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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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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青妃姑姑,馥儿从不曾怪过你,只因我们立场不同而已。

文章正文 八十二 帝王之令

寂静的甄华殿内,只剩下司马卓粗重的喘息声。浓郁的哀伤自青妃眼角蔓延,晕染了一室的死寂。

我踱步至他跟前,耐心而道:“皇上不知覆水难收。。。。。。”

“馥儿——”话到一半,却被青妃捂住了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不忍再见她愁了一生的眉头,“就算姑姑求你——”

没了往日中的恬静,却收满了一个后宫的愁意,爱上了一个人便是心不由己,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

司马卓并未因我的无礼而动怒,或许他已经再没有力气去关心这些琐事,只是轻声叹气,道:“只怪朕太年轻了,若不是急于倾钥政权外放终有害于朕的江山,或许联合北相和兰家,怕今日就不会被牵制与甄华殿了。”

听罢,我不免心中暗讽,若有此日,怕是你司马卓会连根拔除威胁到自己的势力。这个天下是司马家的,无论慕容、兰家还是独孤,只不过是你掌权的一颗棋而已,无用时自可剔除。

“大皇子心怀百姓,是个不可多得的仁君。”事已至此,唯有坦诚而言。

司马卓微微喘气,缓缓而起身,却是有些吃力,青妃见此忙扶住他。对上我的眼时,琥珀色双瞳满是决绝,犀利的眼神直视我:“可是如今朝堂动乱,天下恐怕等不到仁君的到来了。”

他什么意思?有人会对大皇子不轨?

不过我转瞬一想,也是。如今因夺嫡而掀起的暗斗还少么,现今谁先得到太子之位就是谁先到了风口浪尖,说白了司马卓将太子之位传给谁,谁就先死。

一时间,我竟无法反驳他。

司马卓却突然大笑,说:“兰馥啊兰馥,枉你熟知兵法,却在这一刻临危而退。你可知江南尹庄对此事有何看法?”

本意起了波澜的心海此时已波涛汹涌,无意识间,牙齿印深深烙刻在双唇上,这又算哪门子的威胁!明明知道我最不愿的便是将尹庄推上此路,只因那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心安的家,可是你却连它也不放过!

“不知皇上有何计策。”话已出口,真的是覆水难收,只是你既然算计于我,我也不会就此妥协退让。

“倾城难道还不知我用意么?”突然间凝视我的眼中除了自信外,还带了一抹紧张,他在紧张什么?怕我誓死不同么?

高公公将圣旨自木盒中端出,轻轻铺开,却是已拟好了旨却未盖章的赐封书。

“皇上恐大皇子忠厚不善欺,然二皇子又衷于算计而难以号令天下,所以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只是三皇子年幼无知,若是留于宫中必会遭歹人算计,于是将他放逐出宫,带大蒙与倾钥重修于好那刻便可得大蒙之力又有倾城和兰家相助,重回倾城皇都,登基为帝。”

我的分析唤回司马卓的掌声,眼中的紧张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怀:“只希望还可挽回局面,还请夫人能伸出援手。”拿起身旁玉玺,轻轻按下,圣旨上鲜红大印赫然眼前。

他说得是夫人,而非倾城,果真是忌惮慕容至此,我的下巴微微扬起:“可是臣妇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如何能在这样的局面中保全三皇子的安危呢?”

“馥儿,算我这个做娘的求你,保护我的承儿,你的亲堂弟,他不过是个孩子,我这个做娘的不能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只求能在最后将他托付给可信之人,请你保全他,我知道兰家对女儿一直苛刻严厉,可是馥儿,姑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能忍心看着姑姑唯一的孩子死于宫廷争斗中吗?”突然间,青妃突然间向我跪下,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我请求。

她只是个护犊的柔弱母亲而已。

我,还能如何?

苦笑着接下圣旨,正色而道:“倾城谨遵圣令!”

似乎听见了司马卓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只见他如释重负,由高公公搀扶着向我走过来。

“兰馥,你可想要权?”他挑眉而问,话说得极缓,一字一顿,“若是你想要,我可以给你,除了皇位之外的任何官职。”

除了皇位之外的所有官职?斜睨司马卓,道:“难道皇上不怕再一次慕容掌朝,兰家统军。”

“你、不、会!”司马卓坚定却少了一分力道。

“呵呵,皇上还真自信,”我收起圣旨,将它装回木盒,“若我想要,你肯给什么官职?”

“能将复香染坊经营如此到位,想必尹庄表小姐实力定不输于他人,若是承儿能得到倾城的教导,定是才能不输他人。”

能得一国之帝的赞美,谁不欣喜,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儿欣喜之情,冷笑着说:“太子太傅?这个倒是很好听,只是无论是太傅还是倾城长公主,皆不过浮云而已。”

我知道,这一场谈判,当我触及到青妃姑姑以母亲身份护着孩子那刻,心中那角便轰然倒塌,再多的防御也只是空余。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我与承儿相互依偎着躲过大军的追击。忽然间猛然的,感觉到了那种能预言到的孩子被害的剜心之痛,仿佛化为刀刃,刺割了两人的心。

忽觉心头一甜,酸涩感充斥了心田,我转过身,在背后目光不能触及的地方抹去了泪,却留下了两道抹不去的痕迹。

我身为兰家的人,就该背负你们所给予的责任么?走出甄华殿,外面的阳光刺目了全身,有些微热的阳光将身后的阴郁驱散而去。

重华,你是否已经备好了一切准备最后一击呢?可惜,我们终究要对立了。

幽暗宫殿中传来一声长叹,我僵硬了步伐,没敢回头,只是问道:“离去之前,我想问皇上,要以何种方式把我们送走?”

“倾城难道不知?”司马卓一时疑惑,后即开朗,“也是,长公主回京后一直处在相府,并未涉及政事,但是倾城难道不知倾钥与大蒙摩擦日益加剧,只是朕命何之敬前去退敌,可惜这人纸上谈兵固好,行军打仗却是庸才,如今大蒙以攻破边境,扬言要倾钥皇室一子为质方可退敌还城。”

司马卓的话让我愈发的心寒,痛到极致却也麻木了。

“臣妇知道了,既已领旨,便会遵守这份承若。”

文章正文 八十三 路途遇袭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战事吃紧,皇上决定开祖庙祭祀。

倾钥两相都被勒令主持祭祀大典,南相府中顿时一片萧瑟落寞。我也去过兰家,爹爹和哥卸下重任,每天煮酒对弈,倒也清闲不少。

“馥儿可知南相将八皇子带去祖庙了?”哥轻声道,我手中酒杯应声而落。

我知道,我失态了。

“错了,哥,是皇帝将所有皇子都带去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我出了兰家大门,抬头看看东方,那是皇家祖庙的地方。皇子继位太子必须祭拜太庙给位列祖列宗,所以他这是将祭祀和册封太子放到了一起。

“那么哥,你知道谁会被册封为太子么?”那日与司马卓的对话未曾对谁说起,青妃姑姑亦是只字未提,所以大概兰家的人还不曾知,司马卓最终在意的竟是他们要保的三皇子。

“他的心装的只有自己,谁最好控制就立谁,而已。”

只有自己吗?我摸了摸手腕处,凤凰对镯,除了皇帝玉玺外最具权威的信物,那是皇家的持有物,我何其有幸,竟然能得司马卓如此信任,太子太傅,或许我将是倾钥唯一的女帝师。

我没有立刻回府,只是在大街上随兴而走,深知这份宁静将在不久以后便要消失了。愣怔间,没有看清眼前的路,一个踉跄差点与大地拥抱。

“小心——”一个温和地声音阻止悲剧的发生。

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如阿波罗般耀眼并温和的双眸中。

“多谢大皇子。”

我的话让他片刻惊讶,道:“夫人怎知我是司马瑛?”

语气中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是淡淡地喜悦与一如既往的平和,难怪司马卓会担心大皇子继位会被顷刻覆灭,这般温柔的人怎可担起一国帝王之位?

“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皇上外谁还能身着金黄色面料的里衣?”我指了指衣襟处,不小心露出的金黄色。

他呆愣一刻,忽而大笑,说:“也只有夫人这般玲珑剔透之人能注意到此等细节,瑛佩服。”

一举一动散发着温和如太阳般的气息,浓密的眉毛随着他爽朗的笑声而叛逆的向上翘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能照进心灵的眼眸,忽然我想起了那句话:譬如朝露。

“执卷笑叹红尘醉,温润如风梦清扬。

是非曲直黑白间,方寸棋盘一笑付。”

不自觉地,竟然吟出了心中的想法,换来的是他仔细的打量。

“夫人可知现在形势?”他的话提醒了我,现在司马卓正在祖庙祭祀,他这个马上就要被册封的太子为何在此?

许是看出了我心中疑惑,他将我带入一个狭窄通道。

“我本是受父皇之命来找夫人,将父皇亲笔带到,本以为还要硬闯相府,既然能在路上碰到我就放心了。”他取出心口出的一个纸袋。

我接过,薄薄一封信,我却觉得越发的沉重。

“大皇子。。。。。。”见他要走,心想着这一路定是凶险,忽然心中有些不忍,“你,小心。”

他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只是这次笑声中弥漫了苦涩。

“照顾好他。”留下四个字便跨上早已备好的骏马飞驰而去,东方还有一个阴谋正等着他。

我打开信封,信封只是简短一句:“城外草屋。”

承儿被送到城外了?

我立刻回兰家,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哥,哥牵出他的战马,并为我备好马车。

不消片刻,我们找到了承儿居住的草屋。

见到我和哥来了,本是皱眉的小脸立刻嬉笑颜开,拉着我问母妃呢,还有父皇怎么还不来带他?

我沉默许久,还是将残忍的事实揭开,说承儿,以后要学着长大,知道吗?

出乎我的意料,小小年纪,却不哭不闹,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地皱了眉头。

“姐姐,其实承儿一直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不过现在既然发生了,承儿定不会辜负父皇!”铿锵有力的话砸在我心头,激起千百翻滋味。

“没想到最后一刻竟然是馥儿来角逐胜负,”哥拉着我的手,温和的笑容中却参杂了一丝落寞,“此番一路北上可要小心了,两相都不会放过来自未来储君的威胁。”

“是,馥儿知道,”我回以一个安心的笑,一如小时候湘妃竹林旁那个单纯的孩子。只是,“哥,你也要小心。”

一天中,竟然两次和人说了小心,这场漩涡,何时才能停止?

“上将,上将不好了,南相召集大批人马围堵祖庙,现在皇上和大皇子被困在祖庙正殿。。。。。。”该来的总是会来。

“馥儿,你带着承儿先走,从倾城北上经平成再绕道至大蒙,这条路是官路,虽然目标显然却也比小路安全。”

“我知道,”郑重回答,我兰馥也该担起自己的一份责任,拉着承儿的手,道,“承儿,你的父皇遇到了点麻烦事,不过我们得先走了,知道吗?”

承儿跟上我的步伐,一头扎进马车厢。

待回到相府,我将之前准备好的物品都放入车厢内,哥为我准备了一个小队的士兵,足有十二人,为我保驾护航。即是质子便有代表了倾钥的兰家军护送,一点儿也不奇怪。

匆匆赶路,只来得及叫上婉儿,我们连夜出了倾城。

未及平成,我便收到了裳琴楼的消息:南相慕容结党营私,私集军队欺君犯上,革职幽禁于相府,不得任何人探视。

当日情况有多危险,我是不知道。只是当我受到这封信时,那个温和如玉的男子却已命丧黄泉。

是日,皇城金钟敲响二十七下,乃诏告天下皇亲去世,追封昭祥太子,遗体被运往皇陵。承儿哭着晕倒在我怀中,我也不知当下是何种心情,是该为大皇子的去世而难过,还是在侥幸重华并未得到严刑苛待。

一路无事,路行还未及平成时却遭到了袭击。

夜晚的边塞天高星量,我正与承儿侃侃而谈十二星座时,背后突有动静,回头却是五个黑衣人,手执长刀,均以黑巾蒙面。

“来者何人?”

我们的将士见情况不妙,立刻将我与承儿围住。

“取你们性命之人。”为首者说出这句话,语气中也不尽然被一股阴森替代。

虽敌寡我众,但是对方一看便是以一敌百的死士,若是硬拼我方定是不敌,只是。。。。。。

“南相还是北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将恐惧深深压制在心底,因为不能让身边的人恐惧无依,所以我必须坚强的去面对一切。

“这有区别么,”为首者语气中尽是不屑,“总之今晚你免不了已死,慕容夫人,早早下去,或许还能与相爷在地狱中一聚。”

我漠然,背后是谁一清二楚。

“小姐,你和他。。。。。。先走,我们誓死保护你们。”将士都不知承儿的身份,只知他们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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