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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崔林言事-第96章

小说: 崔林言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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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怡收回眼光,垂着眼帘:“酒能御寒,也会醉人,惠卿可不要贪杯,不然怡可就辜负了这爵中美酒了。”
  吕惠卿点头,谦虚道:“王爷说得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过犹不及,王爷一番用心,惠卿受教了。”
  “师弟谨记圣人之言、践行圣人之道,瑾义佩服。”崔瑾义举杯向吕惠卿,然后一饮而尽。
  赵怡一挑眉:“中庸之道!好!两位的才学,本王早有耳闻。惠卿,洛阳名宦古光大人你是知道的,当日你岳父大人得了多少古大人的眷顾,你乃后辈,应遵之重之,礼遇有加。”
  “王爷赐教,惠卿感激不尽。说起来惠卿惶恐非常,圣上这样看重惠卿,奈何惠卿心中实在忐忑不安。之前惠卿只是方大人手下小小的执笔,未曾如同师兄一般掌管实务,实实是”
  崔瑾义拈了一块鹿脯,细细嚼着,末了思量之下接话,语气中略带不忍:“说起来师弟既要替朝廷剜疮疗伤,又要分条析缕,不让古都名宦世家委屈、维护朝廷体面,实实是重担千钧。”
  吕惠卿听得这句话,实在耐人寻味,立即转眸去看崔瑾义,却发现崔瑾义面上依旧温淡,不禁一愣,旋即释然微笑:“师兄透彻!”
  赵怡嘴角一挂,挥挥手道:“惠卿也跟在周大人的贷苗司一些日子了,无妨,凡事总有第一次。以怡看来,惠卿你处事老道,加之人才出众,到了洛阳必定能马到功成。你只管放心,本王为着皇上的大业,也为着一份情谊,也不能置之不理,本王已向皇上请旨,此行,本王麾下贺鸿飞同你一道,从旁协作。”
  吕惠卿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他连忙稳住,踌躇了一下,放下笑道:“多谢王爷体恤,如此,惠卿再无后顾之忧!惠卿自当竭尽全力,不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
  赵怡略点头,又让贺鸿飞出来,彼此相见认识。
  “吕大人,在下贺鸿飞,还请大人多家提点指教!”
  吕惠卿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什么缘故,眼中迷蒙,宛似挂了一层影影绰绰的纱帐,只笑道:“贺公子见笑了,惠卿反倒有赖于公子指教呢!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王爷座下,岂有庸人!”
  一番恭维,听得赵怡眉头舒展,只看着贺鸿飞。贺鸿飞红了脸:“如此,鸿飞更不能丢了王爷的脸面了。只是吕大人实在谦虚,您与崔大人,谁不知道是燕云飞鸿,如今比翼齐飞,实在羡煞旁人,鸿飞哪里敢在吕大人面前说指教二字。”
  吕惠卿看着贺鸿飞红着一张脸,不禁一笑,心里却不敢轻视,嘴上只是寒暄,眼角余光看见崔瑾义面上的笑仿佛成了他的面皮,而气息却敛的宛如入定老僧。心中不免惊异,他师兄这一回给人的感觉仿佛站了立场,却难以捉摸,更不动声色,实实迥异于过去十多年的同窗形象。
  
  吕惠卿同崔瑾义一起告辞了赵怡,便走了出来。吕惠卿笑着对崔瑾义说:“师兄,好些日子不见,听闻你都在东南六省奔波,惠卿看来师兄却无疲色,真令人佩服。”
  崔瑾义微微笑开:“瑾义学了医术,照料自身自然无妨。”
  “话虽如此,总不如身边有人照料来的妥当。师兄”
  崔瑾义含笑看了吕惠卿一眼,轻轻说道:“家母在家中已然为瑾义操心。”
  吕惠卿面上喜悦:“如此,惠卿也当能讨一杯喜酒了。只是”吕惠卿仍旧忍不住试探:“惠卿此行前景未卜。”
  崔瑾义不答话,吕惠卿还是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师兄,贺鸿飞乃王爷座下第一得意之人,王爷此举”
  崔瑾义转头看着吕惠卿,正色说道:“师弟,据瑾义所知,贺公子虽是王爷座下幕僚,但王爷也是向皇上请了旨意,贺公子才能与你同行的。到底都是皇命在身,想来王爷也不过盼着师弟办事顺畅罢了。”说着了然一笑:“瑾义知道师弟必然为难,官员都是周大人管辖,而洛阳世家纠结。但师弟也知若平窑仓被亏空,则粮草难以为继,万民何以为生?师弟虽难也不能不为皇上分忧,不说旁人,瑾义何尝不是为此愁白了头发呢!”
  吕惠卿点头也不说话,心里却更加打鼓,这位师兄的一番话,真正是软硬兼施,既体谅他也奉劝他,与那位王爷相比,少了直接,却于委婉中吐露出一丝不那么贴心的意思,实在有些冠冕堂皇,却不象往日。而把贺鸿飞派到他身边显然也会掣肘于他。吕惠卿心里微叹,想着这一回又要花多少心思才能保得全身而退。一想到全身而退,吕惠卿脊背又悄然爬出了丝丝狠意,一种羞愧间杂愤怒令他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崔瑾义不曾留意吕惠卿的举动,只是细细听着脚下踏雪的微响,想起也不过一年前手里还堪堪握着半寸温暖、一丈柔软,心中不觉间苍凉满布,何年何月何年何月?崔瑾义一叹,呵出一口白气,不由得也握紧拳头,任他青山换苍颜,任他落红飞逝!只是,母亲,对不住,也要你受这煎熬!
  
  另一面赵怡送了两人出来,便又独自坐在堂上,旁边丫鬟在悄声收拾着残羹冷炙。
  不一会贺鸿飞走上来:“王爷”
  “嗯”赵怡点头:“你不日也要同吕惠卿一起出京的。你要盯紧他,防着他做事太过逼反古光等人,洛阳旧都定然要稳,此乃首要!知道?”
  贺鸿飞:“诺!鸿飞知道轻重!”
  “本王不担心他不够圆滑,但怕他同古光沆瀣一气,不过那样也无妨!哼!古光最好趁此机会收敛一下,否则!”赵怡拳头一握,按在膝头:“本王也不过多花一年半载的时间把他连根拔起!”
  “王爷,鸿飞判断,古光定不会轻举妄动。洛阳案一出,各地的消息,平窑仓已然渐渐充裕,那些官员都上跳下蹿的。”
  赵怡点头:“最好如此!吕惠卿此行定然是恩威并用的,倒给了他机会冒头,你是本王帐下之人,可别给本王丢脸面。那一面能笼络的人你用心着,要用什么只管开口。”
  贺鸿飞点头,接着似想到什么,红着脸跪下了:“王爷,鸿飞忝着脸向王爷求一个人。”
  赵怡似笑非笑:“你倒顺竿就爬,说吧。”
  “王爷,鸿飞想求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燕语”
  赵怡一笑:“你小子!到底想清楚了?可是个丫头,你家里可愿意?”
  贺鸿飞不好意思的笑:“想清楚了,我娘听闻是陪着王妃长大的,上回来园子里也见过一回,因此也不曾说什么。”
  赵怡沉吟:“本王倒没什么话说。只是你也知道清月的为人,她的东西她的人,连本王也未必动的,你只看那虎子,那回来信是给本王的?她待那丫头,简直比她亲妹妹还亲。清月若允了,本王给你风光大礼。说起来,清月也无非看着那丫头的意思,你若有本领,把那丫头给收服贴了,那你的御人之术本王也就放心了。”
  底下贺鸿飞脸上一肃,恭敬行礼:“明日鸿飞就去求王妃!”说着又不好意思:“还请王爷帮腔疼疼小的呢!”
  赵怡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

  运筹帷幄策千里

  宁熙五年的年因为洛阳劫案好一番折腾了,赵怡整日忙碌,有时候我实在觉得他那书房吵得很,渐渐少去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心里对洛阳的这件案子很是疑惑,试想暴民冲击平窑仓,帝国开国以来除了大灾之年曾有过以外,哪里还有?何况今年秋天洛阳一带并未传出什么歉收的消息,这或许还是一个阴谋我不想知道这些旮旯的阴暗事件。
  尚未开年,贺鸿飞就要跟随吕惠卿前往洛阳,临行前他当着赵怡的面求我:“王妃,鸿飞不敢欺瞒王妃,鸿飞对燕语姑娘很是期盼,因此求王妃。”
  我惊讶贺鸿飞这样直接求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怡,他自得其乐在饮他的茶。想起往日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心里也有底。但其实我并不乐见燕语同贺鸿飞一起,只怕燕语去了这样的人家也会受委屈。
  我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贺公子堂堂正正来求,倒叫本王妃为难。燕语与本王妃从小一起长大,本王妃不能不顾她的意愿。再者,贺公子,你知道燕语的身份?但只怕令尊令堂还有些迟疑?”
  贺鸿飞看了赵怡一眼,赵怡却并不说话,贺鸿飞还是抬起头来:“王妃明鉴,鸿飞对燕语姑娘确实一片心意。家母也曾见过燕语姑娘,鸿飞是得了家人首肯的。”
  我点头:“如此,若燕语也愿意,本王妃也要成全的。”说着让内侍传了燕语过来。
  燕语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却很快退了下去,只跪在我面前,淡着神色:“王妃,燕语此生要一直伺候王妃的!”
  贺鸿飞吃惊看着燕语,连赵怡也抬了眼。
  我不忍:“燕语”
  燕语却拦着我的话:“王妃!从中州到今日,萱玉、蔻珠姐姐、林嫲嫲都远在中州,燕语不愿离开王妃。况”燕语看了贺鸿飞一眼,坚定的说:“燕语身份低微,怎敢高攀?如非王妃仁慈把卖身契还给燕语,燕语还是一个奴婢。虽王妃仁慈,但燕语却不能分不清道理,到底燕语还是个奴婢,若嫁与贺公子,也只能是个妾罢了!燕语卑微,却不愿。燕语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陪着王妃!”
  贺鸿飞白了脸,说不出话。我却又能说什么,这件事情燕语也应该是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吧!她说得确实,我一个官宦小姐尚且要接受赵怡的三妻四妾,她的身份若嫁给贺鸿飞,那天爱淡情驰,她拿什么资格阻止别的女人?
  燕语一番话下来,连赵怡也耸着眉毛不说话,末了我只好对燕语说:“燕语,你不要守着一个死理不变通,你真的不愿意么?不要想着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燕语红了眼睛:“小姐燕语僭越了,燕语跟在小姐身旁,知道知足两个字,燕语同哥哥,能活命,能读书认字,最后能得了自由身,已然是天大的福气!燕语不能再贪心求那些求不到的东西,不然天大的福气也会被用光的。”说着看着贺鸿飞,只不说话。
  贺鸿飞嘴唇发抖,末了忍不住:“我与你你真不愿意?我诚心来求!”
  燕语摇摇头,流出眼泪,末了低下头,对我磕了头,就起身奔了出去。
  赵怡见状走过来拍拍贺鸿飞的肩膀:“怎么样,还能去洛阳么?”
  贺鸿飞抬头看了赵怡,一咬牙:“定不负王爷所托!”
  赵怡点头:“去吧!”
  我看着贺鸿飞的背影,心里其实很为他们难过。赵怡上来搂着我的肩,叹道:“你丫头平日看着闷声不出,心里却是想了那么多!倒低估她了。贺鸿飞有得麻烦了!”
  “清月,你丫头看事情也算是透彻,只是怎么心比天高,连个妾都不愿当?”
  我摇头:“王爷,市井夫妻,柴米油盐,只道寻常,实则比多少官宦人家真实。燕语正因踏实,不求封诰命、凤冠霞帔,才这样。她的身份去了贺鸿飞家里,是要受委屈的,倒不如在普通人家里当个平淡的妻子。”
  赵怡伸了手把我的脸扳过去:“你把这想念给了你丫头!亏得遇到怡!”
  我拿开他的手,不觉间语气带了不善:“王爷何尝不是一府姬妾?”
  赵怡低笑,吻着我的耳廓:“清月不高兴了?只是为夫冤枉得很,自你嫁进这家,我何尝碰过别的女子?”说着一口气吹到我耳中,我忍不住一声惊呼。
  赵怡又是一笑,手上用力,我动弹不得:“王爷!大白天的!你做什么,这书房里人来人往的!”
  “谁不知道怡的清月王妃把怡迷的昏头转向,婚后半年,就没回过府!”赵怡不仅没停手,反而更加缠上来:“你这狐狸,那日平白无故提到平窑仓,是什么缘故?连萧子轩那老狐狸都夸你!”
  我左躲右闪,被他缠得不是手脚,心里不禁有些烦燥:“你才是狐狸!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狐狸,你还问我什么缘故!你那日不是眼光灼灼看着我,问我嫂嫂他们为什么不动!赵怡!你你放开我!”
  赵怡眯了眯眼睛,突然一把把我抱起来,我几乎是同时抱着他的脖子,惹得他又是一阵笑。我真是气死了!一伸手就去打他的肩井穴。他却很快把我按在榻上:“还用这一招?我若是晕了,看不把你摔个晕头转向!”说着擒着我的手,就吻了下来。
  等我回过神来,赵怡柔情似水,把我浮在他的眼波潋滟中。“清月,你眸里清月,若你孕了我的孩儿,想必也是个小狐狸亏你不淘气,不然日后的小狐狸能把天都拆了去!”
  我挣扎,他只用一手捏着我的两只手,另一只向下探去,停在我的小腹:“清月,在得月楼你一手银针劲道又巧又狠,我一个堂堂男子都招架不住。如今你一只手打下来,拍蚊子似的。你原本身子骨就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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