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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恋追缉令(季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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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唐秉文压压右手边的支票簿及握在左手边等着她说出数字的名牌金笔好半晌,连一向生活单纯的海芃都能洞见这个身份地位显赫的中生代企业家的姿态是严阵以待的;他仿佛在等待,也是在提防她狮子大开口!

“您的大方真教人心动!”海芃不知该哭或该笑的揉揉额头,用年轻的天真,直言无讳着:“只是您的支票对目前的我而言,并不具备太大的诱惑力,因为我一直相信——情感的力量远胜过金钱的力量!”

“年轻人总是感情用事!可能没有人能否定金钱的万能,就如同没有人能否认人们在追求金钱时那股疯狂的利欲力量,正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一般!”唐秉文干笑着,很理所当然的反驳了海芃的说法;他认为,她若不是天真过度便是虚伪过度,前者是可笑,后者则需要提防了!他开始更审慎的观察她的态度。

而他的眼光着实让海芃浑身不舒服起来,那是一种全然的批判眼神。若在平时,海芃自认铁定会被长辈那样的眼神吓得心慌莫名、无地自容,且开始反省自己究竟哪里犯错?可是今天,她是带着绝不可能受欢迎且宠辱不惊的心情进寰宇企业大门的,在她大胆的引用了一句自己可能是“唐氏未来的儿媳妇”并枯坐了三小时才激出了唐秉文会见她的意愿之时,她绝不会让自已轻易就败在那种眼神之下,也不会轻易认输。

“你的坦白的确让我这个城市乡巴佬开了眼界,不过,你的坦白也让我感觉到你们这些浑身上下镶金带银的人实在很可怕!”海芃展开反击,她破釜沉舟的想:就算不能说服唐秉文看重她和孙梵的爱情,至少她自己也得坚持看重自己和孙梵的爱情!“你们实在像极了一群陷在欲望陷阱里的夺食动物!总把眼前的“既得利益”奉为主食,算盘敲得既精又准,怕自己吃亏太多又怕被别人占便宜太多,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一直如此工于心计,尔虞我诈的活着,支配别人也支配自己,你们难道都没有累的时候吗?”

“小女孩,别对你不熟悉的世界里的人妄下断语!否则,别人会说你这只是一种不成熟的酸葡萄心理。而你,也不要一再不屑或低估“利益”这两个字的重要性。”抿起唇,唐秉文放下手中拿捏得过久的金笔与支票簿,他叉起双手手指,倚向气派的高椅背,表情冷淡的驳斥她:“就拿离我们年代久远的韩非子来说好了,连他,都不能否认利欲本身是社会活力的必需品与产品。这我们可以由他口中的一段叙述看出端倪。他说——鳗鱼和蛇相像,蚕也和青虫相似,任谁看到蛇都会害怕,看见青虫也会甚觉恶心,然而渔夫抓鳗,女子养蚕,每个人莫不顺乎自然,这正印证,只要“利益”当前,没有人不勇往直前的!”

“而我,并不是孙梵该勇往直前的对象?!因为,我不能带给他任何“利益”?!”海芃低语,心中涌现一丝酸楚,唐秉文的譬喻太理所当然了,一时间,还真让海芃产生迷糊错落的感觉。她明白,唐秉文指出她根本不能带给一个男人什么“利益”,而他没用她的瘸腿来大做文章,她就该谢天谢地了!只是,在她诚实耿直的脑袋瓜里,她仍不认为利益比爱情重要!而这也许会变成一种至死方休的信念!她顿了一下,也思考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乍现的反驳唐秉文。“好吧!就算“利益”二字真能教人产生百倍勇气,但是利欲熏心而失败的例子也不少啊!你大概忘了韩非子里头还有这么一则故事:某父亲在嫁女儿时就告诉女儿!尽量存私房钱吧!因为即使嫁过去,也会有被赶出来的一天。于是这个女儿嫁到夫家就拚命攒私房钱,不久被公婆发现了,便被扫地出门。女儿回娘家时,带回家的东西真的远比嫁过去时还增加一倍,做父亲的当时不但没有醒悟自己教子无方,还一直为增加的财富沾沾自喜哩!”

又顿了几秒,海芃继续犀利的指出:“现今的你,岂不正如这个父亲,打一开始就做利益评估,并以错误的心态去预设立场,再以不择手段达到获利的目的。当你耍手段想迫孙梵和徐姗姗结婚时,你便如同韩非子故事中的那个父亲一般,谋求眼前利益,却完全枉顾了人性中的尊严与婚姻中的关键因素——爱与关怀的交流、心与感情的联系等的重要性!”

她反应的敏捷,令后兼文眼中不觉泛起欣赏的成分!这又是另一种惊奇,他没料到这个年轻女子,竟有能力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如此轻易的反驳他的论点。不过她过分犀利的言词对一个长辈而言,的确不够讨喜,甚至容易引发懊恼!唐秉文颇为恼羞的强词夺理道:“爱与情感,大可以在婚姻中慢慢培养!”

“问题是——万一培养不出来呢?”

“若利益存在时,就想办法均衡婚姻;若利益不存在时,离婚也未尝不可!”似乎是为完全扑灭海芃的天真,唐秉文说得超乎寻常的现实与决绝。

海芃却是听得一楞一愣,大开了耳界!“你说得既容易又可怕——人类的情感,在你的眼中真的只是破铜烂铁一堆吗?那么,孙梵岂不只是你为了兼顾利益与均衡婚姻的产物?那么,孙雨慈孙阿姨和你之间的感情呢?你能完全抹杀,也把它当成一堆破铜烂铁吗?”

海芃的咄咄逼人的确恼了唐秉文,尤其,她一语道中他内心最沉重最内疚的痛。

“哦!孙梵带你去见过他的母亲了,可见,孙梵对你是相当认真的了!”他起先冷冽,然后严厉的说:“可是,你也不要过分沾沾自喜,孙梵的妈妈接受你,并不代表我也会接受你,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我凭借的正是一股决心,而我,一旦决定的事,很少更改!孙梵和徐家大小姐的婚事是既定的事,我不会轻易的改变决定!”停了一下,他接着不客气的提醒:“还有,凌小姐,我刚才说过,你还年轻,对你不曾了解或道听途说而来的事,不要乱做评论,尤其是我和孙梵他妈妈之间的事,更不需要你这种没有几两重的黄毛丫头来妄下断语!”接着,他看了看手表,没有为海芃预留说话空间的再度拿起支票,垫起金笔,用明显的优越与不耐下逐客令。“凌小姐,请原谅!我还有下一位客人,没空再和你闲话家常!快说吧,究竟要多少钱,你才肯和孙梵一刀两断?”

这一刻,海芃十分想哭,她有点豆腐掉在灰里头——吃也不能吃!拍也不能拍,完全失败了的感觉。面对这样踌躇满志、一意孤行且势在必得的长辈,她感到十分的无力感!但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哭的,事已至此,不论今天来是成功或者是纯粹闹笑话,她都已尽力表达了她想表达的事了!

而坐在人家的地盘上,当主人下逐客令时,她的屁股又怎能像堵移不动的城门般死黏在人家的椅子上呢?推开椅子,她笔直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仍优雅而紧握着金笔的唐秉文数秒后,她苦涩的开口,“是的,你们的世界,的确有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我完全不懂,而我也不想去懂!收起你的支票簿和快捏出金粉的金笔吧!好好做你“非常懂事”的“董事长”吧!但不要把每个家无恒产,只想做你唐家单纯媳妇的女人都复杂化,都想像得如此功利如此卑劣,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根本不必一天到晚拿着金笔、拎着支票在提防某个女人的狮子大开口;或者,有一天,你会发觉你已获利太多,而事实上,你需要的却非常之少,甚至于少到不包括你一直在追求的“利益”的一小部分。至于我和孙梵之间的感情,我们也有我们的勇敢与坚持,套句我对爱情的看法是——“恋爱是固执的,有时比死还强!”,我想,你大概又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了,不过没关系,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证明这句话,而这凭借的,也正是我爱孙梵的一股决心!最后,谢谢你今天拨空见我!”

说完,她旋门,仍是一瘸一瘸,但腰杆挺得笔直,极自持、极尊严的一步步踱过地毯,踱至门外,轻轻合上门。当她仰头看见董事长室那块牌子,她绽放了一个微笑,但那个微笑牵强且虚弱之至。

门内,唐秉文仍坐在他气派的办公桌后,他的表情由起先的气焰高张变成有点泄气。

或许是受了凌海芃那股临去秋波的影响吧,他开始稍稍有了省思,但这省思十分短暂!他不否认,放弃孙雨慈而选择了家族的决定娶阿杰的母亲,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但他绝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至于要孙梵放弃凌海芃娶徐姗姗这件事,他更不认为哪里错了!这是他根深柢固的行事作风与标准——凡事,以有利寰宇企业为第一优先——人的标准与作风一旦立下模式,就像一种纹身,洗也洗不掉,改也改不了!

至于对凌海芃最后那股充满决心的话,唐秉文确实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活到这么一把年纪,变调的恋曲倒见过不少,就是从没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生死相许的不渝爱情!

孙雨慈,大概是最后一个知悉唐秉文在逼迫她儿子选择一桩他并不想要的婚姻的人了!

在孙梵的观念里,他以为父亲的刚愎自用,我行我素并不能完全干扰他的生活,他也以为过一阵子父亲自然会放弃胁迫他。可是这一阵子他会变愈躁郁。父亲像是非得把他逼上梁山不可了,他不只封杀了他的舞蹈工作室,甚至暗中派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跟踪他,而当他想干脆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来上班时,也总像是有一只黑手在幕后操纵似的,让他找不到一份较像样的工作,而他,早就想通了是谁在捣鬼!除了他那个掌管寰宇大企业的父亲之外,还有谁会有此能耐?还有谁能如此神通广大呢?

原来,孙梵并不想让生活得相当清心自在的母亲来为他烦恼这档事,他也不想让母亲和父亲有把年纪了才为了他而恶脸相向。可是母亲外表虽大而化之,她内心其实却是心细如丝的。

她没有和孙梵住在一起,也一向不对他的私生活多加干预,因为她绝对信任他已是个有处世与应变能力的大男孩了,她并不想像一般单亲母亲一样,食古不化的只想把他死绑在身边。

但是最近,当她偶尔的孙梵一起吃顿饭或喝杯咖啡时,不禁察觉到儿子的可怪之处。他很少绽露那口时常毫无保留、可以媲美牙膏广告的爽朗笑容了,而他眉宇间那股就算在笑着时也抹不开的郁结,更是教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觉忧心忡忡起来。

最初她以为孩子的心事大概是来自情感的不顺心!

她见过凌海芃那女孩子一次,也颇喜爱她那钟灵毓秀,俊俊俏俏的模样儿。而由那次会面,她也可以由女孩含情脉脉的眼神及孙梵颇用心的体贴关怀,看出在两个孩子之间悠悠交流的真情意。问题是年轻人的感情世界还是难以稳定、感情观念也容易随着外在环境一日三变。

拿她自己和孙梵的父亲唐秉文来说好了,原本一段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恋情,还不是因为某些外在的压力而经不起考验,一拍两散;也许是观念上的不同吧!当初,她是为了孙梵这孩子才没有毅然下定决心离开唐秉文,若不是为了孙梵,她是绝不会委屈自己居于这种奇怪的地位——说是人家的细娘也称不上,说是人家的地下夫人又太贬损自己的尴尬地位。

从来,她就不太渴求大富大贵,年轻时,只渴求谈个有点轰轰烈烈的恋爱,再来是一段平稳实在的婚姻,可惜老天爷硬让她“遇人不淑”!

是命吧?!和唐秉文藕断丝连了二十来年,近几年她才看开了,也对某些她年少时曾经的想法死心了!年少时,她一直向往一份生死两不移的爱情,但经历了唐秉文这种男人——这种现实永远摆在梦想前头,看重家庭利益、永远超乎爱情忠贞的男人之后,她的想法是彻底的被粉碎了!

摆着这段不甚得意的往事话说回头,连着一小段时日,雨慈一直以为孙梵的心事是来自和凌家那女孩交往的不顺利,但当她查证出一切问题的根源又是来自唐秉文——她那无缘的恋人在作祟时,雨慈是再也管不了自己许多年来在朋友间颇获好评的修养与好脾气了!

几天后,也是一个近黄昏的下午时段,雨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邀约唐秉文到敦化南路某家咖啡屋一见。

这天,她特意化过妆,也特意穿上她最好的一件珍珠粉真丝旗袍,看来比起他们年少恋爱时老不了多少。但当她看见身材仍硕长,笑容仍风流惆傥的唐秉文出现眼前时,她不自觉就怒火攻心,气愤填膺起来。

就是这种笑容,既邪气又迷人,蛊惑了她太多年,可惜,她早就看清这个带笑面具下的真实容颜,也早就对这笑容有免疫能力了!她对他,早就少了几分耐性!

他尚未坐定,她没寒暄也没问候的寒着脸一颗炮轰过去,“你究竟打什么馊主意?竟把儿子婚姻拿去当买卖?”

唐秉文起先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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