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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獠牙天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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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西沉,夜幕降临,谷中那些晶石开始闪闪发亮,覆盖在盆谷中的一层薄薄雾气被镀上一层幽蓝的色泽,掩盖了这个区域干裂的地面,俯视之下却是异常的美丽。

雷沸云叹了一口气,缓缓降落下来,走进了毛脸怪曾居住过的那间房舍,此刻他身上的伤已经大部分痊愈了,但他心内的伤口却依然疼的要命。

倦缩在那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房间角落,突然之间如此形单影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眼前总是浮现出锦毛鼠嘻笑的脸孔及狐狸精那双带着引诱的眼睛。

他本来浑浑噩噩,在山野中漫无目的地过活,是锦毛鼠带引他踏入这个地方,在这里他学到了很多本事,也让他体验到许多烦恼。对这一切他甚至不明白是喜欢还是厌恶,但他清楚的知道,亲情在他心中的份量。相比之下,黑土等人虽然可恶,他却依然可以忍受。

雷沸云悲痛地想着,他深刻体会到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熟悉的朋友突然间消失了,不是暂时,而是永远。锦毛鼠如此,狐狸精如此,毛脸怪如此,还有他不曾谋面的父母、兄弟……为什么生命并不能永恒……为什么相聚总如此短暂……

此时此刻,轩浩远这个名字被他深深刻在心中,对方是个人类,是他下定决心要杀死的人类,无论对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将找到此人,杀死他,为锦毛鼠他们报仇血恨。

第六十九章 悟空

此时此刻,轩浩远这个名字被他深深刻在心中,对方是个人类,是他下定决心要杀死的人类,无论对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将找到此人,杀死他,为锦毛鼠他们报仇血恨。

然而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将对方逼迫到那样的地步实属侥幸,轩浩远的实力不止于此,只不过心有忌掸才让自己有机可乘,要是正面交锋,要打赢对方实在没有把握。要为锦毛鼠报仇,他必须努力提高自己的修行。

除了提高修行,要对付轩浩远还要依仗另一些物品。雷沸云想了一阵,脱去衣裳,现出里边一件乌光闪亮的甲冑,他往身上揭去,那甲冑便应手退下,化成八爪鱼摸样的物体。他将这件物品放入写有‘甲’字玄机囊内,脸上若有所思。

原来这是他在火石流所想到的对策,当身体在火石撞击下吃尽苦头,却使他想到玄机囊内的各式各样的炼甲,这些炼甲用途各异,其中有提高抗击打能力的,于是他便挑选了一件。正是那称为晦明甲的的东西抵挡了轩浩远的飞剑。

玄机囊内的那些物品颇让雷沸云意外,除了那些冑甲,还有那些符诀,他知道通常的符诀威力远弱于诀法,但收藏在‘符’囊内的这些威力显然大大区别于普通的符诀。他对居住在此的那残身老妖不禁越发好奇起来。

他不觉取出从残身老妖身上掉落的那枚储玉把玩,终究按捺不住,延伸出妖气探查其中,尽管他已经做好准备,却依然被里边那股充满怨恨的阴冷意识弄的全身一寒。

储存在里边的并非诀法之流,而是残身老妖临终前的一段残余记忆。

原来残身老妖似乎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但心存愤怨,因此临终之前,将他的身份来历,及平生所遭遇的不幸记录在这块储玉之中。

残身老妖原本只大山荒岭间土生野长的一只猕猴,由于吸收天地精华,历尽千年,终于演变成精。

这个得天独厚的妖怪,终日逍遥山林,嘻闹玩耍,然而日子一久,混迹于那些无智慧的山林野兽中,不免孤单寂寞,生出厌烦之意。他希望这世间存在着自己的同类,带着这份求知盼解的渴望,他开始远行。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他来到了人类的世界,他惊讶的发现,原来外边的世界到处充满了像他这样的精怪。他们拥有和自己相同的智慧,他们能了解自己的想法和意愿。

一开始大家彼此和睦相处,但没过多久他终究发现了彼此的不同,这些妖怪身体脆弱,寿命非常短暂,这让他非常迷惘,并企图找出当中的原因。然而原因还没找出来,那些人类却已经视他为异类,他们开始纠集人员来对付他了。

人类的力量实在和他相差悬殊,要动手伤害他们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可没想过伤害这些人,他已经视这些人为同伴,他不能因为一时间的误解伤害他们,因此即便受尽委屈,被打的伤痕累累依然不原动手,他知道自己伤再重也能很快复原,然而只要自己动手,那些人可能再也不能醒来。

这些人类无法将之杀死,越发害怕,他们邀请了更强大的高手,那是个懂得法术的人类,当他于之遭遇,那人称他为妖孽,使出威力惊人的奇术,他只是个普通的妖怪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也没打算反击,对方几乎不花费什么周折就将他收伏了。

那人对他的表现十分诧异,竟没有立下杀他,而是将他带回了自己修炼的地方,随后隔三两头过来询问他一些问题。他也十分配合,逐渐便撕混熟悉了。他才知道在人类的世界只有修道者才具有同他们一般的能力,和自己天生具有的能力不同,修道者的能力是通过修炼获得的。

他从修道者嘴里逐渐了解到一些事情,人类的世界是不允许像他们这样的妖怪生存的,这令他感到十分不解,他已经精变成地妖,若论外表,他和人类并无不同。那名修道者对他的遭遇生了同情之心,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人妖殊途,是不可能融洽生存的。

他并不死心,希望时间一久,他们就能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了。日久天长,他的诚心倒了博取了修道者的好感,竟然破例传授他衣钵法术,并为他取了法名——悟空。希望他能有朝一日领悟虚空,终成正果。

悟空初觅大道,喜不自胜,称呼对方作师傅,那修道者不置可否,并告诉他之所以教导他法术是因为他明白,天地孕育灵物自有其理,他虽然算是妖,却乃非邪恶之物。只不过世间混乱,正邪混淆,人间绝不容妖物的存在,希望他危急关头能依仗法术自保。

修道者又说,如若拿其所教的法术为祸人间,必定取其首级,希望他好自为之。悟空言听计从,他天生慧根,许多法门稍拨即通,原要追随师傅,堪破那天地的奥妙。然而他寄生在这修道者门下的消息不胫而走,居然在人类的修道门派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修道者居然收留妖孽,与之同流合污,立刻成了千夫所指,没多久,整个门派立刻遭受血洗,那些侵袭者为了寻找悟空,几乎踏平了整个山派,数百名门徒遭受无妄之灾。

那名修道者眼见门徒死伤殆尽,而杀死他们的却全是自己的同胞,心灰意冷,他不愿再伤性命,黯然伤神,踏上孤云,就此飘然离去。

悟空与那些师兄弟朝夕相对,眼见同门尽数遭伐,恨的钢牙欲裂,目红如赤,本来修道者在的时候他还能强自压抑,待见师傅离去,满腔怒火再难制止,与侵犯者展开一场撕杀,他本身潜力无穷,又承秉了修道者衣钵,实力强的惊人,那些侵犯者哪里是他对手,顿时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经此一战,悟空成了众矢之的,人间各派修道者视他为罪魁祸首,针对他展开围剿。当时四面楚歌,他身陷苦战,自知天下虽大,却在无容身之所,心中悲苦愤恨,他再无牵挂,杀的人多了,竟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感觉。

就在那个时候,他遭遇了南盲君夫妇,当时南盲君尚未成为妖君,他们自蓬莱谷出来,为的是取一名修道者的首级,借此通过妖君的考核。他出师不利,虽然杀死了修道者,却遭受了闻讯赶来的高手追捕。

悟空隐约发现对方和人类不同,和他有着相同的气息,好奇之中出手相救。没想到对手的修为高的出奇,那一场恶斗简直惨烈之极,南盲君与他尽皆浑身浴血,不过俩人却因此成为莫逆之交。

第七十章 废墟

悟空得知南盲君与碧心雅亦是妖类,兴奋不已。而南盲君对他的来历也好奇万分,听说了他的遭遇,同仇敌忾,惺惺相惜,便相邀他前往蓬莱谷居住,悟空自然求之不得。

就在他们回谷的途中,怀有身孕的碧心雅却突然临盆,他们只得改变主意,暂时留在人类的世界,打算将孩子生出来再说。这一逗留却因此生出了祸端。

就在碧心雅临产之际,人类世界中几名修为高绝的修道士闻风赶来,悟空与南盲君联手抗敌,只斗了个天昏地暗,不想敌人卑鄙异常,居然对正在生产的碧心雅施以辣手,南盲君当时却正被人缠斗,脱不开身。悟空见状不顾一切,上前用身体维护住碧心雅,终于使得碧心雅顺利产下了女儿黑镯,然而他却因此被敌人砍断双手。

那些人类见一时无法杀死碧心雅,转而向那刚出生的黑镯发难,他们使出阴毒的咒诀,咒诀虽然威力不强,但尚在褓裆的初生小妖如何能抵挡得住,碧心雅对人类的咒诀并不熟悉,手忙脚乱间解之不开。身受重创的悟空不顾一切,催动内丹施救。

原本悟空伤势虽重,却能依靠妖类强大的恢复能力复原,但他将仅余的能量帮助黑镯疗伤,如此一来他自身伤势得不到及时疗养,落下祸患。

几人浴血奋战,终于将敌人全部歼灭,他们负伤累累,再也不敢停留,行色匆匆,返回了妖谷。悟空虽然身残,但见到蓬莱谷中全是同类,心中激动,对自己身上所受的苦也不以为意,满以为从今往后便能快活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当蓬莱谷的妖怪了解到他是猴精,竟起了警惕之意,要知道人类便是猴精后代,而悟空更是和人类修道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方一身所学就是明证,他们怀疑悟空是人类派来的奸细,于是百般刁难。

南盲君自然一力维护,不过当时的他人微言轻,起不了多大作用。蓬莱谷的几大妖君还算开明,见悟空伤残至此,并没驱逐他出谷,同意其留在谷中疗养。但这些并不能阻止妖怪对悟空的进行侮辱,不堪折辱的他痛不欲生,性格逐渐孤辟乖张,终日埋首研究妖法和各种符诀。

后来南盲君虽然继位妖君,但他依然无法扭转谷中妖怪对悟空的成见,为了感激对方,他特意将对方安排在自己辖区内,并严禁任何妖怪对他进行干扰。他们夫妇每年隔时探访,悟空此时却不愿再和他们多处,南盲君心中凄然,为了感激对方的恩德,只有随其所愿,他知道悟空旧患未愈,总是千方百计取得三仙草帮他减轻伤痛。

悟空寂寞长处,心境和当年已是迥然不同,愤世激俗让他日夜颠狂,偶尔吹动那悲怆的‘委’,却是令人闻之心生哀怨,烦躁不安,从此成了蓬莱谷中诡异的景象。

雷沸云怔怔出神,他吸收这块储玉,对方的记忆变成了自己的记忆,那种感觉几乎感同身受,加上他原本心生苍凉,心心对照,几乎被那种绝望的感觉所淹没。

储玉内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很多细节不甚详细,显然悟空只是将他平生的经历简单的进行回忆,而且进行的十分充满,看来是临终前才纪录上来的。雷沸云发现这个记忆似乎另有用意,当所有的事情在走马观花般浮现,感同身受的同时,另一个隐藏更深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

雷沸云现在也能制造储玉,但像这种将记忆覆盖在另一个记忆上边的方式却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倘若他没有对那方记忆感触良深,恐怕另一个记忆也就不会浮现,这中间的玄机雷沸云一时半会也领悟不了。

接触到那个深层的记忆,雷沸云顿时着迷了,这其中居然涉及到蓬莱谷的极大的秘密。原来悟空虽然身残,需要依靠炼器及三仙草才能残存苟活,但他毕竟身具人类修道者的各类知识,当他心灰意冷,以研究妖谷各种异像寄情之时,却被他发现了一件令人迷惑不解的事情。

蓬莱谷的妖术咒符竟和人类世界的法术有着惊人的相似处,只是他们更适合妖类运用罢了。不仅如此,那些零散在妖谷内的残碑建筑竟无不体现出人类特有的痕迹。之前南盲君曾告诉他,人类是猴妖演变而来,他们与人类虽然同属妖类,但却又不尽相同,至少现在的人类已经和猴妖有了极大的区别。

蓬莱之词颇有来源,典籍记载它是道家仙山,是修道者的朝圣之地,却不知道何故会成为妖族盘居之地,悟空忍不住探索其中的奥秘。他知道蓬莱谷中有处禁地,只有妖君级别的妖怪才能进入,为此,他第一次请求南盲君,让他带领自己他进去观摩。

南盲君为他报答他的恩情,不惜犯规,带引他进入禁地。那里其实是一座废墟,似乎遭受过人为的破坏,然而悟空还是一眼看出当中大有玄机,废墟各处无不体现了道家的风貌,包括石雕铁刻,种种布置,很显然曾经居住过人类的修道者。

南盲君见状犹豫了一阵,终于将他所知的情况告之于他。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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