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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御宠医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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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头,果然。
  门口那个立于众人之中的男子,妖冶得如同一朵靡丽之花。
  一袭大红蟒衣精致妖娆,轻轻掀开了笑意的唇角,长身而立,一动不动,却又如同一只会诱惑人的妖精在翩翩起舞。
  “没有想到大都督,也对死人这么有雅兴?”
  拍着傻子不管发抖的后背,夏初七挣脱不开他,索性便由他抱着了。她心知,人在害怕的时候,会特别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像傻子这样的人,那便更需要了。
  “大清早的听说西配院里出了人命,本座自然也该来瞧个究竟。”
  东方青玄还是那么一副倾国倾城的姿态,温和的语气里暗带张狂,一袭姿容绝世的红衣华贵艳丽,与随后也出现在门口那一个挺着大肚子身形儿发福的宁王相比,俨然东方青玄比宁王那个皇室贵族更加尊贵了许多。
  呵,还真是热闹了。
  连宁王殿下也来了?
  随了众人朝宁王敬过礼,她才望向东方那个大妖孽。
  “哦,那请问大都督,你可都瞧出些什么来了?”
  夏初七的语气不太客气,可这不客气里又没有语病。
  牙尖嘴利!东方青玄看她的目光深了几分,只是笑,“人既然死在了这个傻子的屋子里,自然本座得拿了这个傻子回去讯问个究竟才是。”
  讯问?
  一听他这话,夏初七怀疑的目光就冷了几分。
  莫不是这莺歌的死,也与这妖孽有关?
  故意拿了这事儿,想要把傻子弄走,再来要胁于她?
  可她能愿意么?
  如今这天下,谁不知道他锦衣卫和东方青玄的雷霆手段,没有罪的人也都能生生审出一个奸淫掳掠的罪责来,更何况傻子这样的木讷老实之人,要在锦衣卫那里一过堂,人还能活着出来就有鬼了。
  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夏初七便下意识地回抱着傻子,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目光凉凉的磨了磨牙。
  “大都督管得会不会有点儿宽了,莺歌人死在青岗县驿站,自然该由青岗县衙来审结案件才对吧?狗拿耗子的事儿做多了,小心折寿。”
  上前两步,一袭鲜艳如妖的衣袖拂动着,东方青玄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那美艳的笑容里头,一览无余的阴冷,生生让边儿上那些人的视线,从傻子和莺歌的身上,挪到了他的身上。
  “楚小郎对本座似是有些误会?不过,本座今日心情甚好也就不与你计较。我锦衣卫奉圣上之命督办巡查和缉捕之事,有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的权利,不论何种刑狱,锦衣卫自然都是插得上手的?”
  夏初七心底生恨。
  这么一个绝世尤物妖孽,他特么不去做小受却跑来做锦衣卫,可真是浪费了。但可惜,她恨虽恨,却是不太了解这大晏律令,一时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只能将小小的身子挡在傻子面前,一字一顿。
  “大都督,这是晋王殿下的地方?死的是晋王殿下的人,只怕你也不好僭越吧?”
  东方青玄笑靥浅浅的望向夏初七,轻轻一启唇,却不与她争辩。
  “来人啊,把那傻子拿下,带回去讯问关于莺歌被奸杀一案。”
  “是,大都督。”
  几名锦衣卫说着便要上前拿人。
  夏初七哪里肯让开,一旦傻子被他们拿走,那指不定得遭多少罪呢。大不了放手一搏算了,总得拖到赵樽过来。她相信以赵樽的为人性子,绝对不会允许东方青玄在他的地头上撒野。
  果然,她念头刚过,门口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便突然传了进来。
  “谁敢?”
  赵樽语气不太重,却威慑力十足的声音。
  很快,围堵在门口的人便闪开一条道儿来。
  从人群中进来的赵樽,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明显没有睡饱的一双冷漠眼睛,也因为昨夜的宿醉有些发红,进来先朝一直搂着夏初七不放的傻子望了一眼,神色莫测的又转向了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管天管地,连本王内宅之事也管起来了?”
  东方青玄笑了,“殿下此言差异,凡我大晏王朝的子民,都需接受锦衣卫的督管,如今青玄人在这里,便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奸淫杀人,难道青玄能坐视不理,有负圣上所托吗?”
  “哦,这么说来你十分有理。”赵樽淡淡的说了句,便望向了夏初七,目光极深,“把便把人交给东方大人吧,相信东方大人定会给一个交代。”
  夏初七心里头那个气啊。
  这人能交么?东方青玄他什么人啦?
  一交出去,傻子还不完了?
  “草儿,草儿……”傻子似是也感觉出来了什么,害怕得把夏初七越抱越紧,紧得她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看了一眼那个见死不救的赵贱人,她小脸儿沉得都快要成锅底黑灰了。
  “晋王殿下,小的以为,此事儿没那么简单。”
  她很少这么称呼他。
  这一声恭敬的晋王殿下,很明显的刺儿他。
  赵樽面色却是镇定如常,只望着她满脸恼意的小脸儿时,突地又是一声轻叹,对东方青玄十分无奈的说,“东方大人你看,本王这个小奴儿真是宠坏了,性子刚烈,说不得,骂不得,一说便要与本王急,可如何是好?”
  东方青玄微微牵开唇角,“那是殿下您的家事。”
  黑眸里火光一跳,赵樽揪住这话头便问,“哦,原来大人知道这是本王的家事啊?不管是死的莺歌,还是这个傻子,都是本王的人,便是本王今日把这莺歌打杀了,那也是本王的事,与你东方大人何干?”
  东方青玄面色微微一僵。
  要知道按大晏的制度,奴婢确实不等同于普通的平民百姓,那莺歌自愿做赵樽的奴婢那也是在崇宁县城人人见到的事情,也就是说,不管她的生与死都只要赵樽一句话,由她的主人来决定,即便赵樽真砍杀了她,锦衣卫确实也管不得。
  赵樽的话呛人。
  可东方青玄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美艳的唇角往上一翘,他妖精般的眉梢轻弯着,微微一转眸。
  “宁王殿下,此事你如何看?是晋王爷的家事,还是该锦衣卫督办的差事儿?”
  好一个烫人的山芋,他抛得可真好。
  明明就是他与赵樽的矛盾,只转眼之间便抛给了宁王赵析。
  “这……”
  赵析一直没有吭声儿,望了东方青玄一眼,明显有些迟疑。
  而赵樽却像是刚发现他似的,冷冷撩了一眼。
  “原来三哥也在?腿不是伤着么?怎不好好将息,跑这里来了。”
  “听见外头吵得不行,便过来看看。十九弟,一桩小事儿而已,让东方大人来处理也就是了。”宁王回答着,语气里全是和稀泥的意思。
  “一点小事?”赵樽回答得却是极为平淡,又望了一眼夏初七,“确实是小事。”
  一个人婢女的命,在他们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轻轻拂下衣袍,赵樽迟疑下,显得十分为难。
  “但三哥你也瞧见了,十九家这个小奴儿可倔着呢,要是今儿我不与她做了这主,往后还能让我近她身么?”
  这货……
  夏初七耳朵有点发烫。
  明明这么严肃的场面,不仅有东方青玄和宁王在这里,还加了这么多围观的人,他偏要生出这么许多的滋扰来。
  不敢与赵樽的目光对视,也不敢去瞧他的表情。
  轻轻一笑,她只望向东方青玄,“大都督还真是有趣儿,如今这驿站里头,谁不知道你和宁王殿下的关系,先前还说锦衣卫是听命与当今圣上,现在却要让宁王殿下来替你做主了,可是不把咱们晋王殿下放在眼里?”
  这嘴利索得,又刺人,都还挑拔了矛盾,也弄得宁王不敢再吭那声儿。
  东方青玄那微笑的脸,越发僵硬难看了。
  “呵,果然是晋王殿下宠爱的人,说出话来就是与常人不同。”说罢他又看向赵樽,“那既然如此,就怪不得青玄了。照章办事,先拿了这傻子再说。”
  “东方大人,果真要如此?”赵樽淡淡道,一副皇家贵胄的派头。
  东方青玄撩起眉梢,“锦衣卫行事,素来如此,那是圣上恩准。”
  赵樽依旧冷冷端着脸,慢吞吞走过去,坐在郑二宝端过来的一张南官帽椅上,“那东方大人,你到是当场审理看看,让本王见识一下锦衣卫的威风,要是你今日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得给本王一个说法。”
  一个笑容掠过东方青玄的唇边,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那青玄便敬谢了。”
  这个时候,夏初七对东方青玄这个人的恶感已经差到无可救药了,见锦衣卫过来要抓傻子,而傻子却生生揪住她便不放,她那心肝儿啊,抽搐可真难受,但赵樽既然说是当场审理,东方青玄便不可能对傻子暗下狠招儿,那便也是使得的。
  “这到底是通奸误杀呢,还是奸淫杀人?你且说说。”
  望着木讷发痴的傻子,东方青玄笑得妖娆绝艳。
  夏初七轻拍着傻子不断发颤的肩膀,只淡声说,“傻子你实话实说。”
  傻子哪里还敢说话?
  他吓得垂着脑袋,一直把身子倚着夏初七,眼睛都不敢再抬。
  东方青玄笑了,“看来果然是奸淫杀人了,要不为何如何心虚?”
  心虚你个鬼啊!他是个傻子!
  夏初七气恼之极,“东方大人怎么不找个仵作来验尸?就您这样儿,察言观色就能断案?”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笑,围视着一圈围观的众人,唇角翘起一抹冷笑。
  “说来这事儿,到是让我想了起来,昨儿我研制了一种新药,叫做撒谎药。一个人要服了那药呢,便不能再撒谎了,要不然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晚上的时候我和这莺歌姑娘开了那么一嘴玩笑,说请她验药呢,不曾想她隔日就死了,大都督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赵樽冷板着脸,目光始终淡淡的。
  宁王也只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只有东方青玄淡笑问。
  “楚小郎认为,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个姑娘啊,她知道得太多了,有人怕她说点儿什么。”
  夏初七淡淡说完,便见东方青玄莞尔一笑。
  “依我看,楚小郎才不该做医生,应该改行做捕快才是,如此单凭臆断便把傻子的干系给撇清了,那朝廷也能省下不少事儿了。”
  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夏初七懒得与他斗嘴。
  “我不是捕快,但如今莺歌她醒过来自个儿说话呢?”
  众人哗然一声儿,哪里敢相信她的话,一个尸体能说话?
  夏初七不看别人,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月毓白了一下的面色,只看赵樽。
  “爷,麻烦你差几个人给我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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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这个要求来得很突然。
  淡淡的说完,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便直直的盯住赵樽。
  她心知,这会子估计全场的人都以为她楚七已经疯了,如果赵樽借了人给她,却没有达到她自个儿预期的效果,名声受损的不仅仅是她楚七,就连赵樽也会连带着被东方青玄给压上一头,指责他纵容包庇,对不敬死者。
  故此,对这种有可能会逆风点火自烧身的事儿,她不确定赵樽会不会帮她。
  然而。
  赵樽只是静静地看了过来,什么也没有多问,便淡淡地冷声命令。
  “陈景,给楚七几个人。”
  陈景口中的“是”字儿刚答出来,赵樽冷冷的唇轻轻一抿,顿了顿,又平静地看着夏初七,淡淡说,“尽力便可。”
  尽力便可。
  这四个字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它不仅仅只包含了赵樽对夏初七的信任。
  而且,还包含着另外的两层意思。
  第一,即便她楚七什么作为也没有,即便事实证明她楚七只是在一个人信口开河,乱打诳语,赵樽也会为她解决后顾之忧。
  第二,他赵樽做得了这件事的主,他说莺歌是怎么死的,那便是怎么做的,他说不能再追究,那便不可以再追究。她做这件事,不需要考虑任何别的因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
  心怦怦又跳了一下。乱乱的。
  与赵樽眼神儿对视一下,夏初七赶紧的挪开。
  她怕不能再正常做事。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心态。
  往常她可以大眼睛瞪着他又损又贬,甚至可以随意的调戏他,说再荤再浑的话也觉得无所谓,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可以不要脸不要皮的恣意自在,不需要顾及自家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也需要想他会怎么去看她。
  可自打昨晚上冰冷的河水里那一抱,那温暖的狐皮大氅那么一裹,她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可那情绪,她又无法去准确的把握。见到赵樽,见到他也通红的一双眼,也再不能有一颗平常心,身上无一处不带着那股子火热的烫劲儿。
  在陈景的安排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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