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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再为君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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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瑶伸着臂儿搂上钱金银的脖颈,媚嗒嗒的笑着吐舌尖,她心里还有一丝的清明,眼角噙泪哀求道:“抱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寒烟傻了,全然不知自家小姐怎么了,慌张的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第7章 还你一夜恩情

洛瑾瑶在钱金银心里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

那便是个视金银为阿堵物,目下无尘,琴棋书画诗酒茶画里才有的仙女儿。

偷来梨蕊三分白才有她姿容的娇艳,借得梅花一缕魂才有她品行的一毫半分。清风妒其清,皓月恨其洁。

而如今,为了和旧情人相见,她竟狠心糟践自己若此,可见是情根深种,再无挽回的可能了。

这一霎儿,钱金银就冷了心肠,将洛瑾瑶往那白香儿的闺房里一扔,便道:“叫你妈妈来,脱了她的衣裳,给她瞧瞧,她到底吃了什么药。”

这闺房里,至今还残留着一股儿浓郁的男人身上才有的麝香味儿,那床上被褥褶皱,白一块黄一块,更是不干净,他如今冷心把洛瑾瑶扔这上头,心里可见是恨极了,但瞧她在如此一张床上,便觉是把一颗夜明珠扔进了粪坑里,满心里都是不忍,都是可惜,都是愤怒!

那寒烟被堵在外头,也不得进来,急的哭求,那噪音吵的钱金银更觉心烦,猛一声大喝道:“若想她死在这地方,你就接着哭。”

寒烟的哭求顿时戛然而止,面色惶白,只把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来兴的手哀求道:“我不乱嚷了,你快让我进去伺候小姐,来兴小哥我求你了。”

来兴是个厚道的,将寒烟拉到一边,低声道:“姑娘放心,咱们大爷心里有数,不会放任大奶奶不管的。姑娘在咱们家过了有半年多了吧,大爷是怎么对待大奶奶的,姑娘难道没看到眼里去?就那么个疼惜的样儿,哪里舍得怎么样呢。”

寒烟一想也是,心里略略放心。

不一会儿这院里的妈妈来了,钱金银让进来,道:“白婆子,你给她瞧瞧,她到底吃了何种药儿。”

白婆子答应一声,心想能出现在这条胡同里的姑娘,想也不是个正经的,便笑道:“药呢,就多了去了,但甭管是什么药儿,解法就只一个,若这姑娘是钱大官人你养在外头的,那我便借你个地儿,你自快活逍遥一夜就是了。”

钱金银自忖不是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儿也没少干,但凡今儿这床上躺的不是她洛瑾瑶,如此美色,他也就生受了,但偏偏就是这个洛瑾瑶,他就是不乐意这么要了她。

便道:“除此之外呢,白婆子你再想想别的法子。”

白婆子掂量了一下,瞥见自己大女儿并贾二爷也在,便将钱金银拉到一边去,低声道:“这女孩儿我瞧着姿容实在不俗,大官人何不就……”这老婆子见钱金银面色不好,素日是知道他脾气的便立时拐了个弯道:“若大官人不怕脏了手,那就,嗯?您明白的。”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哪里不知道这老婆子的意思。

钱金银此时却糟心的厉害,这也不愿,狠心的扔下话道:“你瞧着办吧,爷出去等着。”

“哥哥,这孩子您究竟从哪儿弄来的,你若不要,就……”这贾靖还没说完呢,钱金银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哎呦。”贾靖疼的立马捂住自己的脸,急忙忙道:“哥哥消气,弟弟和你闹着玩儿的。”

钱金银将贾靖拽扯出来,嘭的一下子关了门,就怒瞪他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些。”

“哎呦呦,都是和我们一样儿的,我们是随意可取笑糟践的,她怎就不能了?”白香儿见自己的相好被打,顺口就说了一句。

“你算个什么东西。”钱金银冷嗤。

“哥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凭啥你的粉头就是个宝儿,我的香儿就不是了?哥哥再如此嘴上不干净,别怪兄弟翻脸。”贾靖也生了恼。

钱金银一捏自己的额头,烦躁的坐到一旁道:“哥哥心里不大舒坦,二爷见谅则个。”

“方才那话弟弟也不过是话赶话随便说说,哥哥也别往心里去。俗语说的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女人算什么呀,这个没了还有更好的。”

坐在小杌子上的白香儿闻言就斜了斜眼儿,哼笑道:“二爷,奴家是你的哪套衣服啊?”

贾靖便笑道:“你是我的珍珠衫儿。”

白香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奴家真爱死二爷您这张嘴了。”

贾靖一把抱住白香儿,亲香了一口低语道:“是你上边这张嘴爱呀,还是,嗯,那一张?”

“没个正形,不和你说了。奴家下去瞧瞧,席面准备的怎么样了。”推开贾靖,扭着臀儿就下楼去了。

贾靖吃吃一笑,望向钱金银,就见他一双眼儿片刻不离的盯着里屋,双拳捏的发白,仿佛是要冲进去,又死死忍着。贾靖心里就奇了怪了,不禁思忖道:屋里那女孩儿莫不成有什么来历?

正在此时,里屋里传来“咣当”一声,这一声就如号令一般,钱金银“嗖”的一下子就踹开门冲了进去,就见床上的洛瑾瑶两腮落泪,手心里正攥着金钗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钱金银一瞧就瞪着白婆子,仿佛吃人一般的责问道:“你怎么惹得她寻死?”

白婆子先是瞧着地上摔碎了的鸳鸯交颈瓷枕心疼,遂即也埋怨道:“这女孩儿嫌老身脏,不让老身靠近,可大官人又让老身看着办,少不得就用上了些力道,这不,还没怎么着呢,她就气性这么大,寻死逆活的,大官人您就急巴巴的冲了进来。我说钱大官人,既这么着,您二位耍花腔何必拿老身寻开心,老身虽是因家计艰难,携着亲生女儿入了这没廉耻的行当,可也不是那等辣手摧花的黑了心的老鸨儿。”

钱金银拱了拱手,算是道了歉意,望着床上泪珠儿滚了一脸的洛瑾瑶,没奈何的一声轻叹,“既这么着,你就先出去吧。”

“早这么着多好,白摔坏了我一个勾丝镶金的瓷枕。”白婆子直愣愣戳在那儿不见走。

钱金银便道:“我还能少了你一个破瓷枕的钱,你这老婆子忒的爱计较。”

白婆子这才笑了,颠颠的出去,顺道把门还给关上了。

钱金银坐到床沿上,从洛瑾瑶手里夺下了金簪子,冷笑道:“想我一介贱商,到底是没福分得了你做长久的夫妻,强扭儿的瓜是生的,又苦又涩,我今儿已尝够了。既你如此决绝,罢了,我便成全了你。”

洛瑾瑶口齿颤颤,强挣了半响儿才哀凄流泪道出一句话来,“对、不、起……”这话她早想亲口对他说了。

在钱金银听了这话,确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闭了闭眼,本想心平气和,但到底是意难平,想他一腔心意付诸流水,这没心肝的混账却依然固我,火气想压终是没压住,双手胡乱扯开洛瑾瑶的柳绿花缎夹袄,又去解她的杏黄绸马面裙,嘴里狠道:“我既娶了你,不能平白担了虚名,我今夜定要得到你,过后,随你去哪儿,咱们夫妻缘尽!”

洛瑾瑶推拒呜咽,猛烈摇头,想要说话,可口齿打颤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清清的泪眼掉。

他覆身将她压住,一口叼住那唇儿就是一阵的咂吮,粗粝的大舌头长驱直入,勾缠,挑逗,滋味甜美,他心却苦。

鼻子里直剌剌往里灌一股子不属于她的味儿,他也觉得脏,站起身把自己穿的丝绒氅衣一脱,将洛瑾瑶一包,打横抱起就走,“回家去。”

天知道,“回家”二字,如今在他看来是多么讽刺。

方才那一会儿没有男人在还好些,这会儿贴近了男人,洛瑾瑶只觉得身子已不是自己的了,浑身软绵无力不说,她竟觉得自己滴了尿了……

她羞慌坏了,一边张嘴吐舌,一边吓的眼角流泪。

他瞧见只当是她不愿,便道:“你不就是打了这个主意吗,糟践自己给我瞧,好叫我知道你跟我一日就一日混闹,我就如你的意,等我把虚名做实了,就让你滚蛋!”

一时出得这粉头儿的院子,便喝骂道:“来兴,死哪里去了,驾车,回府。”

来兴见仿似闹的不像样儿了,也不敢劝,把寒烟推到来旺架的那辆马车上,他遂即跳上这辆,急急的往家里赶。

车厢里,扑鼻而来全是他的味儿,她扭动不安,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的脸庞儿,他低低睨着她,目色一会儿沉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恼火。

她嘤嘤啼啼的哼哼,双眼红润了一圈儿,唇瓣肿嘟着,样子实在是惹人犯罪,他也不是柳下惠,登时就摸到她怀里去。

西湖上雨滴渐大,落在湖面上涟漪荡起一圈儿又一圈儿,依如此时钱金银此时的心,也如洛瑾瑶的心,一个心灰意懒,一个愁肠百结,奈何一个被气的精明尽抛混沌不清,一个有口不能言。

半柱香的功夫到了家,他径自将她抱到了外书房,外书房是套间,外边书房大厅连着暖阁用于日常处理些人情往来并生意上的事儿,后面便是宽敞的一间卧房。

夜晚,珍珠并珊瑚总有一个睡在窗下暖塌上警醒着伺候,端个茶或递个水儿什么的。

这回儿珍珠照常跟进来,钱金银却头也不回的道:“你出去,把门带上,没我的命令,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准进来。”

珍珠不知其故,忙躬身应是。

且不说外面小厮丫头们如何一个摸不着头脑去,且说里间卧房里,他将洛瑾瑶剥了个光净塞到薄被里,自己脱了鞋也坐进去,从背后揽着她,一双手儿伸到前面去,舔咬着她的耳朵道:“知道你嫌我粗俗,今儿个大爷便粗俗给你看。我虽没念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几首好诗好词,我这就念了给你听听,保准你受用。”

洛瑾瑶心里想着,他说的也对,既是夫妻,便不能让他担了虚名,是自己对不住他,早该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的,呼吸加重,整个人便往他身上贴,眼儿望着他,忒煞多情。

他脑子里“嘭”的一下子就炸开了烟花,口里情不自禁念道:“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清牡丹开。”

以洛瑾瑶的诗词造诣,如此浅显的她如何听不懂,本就晕红的脸蛋儿便忽得添上了一抹艳色,他心一酥便接着念道:“柳腰儿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

将帐幔一撒,天青色薄纱将内里春光一挡,他蜷起她的腿儿来,接着念道:“嫩蕊娇香蝶恣采……”

洛瑾瑶把眼儿望着帐顶,眉黛羞敛,朱唇半开,一颗心忽的落了地,想着即便真是在梦里,此番将自己给了他,也算是还上了些愧疚吧。

漫天神佛啊,这梦境先别急着收回吧,等我还了他一夜,再去找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同归于尽,抱了父母大仇,我便再死十次八次也无怨悔了。

☆、第8章 痴小姐糊涂梦境

洛瑾瑶是鲁国公夫妇好容易才得的女儿,生出来时仿若病猫儿一只,故自小身子就不大好,稍有风吹草动便伤风咳嗽,就得卧床养着,补药吃了几大车,也不见身子骨强健,此番被下的药,多亏了是较为温和的一种,但即便如此,这夜也是苦了钱金银,对她不过浅尝辄止,再若重一些,她这小身子便要受不住。

她得了纾解,一夜好眠,可怜一个钱金银,好好一个壮年男儿,徒然拥着个美人却不能得着,深夜里几番下狠心要不顾她的身子搓揉一番,奈何一旦瞧着她甜甜的睡颜就是冷不下心。不仅如此,夜里她口渴要水喝,他还起来服侍了两三回。明明是他要教训她,这一夜过去反被她磋磨了。

试了试她的额头冷烫,端着灯儿凑近了瞧了瞧她消退了不正常红润的脸儿,将灯往四角凳上一放,揉一揉酸胀的眼终是放下了心来,待往窗前一瞧,天已蒙蒙的泛白了,又听到了公鸡打鸣,嘴角一耷拉便觉不大高兴,一双鹰目又往床榻上一瞅,见他织金青绿缎子面的软被里鼓鼓囊囊藏着一只小白眼狼,一时似有所感,只觉整个屋子都变得温暖静谧起来,偷偷的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而后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将这只白眼狼往怀里一搂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庭院树梢上落下的鸟雀都叽叽喳喳叫起来,洛瑾瑶睁开眼,只觉浑身酸痛,移动一下手腕子都吃力,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儿,娇面上就是一红,顿时就想起了那些被他灌进脑子里来的淫诗浪词,什么“腰肢九细如何抱”,什么“酥胸已透风流汗”,又是什么……哎呀,洛瑾瑶一下蒙住自己的脸,忽的感觉自己好生轻浮,又是羞又是恼的。

见他还在睡,洛瑾瑶想着自己还有事儿要办,就悄悄的起来,找着自己的衣裳胡乱套在身上,提着自己的金缕鞋就赤着脚往外挪移,走一步回一下头,生怕弄醒了他。

昨儿轮到珍珠给钱金银上夜,故此昨夜她就是睡在耳房里的,一直警醒着不敢睡死,好容易听见外书房门响,珍珠一霎披衣走出来瞧,方掀开一条门缝就瞧见那久居二门不出的大奶奶正提着鞋儿站在走廊上,和大爷挂在上头的燕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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