色一深，脱口一句“谢谢”，倾身覆上去。
　　喜欢她，却秘而不宣。不是想跟她暧昧，保持可进可退的所谓距离，而是想多和她相处，等到她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情，有些许好感，哪怕只是一点点心动也好，届时自己再开口。
　　不仅是想感受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更是害怕在她对自己没感觉时贸然开口会吓到她，弄到最后两人连见面或许都会尴尬。
　　除维清之外，以前他也有过勉强算是走得近的女性朋友。有一天对方突然向他表白，他当时震惊之余坦言对她没有别的感觉，对方伤心欲绝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两人的关系最后连陌生人都没不如。
　　他拒绝过太多的女生，不是眼界高的问题，他只是想找那么一个有感觉的人，仅此而已。
　　现在风水轮流转，他真的怕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什么话让洛可尴尬，到那时他恐怕连靠近她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可是课程繁重、工作忙碌，他除了这些天能跟她朝夕相处，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真怕自己还没等到她的好感，一不留神她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两次送她回家的那个男生让他突然产生深重的危机感和急迫的心情。
　　今天，过多的酒精让他不如往常理智。
　　他不想站在旁边却只能做个什么都不能过问的普通朋友，他不想再用云淡风轻甚至是调侃的语气去试探她跟别人的关系。
　　赌一把！
　　要是她推开他，他就把自己的行为当做喝醉了还没醒，免得两人事后尴尬。
　　如果她没推开……
　　那就趁热打铁把关系落实了！
　　唇瓣相贴的柔软感知让洛可的心狠狠地跳动一下，随即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杏眼因为惊诧瞪得又大又圆，小嘴因为惊愕微微开启。
　　林梓烨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双唇相触的时候将眼睑阖起。
　　洛可只觉得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感知唇上细微的变化。所以当她在感觉到唇缝间探过来的异样的湿润柔软时整个人猛地一颤，双手不受大脑控制，率先将带给自己异样感受的人推了出去。一张小脸蓦地充血爆红，眼睛因为羞涩死死地闭上。
　　刚，刚才那个是……
　　林梓烨顺着她的力道后仰倒下，嘴角克制不住地扯出一抹苦笑。
　　果然还是……
　　就这样吧，正好装睡，醒来之后他们之间依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还可以继续跟她好好相处。今天推开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只代表目前为止她或许还对他没感觉，总有一天，她不会推开自己的。
　　理智上可以这么安慰自己，心情却还是难以克制地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