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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弃女之邪妃惑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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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赶到了仙女湖,疯了一般将她从风载秦的手里抢走,然后拼命地往她的身体输送内力,可是不管他怎么输送,她的身体都无法暖和过来,他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坚持了一天一夜,可是,最终还是绝望。

她死了,真的死了!

他原是不想让她消失的,想就这样保住她,可是,因为她的遗愿,他还是依照她的遗书将她火化。

那一日,他亲手砍了柴火,搭了架子,亲手将她放上去,亲手点了火,然后,在一旁看着她一点一点被火烧成了灰。

又是一天一夜,就这样,她消失在他的面前,只留下了那一罐骨灰。

慕长音感受到了来自他的绝望和恐惧,眼睛渐渐浮现了水雾,重生再遇,那一次他提及她的遗书之时悲痛愤怒,她原以为他没有依照她的遗愿去做的,可是没想,他竟然做了,不,也没有完全做到。

可是却更让她心疼。

她无法想象亲手火化自己所爱之人的痛苦。

“对不起……”

搂着的手松动了一些,也给了几乎窒息的慕长音喘息的空间,只是稍后,宗不寂便低下了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将一切的恐惧以及痛苦化作了旖旎的缠绵。

这一年来他很少吻她,便是吻也只是吻她的额,就像是真的听了那日她说要改了那坏毛病一般。

她抬手搂着他的,回应着,亦将心疼化作了缠绵。

直至,即将失控的那一刻,宗不寂方才停下,然后将她紧搂在怀中,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背,缓和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渴望。

渴望,却也绝不能伤害!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分毫,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成!

慕长音靠在他的怀里喘息着,也为他的隐忍而动容。

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许久许久之后,直到两人都从失控的情愫之中缓和过来,宗不寂方才松开了她,扫了一眼被挥出门外的桌子和一地狼藉的早膳,皱了皱眉,“我们下山再用。”

慕长音轻笑,娇容如花,“好。”随后,看向了搁在一旁的罐子,沉吟会儿,看着他轻轻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宗不寂问道,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灼热如火。

“想什么了?!”慕长音推开了他,然后起步走到那罐子面前,拿起,看向他,“先把这东西处理了吧。”

宗不寂一愣。

“自己将自己的骨灰撒了,古往今来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了。”慕长音笑道。

宗不寂面色一变,惶恐又起。

慕长音轻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抬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仍是温热的唇,“我在这里,好好活着,所以,不必再恐惧。”

宗不寂心中一揪,随后便觉有一股温热的泉水涌入心田,将那冰冷的恐惧驱走,“好。”

两人出了门,宗不寂却说要下山,因为当初慕长音说过想要撒入江河的。

“你不是一直想带我来吗?”慕长音却是摇头,笑着道:“那就让它永远留在这座山上,况且,在这里,我亦度过了一段最干净的日子。”

虽然不多,但是那段日子中她的确过的很干净很平静,也渐渐地生出了家的感觉。

宗不寂没有反对,她回来了,那罐子里的东西于他而言便不再那般重要了。

两人上了山顶,在一处断崖前停下。

慕长音打开了罐子的盖,随后想起了什么,便看着身边的男人,“你之前将这东西收在了哪里?”

“屋子旁边的一处空地。”宗不寂道,“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和你一起撒入大海。”

慕长音心中一阵轻痛,声音也随之沙哑,“你这个傻子。”

活了三辈子,在血腥中走出,她不是一个轻易感动的人,可是这个男人,却总是能够让她动容。

用他和着血泪的深情。

宗不寂笑了笑,如果这是傻,那他甘愿当一个傻子。

慕长音转过身,欲抬手将罐中的骨灰拿出之时,却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硬物,她一愣,随后拿出,又是一愣。

那是一块玉佩,通体血红,上雕着飞凤,角落处还有两个小字——丫丫。

她握着冰凉的玉佩抬眸看向宗不寂,“这是……”

“你的。”宗不寂回道。

慕长音自然是知道这玉佩属于她的,只是却不想竟然还在,这是当年她穿越而来之后就带在身上的。

丫丫,或许便是那原主的名字。

她曾想着就用这个名字,只是后来被迫入了情楼,便不再用了,她已然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不该在用鲜血污了她的名字。

所以,她还用慕长音。

这个背负了一身罪孽的名字。

她弃了原主的名字,却留下了这枚玉佩,而这枚玉佩,也成了她上辈子所拥有的唯一一件没有沾血的东西。

所以,她送给了风载秦。

而当时他也收下了,那时候的她以为他收下了,便是收下了她的眷恋之情,她为此欣喜若狂,可是最后只是得到了绝望。

“我不是扔了吗?”

是扔了。

风载秦在离开苍茫山那一日,他还给了她,让她死心。

她接过了,却没有死心,也没有留下那玉佩,而是转手就扔了,扔下了山崖。

她告诉他,既然他不要了,那就扔了吧。

可不曾想,最后竟然落到了宗不寂的手中。

“你……”

“当年,我到山崖下捡了回来。”宗不寂轻声道。

慕长音已然猜到了他的答案,可是听了仍是动容,苍茫山山崖深不见底,别说是找一块玉佩,便是下去,也是危险重重,而他不但下去了,还将玉佩完好无损地捡回来。

“玉佩落到了崖底的树枝上,所以没摔碎。”宗不寂继续道,声音柔和,“他不要,我要。”

慕长音眼底一热,“别要!你又不是捡垃圾的,别人扔了你捡来算什么?不要了,我再送你一块!”

说着,便扬手要扔。

“你再扔我便再捡一次。”宗不寂没有动手阻止,却道。

“怎么?”慕长音挑眉,“觉得我送不起你别的?”

宗不寂却是认真,“以后再送我别的,但这块也要!你的东西,我都要!”

“不寂,贪心可不好?”慕长音摇头叹息道,眼底却有着温暖的笑意,她明白他的意思,不是霸道的占有欲,而是在告诉她,她的心她的爱恋,并不是一文不值。

那一年在苍茫山崖边,她的心被风载秦践踏的一文不值。

他却告诉他,风载秦不要的,他视若珍宝,求之不得。

“给我。”宗不寂目光紧锁着她。

慕长音弯嘴一笑,伸手将玉佩递给了他,“好。”

宗不寂紧紧握着,如握着珍宝一般。

慕长音转身,笑着将罐子中的骨灰轻轻地洒出,让它随着山涧的轻风回归大地,这是她上辈子最后的残留,今日之后,便真的彻底和那一辈子割裂了。

不过,她欣然接受。

最后,她连那罐子也扔下了山涧,运功驱逐了手上的残留,转身对着身边的男人笑道,“走吧,不寂。”

早晨的阳光照在了她清丽的脸上,灼灼如夏花。

……

宗州不大,宗州城更是不大,所以在频频发生命案后,整个宗州城风声鹤唳。

街上的行人少了,连平日最热闹的青楼酒馆也清净了不少,虽然死的都是五到十五岁的孩子,但是谁家没有孩子?而且,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朝一日死神会落到成人的身上。

两人下山之后,宗不寂便立即带着慕长音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像是生怕她饿着似的,两人才坐下,便一个劲的点菜。

若不是慕长音叫住,恐怕一桌子也摆不上,“你把我当猪养啊?”

宗不寂没反驳,只是笑笑。

慕长音气结。

而这时,忽然走来了四五个大汉,根据他们身上的穿着,估计是衙门里的捕快。

“各位有事?”宗不寂起身,沉着脸道。

慕长音没理会,继续静静地吃着,这一年她已然习惯了宗不寂处理一切事情,起先她有些不安,怕自己习惯了之后有朝一日要改也改不过来,不过后来便释然了。

既然动心了,何必要顾忌那般多?

更何况要这个男人变心恐怕比要天塌都要难,至于其他的变故,她——不允许!

“你们是江湖中人?”其中一个看似带头的捕快沉声开口。

宗不寂也没客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是,那就请跟我们回衙门一趟!”那捕快道。

宗不寂冷笑:“为何?”

“为何?”那捕快沉声道,“最近城里发生了二十多起命案,大人吩咐了宗州城内所有的生面孔,尤其是江湖人士都要回衙门接受问话,排除做案的嫌疑!”

“我们昨日猜到宗州,今日才进城,如何杀人?”宗不寂冷笑。

那捕快皱起了眉头,“既然你们没做,那怕什么跟我们回去?”

“如果我们不走呢?”宗不寂反问。

那捕快也怒了,“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如果你们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慕长音停下了用膳,在宗不寂动怒之前站起身来答道,“既然是例行公事,那我们怎能不配合?”

宗不寂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一进城就让她受这等委屈,“长音……”

“没事。”慕长音看着他,“既然我们没做,有什么好怕的?”说完,又静静地凝视着他。

这一年来他们日夜相处,便是一个眼神,宗不寂也能猜出一些什么来,见她如此,便点头,“好,但先吃完了早膳!”

“嗯。”

慕长音这般自然不是怕惹麻烦,而是她也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之前,宗州至于她不过是和宗不寂的身世有关,而如今经过昨夜和今早的事情,宗州对她便有了特殊的意义。

她不允许有人用血腥来玷污了这个地方!

宗不寂坚持要用完了早膳才走,几个捕快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坚持,毕竟将事情闹僵了对他们也没好处。

而在两人用早膳之时,那几个捕快只留了一下在旁边等候,其他的人则在酒楼各处查看,待宗不寂和慕长音可以动身了,便见几个捕快又带来了几个人。

不问也知道是和他们一样的。

宗州虽然归到了临国的疆域中,但是还是临国和奉国的边境之城,所以这里的外来人还是挺多的。

这也正是让衙门的人头疼的事情。

一行人一路沉默地到了衙门。

而刚进衙门的大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而衙门的门口外也围满了百姓。

从百姓的私语之中,慕长音得知了昨夜城中有多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尸体摆在了衙门的公堂上,旁边跪着女孩的父母,那母亲哭的几欲晕厥,父亲强撑着,但是也是满脸的悲痛。

此时,云州城的城守已经高坐公堂,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在检验尸首的仵作。

因为堂中放着尸首,捕快便让他们一行人先站在一侧,待堂中的事情处理好,再让大老爷问话。

慕长音看了一眼那堂中的尸体,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心惊,饶是她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饶是见过了许多的死人,可是这一刻,她却还是心惊。

那尸体不是支离破碎,而是完好无损,只是,却像是被煮熟了一般,可怖不已。

“别看。”宗不寂一手搂住了她的腰间一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慕长音摇头,“我没事。”

宗不寂却没放下手,直到仵作验好了身体方才放下,而在这期间,慕长音也听到了不少的抽气声,甚至还有人冲出去呕吐了起来。

仵作验好了尸体脸色也是发青,“启禀大人,尸体上并无表面伤痕,也无中毒的迹象,死因……应该是窒息……而死者的身体……被蒸煮过……和之前的命案手法一样……”

“啊——”那母亲终于崩溃了,厉喝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来人!快,快去请大夫!”城守见状连忙喝道。

一个捕快赶紧上前领命,然后便冲出去找大夫。

“大人,伸冤啊!”那孩子的父亲抱着妻子哭了出声。

城守脸色铁青,“你放心,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将这等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缉拿归案!”可这话便是说的再坚定,还是无法安抚受害者家属的心,更无法让家中有孩子的百姓安心。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桩也不是第二桩而是第二十八桩,宗州城才多大?还能有多少个孩子?

“快!快让开!”这时候方才出去的捕快拉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郭大夫,你快看看这妇人!”城守见了来人忙起身道,阻止不了命案的发生他已然是大罪,如果又发生死者家属出事的事情,他恐怕更不会有好下场!

那郭大夫忙鞠了一个躬,便上前为那妇人急救。

而慕长音则因为身后宗不寂的变化而蹙了蹙眉,在那郭大夫进来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随后,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一些。

她没问他,而是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不到三十,相貌平凡,不过那一手救人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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