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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御宠医妃-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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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丛的暗影里,只剩他二人。
  赵樽没有去追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越过夏初七,走向了锦葵花圃,弯腰捡起插在泥地里的一支羽箭来,细细的端详。
  那是一只三翼形的箭簇,箭身轻薄,箭尾有一条细细的尾巴,最明显的特点是有一道“放血槽”。但是,这种羽箭广泛应用于大晏军中,很常见,不算什么稀罕之物。
  “做贼的人,也怕贼。还没开打,就跑了?”夏初七见赵樽怔在原地不语,理了理身上裙衫,低低顽笑一句,慢慢走过去,瞄他一眼,轻轻问。
  “认出来是谁了吗?”
  赵樽唇线抿紧,仍是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夏初七微诧一瞬,又近了一些,想要去抱他。
  可她的手刚触上去,身子突地一震。
  她看不清他,却摸到一手湿热的鲜血。
  这伤应当是先前他护着她滚入锦葵花圃时,被偷袭的羽箭擦到的,血液从他身上的黑袍里渗了出来,染在她的手上,那感觉令她心里狠窒,登时拔高了声音。
  “赵十九,你受伤了?”
  飞快地摁住他的伤处,她把他往外拉。
  “走,找个有光的地方,我给你瞧瞧。”
  她的样子急切得紧,赵樽却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缓缓偏过头来,看着她一身的宽袖轻罗和微微散乱的髻发,目光一眯,淡然地抽回手,语气从容而冷漠。
  “皇后娘娘,男女有别,还请自重。”
  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疏离声音,凉得如夜风惊魂,吓得夏初七手脚都软了,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
  定定地看着他,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沉吟了好半晌,才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赵十九心里别扭了?!
  她知,他的性子和思想与她不一样。他是一个受孔孟之道教育出来的迂腐男人,与她在后世接受的观念不同。想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她却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了大晏的皇后。而且,他还亲眼看见她与赵绵泽那般入殿,他的心里能好受么?以他傲娇高冷的性子,别扭一下也是正常的。
  夏初七自顾自地想着,眼睛半眯,一步一步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晋王爷,你唤我什么?”
  “皇后娘娘。难道不对?”他答,声音平淡。
  “赵十九,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会收拾你?”
  “……”
  赵樽看着她,竹影下颀长的影子,桀骜而冷漠。
  “不说话是吧?你猜,我在想什么?”她笑问,再近了一步。
  夜暗,风清,人冷冷的。
  他低着头,看着他,一动不动。
  夏初七心脏怦怦直跳,似笑非笑。
  “我在想,要不要打你!”
  由着她一步步欺近,赵樽目光深不见底,抿紧的唇线,刻满了一副雍容的高深莫测之态,仍是不理会她。
  夏初七是习惯他这样子的,倒也不以为然,低低一笑,猛地撑在他的胸前,恶狠狠推了他一下,力气用得极大。
  他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野蛮的举动,收势不住,后退一步,低喝一声,“你在做甚?”
  夏初七委屈地咬了咬唇,又高仰着头,黑眸深深看他,不肯服软。对视片刻,见他还那冷漠的模样儿,她像是突然间就怒上心头,一个猛子冲过去,狠狠抱住他的腰身,头一偏,二话不说就咬在他的胳膊上。
  “咬死你!”
  他僵硬着身子,不动弹。
  她咬得极狠,嘴里还含含糊糊的低骂。
  “还敢不敢讽刺我?再多说一句,我换个地儿咬!”
  赵樽眉心狠狠蹙起,低头了她一眼,手臂抬了起来,像是要抱她,可掌心就要落在她腰上那一瞬,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牵了牵唇角,不轻不重地将她推开,淡淡看着她,出口仍是那一句,只是声音略略喑哑。
  “娘娘,为免彼此难堪,还请注意身份。”
  一句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静夜里,他的衣袍带出一袭夜风凉凉。
  四月,正是锦葵花盛开的季节,被压折的花苞里,吐出淡淡的清甜香气,随了一阵微风荡漾在鼻间。雨后,轻寒,花香,别后重逢,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形?
  夏初七看着他的背影,突地咬牙切齿。
  “赵樽,你给我站住!”
  那挺拔的背影定住了,伫足在原地。
  可他站是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夏初七看住他,慢慢走过去,步子迈得极慢。走到他的背后处,她站了一瞬,像是犹豫了一下,才紧紧圈住他的腰,将头贴上去,搁在他的背上。
  “爷,带我走吧。我们一起走吧。天下这般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知道你很难,但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她说得极低,极慢,几句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和骄傲,一串眼泪带着数月的刻骨相思,疯狂的飙出来,湿透了赵樽的脊背。
  这个时节,他身上的衣襟不厚,她的泪水就这般浸在他背上的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
  他没有说话,迟疑片刻,低下头,解开她圈在腰间的柔软的手,回头看着她,一双幽深冷冽的眸子,在黑暗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不识得你。”
  夏初七见鬼一般抬头,看住他的眼。
  还是同样的一双眼睛,在回光返照楼里,这一双眼曾经专注地看着她起誓,他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与楚七情投意合,今日欲结为夫妇。从此,夫妻同心,生死与共。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他也曾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说,要“以血代酒,当作合卺”与她做夫妻。
  此刻还是这一双眼,却是这般的冷漠,冷漠得似是没有半分情感。不是别扭,不是生气,更不像是在吃醋……
  她微微一震,恨声起,“那你先前为何救我?”
  他冷冷道:“换了别人,本王一样会救。”
  “放屁!”夏初七没好气地瞪他,再无半分形象。或说,在赵十九面前,她就从来没有过端庄的时候。一咬牙,她拽了他一把,语气极不友善。
  “行,十九爷悲天悯人,见人都会救。可救就救了,你为什么要抱我?还抱得那样紧,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我?你是不是还要说,换了别人,你也一样要抱?也要舍身相护?”
  他低笑一声,语气如霜,极是迫人,“娘娘想得太多,心思太重,那只是本王情急之下的权宜之策。让你误会,抱歉!”
  说着他又要走,夏初七却拽住他不放,紧紧拉住他的袖子,“赵十九,这里没有旁人,你给我一句话,只一句话就好,或者你点一下头。你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
  看着他隐在黑暗里的面孔,夏初七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愤怒,像是在哀求。可他的面孔却一如既往的冷漠,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一句话都懒得再说。
  他这样的反应,激得夏初七身子一颤,怒火迅速蹿入脑子炸开了思维。
  从阴山始,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那一座雄伟壮观的皇陵,曾经见证过他们那般庄重的誓言。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你根本就没忘,你在撒谎!”她根本不信。
  “信不信由你!”赵樽冷冷看她,退开半步,衣袍微微一拂,“皇后娘娘,若是本王先前真有得罪之处,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若是皇后娘娘想与本王有什么……”
  拖曳着嗓音,他似是嫌弃的一笑,凉凉的语气,略带了一丝嘲意:“容本王失礼了。娘娘虽美,却不是我的心头好。”
  他贬损玩笑的话,夏初七不是第一回听见,比这个更损的都曾听过。以前两个人相好之时,从来就没有缺少过斗嘴这一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赵樽占尽上风,但她也从未因此气恼过他。
  到不是说她心大不在意,而是她很清楚那只是赵十九似的幽默,往往她气极了,打他几拳完事。
  但这一回不同,他以前损她是说她“丑”的,这一回,他却说她“美”。与漠北的时候相比,今日精心装扮过的夏初七确实不知美了多少倍,肌滑肤细,眉眼精致,纤巧姣美,即便在这个暗不见天光的地方,也是香风阵阵,惹人遐思。然而,这一声“娘娘虽美”的褒赞,她听上去却刺耳之极。
  “你再这般……我就要生气了?”她咬唇,低低道,“你晓得的,我生起气来,你可是哄不好的。”
  赵樽尚未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快点找——”
  “你们几个,去那边。”
  “你,跟我走——”
  “去,那个竹林里找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离先前那个“偷欢之人”离开,也不过转瞬之间的功夫。
  怎么这样多的禁军涌过来?
  看来事情,不简单。
  夏初七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莫不是赵绵泽打定主意连脸都不要了,自己搞出来的这一出?
  若是她今日与赵樽相认,被他们当场抓住,任何一个罪名都会让赵樽吃不了兜着走。这么说来,这件事也许原本就赵绵泽为赵樽安排的一个圈套。赵樽假失忆,他就真陷阱。他给赵樽放了一个香饵,正是她自己。他知道她来找赵樽,故意让他钻入这个圈套里。
  而那两个“偷欢之人”,是赵绵泽安排大肆搜宫的“借口”,还是另外一对中了赵绵泽“套中之套”的人?
  怪不得赵樽不敢与她相认。
  他们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
  夏初七意识到这些,心里一窒,还来不及思考,赵樽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他再一次抱住她的腰,压低了声音。
  “走!”
  外面涌来的禁军很多,他们的样子正是在搜查什么。三五成群,手持刀戟,气势汹汹地四处翻找着,不过瞬间,便有人举着火把往竹林里来了。
  在那一刹的火光下,夏初七看清了赵樽的脸。
  很冷,很冷,只一瞬,除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还有一抹仇恨的火苗顷刻滑过,不留一丝痕迹。
  她一怔,他已抱着她闪出竹林,往反方向而去。他脚步极快,仿若生风,却沉稳有力,并无半分慌乱之态。
  禁军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他?
  即便抱了一个人,赵樽也走得很快。夏初七扣紧他的脖子,只听见耳边“唰唰唰”作响,一阵衣料与树丛花丛的摩擦声后,几个闪身,他便已经将她带入燕归湖边上一块巨型的假山石后面。
  他放下她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等我离开再走。”
  “还说不认识?”她拽住他的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为了自己。这样与你在一起,若是被人瞧见,怎么也说不清了。”
  “好,你走吧。”夏初七慢开手,抿紧了唇角。他迟疑了一瞬,看着她还未说话,假山石的外面,又是一阵禁军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一点,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
  赵樽探出去的身子,缩了回来,眉头紧锁。
  “你说,他们是在找那两个人,还是本来就在找我们?真是一场好戏呀!”夏初七猜测的轻笑道,赵樽锁着眉,却没有回答她。
  她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夏初七不再与他讨论,只是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近乎贪婪。可他却不看她,一双冷漠的眸子,森寒无波,气度一如既往的尊贵无双。
  隔了三个月,赵十九还是赵十九。
  可如今的赵十九,又不太像赵十九。
  他身上少了一些什么,又多了一些什么?
  也许他与她,都是一样。
  经过了这样多的事情,如何还能保初心?夏初七静静的想着,看着他笼上一层阴影的冷冽面孔,突地慢慢伸手过去,扳住了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自己。
  “赵十九……”
  她低低的唤,他却没有回答,眉心冷蹙。
  她轻轻一笑,似是不以为意,目光柔柔地看着他的眼睛,手指抬起,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猛地,她用力一把钩住他的脖子拉过来,“哧”了一声“王八蛋!”,便迅速地搂住他推出去,像一个欺男霸女的女土匪似的,直接把他推靠在巨石上。
  “小心!”他压着嗓子,语气有恼意。
  她咬着的牙松开,微微一怔。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不仅没有抗拒她的推搡,还在她踩到裙裾差一点绊倒时,慌忙地拉扯了她一把,稳稳掌住了她。
  他是担心她的。
  她凉下去的心脏,又燃起熊熊的烈火。
  她能理解,这件事很难怪他。毕竟在时下的男人来看,她这样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一时半会,赵十九恐怕真的消化不少,很难原谅她。
  她莞尔一笑,就势欺近,攀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上闻了闻,嗅着他一身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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