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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子嫁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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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赧然垂目,“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花这么多时间”。

愤懑的秋目从头扫到脚,“你不会是去弄那些污秽的东西吧”回忆起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明明没臭味但还是不自觉的捏着鼻子。

“不是”元容摇手解释,怕他反感会中断她回村里,连忙澄清,顿了顿她傻愣的脸庞浮起一丝讪意,“草民家徒四壁,想着回去省亲怎么也要带一些东西,总不能落了您的面子”朴实的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将那泥布递到他面前。

宇宁没看出这脏兮兮的东西究竟装了什么宝贝,以致她抱的小心翼翼。打开灰布,里面赫然是两朵相连的兰花,幽蓝的花瓣就像蝴蝶的翅膀,宛若一对在空中追逐的恋蝶。

看得出男子眼中的沉醉,元容顿时觉得自己不枉此行,“这叫凤尾蝶,听别人说此花生长在刺棘深处,我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找到了”。

“这是凤尾蝶!?”并出惊喜的秋目急切的从她手中接过,素白的柔荑被泥巴沾上也不为意。他最喜欢奇花异草,而且这株凤尾蝶是他一直想要的奇花,据闻这花在夜晚的时候会发出幽幽蓝光,在风的带领下就像一对翩翩起舞的仙蝶,而且它的花蕊能当药引,能医任何奇难杂症。

见男人爱不释手,元容也不自觉的露出浅笑。

宇宁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布衣被划出一个个洞口,外露的手背还布满了血痕。

抿了抿唇,佯装着毫不在乎,“不过是一株兰花,还耽误本皇子这么多时间!”,不难察觉,他冰封的嘴角似乎有纹丝的松动。

见他肯收下,元容也松气宽笑,没想到他神色一凜,抹去仅存的一丝笑意,“你刚刚自称我了!进宫后不能自称,连累本皇子丢脸”。

男子的好意提醒让元容觉得彼此关系稍微缓,她笑着点点头,“草民明白”。

如同出嫁当天,省亲的队伍在别桥城里掀起不少波澜,看着一车车价值不菲的礼品,有羡慕、有感概,更多的是嫉妒,当众人都在成亲当天的小插曲睹得这传说中“奇丑无比”的大龄皇子时,艳羡与贪婪在那一刹那并发,皇子的美貌加上驸马的光环相衬,惹的所有人无一不后悔那天射箭选亲自己没去拔得头筹。

宫中的繁文缛节多而细,上至言行举止下至膳食用具,让原本粗枝大气的元容不仅身疲惫,心更累,比在田坎农作要累上千倍万倍。

在跟皇帝聚餐完毕后,元容跟着宇宁来到他的小宫殿里,这儿总算能放松一下快要绷断的神经。

“坐姿!”宇宁利目一扫,纠正瘫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额、哦”好不容易能稍作小憩,元容脸上已露疲倦,但还是勉强撑起微笑,扳直了身子,正襟危坐。

“驸马,请用茶”半夏端来一杯冒着香烟的茶茗。

“有劳”端起茶盅,一缕缕沁人心脾的清香袭鼻而来,刚好洗刷她满脑的凝滞。

宇宁透过袅袅茶烟瞟了眼对座的女子,“响午后要到太皇爷那请安”,看到她脸色稍滞,宇宁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轻咳一声,茶盅挡去嘴角那抹浅笑。

太皇爷是皇帝的亲爹,也就是宇宁的爷爷,老人家年过六旬,喜清静,所以皇帝命人在向南修建一座大殿,除了每日的请安,那里平时都幽静谧然,可偏偏今天却热闹非凡,不是因为宇宁的省亲,而是他的表弟宓熙的造访。

宇宁莲足未进就耳闻到一浪浪熟悉的笑声,莺语在说着些讨喜的话,引得老人家呵呵笑着,殿外的步伐稍顿,又再迈前。

守在殿外的侍人注意到来客,忙不迭的上前恭迎,“奴才见过五皇子”。

宇宁淡淡应了声,秋眸看了看虚掩的祥龙雕花门,“谁来了吗!?”答案他早就猜到,但还是想得到印证。

“回五皇子,是宓熙皇子”。

已知九分的他从侍人的口中得知,秀眉还是不由得跳过一丝厌恶,这明显的情绪变化,让身后的元容不禁稍加注目。

“五皇子请进”侍人弯腰摆手请道。

“嗯”捏起裙摆,款步踏上石阶,越靠近,那笑声就越显得刺耳。

经由侍人推开红木门扉,一对有说有笑的爷孙说的正是欢喜,老人家脸上的笑花荡漾,瞧见来客时笑容更深,“宇宁,你来啦”。

柳腰盈盈一弯,“宇宁叩见太皇爷”。

“平身”今儿难得一次瞧见俩孙儿,老人家乐的合不拢嘴,“快赐座”。

“宇宁哥哥”莺声柔调,灵秀的大眼瞅凝,一袭粉色香裳将那娇小的身躯勾勒出妙曼的曲线,上扬的嘴角藏着一些旁人参不透的杂色。

“宓熙表弟”宇宁不假辞色,淡漠的表情跟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宓熙似乎毫不在意,眼眸一转,落在他身旁的女子。

他身子侧倚,往太皇爷耳边笑问:“诶,那女子莫不就是驸马!?”。

闻言,太皇爷老目一眯,仔细凝着元容。见俩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打转,她镇静自若的恭礼一拜,“草民元容,参见太皇爷、宓熙皇子”礼数多了,她也开始慢慢习惯。

经过一番巡视,太皇爷眉心略皱,“平身”,欢愉的语调忽沉,听得俩男子一喜一忧。

目光一瞥,太皇爷又恢复笑脸,略带些幽怨,“你这孩子不是说三朝回门吗,怎么到今天才回来,都把我这老骨头盼的脖子都长了”,边说他边朝宇宁招手。

宇宁盈盈移步坐在太皇爷隔壁,双手被他紧紧攥住,“你是不是削瘦了”。

宇宁反握着老人家的手,“没有,宇宁很好,倒是您,初春乍暖还寒,记得多添衣裳”跟娘亲一样,他最亲的还有爷爷,当时爹爹刚去世,还是爷爷将他接离那个弥漫着悲哀寂寥的宫殿,带了他五年,当时还有失去爹娘的宓熙。

俩爷孙嘘寒问暖时,闲在一边的宓熙笑睨着还愣愣站着元容,“驸马,坐下呀,又不是罚站”。

“呃,是”元容讪讪落座,太皇爷的注意力又从宇宁身上分到元容那,宓熙眼角瞥了下太皇爷,嘴角微微一翘,意外的,对面的宇宁冷冷视线在空中与他意外相撞,结霜。

“驸马现任职何处”太皇爷忽问。

元容稍愣,恭谨站立回话,“回太皇爷,草民在小村里承包了一亩小地耕作”她不打算隐瞒,也不修饰,直坦的让人颦眉。

“农妇!?”太皇爷声线更低,满载着不悦,此前就对宇宁下嫁农妇有所耳闻,本想着成亲后驸马会有所作为,谋上一官半职,没料到却还是守着那低下的贱籍,不思进取。

宇宁的沉默宓熙看在眼里,他眼睛轻瞥,打量着元容,“太皇爷,依宓熙所看,驸马体格壮硕,是练武之才呢,为何不加入兵营为国尽一点绵力呢!?”挑衅的笑意在嘴畔荡开,宇宁沉住内心的躁火回以狠目。

太皇爷垂目思考,对于驸马入营正合他意,当得了驸马定不能一辈子碌碌无为,这样不禁失了驸马的衔头也丢了皇室的面子。

看着太皇爷双唇蠕动,宇宁当机婉拒,“太皇爷,您不是不知道,驸马区区一个农妇哪来的能耐杀敌,让她当兵恐怕只徒然给皇室添上污点”。

太皇爷稍微犹豫,宓熙却在一边怂恿,“宇宁哥哥瞧您谦虚的,能当选驸马的必定是人中龙凤,是金子还是石头,也要打磨过后才知晓”。

宓熙的话就像一剂强效药,太皇爷当场拍板安定,“嗯,三天后,驸马就到少鉴府报到”。

元容身形一滞,余光轻瞟过太皇爷的脸,“草民得令”朗声中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叹息,要来的始终躲不过。

晚饭过后,宇宁和元容离开了大殿,迎着夜风,俩人在昏黄的宫路上走着,半夏赶回去准备热水,剩下了俩人,显得有些陌生与尴尬。

而元容也感觉到前方散发着愠怒的背影,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五皇子,要不草民回头拒绝”她的声音随着微风轻柔的吹拂到他耳畔,丝毫抚平不了他皱起的眉心。

“太皇爷本就对你印象不好,你再回绝恐怕也只图一顿责骂,至于少鉴府那边?????你看着办吧”宇宁也不对她抱有期待,只希望不要闹出什么笑话。

挠挠头,元容呐呐回道:“哦”,两人沉默的踩着月色,路两旁树影婆娑,斑驳的月影点洒在身上。

不知是男人在想些什么,几次险些被绊倒,害得跟在后头的元容心惊胆战,就怕他伤了一丝一毫。

夜空骤然吹起一阵烈风,树叶沙沙作响,飞扬的衣袂就像一朵盛放的幽兰,男子捋着耳鬓的乌丝静待风的逝去,谁料到,这风不仅吹乱了他的发丝,还吹乱了他的心湖。

“嗯啊~!慢点??????呼哈??????”细碎的低吟就像藤蔓纠缠着他的步伐,宇宁僵硬着身子,热度逐渐爬上脸颊,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旁若无人的钻进他的耳朵。

见他停住了脚步,元容眸光微敛瞥向右边的树林,幽黑深邃。

“五皇子”她的声音浑圆好听,隐约带着一丝笑意。

他身躯一震,步伐的束缚解除,仿佛双脚被地面焦灼,急急提脚速离,却没顾着前方是拐弯处,一轮水月在脚下,止不住的倾势被环到胸前的手臂一捞,又落到那温厚的怀里,干燥的香味在鼻翼扩散,脚尖沾水,透着凉薄。

胸前带热的手掌仿佛带刺一样,宇宁惊呼一声,双手护胸,秋水眼瞳在夜空荡起一波波惊澜,树林里的一对尝鲜的人影慌忙逃窜,其实这在宫中很常见,难耐寂寞的宫娥和侍人对吃排解疏泄。

元容撤回还留有残香的手臂,背后紧握的手掌似乎在回忆方才的柔软,不过这甜头却换来一记响亮的巴掌。

被打的人一愣,打人的一脸屈辱。

13、第十三章

胸口就像被烫伤似的阵阵灼热,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握紧手掌的微热,宇宁转身就跑。

元容摸了摸火辣的脸颊,细长的眼缝一双幽黑的眼眸望着拐弯角,她抬脚追上,怕男人反感,一直远远尾随,直至他走入了房间,她又在外面守了几分钟,才转身。

“驸马”清朗的嗓音,昏暗的光线下是半夏那张微笑的清秀脸庞。

“你好”元容礼貌的点点头。

半夏捋了捋手上的衣裳,眼睛溜了下前方的房间,“驸马这么快就走了!?”,跟在皇子身边多日他知道驸马从花烛夜那晚之后便无再踏足阿子房。

“额、是呀”元容把声音放轻,眼角扫了下透着昏黄的房间,她的语调有些急,“还有点事,先走了”。

“额?”半夏一愣,还没来得及喊她,背影就已经被黑夜吞没了。

房间里,跳动的烛光映在宇宁酡红的脸上,纠结的巧眉被心中那麻乱的心绪困扰,胸口依旧滚烫,仿佛被烧红的烙铁深深的印在心里,可另一处,不安忐忑正逐点侵蚀他的防备。

往后的两日彼此都相安无事,倒是有一点,宇宁变得非常严谨苛刻。

“你的脚步迈的太大了”严厉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元容耳边响起,都是些芝麻大小的事,但不知为何男人异常看重,奇怪得让元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进军营了。

“呼~!”长长吁了一口气,元容绷紧的神经在此刻得到短暂的放松,抱着手臂往后的墙壁一靠,仰视的目光被阳光刺的一眯,细长的双眼微弯给人感觉无时无刻都在微笑。

“唉~!”轻轻的叹息随风飘走,阳光的阴影下,是略带郁闷的嘴角,烦恼的事给锁得耸塌。

“驸马!?”一声莺语,咋醒了眺望天空的眼眸。

循声望去,一道丽影翩翩而至,莲步轻踏,溅起几缕幽香,带有一种迷惑的香气,元容眉心跳动,似乎并不喜爱这气味。

元容垂下手臂作揖,“草民见过宓熙皇子”。

美目倩笑兮兮,细白的柔荑托起元容抱拳的双臂,“驸马不必多礼”,柔细的力度在元容的手臂略停,紧接着就是那把轻灵的嗓音,“驸马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宇宁哥哥不在吗!?”。

古铜的肌肤荡起一抹憨笑,连那双细长的眼眸也跟着弯弯,“有些无聊到外面闲逛一下而已,五皇子在房里”。

宓熙似乎捕捉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五皇子!?你们不是已成夫妻,何以还用敬语相待!?”

元容一愣,宓熙的嘴角笑意更深,眸底的交替着别样的神色。

“五皇子身份尊贵,元容乃是一介草民,尊卑不能不分”七分道理三分掩饰,元容眼眸始终低垂作恭敬状。

美眸仔细盯着元容的脸,须臾,莺语幽幽响起,“是吗”话音未落,远处两道倩影将至,美目一弯,笑睨着眼前的女子,“驸马,你的头上沾有枯叶”。

“额?”元容反射性抬手拨弄,没想到香影一靠,云袖在眼前一晃,几丝幽香钻鼻而入,片刻,一块枯黄的落叶便被他捏在指中。

“我拿掉了”宓熙将手中枯叶在她面前展示一下,扔到地上,刚飘落地,就听见他偏过身子朝她背后喊道:“宇宁哥哥,青黛哥哥”。

元容回眸一看,男人精细的脸孔不知何时覆上微薄怒火,直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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