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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苦逼女帝宅斗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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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娘娘手上的青玉龟游扳指,雕琢用的是镂空隐起的手法,做出两荷相对而生,荷上各立一龟;荷叶下琢有三歧状茨菇叶,龟背刻六角形甲。这手法工艺却是前朝的,年份不会太老,但二百多年还是有的,典籍上记载说这种龟立荷叶是祥瑞之意。《符瑞志》曾记载:‘灵龟者神龟也。王者德泽湛清,渔猎山川,从时则出。五色鲜明,三百岁游于蕖叶之上。’有了这一番寓意,这小小的一件却是珍贵异常了。”

“小女觉得还是娘娘这件长鱼腰佩是玉之极品,此玉为乳白色通闪石玉,有灰色斑痕,以单线雕出鱼头、鱼睛、鱼腹,嘴上有一小孔,却是上古周天子用品。稀缺珍贵,却是小女生平首次所见,小女艳羡。”

“小女孤陋寡闻,只看出这三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身上就这三样是最珍贵的,静夭一眼就看了出来,连工艺年份历史都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敢夸口能说出制玉工匠,若是这样还能被称作孤陋寡闻的话,在座的十来位可是不用活了。

因此静夭的话音一落,形形色色的想法都出来了,虽然没在表情上显出来,私底下恐怕都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和一个问号,这丫头懂得真多啊!她怎么懂这么多?

做到这份上,皇后除了夸奖还能说什么,倒是下面的少师夫人十分不服气,她从小就是被人当才女捧大的,虽现在女儿都要出嫁了,还是最见不得女子比她有才气,没撞见还好说,既然撞到她手里了,难免要难上一难。

“皇后娘娘,臣妇真是想不到连家姑娘对古玉这般的有研究,臣妇鄙薄,从来不懂这些费脑子的玩意儿,生平也只懂些笔墨功夫,臣妇看着天色还早,娘娘只听咱们说话也是没意思,正巧臣妇技痒,不如让臣妇与连家姑娘比上一比?”别看少师夫人清高自许,在贵人跟前还是很会卖乖的,更何况,皇后看在少师为太子鞠躬尽瘁的份上,对她多有庇护。

这一下范素素不乐意了,刚刚她一直坐在墩上为自己的未来感伤,丝毫没顾得这堂上发生的事,突见少师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和静夭比写字儿,气得一双红眼睛更鼓了,直恨不得上前吐她两口唾沫,却也不敢高声,只嘟嘟囔囔的说坏话。不料贤贵妃是个不嫌事多的,反正少师和固演侯都是太子一方的,她乐得看狗咬狗,因此提着声乐呵呵的说:

“范家姑娘说什么呢?大点儿声,咱们年龄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听不见。”

固演侯夫人一听贤贵妃提到女儿,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40入冬

范素素正嘟囔的起劲儿,压根没听见贤贵妃点了她的名字,多亏了固演侯夫人在下面踩她一脚,她才哎吆一声抬起了脑袋,埋怨的看着母亲,直把固演侯夫人骇个半死。

这时婉妃笑嘻嘻的说:

“范家姑娘真是可爱!贤贵妃可是问你话呢,你可别是没听见吧?”婉妃所在的高家和固演侯范家是宿敌,眼瞅着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实话说,范姑娘真是没听见,固演侯夫人急的半死,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开脱,静夭在心中长叹,范素素,你虽然傻缺的不行,但是我怎么忍心不管你!于是故意敛着袖子轻笑出声:

“范姐姐,你怎么还是这样顽皮,贤贵妃娘娘问你嘟囔什么呢!我刚才就听见你说什么沾光吃亏的,可是姐姐觉得这比试我沾了光,少师夫人吃了亏?”说话过程中静夭不断的给范姑娘打着眼色,就怕她一冲动直接否认。

范素素傻傻的点了点头。静夭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心想,范姑娘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这却是静夭想多了,范素素根本就没明白静夭说什么,直觉静夭不会害她,才会下意识的点头。

贤贵妃听静夭这么说,鼻子都要气歪了,哼的一声直接扭了脸子,似是不想多看静夭一眼。没脑子的东西,知不知道站哪边。

静夭不以为意,只对着太后笑道:

“虽人人都说书法一事靠的是勤加练习,年龄越大写的越好,但是小女认为如少师夫人一般,日日埋首琐碎家事,恐怕这书法日疏人懒,我却是趁人之危了。”

太后知道这是客气,谁不知道练得年份越久字儿就写的越好,如少师夫人这样以才女自诩的,怕是再怎么家事繁忙也不会忘了练字,因而也想着让少师夫人给人客气两句,于是就对着少师夫人说:

“你也是个有才的,连家姑娘都这样说了,你怎么看?”

少师夫人求胜心切,倒是真没有客气的心思:

“既如此,谁让我是长辈呢,且让着她了。”

太后不说话了。

“若是这样一来,小女输赢都不觉得光彩,到时候心中一定不安。”静夭似是稍一沉思,转而轻笑道:

“正巧我幼时曾用左手书写,不若我且用左手与少师夫人比试?”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

静夭这一手,说轻了是耍弄,说重了却是侮辱了。不可谓不狠。

少师夫人银牙咬碎,这一刻恨不得把静夭给撕了,若是静夭用左手与她比试,她也是输赢都不会光彩,甚至输了很丢人很丢人,可是她左手又不会写字,这一时之间,她是比也不是不比也不是了。

少师夫人左右为难了好一阵,想着是这黄毛丫头在诈自己,估计她也不会用左手写字,于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愤然同意。

结果却是静夭赢了,她的字大气舒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岂是闺阁女流的笔迹所能比拟!少师夫人一败涂地,一世才名毁于一旦。

静夭暗中同情了少师夫人一把,不知她懂不懂,这一计,俗语叫做‘打鸭子上架’。自己六年前偶遇步多与皇世子,当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杜撰出一个天文先生,因为皇世子与步多手里有自己的右手笔迹,所以自那时起,静夭就只用左手写字,甚至写的比右手还要出色,怪不得少师夫人不敌了。

这一晌下来,因为某些人的有心陷害,反让静夭出尽了风头,这下可把贤贵妃高兴坏了,她虽不喜静夭,但她十分喜欢看皇后吃瘪,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说法,贤贵妃十分信服。

一出宫门,固演侯夫人立即拉着范素素来向静夭道谢,刚刚若不是静夭替范素素挡了那一下,说不定贤贵妃是怎么难为她娘儿俩呢。

吴氏十分客气的受了,今日她深觉痛快,一向看不起她的娘家嫂子在自己女儿手里吃瘪,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味的,因此看静夭的目光也愈发爱怜起来,这一刻比亲女儿还要亲了。

这边几个女眷正在说话,只见几骑骏马飞驰而过,敢在宫门口骑马的,必是皇子皇孙无疑了,静夭见范素素十分可疑的脸红了,暗自揣测,难道这一群里有那个郑王世子商谨启?

日子过得飞快,眼见到了十一月底,天气已经挺冷了,这几个月里于静夭来说,也算是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范素素出阁了,另一件是连静月私奔了。

静夭穿着素色夹棉织锦直裾,怀里搁着五福捧寿乳钉六角形手炉,微微靠在大软枕上,正专心绣那幅还剩一半的《隐山百老图》。

不一会儿,凝露从外间哈着手进来了,荷风见她眉飞色舞的,怕打搅了主子做活,就扯着她去了外间说话。

“大冷天的又去哪儿鬼跑,欢喜成这个样子,可是府里有了什么喜事?”荷风给凝露倒了杯热茶,轻嗔道。

凝露将茶杯握在手里,对荷风的嗔怒毫不在意,只笑嘻嘻的说:

“姐姐你猜猜,前院是谁过来了?”

荷风一顿,俏丽的小脸上难掩喜色:“难道是九原王?”

要知道在以前,九原王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每一次都不空手,各种好玩的好吃的珍贵的稀罕的一气儿的往连府搬,按说自己姑娘是一次好脸子也没给过,谁知这九原王非但不生气,还越来越上赶着来了。可是自从连府六姑娘同人私奔以来,这都大半个月了,九原王一次也没有来过,荷风一见凝露这个模样,第一个就猜是九原王来了。

凝露笑的一脸得意:

“可不就是九原王,带来一大车的好东西,这会儿正在前院和二爷说话呢,说不得待会儿就来睦元堂,我想着提前给姑娘报个信,让姑娘好好准备准备。”

荷风闻言苦笑:

“你倒是想多了,你见哪次九原王过来,姑娘费过心思?若是以前九原王看不见还好,这时眼睛又能看见些东西了,谁料姑娘还是那么不上心。”

“哎呀,姐姐你这就不懂了,那是九原王来得勤,现今都大半个月没有过来了,谁能猜出姑娘的心思,保不齐就乐意了呢!咱们只管跟姑娘说了试试,若姑娘实在不愿意,咱们还能强求不成?”

两个人商量妥当,就跑到了静夭跟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撺掇。

静夭岂会不知到两个人的心思,依旧埋头刺绣,只当没有听见,心里暗想,小瞎子你果真还是耐不住过来了,看来景王妃又要摔瓷器了,据说九原王被赐婚的三个月里,景王府的碎瓷片要用马车往外拉呢!

实在是两个丫头太过聒噪,在扎错第二针之后,静夭实在是忍不住要摆一摆主子的威风:

“两个长舌丫头,可是九原王的箱笼把你们收买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主子的?你们若是那么稀罕九原王的东西,干脆今日且跟着九原王回去好了。”

此言一出,两个小丫头互相伸伸舌头,终于住口,静夭的脑子也得了片刻安静,却是手里拿着针线,一针也扎不下去了:

“罢了,把绣架收了吧。”

不等吴氏过来请,静夭主动去了正房,从西厢房到正房不过十来步的距离,静夭转眼就到,小丫头慌忙给静夭打帘子,进去一看,却见自己的亲娘兰姨娘也在。

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吴氏十分亲近兰姨娘,时不时的拉着兰姨娘过来说话,却是比亲姊妹还要亲,待静夭更是亲热,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真像是她自己的亲女儿。若说是因为静夭被赐婚九原王吧,也不尽然,这态度却是一个多月前改变的,如果真要翻个究竟,可能与那个少师夫人有关,大致就是吴氏按着静夭口授的法子,让少师夫人在固演侯夫人的生辰宴会上出了一个极大的丑,彻底雪了吴氏总是吃亏的前耻!难道只是为了对付自己的嫂夫人?这也不太符合吴氏的风格呀!

两人一见静夭过来,都忙招呼着让静夭坐下。吴氏穿着牡丹缠枝苏青袄子,笑的格外温和。

兰姨娘握着静夭的手轻斥: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没有穿外衣就出来了?早就嘱托你要在意,一直就有个手凉脚凉的毛病,却还不知道注意,现在是年轻,看以后老了落下病根有你受的?”刚罗嗦完静夭又连带把荷风凝露训斥了一顿。

吴氏见状对边上的映雪吩咐道:

“去把今年新做的那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给姑娘拿来,这天越发冷了,可不敢疏忽了。”

映雪应下就要去拿,吴氏又把她叫住了:

“等等,顺便让人去前边问问,看九原王什么时候过来。”

映雪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外边青箫掀帘子过来,笑着说:

“夫人且不用问了,九原王就到门口了。”

☆、41商甯安出走

据说商甯安遇到了神医,他的眼睛过了年就能痊愈,现在虽然还是看不清,却能影影绰绰的看个影儿了。

当初商甯安请求皇祖父赐婚,却是赌气和霸道占多数,赐了婚后反而没了那个劲儿。也是那一日,暗中听见郑王世子和一群皇孙们在那儿闲聊,说连氏五女如何的惊艳绝伦非同一般,商甯安那小子多有艳福之类的,自己就起了心思去连府看看。谁知,这一来二来的就上了瘾。他也说不出这个连静夭有什么吸引力,若说貌美,可自己压根什么都看不见,若说性子好,她却是比教自己书法的老师还难伺候,纵然如此,他就是觉得愿意把什么话都给她说,只要见着喜欢的东西好的东西就想拿给她,有时候被她刺儿两句也觉得挺好——

可是,她家里的堂妹出了那样的丑事。

商甯安第一个赶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却是什么解释的话也不说,还笑他幼稚。商甯安本来心里是一丁点儿也不在乎的,去它的私奔,与她有什么关系,他眼里本就没有世俗,孰料有这样的冷遇,纵使好脾气也要生气,何况,他本就是在她跟前装做的好脾气,当即甩脸子走了,心里发誓一辈子也不进连家的门。

谁知,这一辈子没熬出一个月。哎,可怜的商甯安。

商甯安今日穿了名紫色锦袍,腰间束着颇有些年份的玉扣,领口镶了厚厚的紫貂领子,整好围着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下巴,好看的嘴角像是噙着不自在,愈发显得一双眼睛如海一般宁静深远,一时间,屋里众人被其容光所慑,面如冠玉俊美非凡一类的词语忽的很苍白。

刚进屋里,商甯安就眯着眼睛使劲儿的看,他看了半天,终于断定那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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