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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孽情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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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霞边缓缓上楼边微笑着说:“我是在这里唱歌跳舞的人,这里是我固定的场子,人家都叫我桃花娘子。我姓朱,姐妹们称呼我为姐姐。请问妹妹名姓?”沈若雪低声道:“我姓沈,名若雪。”明霞惊喜地道:“好名字,怪道你的肌肤雪白清秀,就叫若雪最恰当不过。”她领着沈若雪上至三层,转过屏风,屏风后有一张梳妆台,一张小方桌和几个绣墩,一扇隔窗临着酒楼的后院。
    明霞放下东西,拉着泽沈若雪坐下,诚恳地道:“妹妹,这里没有外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遭遇?我看你是好人家的女孩,断不会平白无故地流落街头。”沈若雪看她言辞可亲,一腔苦水正无处倾吐,忍不住将自己的往事一股脑的讲了出来,讲到伤心处泣不成声:“……姐姐,如今我好悔啊,可是已经晚了,让我有家难回,我又有何面目回去见我的爹娘啊。”明霞叹了口气,取出一方帕子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别哭了,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沈若雪抬起泪眼:“一样的人?”
    明霞点点头,默默地抚着琵琶,片刻方道:“男人,都是没有良心的吧。我家在安徽舒城,也是个乡绅人家,衣食丰足,我是独生的女儿,自幼娇惯的很,不想遇见了一个人……那时三月三,我和几个亲戚家的姐妹在荡秋千玩耍,头上的发簪直甩出了墙头,被那人拾了。要还的时候就与他一见倾心,禁不住他甜言蜜语,相约私奔到了京城,本想一切都会好了,谁知他父母严厉无比,口口声声说什么聘则为妻奔是妾,不肯认我这个儿媳,一定要给他光明正大寻一门亲事。他是个孝子,竟也应了。我一气之下跑了出来,和妹妹你一样,无脸面回去见自己的爹娘,于是就用随身带的一点银子租了一间房住下,每日卖歌舞谋生。他也算有点良心,常偷偷周济我些银钱,度过了最难过的时候。后来他家举家南迁,再也没有消息,我自己在这里也算是闯出了些许门道,王掌柜夫妇为人还算厚道,我们长期在这里彼此照顾些生计。”
    “那么,那个人对姐姐也算是有情意的了?姐姐当初又何必离开他家呢?”看沈若雪泪痕未干的脸上又是同情又是钦佩的神情,明霞爽朗地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我若不走啊,在他家就得当奴才使唤,我才不受这个气呢,什么了不起的,不说自己儿子占了人家女儿便宜,自己还有理了,我偏偏不买他的帐,不指望他们恩典。知道吗?他家父亲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要我求他们留下我赏一口饭吃似的。”
    笑毕,她对沈若雪认真地道:“妹妹,你跟着我吧,咱们姐妹们一起自己养活自己,不做亏心事,不做丢人的活计,没男人养着还活不了不成?你不晓得吧,凤珠是个小寡妇,过门两天丈夫就死了,守着一个恶婆婆,和凶狗一样的几个兄嫂,我就让她跟了我,什么贞洁牌坊的虚名不要了。瑶娟是后娘养着的,天天挨打挨骂象吃饭一样,干的比男人还多,仍旧嫌她白吃白喝白住,还打算卖掉她,我也让她跟了我。现在,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啊,自由自在,谁想骂谁就骂去,咱们不是那些烟花女子,行得正,坐得直,于心无愧。”
    沈若雪被她这些话讲得心中热血直涌,用力点头:“姐姐,我跟着你!我不怕别人说难听的话!”
    明霞高兴地翻出一身衣服道:“幸好出来时多带了一身,你快换上吧,先在这酒楼里打打杂安顿下来。”沈若雪依言换了衣服,明霞打开镜匣,又给她梳了两个小圆髻,后面披下长长的乌发,脸颊两边各垂下一根细细的小辫子,刘海齐眉,看上去活像一个清秀伶俐的童子。梳妆完毕,明霞满意的拍拍手,转身向楼下喊 :“王大婶——”王大婶答应一声上得楼来,看见沈若雪哎哟一声站住了,明霞笑道:“大婶快看,这小妹妹以后可算是我的人了,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女孩,还读过不少诗书呢。”
    王大婶端详着换了一个人似的沈若雪,喜欢地道:“是不是?我说她一开口就书卷气十足的。”
    明霞笑道:“我想,你那些笨手笨脚土头土脑的伙计,哪里干得了雅致活?这二楼上的烹茶温酒行当,就让我这小妹子接了吧。”王大婶连连道:“行,行,这姑娘样子干净体面,正是干这个的。”明霞推了沈若雪一把,含笑说:“还不谢过王大婶?”沈若雪忙上前谢了,王大婶笑容满面地说:“我一见她就喜欢。既是这样,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每月我给你工钱,不算住的费用。”
    明霞笑着说:“王大婶,她是我的人,你别亏了她,也别占住不再还我。”王大婶笑着一把拉住沈若雪:“你越这么说,我越不放她,赶明儿认作干女儿,不许她跟你唱歌!”大家相视而笑,沈若雪离家后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开心。
    
    第9章 邂 逅
    
    作者有话要说:因不分朝代,所以本文中官职、称谓统统打乱秩序,信手拈来,请精通历史的达人不要对号入座。
    从这天起,沈若雪就独自在二楼的一个小偏阁里专管烹茶、温酒。那是个玲珑精致的小偏阁,分作两个隔间,一间里摆放着各种茶叶,有一个小红泥炉,中型的雕花水缸里放着伙计们挑好的泉水。另一小间里是上好的酒以及温酒的器具,酒气与茶香隔开,沈若雪穿梭在两间隔断里,温酒烹茶时也不误听明霞她们的歌,十分自得。
    来往二楼的都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富豪士绅。连着四五天,沈若雪都发现靠东边的一张桌案总是空无一人,而伙计们每天早上都毫不例外地将这里和别处一样擦得干干净净,来往的客人有时满座退出了,也坐不到这里来。她心中不由得十分好奇:“常在这里坐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天,正在烹茶的沈若雪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便探头向外张望,只见楼梯上走上来一位黑衣少年,腰佩长剑,身后跟着两名军士。这位少年生的十分秀美沉静,举止间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清华高贵之气,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纷纷站起来笑着招呼:“谢将军来了。”少年微微一笑,略一拱手,正坐在了那张常空着的桌案前。“原来就是他坐的位置啊,”沈若雪想。
    王掌柜夫妇一起上来向这位谢将军问好:“谢将军,怎么这几天总没来?是不是小店有什么不周之处?”少年含笑道:“不是。这几天公务在身。”沈若雪心中蓦地一动,奇怪,这声音怎的如此耳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正在发怔,王大婶走了进来:“若雪,快烹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送上去。”沈若雪连忙答应了,边烹茶边随口问:“大婶,他是谁呀?”
    王大婶低声道:“他呀,就是京城有名的谢四郎。”
    “谢四郎?”沈若雪不解地道。
    王大婶道:“你不知道吧?他叫谢承荣。他的祖母是先皇的妹妹贞宁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姑姑。他的父亲是当朝的谢太尉。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大姐是现在的东宫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二哥是吏部尚书;三姐是前年当选的魏王妃。他呢,排行四,人称四郎,吹得一手好笛子,五岁的时候就给当今圣上表演过歌舞,皇上特别爱他,算起来,他是皇上的表侄儿呢,每年元夜圣驾登城与民同乐的时候,只要他给皇上一吹笛子,大家都喜欢静静地听。”
    沈若雪听得扮了个鬼脸:“我的天,好大的来头啊,可是,一个精通音律的人怎么却是武将呢?”
    王大婶在她头上轻拍一下,笑道:“他不但笛子吹得好,还有一手好骑射。皇上就让他做了禁军的骁骑将军,每逢圣驾出游狩猎,总把他带在身边。只是有一样,”王大婶卖弄自己知道的多,很是得意:“他今年都二十岁了,还没订下一门亲事,多少王公贵族想把自家的女孩许配给他,他都不放在眼里,可真是少年气盛啊。”说完,她就走开了。
    沈若雪心中暗想:“这个谢承荣居然如此了得,既这般显贵,怎的来这酒楼里听俚曲?”想着,便将烹好的茶端起送了出去。将茶放在谢承荣身边时,她特意多看了他两眼,这两眼也许看得太狠,谢承荣秀美的脸上微微一红,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她窘迫地退了回去,心中也知道自己太放肆。箫管悠扬,明霞挥动长袖,婉转的又唱了一首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
    歌声中伴着凤珠的玉板和瑶娟低柔的哼韵,越发引人心神俱醉。沈若雪听见这首歌,想起自己流浪乞讨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千,倚在阁门边专心地听着。
    明霞白色的衣裙随着舞姿飞动,宛如一朵白莲花在风中飘荡、萎落,徐徐地坐于地下,赢来满堂喝彩,沈若雪也忍不住拍起手来。无意中,她忽然发现谢承荣正转头看自己,心下猛一紧,害怕地收敛了笑容,暗忖:“我又怎么了?”
    只见谢承荣向她微微做了个手势,沈若雪连忙走过去,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满脸的不安。看她这样子,谢承荣反而笑了起来,问道:“你不用害怕,我好像见过你?”
    “哦?”沈若雪愣愣的,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谢承荣低头摆弄了一下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悟地道:“哦,对了,那晚说无家可归的女子就是你,原来你是这里的茶童啊。”说着,他抬起眼来看着沈若雪,目光柔和而清澈。
    沈若雪回过神来,惊喜地道:“啊,是你是你,我想起来了……”没等她说完,谢承荣摆了摆手:“没什么,碰巧我巡夜。”毫不在意的转过脸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沈若雪在一旁兀自站着,她一直对那晚那个年轻的声音难以忘怀,充满感激,没料到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将军,怔了片刻,她忍不住道:“我还以为,还以为做将军的一定都是满脸胡子,高大威猛,眼睛凶神恶煞一般。”谢承荣惊讶的回过脸来:“怎么?你还站在这里?”他的唇角上扬,微带几分戏谑地说:“你是说我不像将军吗?”
    沈若雪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不是。我没想到将军你这么年轻。”谢承荣又笑了,他很爱笑,笑的时候没有一丝倨傲,明朗而温暖。
    掌声四起,明霞和瑶娟走了下来,只剩下凤珠独自在上面弹奏琵琶曲《十面埋伏》。在急雨般的乐曲声中,明霞与瑶娟谢过众人,向谢承荣这边走来,笑道:“谢将军,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沈若雪蓦地发现沉默少语的瑶娟在看自己时,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敌意,她莫名其妙的向瑶娟投去疑惑的目光,瑶娟已专注的看向谢承荣,充满敌意的眼神顷刻间已溶成一汪春水般柔情脉脉。
    好歹沈若雪也是“过来人”了,这点变化怎逃得过她的眼睛?她明白了几分,心下暗自好笑:“原来瑶娟喜欢这位将军,必是我适才与他多说了几句话,瑶娟不高兴了。”便要转身走开,却被明霞唤住:“若雪,来。”她拉过沈若雪向谢承荣道:“将军,这是我新收的小妹妹,名叫沈若雪。”
    谢承荣微笑道:“我见过她。明霞姑娘,过两天我一个朋友在这里摆寿酒,你不用拘泥俗套,多准备一些歌舞。”
    明霞恭敬地道:“多承将军照顾,小女子自当尽心。”谢承荣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锭纹银和一块碎银放在桌案上,起身便带了军士下楼而去,楼下传来掌柜殷勤而讨好的送客声。
    明霞收了银两,将那一小块碎银递与沈若雪,道:“这是谢将军给你的见面礼。这锭银子是他预订那天用的酒菜茶果钱。”沈若雪好奇地问:“姐姐怎么知道呢?他什么都没有说啊。”明霞扑哧一笑道:“怎么说你好呢?他是常客,我们都晓得他的习惯。”说着,斜身小心地坐在了适才谢承荣坐过的椅子上,抚摸着光滑的桌案,眼神中满是敬重与感激地道:“这京城虽是天子脚下,却也是龙蛇混杂,像我们这种卖艺的女子哪会天天都是好日子过?谢将军喜欢听我们唱的清曲,说比那宫廷艳曲强出十倍,又不是那种勾栏小院的香艳是非之地,便常常维护我们。只要他在,谁也不敢到这酒楼上与我们胡闹。他年纪甚轻,为人行事却使人将他当兄长一般依赖和敬重呢。”
    沈若雪想他小小年纪,居然被明霞比作兄长,忍不住掩口笑起来道:“啊,那岂不是颠倒长幼。如何叫得出口?”一直不语的瑶娟在一旁突然没好气地冷冷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放肆的说谢将军!”沈若雪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并不与她争辩。
    凤珠在上面一曲已毕,拜谢了,接下来上去一男一女开始弹唱琴书《再生缘》。客人们有的离座而去,有的听唱,有的闲谈品茗,并无大声喧哗的。时已正午,伙计们按吩咐搬上精美可口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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