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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以待天倾-第150章

小说: 以待天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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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七名黑衣人脸如焦炭,心道:“这几人怎会这副模样?难道我适才与他等对了七掌,毒质都顺手掌传给了他们?”他一直担心剧毒流回脏腑,是以虽将那三人连番击退,却不敢太过逼迫,这时既知毒素已消,便思早离险恶之地,迈开大步,直向众僧走来。

众僧此时此刻,都知他武功之高,实乃本门第一人,见他走回,齐声叫道:“慧静,你为何要放过这几人?”慧静不知如何回答,愣愣地停下脚步,眼望几名要好的年轻武僧,只盼他们走上前来,将自己拽回。那几名年轻弟子与他目光相对,都露出又是钦佩,又是疑惑的神情,谁也不敢冲他讲话。

罗汉堂几位带功师傅见慧静似有怯意,怒道:“慧静,这几人害了天觉大师,更伤了本寺数名僧人。今日你若不为他们报仇,便不是我罗汉堂弟子!”慧静听了,回头向那几人看了一眼,又向四周人群瞧了一眼,垂下头道:“几位师父让弟子胜这几人,倒还容易,只是……”几名带功师父忙道:“只是怎样?”慧静头不敢抬,颤声道:“只……只是弟子若胜了他们,还望几位师父能让弟子退回。”几位带功师父疑道:“那是为何?”慧静又向四周望了一望,微露惊慌道:“只……只因弟子胜这几人虽易,但各派若有别人下场,弟子便……斗他不过。”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错愕:“这和尚莫非是个傻子?他既说能胜那几人,满场哪还有人是他敌手?他这么讲话,是出于本心,还是有意嘲弄众人?”

众僧摸不着头脑,都被吓了一跳,只当人群中另有强敌,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一名年轻武僧与慧静相熟,知他平素老实忠厚,只是脑筋有些不灵,忙道:“师弟,以你此时身手,各派绝无人可与你比肩。你还怕个什么?”慧静眼望此僧道:“师……师兄不是骗我?”那僧人顿足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骗你何来?你快去为天觉大师和众僧报仇!”慧静嗯了一声,心中仍不踏实。

忽见天心走了过来,温声道:“这经书上的武功精深博大,你习练不到三年,便有这般成就,也算着实不易,但与你众位师兄相比,却还差了许多。我当年曾经说过,没有我与天宝大师允许,谁也不许轻露此技,你为何还要违命不遵?”众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惊:“此僧如此武功,天心还说他不及众位师兄,难道众僧果真练过‘明王心经’?众人原本认定此乃子虚乌有之事,但听天心分明提到‘经书上的武功’,又都紧张起来,满场鸦雀无声。

慧静听方丈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一阵狂跳:“难道方丈早知我偷习经书之事?为何他又说众位师兄也都练过?这岂不是当众说谎?”他生性质朴,一时难解方丈之意,虽见他连递眼色,却不知如何作答。

天心暗暗着急,正要再出言语,天际忽走上前来,厉声道:“慧静,你在寺中多年,可知偷习武功,应当受何惩处?”慧静闻言,扑通跪倒,连连叩头道:“弟……弟子知罪,弟子知罪。”想到寺内戒律森严,霎时冷汗遍体,面色惨白。天际见他匍匐在地,并无抗拒之意,口气稍缓道:“你只要照实说出,这武功是从何处得来,我便不罚你。”慧静叩头不止,带着哭腔道:“弟……子从实招认,望师伯开恩免罪。”

天际不耐,高声喝道:“快些讲来,休要哐罗嗦!”慧静自小便对这位师伯十分惧怕,听他大喝,手臂一软,险些趴在地上。他在场上愈斗愈勇,这时却体若筛糠,状如伏鼠。天际知他神功惊人,众僧无人能敌,只恐他狗急跳墙,杀亲逃命,退开两步,暗暗提防。众僧见他后退,也都怕慧静丧心病狂,猝下毒手,纷纷退在一旁,露出惧意。

天心见状,暗暗叹息:“师弟行事如此莽撞,看来我一番苦心,又是白费了。”原来他久等周四不见,只当周四失约背信,未敢前来。及后慧静大战三人,震慑群雄,他便想设个圈套,只要各派心惊而退,少林一场浩劫便可躲过。谁料慧静心实口拙,难明其意,天际又鲁莽无智,不顾大局。天心到此一步,再无良策,呆呆地立在慧静身旁,只剩下一个念头:“难道我少林果真气数已尽,竟要靠慧静来独撑危局?”

各派人物见天际追根问底,无不生疑:“他是少林派管事的和尚,若那年轻弟子习的是‘明王心经’,他又怎会不知?难道天心话里有假,又将大伙诓骗一回?”眼见天心神色黯然,呆立无语,更加疑心有诈。慧静抬起头来,见众僧远远退开,目中均有戒意,心中一寒:“难道我偷习了武功,众人便不当我是少林弟子了?”急忙向天际爬去,失声哭道:“师伯,弟子知罪。弟子愿受重罚,只求你别将弟子赶出少林。”慌乱之下,一把抱住天际双腿,再不放开。

天际被他死死抱住,两退一阵软麻,心中大惊:“难道他要害我不成?”用力挣脱,双脚却难移分毫,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罗汉堂几位师傅深知慧静为人,心想:“慧静偷习武功,罪责着实不轻。本门最忌讳的便是此事,怎么偏偏是他违犯?适才听方丈口气,似乎并未怪他,我须帮他才是。”

几人一般心思,都故意冷下脸来,高声喝道:“慧静,还不放开天际大师!有什么话只管向方丈去说!”慧静连忙松开天际,向天心爬来,口中呜咽道:“方丈救我,千万别将弟子逐出寺院。弟子说这武功来历,弟子不敢隐瞒半点。”天心尴尬已极,仰面上望,避开周遭数百道目光。

慧静见方丈似羞似恼,全不正眼看他,心中更慌,忙不迭地道:“弟……弟子这经书上的武功并非得自别处,乃……乃是前辈神光大师所遗。”此言一出,满场喧沸,众人实比听到“明王心经”四字还要震惊。

须知少林神光乃武林中奉若天神的人物,当年明教祸乱江湖之时,教主冷兴元及数位长老虽习练过“明王心经”,最后却仍被神光降服。众人闻听神光有秘笈遗世,自然认定这秘笈上的武功高于魔教心经。

木、盖等人年轻时都曾见过神光,听说他留下典笈,目中均掠过一丝惧意,心道:“这和尚直似上界罗汉转世,他若留下谱笈,必不逊于本教心经。”周四却想:“难怪慧静疗伤时动作与‘易筋经’相似,看来这神光和尚必是精通‘易筋经’的功法。”

天心本是仰面避羞,不愿慧静道出实情,这时一语惊心,忙低下头来,握住慧静手臂道:“你所说经书,果是神光大师所著?你……你快些道清原委。”他听到神光的名字,似有了依托,全忘了适才诓众之词,死死盯住慧静,身子竟颤抖起来。

慧静被他盯得发慌,垂下头道:“弟子十年前被天容大师招入罗汉堂学艺,与慧学师兄、慧空师兄、慧业师兄分在一个禅房。七年之前,弟子偶上房梁除尘,忽见梁上放了个油布小包。弟子打开看时,见是一本书籍,上面写着‘神运经’三字。弟子只当是普通经卷,便取下来观瞧,一看之下,这书中尽是些练功行气的法门,古里古怪,与本门心法全不相同。弟子见第一页上写了‘神光著’三字,当时不明其意,想了几日,才明白这经书原来是上代神光大师的遗著。”

众人听到这里,都皱起眉头,心道:“这和尚到底是尖是傻?为何连‘神光著’三字也要想上几天才明白?似他这等资质,根本不是习武的材料,竟也能练到这般境界,可见那‘神运经’是何等精深!”

天心见慧静憨态可掬,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说下去。”慧静见方丈有了笑容,惧意稍去,稳了稳神道:“弟子从师兄们口中,早听说神光大师是本派出类拔萃的高僧,一时好奇,便忘了本门不准偷习武功的戒条,想照他书中所写练上一练。哪成想这书中似有魔力,弟子一练之下,竟然欲罢不能。不到三个月光景,便觉骨缝大开,筋肉松绵。劲松时,气血纵横往来,骨肉和缓柔畅;劲紧时,真气倏然会聚,周身刚坚凝结。弟子到了此时,只觉若有一日不练,便好像丢了魂魄,实是难耐无比,只得晚上趁师兄们熟睡,偷偷去寺外习学。如此过了一年,体内变化更为明显,每一提神作势,便觉内气油然而生,起自涌泉,充于丹田,达于掌指,且步履比从前稳健,动作也比从前轻灵,对本门拳经中所说‘蛰龙未起雷先动,风吹大树百枝摇’体会尤其深了一层。弟子见书上说到此一步,至少要苦练三年,只怕自己贪进心切,练得全然不对,又从头学起,练了两年多。哪知两年过后,感觉愈来愈奇,内劲更加强烈,每次练拳,周身好像一个装满水银的皮袋,随着外形的变化,真气在体内上下鼓荡;上升时气自涌泉顺夹脊分左右布于两膊,充于指掌;下降时则哗然而落自两腿沉入涌泉。升则整体而升,降则整体而降,分不清是按哪条经络运行。动作既沉实又轻灵,飘飘荡荡,舒适无比,真是难以言传。每一细微动作,只要意念一起,真气便倏然而至,往往意念竟跟不上真气的流动。”

众人听到此处,都露出呆痴之态,心道:“这僧人所述之状,正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他头脑不灵,居然能在两年间达于此境,难道果真有神佛助他?”

罗汉堂几位师傅又惊又喜,却又将信将疑。一名矮壮师傅教授慧静多年,从未见他有何特异之处,听他说得如此神奇,忍不住道:“你说得这般玄虚,众人如何能信?你且做‘挽弓伏虎’一式,说一说是何感觉?”

慧静抬头望向天心,见方丈微微点头,于是站起身形,左腿前弓,右腿向后蹬直,双臂缓缓上拒朋,做出“挽弓伏虎”的拳式。那矮壮师傅见他做得不差,心道:“这一式功架低矮,不易得力。我习练多年,仍难劲畅力达。不知他是何体会?”问道:“你且说这一式力自何出,如何发放?”慧静道:“弟子做得此势,左腿稍向前弓,便觉二距乔之力自足踝直上,经两肋、腋下,过睛明出发际而达风池;后腿蹬直,自觉两维之气自金门、筑宾两穴上行,前达廉泉,后上临泣。而上拒朋之臂,意动气随,稍加拒朋挤之意,便觉带脉往复,冲脉上下,丹田鼓荡不竭,直似抽气唧筒一般,将涌泉之气抽入气海,复自气海推至两膊两掌。一吸一推,吞吐不已,只须意念稍纵,真气便可从指尖冒出,滚滚不息。”话音未落,两掌上忽有大力涌出,直似海浪相叠,向那矮壮师傅冲来。

那矮壮师傅一惊,连忙拿桩站定,出掌相迎。不料此股大力一发即收,反生出吸引之力,将他带上几步。那矮壮师傅收势不住,眼看要撞在慧静掌上,心中大惊:“这‘挽弓伏虎’一式我练了千遍万遍,做梦也没想过会有这等威力。此刻若性命相搏,我哪还有命在?”此念方生,前冲之势忽停,身子稳稳站住,并无一丝摇晃。众僧见了,惊奇无比:“本门普普通通的一招,怎会高深至此?莫非我等尽是井底之蛙?”

慧静见那矮壮师傅满面通红,慌忙跪倒道:“弟子收劲太疾,师……师父休怪。”那矮壮师父苦苦一笑道:“你有这等本领,贫僧哪还配做你师父?难为你这些年深藏不露,将大伙当成了傻瓜。”

慧静听这话说得极重,慌得连连摆手道:“师父,你……我……这……”情急之下,语无伦次。天心轻拍其肩道:“你不必惊慌,且说随后几年境况如何?”慧静见方丈意切语和,心神略定,眼望地面道:“弟子练到这时,似脱胎换骨一般,举头投足,俱与往日不同。每每练拳,手起气也起,手落气也落,无论怎样发力,均可随心所欲,循循无端。弟子心中欢喜,便想看这般练将下去,更有何种妙处,不想练到第五年上,竟然事与愿违,将弟子吓了一跳。”众人听到此处,心中都是一沉:“难道是他练错了不成?”天心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慧静抬起头来,愣愣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道理弟子一直想不明白,可依法而行,却又说不出的奇妙。或许是弟子太笨,将经书上的心法领会错了?”说着向众僧望来,露出迷茫、期盼的神情,好像众僧能解他心中疑问。

天心欲知究竟,催道:“你快说出了何事?”慧静收回目光,转望天心道:“弟子练到第五年时,只觉体内真气愈聚愈强,便似江海翻腾,无一刻止竭,自感头大耳鸣,皮绷肉紧,连晚上睡觉也要被搅醒数次。弟子到了这时,竟无端生出许多妄念:忽尔想飞升云端;忽尔又想钻入地下;一时似与恶浪相搏,周遭尽是狰狞的凶煞;一时又似在极乐之国遨游,耳中充满仙乐之声。身子时轻时重,忽热忽冷,轻时随便纵跃,数丈可及;重时骨肉沉坠,禅床压陷;热时如火烤炙,汗出若雨;冷时又寒冰加体,彻骨难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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