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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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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还当场勒令金枝向大夫人告罪。”

冯尚宫的处理方式,基本上和萧南的一致,唯一的区别在于,两人的身份不同,得到的效果也就很不一样。

大夫人听了冯尚宫的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愈加气恼,几乎是指着冯尚宫的鼻子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介鄙吝宫奴,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指手画脚’。

西跨院的玉叶母女听到动静,偷偷出来查看,不想却正好撞到大夫人的枪口上。

大夫人越骂越生气,一眼瞥见到玉叶和阿嫮后,忍不住想起了几个月前被萧南羞辱的那件事,直接把炮火对准了玉叶。

“小二娘见几个婆子抓住了玉叶,顿时吓得不轻,当场哭着喊着要阿娘,”

玉竹想到小娘子哭得差点儿断气的可怜样子,不由得轻叹一声,“小二娘哭喊不止,大夫人心烦,便让葛妈妈把小二娘抱下去。冯尚宫见状,生怕她对小二娘不利,出言阻止。铁娘子和婢子听到消息,担心把事情闹大给您招惹麻烦,就没通知甲卫,而是带着后院的一些心腹、能干的仆妇前去阻止。”

于是,便有了萧南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玉竹回禀完,深深的叩了一个头,“都是婢子没用,没能及时制止大夫人,闹出了这样的乱事。”

萧南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们。过去我总想着低调,尽量不招惹是非,连带着你们也都变得胆小、拘谨起来,更纵得那些人忘了尊卑、规矩,险些辍了萧氏女的名声。”

玉竹抬起头,难掩惊喜的轻呼:“郡主?”难道郡主终于想通了,不再委屈自己?

萧南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嗯,我想过了,从今以后,我既是荣寿堂的当家主母,又是钦封的襄城郡主,但凡是有人再敢生事,我也好、你们也罢,都要拿出该有的气势来,好好惩戒她们!”

“恩恩,”玉竹连连点头,嘴角更是忍不住扯开笑容,“婢子谨遵命!”

这时,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主仆两个不再言语,细细听着。

“是郎君!”

玉竹猛然想起院内的一片狼藉,担心的说道:“郡主,外头还都没有收拾,若是被郎君看到了,再提及上午的事儿……”

郡主可是毫不留情的将大夫人身边的人打了个半死呀,郎君是个孝顺的,知道了此事,肯定要与郡主争执呀。

萧南摆摆手,“无妨,我故意没让人收拾,就是等着郎君来问我。”

正说着,崔幼伯已经迈大步快速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安然斜倚在榻上的萧南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呼~~~娘子,你无碍就好!”

萧南对几个侍婢使了个眼色,玉簪和玉竹会意,纷纷带着小丫鬟们退出了正房。

崔幼伯几步奔到榻前,仔细打量了萧南一番,见她确实没事儿后,才问道:“娘子,是不是家中来了匪人?为何院中满是狼藉?地面上还有大片的血迹?”

萧南坐直身子,淡淡的说道:“郎君猜得没错,家中确实来了匪人!”

崔幼伯大骇,连声问道:“什么?真的有匪人?你和孩子们都没事儿吧?对了,灵犀和长生呢?怎不见他们?”

说着,崔幼伯转头左右寻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一双儿女的踪影。

见崔幼伯满脸焦急,眼中的担心与关切并不似作伪,萧南冷成一片的心底稍稍透过一丝暖意,“郎君放心,我和孩子们都没事儿,就是阿嫮那孩子被惊着了,这会儿还哭着呢。”

“阿嫮?”他的小女儿?

崔幼伯对阿嫮虽不如对灵犀那般看重,但那也是自己的女儿,听说她被吓到了,很是担心。

不过,崔幼伯更气恨那些胆敢闯入他家里的‘匪人’,只见他咬着牙,恨恨的问:“那些匪人呢?可曾命人抓起来?”

萧南浅浅一笑,道:“郎君放心,我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们作乱,当时便叫来甲卫,将她们全都拿下,并且施以杖刑。”

哦,拿住了,还打过了,很好,很好。

崔幼伯满意的点点头,他家娘子办事就是这么稳妥。

但很快的,崔幼伯就发现了不对劲,荣寿堂里外都有甲卫看守,那些匪人是怎么闯进来的?还有,听娘子的话,似乎那些匪人进了门,甲卫们竟毫无觉察,反而要让人去唤?

“等等,娘子,那些匪人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竟是从旁处闯进来的?连守卫的甲卫都不曾发觉?”

崔幼伯缓步走上主位,坐在萧南的身边。

萧南直直迎上崔幼伯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那些匪人都是从隔壁荣康堂摸进来的,是大伯母亲自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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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苦涩

“大、大伯母?”

崔幼伯惊愕万分,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家阿娘虽然这几年有些糊涂,但也不会是分不清呀。

一把抓住萧南的胳膊,崔幼伯急声问道:“娘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南轻轻拨开崔幼伯的手,不答反问,“郎君可知道我阿翁被圣人责罚?”

崔幼伯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点头:“知道呀,我就是在弘文馆听到了阿翁的事儿,这才请假赶回家。”

萧家老国公被罢相夺爵贬出京城的消息,绝对是今晨最大的新闻,距离事发还不到两个时辰,京城整个官场都传遍了。

就连整日闷在藏书馆抄书的崔幼伯都听说了,当下他便丢下抄了一半的书,急匆匆的跑去上司那儿告假,骑快马一路飞奔回家,唯恐娘子担心娘家而出什么意外。

结果,刚回来,还不等询问萧公的事儿呢,家里就出了乱事。

崔幼伯不解,萧家阿翁罢相的事儿跟他家阿娘有什么关系?

萧南开口了,声音很平缓,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今晨,送别郎君后,我便听说了阿翁的事儿。我忧心阿翁,更担心姑祖母,唯恐两位老人家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再有个万一,所以就带着灵犀和长生去兴道坊探望姑祖母。”

仿佛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萧南淡淡的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讲到她甫一进门就看到荣康堂、荣寿堂两方人马对峙时,萧南平缓的语调中终于带了些寒意,“我竟不知我的荣寿堂什么时候变成了校场?大伯母带着十几个手拿木棍的壮婢赶来又是为何?如果我萧氏阿南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也有京兆和金吾,根本无需大伯母亲自出手呀……还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儿?!”

听到这里,崔幼伯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他家阿娘又不知被何人挑唆,跑来找娘子的麻烦。

但这次比较严重。阿娘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还手持凶器,显然是要跟娘子撕破脸皮的决战。

难怪娘子生气,阿娘、阿娘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不过,身为人子,崔幼伯无法指责自家阿娘,只好像往常一样代替阿娘道歉。

还不等他开口,萧南又冷冷的说:“我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我觉得大伯母应该是受了歹人的胁迫,才会这么做。”

不知怎的。崔幼伯觉得面前的萧南十分陌生,她眼中的寒意更让他心惊,让他有种不安的预感。

果然,只听得萧南继续说:“既然大伯母是受歹人胁迫,我身为晚辈,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我命人唤来甲卫,将十几人全部拿下,当场责以杖刑。郎君看到的血迹。想来便是行刑时留下来的吧。”

崔幼伯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当场行刑?当场?!当着他阿娘的面?

天呀,娘子这是要做什么,竟当着婆母的面,杖责婆母的亲随。

崔幼伯才不信阿娘带来的十几人是什么歹人,分明就是阿娘手下的奴婢。而且极有可能是她得用的人。

娘子这么做,不啻于忤逆亲长呀!

崔幼伯的心绪很乱。

一方面,他心疼自家阿娘,别人不知道,他个做儿子的还能不知,自家阿娘养尊处优,一辈子都没见过血腥残暴的场景,如今却亲眼看到自己的亲随杖责。这对阿娘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

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家娘子,娘子这几年来对崔家的付出,对他的尊敬与照顾,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娘子能丢却郡主之尊。像个普通女子那般待他,怎能不让他感动和感激。

如今娘子一时情急,做了错事,万一传出去,娘子的名声被毁是小事,倘或被外人知道,依照宗法,娘子极有可能被崔氏休掉呀。

萧南见崔幼伯脸色难看,误以为他在责怪自己不尊敬‘婆婆’,她冷冷一笑,继续道:“我原想将那些人送去京兆,正巧大堂嫂过来了,我便想着她们既是从荣康堂过来的,当着堂嫂的面儿,我也不好越俎代庖,便将她们交给堂嫂带走了。”

崔幼伯的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艰难的说道:“娘子,你、你这样,大伯母和堂嫂或许会不高兴吧?!”何止是不高兴呀,依着阿娘的脾气,这会儿定会跟阿耶吵着要休掉娘子呢。

萧南忽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怎么会呢?我帮她们惩戒不安分的匪人,她们个个都很高兴呢。郎君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荣康堂问个清楚。”

等等,娘子的笑容好、好怪异,似笑非笑,似嘲笑又似冷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崔幼伯这才发觉不对劲,从他进门那刻开始,他就总觉得娘子有些怪怪的,脸上的神情呀,还有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子疏离,看他的目光也很冷淡,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难道娘子对自己失望了?还是以为担心萧家阿翁而心力憔悴?

崔幼伯很不安,甚至不敢去看娘子沉静如水的双眸。

萧南见了,慢慢收住笑容,“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郎君自便!”

说着,也不等崔幼伯回应,萧南站起来,缓步朝寝室走去。

崔幼伯看到萧南如此神情,愈发不安,下意识的出口阻止:“娘子~~你、你且等一等,我还有话与你说。”

不知为何,崔幼伯觉得,此刻他如果不出声,娘子会离他越来越远。

萧南停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郎君还是先去看看大伯母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我、累了!”

今天的事对萧南触动很大,她发觉过去几年她有些极端,一味的追求贤名,刻意压制自己,让自己和孩子们都受了委屈。

其实。如果当初她能再强势一些,让某些人从心底里忌惮自己,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

还是阿晼说得对,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打得了、打得疼了,她就知道怕了。

至于崔幼伯怎么想,萧南不想再去顾及了,她努力了四五年。如果还不能让崔幼伯心向自己,那么证明这个人真的不值得她再付出了。

演戏演得久了,再好的演员也累,更不用说她萧南这种业余演员了。

望着萧南的背影渐渐离去。崔幼伯的心底满是苦涩。

长长叹了口气,崔幼伯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阿娘,再去求求大嫂,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捂在家里。

他决不能让娘子因为这件事而受人非议,甚至被皇后训诫。

思及此,崔幼伯起身出了厅堂,大步朝荣康堂走去。

再说郑氏和王氏,婆媳两个回到迎晖院后,双双跌坐在榻上。努力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尤其是郑氏,她今天真是被吓到了,直到此时,她耳边还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一闭眼便会浮现出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

王氏毕竟年轻,再加上她不是当事人,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抬起头,郑重的对大夫人说:“阿娘,萧家虽然出了事,但大公主还在,萧氏的郡主也没有被削,她还是金尊玉贵的贵女……今天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郑氏先是暗暗点头,随即又觉得被个儿媳妇辖制有些丢脸。便故意想了个借口问道:“平白伤了这么多奴婢,外人也不是傻子,倘或问起来,又该如何回答?”

王氏偷偷翻了个白眼,暗骂,刚才在葳蕤院你怎么不说。回到自己屋里,你倒壮起了胆子。

心里吐槽,脸上丝毫不露,王氏语气坚定的给出‘答案’:“别人若是问起,就说这些奴婢心存不轨,觊觎荣寿堂的财物,趁郡主娘子不在的时机,伙同外面的匪人闯入葳蕤院行窃,幸而郡主娘子的甲卫及时赶到,将刁奴和匪人一举拿下。

对于这样背主的奴婢和居心叵测的匪人,原本该打死了事。但郡主娘子和阿娘您宅心仁厚,不忍杀生,这才暂时放过她们。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家规施以杖刑。”

郑氏听完这话,低头想了想,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好吧……若有人问起,就按你说的办。”

婆媳两个正说着,外头丫鬟回禀,“荣寿堂大郎君来了!”

……

半个时辰后,崔幼伯出了迎晖院,抬眼看了看那明媚的太阳,他只觉得头晕眼花,双脚也有些虚软。

他真是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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