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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女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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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阴息风这次大笑了起来,双手抱臂,一副有趣的样子看着白墨,道:“看来有人很喜欢当御医,不过你说的这些就连一个寻常大夫都知晓,不足为奇。”他说的时候,故意加重“寻常的”这三个字的音。
  可是白墨站了起来,轻轻弹了弹衣摆,淡笑着道:“你身体属寒,偏偏练得也是极阴寒的武功,虽然看似十分得宜,可是实际上你练得越深则越伤害你自己的身体,相信你自己也察觉到了,这几年你的功力不论你如何努力,始终难以精进,这并非只是瓶颈而已。”
  阴息风听着他的话,虽然故作轻松,却心中一沉。
  这时白墨又道:“如果我说你的武功不止永远无法精进,而且你的寿数绝活不过接下来的十年,你信么?”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我不会让阴息风早死的~安啦



☆、第六十五章

  
  阴息风的病是先天性的;白化病又称之为雪肤症或者羊白头,少时阴息风没少研读医术;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是治不好的。
  但是老天喜欢从一个人身上取走一样;再给他另一样,阴息风虽然成了“异类”,却有着寻常人没有的天赋;他过目不忘、聪慧过人,在武学上也另辟蹊径;成就不凡。
  然而;近几年来;他在武学方面却毫无长进;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只不过他谁也没有透露罢了。可是白墨居然能够一语道破;还断言他再活不过十年,这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可是阴息风却信了,他知道白化病人多不长寿,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到四十岁就会死去。但他没有表现出仓皇失措,他显得要比白墨预期的更加冷静。
  “我从未想过长命百岁。”阴息风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也受不了自己鹤发鸡皮,垂垂老矣的模样,如果我真的只能活十年,那么也没什么不好。”
  看到他如此镇定,白墨唇角微扬,含笑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又一语惊人道:“我说的十年是你自废武功的情况下。”
  这话既出,连阴息风都惊愕了起来。
  “你本就是难得一见的阴寒体质,别人练九重寒能发挥八分效,你轻松就能发挥十二分,然而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你武功越高,身体损伤越大,如果你不放弃它,反噬起来也将比预期的更快首先你的身体会开始衰落,皮肤会慢慢变得几近透明,两年后你身上的毛发会脱落,你将消瘦如柴,牙床萎缩,牙齿掉光不会超过五年,你将生不如死。你不用担心我骗你,你应该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走下坡,你已经过了巅峰状态。”
  阴息风就好像听到了最恶毒的诅咒,抬起头恼怒的瞪着白墨,而白墨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接着道:“武学之路没有捷径,‘九重寒’是你师门的禁忌,本不该流传于世,我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得到它,但是你已经将自己向它献祭了。”
  他的话让阴息风又是一震,脱口道:“你知道我的师门?”
  阴息风的师门是江湖上最诡异最神秘的门派之一,当年他被弃于山林遇见他师父,偏偏他师父是个有个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的癖好,见他模样特异,就带回师门,他自幼身体比不上师兄弟们强壮,武功也没他们好,常常受欺负,但他又是最聪明,最用心专研的那个,某一次他无意中破了师父所设的阵法,找到了师门禁忌‘九重寒’心法,一试之下,获益匪浅,武功精进神速。
  后来,他师父发现他偷练‘九重寒’心法,一怒之下将他锁在山顶石坛受九死劫,结果九日后,弟子们去收尸的时候,他不但没死,反神功大涨,他回了师门,杀光了所有人,做了欺师灭祖之事,抢走了‘九重寒’。
  所以,阴息风的门派实际上在江湖中早已经消失了,他是他门派中唯一活着的人,而白墨竟然能看穿他的来历,如何让他不震惊?
  “略有耳闻。”白墨垂了垂眼,道:“贵派一直将此心法列为禁忌,却又不舍将其毁去,你又是这副样子,怕是至今贵派都没有钻研出破解之法了,所以我想我大约是这世上唯一能救你的人了。”
  白墨竟然有化解之法?!原来他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阴息风有求于他,虽然有些狡猾,可他能一语道破阴息风的师门,甚至对其师门秘事知之甚详,不能不说见识非凡,尤其是竟对化解“九重寒”的反噬有如此把握,实在是叫人没办法不动容。
  阴息风瞪着白墨,差点忍不住开口求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告诉我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阴息风凝紧了眉头,白墨一番威吓,绝不会没有目的。
  见他终于紧张了,白墨淡淡一笑,道:“我想让你做我要你做的事情,我要你带走晚晚,既然十年前我就能为晚晚重塑根基,十年后为你抵消心法反噬又有何难,再者,我也希望你能活久一点,你若早死,想必晚晚也会感到寂寞。”
  说到底,他就是要阴息风照着他的话去做。
  阴息风就十分不懂了,质问道:“你宁可威胁我,也不肯亲自跟小白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这下,轮到白墨变了脸色。
  “你知道小白为了你肯豁出性命去,你一句话抵我百句有用,可你却舍近求远乱来威胁我,你不止不敢露面,甚至见到她还要把她弄昏睡,我见你也不是小气之人,为何一扯上她就畏首畏尾?”
  打蛇打七寸,阴息风一番追问,直打白墨软肋,即便是白墨这样好脾性的人,也被问得动了怒意,虽然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脸色骤冷了下来,就让人感觉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叫人窒息。
  白墨看着阴息风,阴息风感到一股强压铺面而来,若是普通人只怕立即跪下认错了,但阴息风仍然挺直了腰背,一副桀骜的模样。
  白墨的目光深不可测,一改之前屈就一般的谦和有度,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强势,恐怕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他没有解释,也从来不解释,他轻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答应,或者不答应?”
  他认真的模样让阴息风感到他动了真格,这个问题恐怕是最后一次问他了,阴息风有些恼、有些憋、还有一些愤,最终还是认了怂,低头道:“我答应。”
  阴息风不怕死,但怕的是要死不活的活着,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白墨口中的样子,而在他同意之后,强压之感也逐渐散去,白墨收敛了自己的气势。
  “你也曾算是一号人物,我信你的承诺,我不论你对晚晚说什么做什么,等她的伤好了就带她走。”白墨说着,再次垂下目光,深深的看了看草地上安详熟睡的白晚,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向阴息风掷了过去。
  阴息风伸手一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本蓝面黄纸的旧书,他不禁一边翻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白墨想了想,仅仅答了四个字:“毕生所学。”
  阴息风闻言一惊,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只见白墨面容平静淡然,如同说了一句“天气真好”之类的话。
  阴息风看着手里的旧书,发现里面撰写了各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异武功和医术,他贪婪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如同财迷掉进了宝石窟中一样目不暇接、如梦似幻。
  阴息风在白墨看来已是病入膏肓而不自知,他看他对白晚是真心,又极有天赋,故而动了爱才之心,将自己所学传给他,一来也是帮他化解“九重寒”的反噬,二来也是想让他有能力保护白晚。
  至于白晚,她天赋有限,学武时又错过了最佳年纪,用万蛊噬身的法子虽然为她重造根基,但她曾经历过一次武功尽废,身体再度受损,虽然通过血池回复了功力,但时至今日已难再打破局限。
  阴息风贪婪的翻阅着手里的旧书,等他想起来时,再抬头看去,只见黄花树下,黄花纷飞,落在含笑酣睡的白晚身上、脸上、发间,她仿佛在作着一个美梦,而白墨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白晚醒来的时候,已过了晌午,一场美梦能让人精神舒爽,忘记烦扰,嘴角带笑的醒来,她坐起来之后环视周围景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里,直到闻到了果香,看到阴息风一瘸一拐的带着一兜野果回来,她才真正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白晚想起来了,她盯着阴息风,见他形单影只,身边并无旁人,勉强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一般问:“他去哪里了?”
  阴息风见状,冷笑了一声,将果子丢在她脚边,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他走了。”
  “走了?”白晚面色大变,囔了出来:“你怎么能放他离开!你为什么不留住他!”
  白晚的心情,阴息风不是不理解,她做了那么多事,好容易见到这个人,自然有许多衷肠要倾诉,可是白墨已经表明了不愿见他,他又能如何?他又不是没有试图让白墨留下,结果白墨宁可用自己的毕生所学作为交换也一定要走。
  白晚口气不善,似有怨责,令阴息风十分不悦,冷笑着道:“他那样的人物,既是他不愿见你,我又有何能耐将他留下,如果要我说,你还是随了他的心意吧。”
  “我和他的事情,你又知道什么说。”白晚怒视着阴息风,十分恼火。
  阴息风见她这样有精神,心道,昨日她身受重伤,今天这样生龙活虎,定是白墨耗费了自己的真气为她疗伤之故,他本就有伤在身,尚需金针封穴,如此行事伤势定然加重,他们连面都不见,却依旧相互关心,而我与小白日日相处,她也从不曾这样对我。
  这样想着,阴息风心就灰了,淡懒道:“白墨如今今非昔比,乃是皇帝宠臣,御封大国师,并不像你以前以为的那样,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临走之前要我告诉你,他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只要你离得远远的就好,而且温家那件事叫你放手,他并不想你那么做。”
  接着,阴息风便把王敬设计温家,白墨当年和温正阳联手破案,而后温正阳临阵反水的事情说了,又将如今朝政格局也一并道明。
  白晚本来心有不甘,可是越听阴息风说下去就越是心凉。
  整件事无疑对白晚是最残忍的,她一厢情愿的想要保护白墨,为自己、苏素和丑叔报仇,却不知道白墨另有安排,而且他将她排除在外,根本就没考虑过她的心情,甚至于在她深陷临安地牢的五年中弃之不顾。
  她不怕流血牺牲,只是觉得心寒,她一直以为白墨在她危难的时候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不知道或者没有能力,从未想过他其实一直是知道的,他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
  国师,多么讽刺啊,她为他受苦和担忧的时候,他却从江湖入了朝堂,踏着康庄大道往上爬。
  “所以,我妨碍了他是吗?”白晚强忍着伤心,红着眼睛跪坐于草地上,昂着头倔强的看着阴息风,道:“我真蠢,居然以为自己比他还厉害,居然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他结果我碍了他的事,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感激他没有怪我,还从王敬手中将我救出来,这个时候,我应该死心了,夹起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京城,找个角落躲起来,免得再妨碍到他!”
  “他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阴息风看到白晚又怒又伤心,虽然心里对她有气,可还是于心不忍。
  不同于以往的嘲讽捉弄,阴息风知道,一直支持着白晚的就是她的信仰,而白墨就是那个信仰,现在她的信仰背叛了她,将她丢弃了,这种感觉就算是白晚,也是无法承受的。
  果然白晚站了起来,愤然道:“他这些话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为什么要你来转告我?或者他还是不愿意面对我么?”
  丢弃的感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她知道他是她的生父,私自跑出去调查当年的原委,等她伤心欲绝的回到佛什峰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站在黑暗寂静的山顶上,她的世界整个支离破碎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知和无能,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追赶遥不可及的星和月,跌倒了也不过是自作自受。
  悔恨,就像是恨不得自己从没出生过。
  临安地牢五年暗不见天日的日子没有让她崩溃,但她现在崩溃了,她仰起头,对着四周绝望的嘶吼咆哮:“出来啊!出来责备我啊!我就这样不堪入目吗!不堪到你觉得见我一面都辱没你吗!你出来亲口跟我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呜呜”
  这一次,她终于痛哭流涕了,她软弱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时光仿佛在她身上倒退,令她退回到了昔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外闯荡的时候,退回到了当初一个人回到人去楼空的佛什峰的时候,退回到了很久之前,单薄弱小的她一个人走在风雪中,倒在雪地里,祈祷自己死后能在极乐世界或者阴曹地府见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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