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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恋舞阎罗 若雨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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刂小
  摇曳的烛火,映得水波闪出光亮,美丽的景象,似乎在抱怨它不该只是蓄水的功用。
  “魅影门里总有遇不完的惊喜,嗯?”他真的佩服当初设计这里的人。
  舞影则回他一记理所当然的眼神。
  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当作是对她方才轻侮眼神的惩罚,不过他真的爱极了透出自信与骄傲的她。
  在她也对他动武之前,足下轻点,高大的身躯猛然拔高,落在水池的最顶端,并旋过身来,对她示威地微笑。
  他注意到水源来自两条不同的水道,一左一右终渐交会。
  “为什么开两条水道?”当舞影来至他身边时询问。
  “是为了确保在河流的枯水期时,仍有足够的水供应。”所以他们从不担心会缺水。
  冷单倣弯腰自左右水道中,各掬些许水品尝,果然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知道左水道有多长?自何处开始引水吗?”
  舞影定眉细思。“门主应该知晓,得问问她。”
  冷单倣盯着水道良久,似乎在心中建构整座水池,模拟水道可能开凿的路线。
  “一直以来,只有门主才知道‘魅影门’的机关设计与地形图吗?”
  “据我所知是如此。”这是魅影门最重大的机密,向来只单传给历代门主。
  “是吗?”冷单倣暗叹口气。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就如同天下不会有永远的秘密。
  “若问题真的出自执义山庄,我得找个机会去探探。”
  也非得这么做不可。
  舞影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执义山庄’是随便让人到里头探探的吗?”他们绝不可能让陌生人跨人大门半步的。
  “想同我打赌吗?”他想到一个好赌注。
  “赌什么?”她不畏地迎上他挑战的眼。
  “若我赢,你得答应嫁给我。”
  又来了,怎么又是这种赌注?她怀疑他根本一直在耍她。“若你输了呢?”
  冷单倣率性地两手一摊。“若我输,则你无需再当我的妾,并保治好今妹的病。”
  “你不会有机会的。”他铁定会输的,而她的心里却为了这个结果,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会有机会的,你就准备当新娘子吧。”他立誓般吻上她的唇,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会有机会的,至少那位执义山庄的大小姐,就是一个好机会。
  **
  “公子!真的是你,看来咱们真有缘分。”自高扬的女音中可听出话者内心的喜悦之情。
  冷单倣缓缓转过背对的身子,将一切皆在意料之中的肯定神情隐藏起来,换上大感意外的笑容。
  “缘分”对冷单倣而言,分是上天注定,缘可以靠人为加以安排。他只想与她有缘,却不想有分?他说过她是一个机会,一颗棋子。
  “俞姑娘,今个儿好兴致又出来狩猎吗?”
  “是呀,只不过对象是人……哎唷,小姐您做啥推我嘛!”冬儿疼得直揉屁股,俞诗诗的一推,让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你给我闭嘴。”俞诗诗羞答答地觑了冷单倣一眼,方才冬儿所说的话,不知他是否听见了?也不晓得他会怎么想她……思及此,俞诗诗又警告性地看了冬儿一眼。
  收到小姐含怒的眸光,冬儿吓得噤口缩脖,大气也不敢哼一声。
  小姐为了再见到眼前的这位公子,天天一大清早便赶到这儿来等候,虽然小姐嘴里不说,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狩猎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十多天来,也不曾见小姐拉过一次弓。当然这是没有人敢质疑的。
  好不容易今个儿将公子给盼来了,思及再也不必天天随着小姐早出晚归、累得半死的日子,她真是作梦也会笑了。
  她相信,只要小姐搞定这一次,她便苦尽甘来了,所以她还是乖乖地闭嘴吧!
  冷单倣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岂会不明白俞诗诗的心思?不讳言的,他利用的便是这点。他从不在意男人的长相,美丑的重要性只在于女人,想不到他天生俊美的皮相还有这种好处,他不禁再次感谢起生育他的父母。
  “公子在找寻什么吗?是否有我帮得上忙的?”俞诗诗瞧见他背上的竹篓推测道。
  冷单倣潇洒一笑,使俊美无胄俦脸庞更加迷惑人心,让众人不由得瞧痴了眼。
  “老实说我喜欢研究花花草草,凡是愈奇特怪异的,我便愈受。月前行经此处,发觉草木茂盛、花蝶翩翩,似乎能有所发现,故停留了段时日。不过也该是离开的了。”
  “公子要离开了?”这怎么成,她尚未好好“认识”他呢!
  冷单倣拍拍身后的竹篓。“值得研究的花草已采集得差不多了,也该另觅它处了。”
  他的话引燃了俞诗诗的希望。“公子到这来采集的花草种类并不全,一定还有一种是你没见过的。”
  “哦?”冷单倣好笑地扬眉。她中计了。
  “有一种花草,全天下肯定只有执义山庄有,公子想研究吗?”
  “小姐……”冬儿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该阻止小姐对公子的邀约。
  她当然知道小姐所指的花。只是那些花全生长在执义山庄的禁地里,没有庄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擅入的。
  见着冬儿的神情,冷单倣心中有了谱。“妥当吗?据闻执义山庄向来禁止外人步人的。”
  “只要是山庄的朋友,便不在此限制内。公子是山庄的朋友吧?”俞诗诗脸红地等待他的答复。说什么也要让他住到山庄去,如此一来她才有进一步的机会。
  “在下有这个荣幸吗?”冷单倣不答反问。他绝不会是执义山庄的朋友,但也绝不会在此时道破。
  “太好了,诗诗代表山庄,竭诚欢迎公子到山庄作客。”她开心地笑了,为了能将意中人带回庄。
  “公子何时能起程,诗诗派人至府上接您?”
  冷单倣思索片刻道:“在外游子,身无长物,行动自由无拘束。就现在起程吧,省得姑娘派人多走一趟。”
  按下心头的雀跃,俞诗诗故作镇定。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就起程吧,公子……呃,现在可以请教公子高姓大名了吗?”总不能一直称他为公子吧。
  “在下‘罗阎笑’。”他将笑阎罗倒过来念。
  “罗言孝?难道罗公子尚有兄弟是‘言忠’或‘言义’吗?”俞诗诗将他的名字想错了。
  “俞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才智过人。”将错就错吧,他正需要一个新身分。
  “罗公子夸奖了。”俞诗诗嘴里这么说,内心却高兴极了。她确信他对她是有好感的。
  “罗公子是否成亲了?”
  “成亲倒是没有。”他好笑地望着暗自松口气的俞诗诗,接口道:“不过,未婚妻是有一个。”当然他指的是舞影。
  “未婚妻””俞诗诗的笑容僵在唇际。不会吧?他怎么会有未婚妻了,怎么会有?俞诗诗一时呆愣住,无法反应。
  冬儿见状忙道:“以罗公子的才貌,已有婚配是理所当然的,不知道罗公于对三妻四妾的看法如何?”
  冬儿的话让俞诗诗眼睛一亮。是啊!这年头三妻四妾的男人多的是,这表示她还是有机会的,已有婚配算不了什么的。
  冷单倣纵声笑道:“享齐人之福喽!我会认真考虑的。”怕只怕舞影会不同意,而他也无法将爱分割。
  冬儿向俞诗诗眨眼睛,安抚她稍稍低落的心情。以她家小姐的家世与美貌,鲜少人及得上。有未婚妻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能讨夫君的欢心。
  “罗公子,咱们走吧!”
  “请!”冷单倣有礼地一揖,跟随在俞诗诗身后,而她随行的侍卫亦护在后头。
  冷单倣有意无意地凝视了魅影门的向一眼,一抹邪肆的笑容漾开。
  他赢了赌注了。虽然这早已是预料中之事,但他仍感到欣喜,因为舞影是这次的赌注,而他也打算履行赌注。
  **
  月影堂里,一柄镂有云纹的剑,在主人的擦拭下,透出沁人的寒光。
  银白的剑身映照出一张面带愁容的芙蓉脸蛋,而嗡嗡的剑吟声,似乎代表着主人此刻的心境……种埋藏在心中,无法表明的对爱的呐喊。
  第三天了,这是舞影连着三天拭剑了,亦表示冷单倣已有三天没有回魅影门了。
  少了他逗她生气与同她开玩笑,她顿时觉得生活仿佛失去了重心似的,做什么事都不对劲;最重要的是,没有他宽阔的怀抱与稳定心跳的相伴,她根本无法入眠。
  以往她总是抱怨他为何老是霸着她不放,连睡眠的时候也不放过她;因为他的气息大诱人,他的身躯太温暖,她害怕习惯了他的相伴之后,当他厌倦她、离开她时,她会顿失所依,无法活得像以往一般潇洒自在。
  “你是在自欺欺人吧?”舞影对着映在剑身的自己说话。
  原来当她在抗拒他的接近。努力想将他封锁在心房之外时,他早已在无形之中,一点一滴侵占了她的心,占掳了她一直以为保护得牢不可破的芳心。
  “真傻……”她无奈地低斥自己。
  在他眼里必定早已看穿了她的心了吧7他是否在心头嘲笑她幼稚的举动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像他那样深沉邪魅的人,能轻易地看穿一个人的心思,却永远让人摸不透他。
  三天了,三天不见他的人影,她大概可猜出他上哪去了,只是她无法相信,他真的到那个地方去了吗?
  为什么?因为他是个输不起的人?所以为了一个小小的赌注,明知道前头是刀山油锅,亦硬着头皮往下跳?
  或是仍有其它原因……
  烦!烦死了!等待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她必须找个方法纤解心中的烦闷。
  舞影握着剑直冲练功房,她狂乱的眼神与凝重的神情,一路上吓坏了许多与她擦肩而过的侍女。
  练功房里到处充斥着舞影所挥洒出的剑气,然而剑气虽然凌利,剑法却乱无章法;原来她并非在练剑,只不过是在发泄罢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地让咱们一向以冷静着称影杀手乱了心绪呢?”柳心影好整以暇地斜倚门边,有地打量舞影狼狈的神情。
  “门主?”舞影归剑入鞘,讶异于她的到来。“有事吗?”
  “我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你。才有人告诉我,说你行色有异,怕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前来看看你是怎么了。”这年头门主要管的事可真多。
  “门主请放心,我没事。”
  “是吗?”柳心影狡猾地微笑。“没事会将一套剑法舞得乱七八糟的吗?”
  “我……”她沉默了。
  “是替冷单倣担心吗?”
  “谁会替他担心!我只是……只是……”
  “只是放心不下他而已,对吧?”柳心影替她把话接完。
  “门主!”舞影脸红了。难道她表现得众人皆知吗?
  柳心影安抚道:“用不着脸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我也是历经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以才有了飞影的。”
  “可是舞影的情况和门主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一样是魅影门的人,一样貌美如花,一样武功高强,你说哪里不同了?”以柳心影现在的面貌来看,当初她的美貌应不逊于舞影。
  “当初门主是互相倾心,真心相许的。”
  “你不也一样吗?”柳心影好笑地反问。
  舞影落寞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对他而言是什么,我在他的心里是否占有一席之地,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爱我……”
  “那你呢?你爱他吗?”
  “我……”三天前,她或许会否认;因为她放不开她的心,她一直告诉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但现在,她不确定了。在管不住对他的挂念之后,她的心意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恐怕是的。”
  是的,她爱他,早已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舞影的答案让柳心影很满意。她固执的属下,终于肯正视自己的真心了。
  “你别担心,我相信冷单倣也是爱你的。”
  “是吗?”这点,舞影从不敢去奢望。“他说过,我只是他的一名妾罢了,他贪恋的只不过是我的身子。”
  “这么说来,他早已夺去你的贞节了吗?”
  火烧似的潮红瞬间布满舞影双颊,她以摇头代替回答。
  “这就是了。”柳心影双手互击。“照理说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只贪恋你的身子,为什么他迟迟不下手,还要辛苦忍耐与你同床共枕所带给他的身心折磨?话又说回来,你可曾听他说要娶谁为妻吗?若否,而他想收你为妾,就是对你的一种承诺,一种要你的表示。”
  “真的吗?是这样子吗?”舞影愣住了。门主的一番话轰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我是过来人,相信我准没错。”柳心影拍拍舞影的肩。这个孩子将自己保护得太紧了,从不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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