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嫡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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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醉后行那糊涂事，即便是死也是我死，你怎可如此轻生？”
他真情流露，悲伤莫名。虽然话语中承认了方才之事，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句句的痛悔声，一点一点的洗清了女子的污名。一句句话说下来，却让在场的石越有些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郑若飘在半空中，有些茫然了。难道前世的时候，王九郎早就对自己有意了？他说的话是不是真？可不可信？他说的这些，能不能抵消他对自己的侵犯？
能吗？能吗？
自己羞辱感，可以就此消失吗？
茫然中，她看见王九郎抱起了地上的女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石越等人，一步一步往后退，居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反而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忽然间，他在石越身旁顿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或许，你一直以为我是迫不得已才被你圈禁在此的。其实，你错了，一开始，我就是为了她来的。如今，她不在了，你也不要活了吧。”
说完，他脚步不停往外走去。
“阿若，我带你回家。”话语中，俨然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飘在半空的郑若，更迷茫了。
他抱着女子的尸体一直走到了城门口，石虎得知消息后，带了一大队人马过来，苦口婆生的让他留下，将以国士之礼相待。奈何，男子置若罔闻，到了城门边，突然纵身跃上了城墙。至此，石越忽然相信他方才说的话，是他自己愿意留在这里，而不是自己有本事软禁了他。石虎见状，心头火起。令弓箭手射箭，一时间，万箭齐发。然而，奇怪的是，男子被没有躲避，就好像站在城墙上，只是为了做靶子一般，那些箭一支支的射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忽然低声说道，“莫怕阿若。我的魂会引着你回家的。”
话音落，男子的身子一头栽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虽然他们清楚，武功再高，面对万箭齐发，也只有死的份。可这王九郎分明就是为了求死，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石越。难道说，因为郑若的死，王九郎才要殉情？
名士王九郎居然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吗？
石越接触到石虎的双眼，双股战战。自己逼死了郑若，害的石虎一直器重的王九郎殉情。他坏了石虎的好事，纵然自己是他的私生子，可他的儿子那么多，会饶了自己吗？更何况，这几年来，自己的风头太过，压过他的兄弟们，他们恐怕早就暗恨在心了。
果不其然，石虎刚刚露出不满的神情来。离石越最近的一个男子，便抽了自己的刀，一下就砍了他的脑袋！石虎见了，也只是哼哼了两声。他的儿子太多，不需要没有用的。
飘着半空的郑若看到这里，心中大骇。
这是真的吗？王九郎居然为了自己殉情？石越也就这么死了？
忽然间，眼前起了迷雾，什么都看不清。像是有什么不断的拉扯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回退去。猛然间，好似一脚踩空，身子沉沉的往下坠去。
“阿若……你要好好的……他也是好的……”
耳边传来了有些虚弱的声音，郑若的耳朵动了动，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是王九郎吗？他没死吗？
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郑若分不清了。
“主子，你说过的。今夜见过她之后，就不会再牵挂她，会好好养伤的。主子，她明日要嫁李将军，今后你们再也不相关了。”
郑若想要转过头去，却动不了半分。心中有些着急，又听见，有人惊呼一声“主子”，然后是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难道是王九郎有什么不好了吗？
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匆匆从木窗跳出去的身影。
果真是王九郎吗？
她心中有些慌乱，好似王九郎这一走，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了。奈何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想动一动都十分困难。
自己怎么了？
张了张嘴，才发现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看着趴着睡着的柳絮，她想推她，可明明人就在身边，手却不能动一分。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自己居然什么都动不了。
看着窗外偷偷洒进来的月光，她想着，若是影一还在自己身边，以后定然还可以再找到王九郎的。
这么一想，心中便大安。
她不知道，刚才梦中看到的是不是上一世的情景。不过，细细想来，那时，王九郎的确是对自己说了许多话的。只不过自己沉浸在那种强烈的羞辱感中，根本就不愿听罢了。依着她对石越多年的了解，知道他的话是真的。就算那夜她没有被王九郎给玷污了，日后石越还是会将她当做家妓一般送给别人的。
只因为，石虎当初说了一句，“吾从来没有见过阿若这般的美人。”
那时候，石越就有心将自己送给石虎了。只不过自己一直托病费尽心力周旋着，才没有让他得逞罢了。
唉……
上一世自己遇人不淑。
又想到最后王九郎被万箭齐发射的如同刺猬一样，心中就有钝钝的痛。也许心中还残留着被他欺负时的愤懑，可见他愿意陪着自己赴黄泉。这种心情，这种滋味，郑若着实不知该怎么说。实在是五味杂陈，又想到这一世，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她想是不是可以弥补了呢？
更何况，这一世，那样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而且……
郑若看着那银霜一般的月光，问自己，你真的没有对王九郎动心吗？
不。
她动心了。
－－－－－－题外话－－－－－－
前面那章是昨天的，这章是今天的。还欠两章。
呃……
逃！
第一百四十四章 醒来
郑若张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天亮时分，她的身子终于能动了。柳絮也迷迷糊糊的醒来，正在奇怪为何自己会睡得这么沉。抬眼一望，看见郑若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
“柳絮，我饿了……”
“啊——”柳絮忽然叫了一声，跑到外面叫道，“女郎醒了，女郎醒了——”
郑若看着因为高兴而失礼的柳絮，嘴边淡淡的笑了起来。
柳絮刚刚跑出门口，才想起里面的郑若没有人服侍，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女郎，女郎，你终于醒了？终于醒来了？”她趴在床榻上，哽咽的说着。
郑若摸了模她的发，问道：“我病了多久？”
“前后加起来，两个多月了。”
郑若转头去看窗外，难怪外面的树叶都开始渐渐变黄了。
“扶我坐起来了吧。”
柳絮点了点头，小心的扶她起来，让她靠的舒服些。又到外面，让人送来热水，给她擦身。
“柳絮，昨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柳絮摇了摇了头，道：“并未。”想想又有些奇怪的说道，“以往，我值夜时，总是十分警醒的。不知为何，昨夜竟睡得有些沉。连女郎你醒了都不知道。”说着，又觉得自己这番话在别人听来，难免有推卸责任之嫌，又脸红红的低了头，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停。
郑若低着头想着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到侍女的神情。
心道，看起来昨晚王九郎肯定来过了，怕吵醒周遭的人恐用了些**香之类让人沉睡的东西。他这是决定了，以后都不会和自己有瓜葛了吧？
这样想时，心中蓦然一酸，眼里就有些泪意。
不一会，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小妹，小妹——”林三娘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她的房中，冲到了她的塌边。看着她歪歪的靠在大软枕上，抓住她的手，道，“醒了？醒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阿姐，我睡醒了。”林三娘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嘴里还说道，“你个死孩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病了那么久？”说着，便哽咽起来。
郑若在她背上拍了拍，轻声说道：“对不住，阿姐，让你担心了。”
林三娘又小心的推开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放心的问道：“真没事了？”
郑若笑着点了点头，“真没事了，阿姐。”
林三娘抹了抹眼泪，又问柳絮，“可请了医士？”
柳絮忙点了点头，道，“已经让人去请了。”
又过了一会，郑父和郑瑾潇也忙忙的过来了。看见塌上的郑若正与林三娘说着话，都不敢置信的走了过去。
林三娘和柳絮立即退到了一边，郑若想要起身行礼，被郑瑾潇快一步按住了。郑父眼中含泪，道：“不用忙了，你醒了，为父心中就踏实了。”
郑瑾潇坐在她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阿若，你受了什么欺负，只管和大兄说。大兄为你出气。”
郑若心中温暖，拉着他的手，道：“大兄没人欺负我，”顿了顿，又说道，“即便真的有人欺负，如今也死了。”
郑瑾潇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阿若，是不是那个叫满山的贼人欺负你？”
郑若道：“也没。只关了我几天，后人就有人赶到，将他给杀了。”
“你是说，那日，还有人赶去救你？”
“是。若不是他赶到，恐怕我就成一堆白骨了。”
郑瑾潇还欲再问，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他被人用力的推开。他只看见一个伟岸的背影，抢了他的位置。
“阿若——”李赟看见郑若好好的和家人说话，慌忙一个箭步上前来，推开了郑瑾潇，一把将郑若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自从从峙阳城赶回来之后，他一直都住在郑府的客院里。因着今日要成亲，有着许多事儿要忙，昨夜便没有陪郑若，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今日一大早，郑若醒来的消息传来之后，他慌忙就赶过来了。
他将郑若死死的抱住，嘴里喃喃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郑若本就虚弱，被他这么用力一抱，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了，不由得咳了几声，脸涨的绯红。
李赟连忙放开了她，“怎么了，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郑若看着他憔悴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些内疚。又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欢喜，愧疚更重了。
“没有，我好好的。就是病了这些日子，身子还虚着，有些无力罢了。”刚才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拥在怀里，她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嫣红之色，倒是为她瘦削的脸，添了一分血色。
李赟听她这么一说，忙道：“那你快快躺下吧，休要再累着了。”
这时，柳絮端了一碗米粥上来，笑着道：“女郎方才醒来就喊着肚饿，还是先吃些东西再歇着吧。”
李赟转过身来，接过她手里的米粥，盛了一瓢，送到她嘴边，道：“趁热喝一些吧。不过也别多吃，你两个多月都靠参汤吊着命，吃多了，肚子可受不住。”
“李大哥，这样的粗活还是让柳絮来吧。”
“谁来做都是一样。乖，快别说话了，吃点吧，吃了再歇会。”
郑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亲人，见他们都没有反对，他又坚持着，便不好多说什么，张开了嘴。心道，又欠了他的了。
李赟见她吃了，心中欢喜，越发小心的喂着，直到她吃了小半碗，就不让她再吃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郑若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困倦感又袭了上来，一脸的疲惫。李赟见状，扶着她躺下了，轻轻的说道，“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管。”
郑若躺着，看了看他，有心想要问一句，昨夜听到的关于今日自己和他成亲一事。奈何，身子本就虚弱，刚躺下，就觉得双眼发黑。可是，想着，自己若是不问清楚，今日岂非要稀里糊涂的嫁了？勉强撑着，想要开口。却听见他们压低说话的声音，她便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见她阖上了双眼，房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次应该会好了吧？”李赟有些忐忑的问。他听说，有些人死前会有回光返照，原本快要死的人，突然间精神头十足了，可不久之后人就死了。阿若这应该不是回光返照吧？他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又问，“医士怎么还没来？”
郑父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他这么一说，原本的欢喜也没了，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我瞧着应该是好了吧？”
郑瑾潇连忙说道，“我去迎迎医士。”说完，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李赟等着心中焦灼，郑父也是，可心中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儿。他看了一眼李赟，小心的说道：“贤婿，你看阿若今日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不如那亲事先压一压？这成亲也是件极累人的事儿，我怕阿若刚好了，又撑不住病了……”
李赟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小婿心中正有此意。万事以阿若身子为先。这成亲各项事宜，准备的本就匆忙，怕有些地方会有不周到委屈了她。而且，本就是为了给她冲喜才慌忙决定的。如今，她好了，咱就往后压压。也能准备的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