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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御宠医妃-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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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妃气咻咻的返回去,看着月毓垂头丧气的样子,气得脑门儿炸痛,一阵揉着额头,不再吭声儿了。
  但肚兜一事,由贡妃来证实,比谁的话都好使。
  至少殿中所有人都知道,它确实是月毓自己的。
  可为何分明说是七小姐的,最后却变成了月毓的?
  这个中的猫腻,自是引起了诸多猜测与好奇。
  只不过,皇帝和娘娘都在场,还有皇太孙在座,各人的心里头虽然都在猜想,有想发笑,却无人敢出声儿。只一个个都拿不太好的眼神儿去瞄月毓。
  月毓呆了一会,已然回神。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发生得这样快,月毓吃了亏,心里也已然清楚,自己先前的预感是对的。她果然是被人算计了。而能够这样“以她自己为饵,兵行险着”来害她的人,只有一个——夏楚。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夏初七,手指抬起。
  “陛下,娘娘,是她陷害我的!”
  夏初七“咦”了一声,看着她,一脸无辜。
  “月姑姑这话可就奇怪了。分明是侧夫人拿出来的肚兜,为何说是我在陷害你?你没有发现我比你更无辜?被你无端指证了与人苟且,我又找谁说理去?”
  月毓一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串通好的?”
  “侧夫人可是你叫来的,我们怎么串通?”
  眼看这个情况难以收场,贡妃怒其不争地站起来,看了看月毓,她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瞄一眼老皇帝的表情,又闷声不响地坐了回去,一个人继续生闷气。
  夏初七瞄了瞄面色发冷的皇帝,恍然大悟一般,直勾勾盯着月毓的脸,激动地“哦”了一声。
  “陛下,娘娘,我晓得了。当年与侍卫苟且的人,明明就是月姑姑你,对不对?”
  月毓恼恨不已,“你胡说八道,我何曾与人苟且?”
  夏初七抿唇,笑得极是得体,不露齿痕,“侧夫人刚才不是说了?肚兜是她在侍卫身上发现的。月大姐的肚兜,为何会在魏国公府的侍卫身上?你且说来听听?”
  月毓脸色涨红,却与她说不清。
  转了个方向,她又是一阵叩头不止,“陛下,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个贱婢陷害我。奴婢当年一直跟着十九爷,怎会与侍卫苟且?爷一直都是清楚奴婢为人的啊。”
  听她提起赵樽,夏初七一阵冷笑。
  “月姑姑好生奇怪,是想让十九爷来为你作证?你这不是拿刀子戳陛下和娘娘的心窝子吗?再说了,月大姐,你口口声声说,见到我与一个侍卫,衣裳不整的抱在一处,亲密得很。如今你又说一直与十九爷在一起?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黄,栽赃嫁祸!好哇,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撒谎,这不是欺君吗?”
  连珠炮似的,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反嗤。
  殿内,许久都没有人接话。
  唇角微微翘起,夏初七看向洪泰帝,“陛下,这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戏码,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洪泰帝眼看事情发展到此,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
  可逼到此处,让他如何能掰转回去?
  浅浅一叹,他看向月毓,“你还有何话说?”
  月毓心里一默,猛地转头,看向了夏问秋。
  “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陷害我?”
  夏问秋一愣,这会子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这个肚兜分明就是月毓叫抱琴拿来给她的,并且二人串好了词儿,为何肚兜会变成月毓自己的?她脑子有些发晕,但也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撒谎欺君,只好咬死了先前的话。
  “月姑娘,这个肚兜,确实是我当年从那个侍卫身上找到的。”
  “你胡说八道!”月毓恼了,“这东西,我一直珍视,怎会落于他处!”
  见到二人狗咬狗,夏初七心里极是愉悦,面上却装得一脸糊涂,“二位,民女见识浅薄,你们可别哄我?既然月姑姑这般珍视贡妃娘娘送的东西,为何会在旁人的手上?”
  月毓恨恨看她,知道与她夹缠不清,也不想与她说话,只想以罪责最轻的方式,快速地撇清自己。
  “陛下,娘娘。昨儿晚上,泽秋院的抱琴姑娘,跑过来告诉奴婢说,侧夫人不甘心夏楚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嫁入东宫做了太孙妃。她请奴婢向贡妃娘娘说出当年的真相,阻止夏楚入主东宫,以免她秽乱宫闱。奴婢有些犹豫,并未向娘娘说清楚猎场之事……”
  “可你为何又说了?”夏初七笑。
  “奴婢一心为了皇嗣,不能明知你不贞,还装聋作哑……”
  “我哪里不贞了?”
  夏初七咄咄逼人的一句,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月毓杏眼圆瞪,张了几次嘴,终究不敢说出赵樽来。
  再一次,她趴在地上,狠狠叩头,以期能让皇帝和贡妃了解她的苦衷,“奴婢这是被脏水泼了一身,怎样说也说不清楚了,可那个肚兜,奴婢真是不知为何会在侧夫人的手上。请陛下和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她一字一句吐字还算清晰。
  可说完了,却许久都无人回答她。
  毕竟证物面前,人嘴里的话,可信度就低了。
  即便洪泰帝明知她冤枉,也不好直接包庇。
  甚至于,现在包庇的结果,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见此情形,月毓咬了咬唇,终是屈辱地含泪叩头。
  “若是陛下和娘娘不信,奴婢愿意验身……以证清白。”
  听着一干人在那里吵吵,贡妃早已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只能不停的揉头。
  “拉下去,验!”
  ……
  月毓被两个嬷嬷拉下去了。
  夏初七与她怨毒的眼神对上,弯了弯唇。
  她自然相信月毓是清白的。
  事实上,今日对她这一出,只是顺便。
  原本,她就没有想过能把月毓怎么样。
  只不过,对于时下的女人来说,有这样屈辱的经历,足够她今后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善儿?”
  洪泰帝见贡妃头痛难忍,扶住她的肩膀,目光一暗。
  “崔英达,宣太医。”
  “陛下……”夏初七慢慢走近,从怀里掏出一个中药香囊来,“这是我自己做的安神香囊,有佩兰,石菖蒲,茯神,半夏,决明子,朱砂,可以安神顺气,除郁化火。娘娘不如试一试?”
  “不要你的。”贡妃挥手拍掉。
  看她的样子,夏初七有些想笑,“民女看娘娘的脸色,像是不能好睡?娘娘,您先拿着这个香囊,过两日,我再来柔仪殿为您做一做针灸理疗,或许会改善睡眠。”
  贡妃抿着唇不语,洪泰帝却是看了她一眼。
  他对夏初七的人品不信任,可对于她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大概是他瞧不得贡妃这般难受,冲崔英达使一个眼神,崔英达接过香囊嗅了嗅,又递与贡妃。
  “娘娘……”
  贡妃推开了,仍是赌气不肯拿。
  几十岁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夏初七眉梢一扬,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赵梓月。她看了看束手无策的老皇帝,轻轻走到贡妃面前,压低了声音,“娘娘,以前十九爷也有头疾,我也缝制过这样的香囊给他。效果很好呢,娘娘真的不想要吗?”
  赵十九简直就是贡妃的死穴。
  一听她这句话,贡妃面色一软,抬头瞄她一眼,便接了过来。大概是觉得那香囊里的中草药香味好闻,又或者是想到儿子也曾有过,她深深嗅了两口,心情一好,脸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你有心了。”
  这边两个人一缓和,很快月毓拖着步子出来了。
  验身的嬷嬷也跟着出来了,经她们证实,月毓确实还是女儿身。
  可对于她来说,这并不值得骄傲。
  跟了赵樽十来年,作为他的通房大丫头,她还是干净的身子。
  更可悲的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验身。
  这样子的难堪与羞辱,扯得她心脏生生发痛。
  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她声音嘶哑。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
  贡妃瞥她一眼,那一阵气恨之后,似是也回过神来。
  “本宫虽是冤枉了你,可也是你自找的。月毓,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亲眼见到夏楚与侍卫私通?”
  月毓的头垂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只能避重就轻,承认撒谎。
  至于撒谎的理由,也站得住脚——她是为了十九爷。
  一眨不眨的看着贡妃,她低低道:“奴婢不敢再相瞒娘娘,奴婢确实并未亲眼。此事是侧夫人告之的,奴婢原也是知晓夏楚为人不洁,所以才顺着这样一说。奴婢此举,真是没有半分私心……”
  “月姑娘!”
  夏问秋也不是一个傻子。
  她如何会看不出来,她是被月毓给卖了。
  同时她也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月毓,而是夏楚。
  想到全家被抄的痛楚,她颤抖着嘴唇,再一次看向了赵绵泽。
  “绵泽,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立夏楚为妃?”
  赵绵泽抿紧了唇,声音难掩的失落,“秋儿,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再……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表情生分得夏问秋心里揪痛。
  静静看他片刻,她终于软下了身子。
  “好好,你好,你们都很好。哈哈……”
  夏问秋怪异地笑了几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恨意,突然朝皇帝叩了一个头。
  “陛下,罪妾可以证明当年夏楚确实与侍卫有染。”
  洪泰帝沉沉的面色,突地升起一抹光亮。
  “如今你的话,还如何取信于朕,取信于他人?”
  夏问秋颤声一笑,看了看一身华服的赵绵泽,目光里全是悲怆,一字一句,说得极缓,“罪妾自然有可以让陛下信服的理由。因为她与人苟且之事,全是罪妾一手设计的!”
  她这一席话出口,顿惊四座。
  夏初七微攥的手心,却松开了,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这一天,注定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了。
  “秋儿——”
  赵绵泽拖曳着声音,眸光带着幽幽的寒气,一眨一眨地盯着夏问秋,面色平静,却是说不出来的失望,“你还没闹够吗?到底还想做甚?”
  与他再无怜惜的目光交织着,夏问秋面色煞白一片。
  他就这般害怕她伤害到夏楚吗?
  在他的眼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
  一股子苦涩从胸腔翻腾而起,夏初七凄怆的冷笑着,像一朵凋谢在寒风中的残花,直觉大势已去,别无所图。只要夏楚得不到好,她便可以很好。反正她的家没有了,男人的情也没有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即便是死,也要咬掉夏楚一块肉来,让她做不成赵绵泽的妻子。
  唇角一掀,她压抑着的语调,缓缓出口。
  “陛下,当年在老山皇家猎场,救皇太孙的人,不是我,而是夏楚。”
  “你说什么?”赵绵泽猛地站起身,几乎失声问出。
  “陛下——”夏问秋却不看他,或者说是她不敢看他的脸色会变得多么可怕,她只是怯怯地看向洪泰帝,“我连这个事都直言了,其他亦无不可,陛下,你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了吗?”
  停顿一下,她不管别人惊诧的目光,似是已经入了魔一般,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小时候便喜欢绵泽,可他却有婚配,正是我的七妹夏楚,我嫉妒她,恨不得她死。我想不通,夏楚这样的蠢货,怎么可以做绵泽的妻子?”
  “皇家猎场那天,晚膳后,我偷偷去看绵泽,没有找到他。回了帐篷,听丫头说夏楚也不在。我那时猜想,他两个是不是一道出去了?于是,我领了两个丫头,就是抱琴和弄琴溜了出去,我三个一路往山上跑,正好瞧见夏楚从陷阱里救出皇太孙。可她自己却掉入了陷阱。绵泽拉不起她来,便跑回去叫人了……”
  “我那时想过,要不要过去帮他一把,一起把夏楚拉起来?他会不会觉得我好?可我迟疑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我想,兴许是上天怜我一片痴心,是我的机会到了。趁着绵泽离开陷阱,我跳了下去,看见夏楚晕倒在里头。陷阱边上,有夏楚脱掉衣裳撕拧而成的布绳。我把布绳拴在了她的身上,让抱琴和弄琴把她拖了上去,然后我脱掉衣裳,躺在了陷阱里,等绵泽来救……”
  看一眼赵绵泽赤红的眼,她心里一痛,却更是疯笑不止。
  “为了更加逼真,取信于他,我在石头上滑伤了自己的手腕……”
  她撩开了白皙的手,看了一眼那条丑陋的疤,又抬头看向赵绵泽。看着他似是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她突然痛声问,“绵泽,你很恨我吗?”
  赵绵泽唇角紧抿,并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
  夏问秋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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