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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五凤缠龙 作者:天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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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群约有一百余人的人马,逐渐接近至百丈之内时,果然望清是飞虎帮之人,可是俱是衣衫褴褛,神色不振,好似尚处在惊惶畏惧之中。
  “噫?是何护法?他们不是留驻在沂山分堂吗?怎会”
  庄内帮众待得知乃是自家人马前来,俱都是轻嘘口气,面上浮现出了一股数日未曾一见的笑容,急忙出庄迎向那批人马。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及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在壮门前望着所属接近,立听风雷堂堂主龙如水喝道:“何护法,你们怎么不守住沂山分堂,却随尾追来了?胡护法呢?”
  下马疾掠至庄前的何护法,身上灰衫染有不少血迹,一望便知曾历经一场激战,而且身上尚有伤口未复。
  面上肌肉抽搐悲痛的何护法,眼望着两位堂主。半晌才悲叹说道:“两位堂主,沂山分堂又完了,便是益都分堂唉”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闻言,顿时震惊的追问道:“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详说清楚?”
  何护法此时却未曾说明而是低沉说道:“两位堂主,属下等已然两日未曾饮食,途中尚遭遇数次偷袭,因此可否”
  闻言知意,两堂堂主立时喝唤所属,将人马引入庄内好生照料,然后才进入庄内细听何护法的报告。
  何护法连连灌足两大壶茶水,才精神略振的禀报道:“启禀两位堂主,属下与胡护法奉命留守沂山分堂,分派各头目职掌并无问题,可是第二天黄昏时,竟然有叛帮的叛逆沂州豪门聚集一百余人围攻,历经一场血战后,终于击溃对方败逃离去,但胡护法却与敌方力战俱亡,而所属帮众在凄惨的拼斗下也损失过半,只余八十佘人了。”
  何护法说至此处,已是双目泛红颜面抽搐得顿止话语,又灌了两杯茶后才又续说道:“属下眼见分堂内,尸身遍地凄惨无比,所余帮众中也大多身有伤势,实难再紧守沂山分堂,否则再遭来敌恐将无一幸存,因此当机立断率所余帮众赶往益都分堂会合,但没想到竟在连夜急赶中却遇见了数十名本帮帮徒,详问之下才知他们俱是益都分堂留驻之人,原来在前一天益都分堂也同遭数百武林人围攻,战况激烈残酷己然是刀锋卷饨成为徒手相搏的恶战,数十名帮徒便是那时散逃出来的。”
  “属下得知异变后真是进退两难,但终于再度前往观望益都分堂的动静,然后续又在途中迎得散逃的帮众数十人,并从他们口中得知怒蛟堂留驻的三位护法己然阵亡两人,另一位曹护法则不知生死去向,可能率众突围往博山分堂去了,但确实情况如何不曾知晓!”
  说至此处,何护法摇头叹息连连才又续道:“属下细思之实无法再率所余帮众驻守一地,日夜担心再遭突击,于是便又调转回头沿途小心翼翼的紧追两位堂主之后,尚半途中只曾遭到一批大刀门的数十人挑战,一小场小战毙敌十余,但并未追击残余便续行赶路,就在昨日昨午时分竟又遭到一批棕衣烈马帮的挑战,他们他们竟然以箭雨遥攻,属下狂怒的率众追杀时他们竟又散逃”
  “啊?不能追有陷阱”
  何护法突被吴堂主的脱口叫声惊顿止口,疑惑的望着两位堂主终于点头说道:“没错,是有陷阱狂怒追杀中,属下惊见草原中,空灰现出一道土沟,勒骑不及中,只得暴纵而起凌空翻过土沟,可是身后唉一道土沟竟损了十余人!”
  有如历尽沧桑的何护法悲叹一声后续又说道:“属下经此一来,已知那些鼠辈想施尽毒谋不费一兵一卒残害本帮之人,因此立时不顾他们恶言辱骂挑战之词,率着所属急行上道,准备择一良地反扑,可是却从此不再见到有人现身了,日夜急赶时沿途野店小村竟然皆空无一人,毫无充饥之物可裹腹,属下心知必是那些杂碎鼠辈所为,因此不愿停顿容他们有机可趁,直到今日凌晨遥望此方有炊烟袅袅,心中虽喜却又不敢贸然接近以防是个陷阱,派出的前哨发现庄内旗杆上乃是本堂及怒蛟堂旗帜,这才又喜又疑的率众缓进,堂主,属下”
  话声至此已略带哽咽,而怒蛟堂堂主及风雷堂堂主也知晓了一切情况,虽然内心极为愤怒。但却又无奈得愁叹连连无语以对。
  不过原本只余五名护法两名头目以及一百七十余帮众的两堂人马,经此一来又增添了一名护法一名头目以及一百四十余帮众,会合成三百余不容忽视的大队人马,使得众人皆也有了相互倚靠,内心大宽的笑容。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沉思片刻后,便朝风雷堂堂主龙如水沉声说道:“龙堂主,今日已是十二了,依帮主之意咱们至迟应在十四日晌午之前到达落魂谷南端山区,合西路的尚堂主及万堂主人马,但西路中有三处分忠贞未叛,而且他们并不过河,因此行程较近也快,说不定此时早已到达谷南山区了,咱们由此至落魂谷大约一日之程便可赶至,因此今日可好好休歇一夜待明晨上道,明日黄昏时必可到达会合他们,你意下如何?”
  风雷堂堂主龙如水闻言,立即笑道:“对!对!对!吴堂主所言甚是,本堂主也有此意,夜里在外野宿较易受人可乘之机,甚为危险,不如在庄内据地坚守来得可靠安稳,一日行程便可到达落魂谷会合尚堂主他们,咱们自是无须提早上道自陷危境才是!”
  “嗯,只要此闪会合帮主消灭正义使者后,必定禀报帮主,再度大举出兵沿途灭剿那些不知死活的鼠辈,以泄我此行的心头大恨!”
  “没错,若非此行早有目的,而且沿途分散实力,以至遭人大举突袭各个击破,再加上一些无耻偷袭,陷阱才便咱们损失惨重、此仇此恨以后必定一一讨回!”
  两名堂主的怒火愈说愈甚,但此时也无可奈何的只能说说而已,以后之事又如何能预料呢?
  翌日晌午,日正当头的时辰!
  万里无云天色蔚蓝的晴朗天候,离泰山山区尚有百余里,己可望见远方起伏山峦的宁家村!
  俱己饱餐一顿精神抖擞的三百余骑,已迅疾驰出小村庄,向泰山之方疾赶。
  蹄声疾骤轰然,黄尘滚滚逐渐远去,但在小村内的一家民宅屋顶,灶房炊烟孔突然涌出浓浓黑烟,且甚有节奏的分次涌出,长短不等的黑烟,如同塞外狼烟一般。
  山丘小坡起伏不定荆草及腰的草原间,有一条约三四丈的小河,跨越小河的一道木桥上,站着十名年约五旬之上的男女老者。
  只听居中一位年约六旬的白发白须老者沉声道:“大家都切记不可悲愤讨战,以免坏了费心布置的大计,只要忍得一时悲愤便可一举成功为亲人报仇了,纵然有漏网之鱼哼,那就看咱们如何整治他们吧!”
  白发老者话声一落,另一名五旬花发老者立时接口沉声说道:“对,周老爷子的话甚是,咱们不可为了一时冲动,而坏了一举尽灭贼子的大计,诸位必定要严诫儿女亲友及门人慎行,待会信号一到大家便各往防处去准备了!”
  其余之人虽皆是神色激动,但都不约而同的应声附合,期待今日便可特仇敌殛灭草原中。
  焦急的睁目仰望天际眨也不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果然见远方有数圈浓烟缓缓升空。
  “啊!来了!来了!大家快就位”
  “天哪,太好啦,果然被咱们等到了”
  “呜!呜!相公,为妻的今日率儿女们要为你的大仇找些利息,改日再找正主儿讨债了!”
  “大家快走,莫耽误时刻遭他们闯出去”
  十余名老者,此时既兴奋且激动的立时朝两侧疾掠而去,眨眼间己消失在及腰草原之中,只留下那位白发老者及三名五旬威猛老者。
  但此时,却又见不知从何处现身的数十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顺着河缘往两侧延伸蹲伏,有的人执着镰刀有的空手还有人手执火炬。
  蹄声轰然迅疾接近小桥,但忽然由左方草原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哈!哈!哈飞虎帮贼子听着,大爷乃是狂风铁骑新任把子,今日要向贵帮讨回一笔血债,另外尚有鲁南各方武林、世家及小门小派也同时要讨些血债利息!你们就等着偿命吧!”
  惊闻停骑的三百余骑,眼见左侧里外草原中有三名青衣骑士现身,风雷堂堂主龙如水眼见之下,立时朝身侧吴堂主急声说道:“吴堂主,区区数人有何作为?又何必与他们在此耗费时光?说不定草原中布有陷阱,因此咱们还是快快赶往落魂谷才是正理!”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闻言心知有理,因此也未动气的立时喝令续行,但没想到此时突由草原中站起为数上百的男女老少,环成圆形将三百余骑围在一里方圆之中。
  怒蛟堂堂主吴连云眼见之下,顿时不屑的道:“哼,百余男女老少而己,而且散布成圆又岂能围困住咱们,只消数十快骑便可冲杀溃散了,哼,龙堂主你”
  然而身侧的龙堂主己眼尖的望见有火苗油烟在四周涌升,顿时灵光一现的狂骇叫道:“唉呀不好,他们要用火攻,咱们快冲!”
  有火炬的苗烟再加上四周及是高及腰际的荆草,飞虎帮所属顿时个个冷汗滴流神色惊骇得急催座骑前冲,有些则就近调头狂驰!
  但是四周人群立处已同时冒出轻烟,接而略带枯黄的荆草立即涌起火苗熊熊燃烧,眨眼间已成为一圆形焰火墙迅疾往中央蔓延烧去。
  “啊?不好大火烧至了”
  “天哪四周都烧起来了”
  “妈呀他们好狠不敢刀枪对阵竟用火”
  “堂主,此地留不得,快冲出去”
  狂呼惊叫马嘶惊鸣中,三百余人马俱都处于熊熊烈焰之中危急逃难,悲嚎惨叫之声己急骤响起,马嘶激昂四处狂窜碰撞,己有不少人坠马落地尚被马蹄践踏成伤。
  站在相隔三丈圆形空地中的百余名男女老少,此时皆神色悲愤的将置存另一侧成捆荆草一一抛入火场内,对火场内传出的悲惨狂叫声毫不动容,且恨不得早些烧死他们。
  手执镰刀的壮汉不断的割捆另一侧荒草,供男女老少掷入火场内焚烧,而且有些少年男女嫌荆草不足,火势不焰,因此便用随手刀剑砍削并来回飞奔投掷。
  另有些男女则以空手拔起荆草,手掌被如同利刃的锋缘割得皮破肌伤鲜血滴流,却无人嫌痛无人肯停顿,依然奋力拔草。
  烈焰冲天火舌乱舞,火场内的悲嚎惨叫不绝于耳,捆捆荆草依然不断掷入焚烧。
  一百五十余名男女老少汗流浃背鼻息粗喘,且烈焰灸烤得口干舌燥头昏眼花,有些己然忍不住的昏眩倒地,但随即被同伴拖到一侧荫凉休歇,其余之人依然毫无停手之意。
  焚天烈焰历时两刻之久依然未有减弱之势,但火场内里的悲惨哀嚎之声,己然逐渐减弱稀少。
  真是烈焰与风助火势,被困在火场中的三百余人马中,功力弱的早已受不了灸热火势而窒息倒地,有的是浑身火焰熊熊灸烧命丧,有的功力较高的虽然能恃功闭气调息硬撑,但是捆捆荆草不断投掷入内增强火势,身上衣衫灸热燃烧时痛得真气大散,终于也全身如烛凄惨狂嚎命丧火窟之中。
  半个时辰后。
  烈火焰己随着成捆荆草的稀少,而逐渐减弱,风势也逐渐缓和,但接而来之的,便是阵阵焦尸臭味逐渐散兴令人心恶。
  百余名男女老少逐渐聚合河畔,饮水休歇中,尚不时听见一些哽咽悲泣的喃喃低语声,似乎旨在默祷亲人亡魂血债得偿了!
  正当众男女老少在河岸休歇时,竟听远方有马蹄声急驰而至,并听有人惊咦叫道:“在这里火势就在这儿!咦天哪好惨”
  “我的妈呀这这么多焦尸是什么人如此狠心残酷纵火焚人?”
  “分堂主,烈焰余火未熄恐怕纵火之人尚未远离,您看咱们是否该尽早离去才是?”
  突然又听一声长叹,苍老虚弱之声己然响起:“江头目,咱们自泗阳一路隐躲好不容易才到达汶口分堂,可是唉自己送入虎口便仅余的五十余人又断送了三十余,莱芜分堂也不知是否尚属咱们掌控?万一不是本座伤势已然更剧,而你们十六个唉”
  “启禀分堂主,不如咱们先隐入山区内,一来可躲开那些武林群雄,二来您也可静心养伤,然后再派人至附近分堂打探,若是自己人便可前往投靠,如此咦?呔,你们哎呀不好!”
  突然由河畔急涌至官道的百余名男女君少,迅疾围住十余名全身衣衫褴褛身染血迹,且神色萎靡的一群败兵残将。
  连分堂主在内的十七名泗阳分堂所属,眼见由木桥下迅疾涌出的百余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的男女老少,由身上的焦黄衣衫及全身沾满燃灰的模样看来,必是纵火焚烧道中焦尸的残狠之人。
  立时有人惊狂骇道:“唉呀,莫非这些焦尸就是也是本帮之人不成?”
  “天哪咱们又碰上一群凶神恶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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