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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女配遭遇炮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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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而连翘还在狂笑,根本没理会。郑状元战战兢兢的探头看,就见孟世爵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笑什么笑,不怕撕裂了伤口、再流一滩血?”孟世爵先骂连翘,然后赶郑状元走:“你在那杵着干什么?不用操练啊?”郑状元嗫嚅:“我、我们今儿是换防北城门……”

孟世爵一瞪眼睛:“那你还不去巡防?”郑状元立刻灰溜溜的窜了出去。

连翘这会终于笑够了,倚在床柱上喘气,指了指跑出去的郑状元,对孟世爵说:“你看你把他吓得,哈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孟世爵恶狠狠的瞪了连翘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这么点破事你还要说多久、笑多久?”

一看他这样子,连翘又忍不住笑了。四年前,她和孟世爵在归化南面的村镇招募兵士,那时候北境百姓对北蛮人深恶痛绝,加上他们刚打了几场胜仗,因此招募的还算顺利。招满人以后,他们两个便服出去闲逛,恰巧碰见了因为逃婚离家出走的郑状元。

郑状元本是冀州府人士,就像他说的,家里颇有些田地。他是幼子,自小颇为娇惯,常常和一些富贵子弟出去鬼混,结果不知怎地竟移了性情,不爱巾帼爱须眉起来。到了年纪家里要给他娶亲,娶的还是他舅家表妹,他向来不喜表妹娇嗔爱哭,抗婚无效,就收拾了点私房,离家出走了。

本来他是没什么目的地,路上听闻北蛮犯境,靖北军屡战屡胜,不知怎地生了报效国家的念头,就一心想去投军。刚到了归化地头上,就遇见了连翘和孟世爵。那时连翘是一身男装,和孟世爵两个站在田垄上,查看粮食成熟的如何,郑状元遥遥望见这两人,只以为是谪仙下凡。

他本是自小地方出来的,一路上见的人也多是贩夫走卒,此刻到了北境,在一片田地中,忽然见到两个衣着普通却气质卓异的人,自然是一下子就看的呆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劝解

……

这小子一时色迷心窍,上前去跟两人搭讪问路。连翘一听他是要投军,就多问了几句,郑状元自然不会说是逃婚出来的。只说自己是冀州人士,听闻北境战事吃紧,特意前来投军、为国效力。

连翘和孟世爵相视一笑,根本不相信,看他细皮白肉的,也不像是家里吃不上饭的人,倒更像是个奸细。连翘只说招兵的人已经走了,他若要投军,只怕得往别处去。孟世爵根本没理他,只顾着和农人说话,问询收成情况。

郑状元走近了,更觉出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前面这位身材略矮言语可亲,面皮虽然不那么白腻,带着些常年受风吹日晒的人特有的那种麦色,可五官十分秀气,只有一对漆黑的剑眉带了几分英气。走得近了细看,还会发现他眼珠里略带点天蓝,眼窝也比一般的人深,鼻梁秀挺,似乎有胡人的血统。

他还想再细端详,连翘身后的孟世爵已经不悦了,上前一步挡住连翘,问:“你还有事吗?”俗话说得好,好男不当兵。这人生的一副轻浮样儿,走路也轻飘飘的毫无根基,面相上看更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好端端的说来投军,孟世爵怎么会相信?又见他一直盯着连翘看,更觉他没安好心了。

孟世爵这一走近,郑状元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觉心中砰砰乱跳。眼前这人语气冷漠、一脸不耐,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质,就像是郡守家公子曾给他展示过的那柄宝剑一样,寒气逼人。可偏偏他样貌又生的很好,郑状元整个脑子里只想起了话本中的两个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

见他只呆呆的看人不答话,孟世爵干脆不想理他了,拉了连翘走。郑状元原地呆了半晌,眼看着两人走远了,才想起追上去:“还没请教两位兄台高姓大名?小弟姓郑,父母给取了个名叫状元。”

连翘扑哧一笑:“这名儿好。”够望子成龙的。孟世爵瞪了连翘一眼,没答话。连翘却觉得不答话不好,于是自己胡诌了个名:“我姓乔,叫乔大,这是我兄弟乔二。”孟世爵又瞪了连翘一眼。

郑状元不太信,虽然时人常以某大某二给孩子命名,可看这两人的长相谈吐,怎么也不像是寻常家庭出来的。但他又不好追问,只得说道:“两位乔兄弟好。两位是亲兄弟么?我瞧着两位长得倒不大相像。”

“是堂兄弟。”连翘信口胡说,又问郑状元:“你不去投军,跟着我们干嘛?”

“我看天色已晚,就想先进城去歇歇脚,再想想明天去哪。你们二位是这七星镇本地人么?”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镇叫做七星镇,是归化境内最南面的一个小镇。

连翘摇头:“我们是路过的。”孟世爵已经不想理郑状元了,拉着连翘快步往前走。郑状元也不含糊,一路小跑跟着,最后孟世爵不乐意了,站住了脚转头瞪着差点撞上他的郑状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郑状元一看着他,说话就结巴,“小弟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跟两位乔兄搭个伴。”

连翘看他样子可怜,拉了拉孟世爵,还是叫他跟着了。那天他们住在镇上的驿站里,晚上吃完了饭,孟世爵到院子里冲澡,连翘则躺在房里想早点睡觉,明日一早就要带齐了人返回兴野了。她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惨叫,连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出门去看时,就见到光着上身的孟世爵在狠揍郑状元。郑状元毫无反抗之力,孟世爵拎着他的领子,已经把他的脑袋打成了猪头。连翘赶忙上前去拉:“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上手了?”

“你少管,进去睡你的觉。”孟世爵铁青着脸,还要揍郑状元。最后连翘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救下了郑状元。

对于当天的细节,过后两个人都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但基本的原因是得到过孟世爵和郑状元的默认的。后来郑状元就赖上了连翘,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得知连翘是女儿身之后,还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抹抹鼻涕,还是死活要跟着连翘。

没办法,跟着孟世爵会没命,还是跟着连翘活的长远些。孟世爵对于连翘要留下郑状元这件事曾经十分不满,不过他也管不了连翘,向来只有连翘管他的份,于是,郑状元最终跟着他们去了靖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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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看见孟世爵那样子更想笑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她还劝孟世爵:“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小的心眼?为上位者,应当心胸宽广……”

“还得海纳百川,肚里能撑船是不是?”这话孟世爵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我告诉你,我当时没直接打死他,已经是心胸宽广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现在还想让我对他笑脸相迎?”

连翘无语:“那是因为有我拦着你,不然我们军中怎么会多这么一员大将?”说到这还是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孟世爵板着脸:“我是来告诉你,登基大典定在七天后。今天会颁正式的遗诏和罪己诏,连同问罪陆国安和岳忠的圣旨同下。马家,已经给定了岳党同谋的罪名。”

“唔,你们定好了就成。那陈家茵呢,是放她回去,还是你有什么打算?”连翘顺着他转移了话题。

“我能有什么打算!你要是不想还回来这几刀就先放她回去。反正他们家是要抄家的,马忠綦死了算他好命,马援是一定要充军流放的。”他还舍不得一下子就给马援死罪,想着一定要留着他,让他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连翘就劝道:“你怎么整治马援都好,尽量别带累无辜。我听说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这一代的恩怨这一代了了就完了,别延及子孙了吧!”

孟世爵皱了皱眉:“我心里有数。”

“对了,你有没有跟皇帝说,下诏召诸藩王入京奔丧?”连翘看他不高兴,再次转了话题。

“召藩王入京?”孟世爵不解,“咱们好容易稳定了局势,叫他们来,岂不又要乱起来了?”

连翘笑了笑:“他们不会来的。我们已经进城多日,且拥立了新君、问罪了奸臣。他们知道我们掌控了局势,怎么肯贸贸然来京呢?”

“那你还叫皇帝下诏召他们来?”孟世爵问道。

连翘摸了摸自己右肩的伤处:“这道旨意只是想试试他们罢了。新皇即位,也不知他们心服不服。若有想浑水摸鱼的,应当就会遣人顺势来京,届时我们就可摸摸他们的根底。那些直接不来的,更是须得多加防范。他们自太祖分封起就在封地经营,到了今日,想必势力已经很是庞大,只怕不是仅有一个胶济王而已。”

正文 第十七章 旧交

……

送走了孟世爵,连翘躺在床上想事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已是午时。吃过了午饭,她觉得自己精神好得多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就要下床走走。

铃铛扶着她在院里走了几圈,连翘忽然问:“陈家茵关在哪?”铃铛看了看她的神色,想判断一下他们家将军有什么意图,但连翘表情很平静,她只得答道:“在那边厢房里。”指了指东面一排房子。

连翘就松开了铃铛的手:“行了,不用扶着我了,我自己能走。你去把被子拿出来晒晒,把窗子开开通通风,里面一股药味熏死人了。”说着往就东面厢房走。

铃铛还是跟着她:“我一会就去。”连翘无语:“你跟着我干嘛?”

“保护您呀!”铃铛理所当然的回答,“您现在这样还不如刚回来那时候呢!”言下之意就是,万一再被人劫持了怎么办?连翘无奈,只得让她陪着,去了东厢房看陈家茵。

厢房门口有两个兵士守着,看见连翘来了一起行了个礼,给她打开了门。连翘扶着铃铛的手进去,这厢房本来是给宫女们住的,推开门右手边靠着东面墙就是半截炕,炕上铺着被褥、摆着矮几却没人在上面。炕对面靠着窗的位置有个梳妆台,陈家茵就坐在那里,照着镜子梳头。

听见门响,她连头也没回,也不出声,只是自顾自梳理自己的长发。从连翘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小巧精致的侧脸,在黑亮的头发掩映下,越发显得白皙脆弱。连翘回手关了门,走到炕前坐下,陈家茵终于从镜中看到是连翘来了,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原来你还没死。”

说完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也对,如果你死了的话,我怎么能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关着?”

连翘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心下不由一惊:这才几天,怎么瘦的两颊都凹下去了。旁边的铃铛听陈家茵说话难听,已经很不高兴的怒目而视了:“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连翘拉了拉她的手,不让她再说。

“我这人一向命大,几次命悬一线也都撑了过来,大约是老天不想收我吧。”连翘笑了笑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孟世爵商量过了,当年的事虽然你也多有不对之处,但害他的人毕竟是马援,所以一会儿我会叫人送你回去。你放心,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别人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再多纠缠。你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吧。”

大概是这消息来的太突然,陈家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的坐了半晌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你们肯放我走?”想了想又问:“那世子呢?”

“定陵侯府依附岳党,助纣为虐,自然是要问罪的。”连翘最后劝了几句:“你性格一向刚强不服输,又聪明有心计,就算离了定陵侯府,想来也是一样能过的很好的。只是,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还是要想明白。六皇子已经登基即位,余皇后升格为太后,先就下懿旨要岳妃生殉先帝。为着不戳她的眼睛,我劝你还是远着那些从前和岳妃走得太近的人为好。”

陈家茵并不知道她被关着的这几天,外面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刚一听闻,心中直如惊涛骇浪一般。岳妃生殉?那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绝色美人,竟要以这样的方式香消玉殒了吗?六皇子做了皇帝,那姐姐那里如何了?梁王又如何了?这个女人叫自己远着“从前和岳妃走得太近的人”,难道是在说梁王和姐姐么?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连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翘站起身:“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点良心的建议。陈大人一向立身持正,不曾依附于任何一方,这些事自然是不会牵连到他的。你们毕竟是父女,你婆家出了事,想来他是不会不管你的。”说完也不等陈家茵回答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就算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他也不会不管你的。”

陈家茵忽然大笑出声:“你还真是可笑!我哥哥生前因为你和他闹得几乎断绝了父子关系,你现在居然说他会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管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我那个父亲大人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你还真以为他是会讲父女之情的慈父么?他要是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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